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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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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了?”

“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

“来,让奶奶好好看看,”安琴听着老太太慈祥白声音,心头一热,差点牵动泪腺神经,她抬起头来迎着老太太的目光,“两天不见,两天,就两天,镅看看你成什么样了,瘦了,瘦了,眼窝都塌下去了眼圈都成了黑的,”老太太的目光中一半是疼爱,一半是责备,“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别——”老太交停了一会儿,目光变得深沉,面色变得忧戚,语气委得庄重,神情变得更为推心置腑,她问,“出什么李了?”

“没有。”安琴答道。

老太太放开安琴的手,用她那双历经沧桑的手捶住安琴的脸,伸出大拇指温柔地擦去安琴脸上的泪水。安琴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泪水是什么时候涌出来的,只是老太太的大拇指在她脸上温柔地滑动时,她才知道自己流泪了,至于为什么流泪,她并不清楚。这时安琴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说:“他失踪了他失踪了他失踪了——”

声音在她身体内如同在大山谷中一样久久叫响。

“没有,”安琴朝老太太笑笑,说,“什么事也没有。”她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样子看上去很动人,也很滑稽。她从包里掏出面巾纸,轻轻将老太太手隔开,用面巾纸捂住脸。过一会儿她将面巾纸拿开,说:”好了,好了,我没事。奶奶,鱼汤可能还没凉——”

安琴站起来,要给老太太倒鱼汤,老太太拦住她说:“我这会儿不想喝。”

“你尝尝。”

“我知道好喝。”

“那——”安琴看着老太太,想弄明白她为什么不喝。

老太太猜出了她的心思,善解人意地说:“拿过来我看看。”

安琴打开保温桶的盖子,香味伴着一股升腾的热气弥漫开来。满满一桶乳白色的鲫鱼汤,上面漂着几朵焦黄的葱花和几根细细的姜丝,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嗬——,真不少,”老太太说,“我要看着你喝一碗,”老太太扭头吩咐小保姆,“把碗拿去用开水烫烫。”

“不,我不喝,这是专门为你熬的,我不能喝。”安琴没想到老太太会让她喝鱼汤,她既感动,又难堪;她知道鱼汤味道不错,可她此时什么也喝不下去,连口水她也不想喝,她就想让胃空着。毕竟肉体的痛苦有时能遮掩精神上的痛苦,尽管一点儿缓解不了这种痛苦。

老太太把脸拉下来。

“你要不喝,你就把鱼汤拎回去。”

“我——”安琴知道老太太是关心她,她也不想惹老太太不高兴,可她又确实不想喝,她看着老太太严肃的面容,不知道该怎样拒绝。

“喝不喝?”

“我——喝!”

老太太笑了。

安琴在老太太注视下喝了满满一碗鱼汤。她三顿没吃饭了,胃里空荡荡的,刚喝下去时,胃还有些不适应,出现了轻微的痉挛,差点哕出来。后来,她感到一阵温暖的*,还想再喝。

“再喝一碗吧。”老太太劝道。

“不了。”

安琴说。她不能在病房里继续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她怕她会趴到老太太身上哭起来的。她能想象得出自己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双肩耸动,眼泪像小泉一样哗哗流淌;别人不劝还罢,别人一劝她会哭得更加厉害的;在医院里这么莫名其妙地哭泣可不合适,而且很不雅观,过后她一定会倍感羞愧的。

安琴从协和医院出来,没有坐116路车,而是沿着东单北大街步行朝东四走去,这也正是116路车的路线,同时也是她回家的路线。

热浪滚滚。

大街上四排汽车像铁壳甲虫一般缓慢地朝着相反的两方向爬行着,行人和等公交车的人都带着梦游般的神情,意识沉睡,肢体僵硬,表情麻木,目光空洞,看上去使人陡然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安琴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她走在街道右侧的树阴里,对旁边时装店里的鲜艳衣服和性感模特视若无睹,至于旧书店、银行、文化用品商店,等等,对她来说更像是不存在一样。她走着,看上去像个失恋者。可是她还没开始恋爱,怎么会失恋呢?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她正在思考。

一、她自己

毫无疑问,她爱上了鲁辉,她不想否认这一点,特别是现在;虽然她没尝到爱的甜蜜滋味,可她尝到了爱的痛苦滋味,这也许更能说明问题。

鲁辉是一个能让她改变心跳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当然不仅仅是改变她的心跳,还改变其他……

二、鲁辉

他也爱*,她这样猜想,不过并不很确定。

他的那双眼睛,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让她从中看到了爱情,也让她看到了深渊。

三、她自己

爱一个人有错吗?

没错。可是干吗要去爱呢?干吗要自寻烦恼?

四、鲁辉

他爱她吗?这个问题不想倒还明白,越想却越糊涂。

他并没对她说出那神圣的三个字:我爱你,更不用说添加一些诸如“永远”、“非常”之类的副词了。当然,她不能因此而责备他。

五、她自己

爱是盲目的,她承认。

六、鲁辉

他失踪了。她既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也没有他的手机号码,更不知道他住哪儿。他为什么失踪?或者,他为什么要失踪?

七、她自己

痛苦来自哪里?首先,她没失恋,因为她还没恋爱;其次,她没受伤害,因为他并没伤害她;那么痛苦到底来自哪里?

……没伤害她;那么痛苦到底来自哪里?      当安琴梦游般地走在北京街头的时候,鲁辉正在成都的街头上溜达。两地虽然距离十分遥远,这天的天气却惊人地相似,都是热浪滚滚。还有一点也惊人地相似,那就是在同一时间他们都想到了对方。不过,区别也非常明显。安琴想到鲁辉时她的主要情绪是恐惧,对失去鲁辉的恐惧:他失踪了,他会永远失踪吗?她的痛苦,她的迷惘,她的*不清的关于爱的想法,等等,都是由恐惧衍生而来,其结果是她魂不守舍,几至崩溃。鲁辉想到安琴时,他的主要情绪是烦恼,对无法将安琴从头脑中驱除的烦恼,他认为老是想着一个女人有导致爱的危险,而他一点也不想陷人爱的泥淖中;爱情要么使人变得愚蠢,要么使人完全丧失自我,而且往往同时达到这两个效果,他就是这样看待爱情的;他时刻对爱情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随时准备毁掉爱情的幼芽;和女人的关系不应该超出游戏的范畴,这是他为自己定的原则;如今在成都街头想起安琴时,他看到爱情的幼芽拱破了他心中坚硬的地表,而他一时不知如何毁掉这根幼芽,是以感到烦恼;他越烦恼,对自己就越发充满信心(魅力方面),同时,又越发地邈视自己(意志方面),其结果是他越发地倾向于堕落。

还是从头说吧。

一开始鲁辉并没注意安琴,更没想着要诱惑她,因为他看不出她有多漂亮,也看不出她有多特别。直到有一天,他们迎面走过时,他发现她的眼睛很大,于是就盯着她的眼睛看,令他惊讶的是她不回避他的目光,她也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对视着,走到一起,又擦肩而过。这个女人!鲁辉心中嘀咕。他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和他对视目光的人,这是其一;其二,她的目光那样傲慢,那样单纯,那样野蛮,看上去既愚蠢又带有挑衅性,同时还*了其性格中的偏执。这些不能不刺激鲁辉。哼,走着瞧吧!鲁辉想。由此开始,他一步一步实施着他的诱惑计划。

首先,使用目光,目光能传达比语言更多的东西。书写出来的语言和说出来的话语,作用于视觉和听觉,传达的只是文字和声音中包含的信息,舍此,没有别的。而目光传达的不仅仅是信息,更重要的是信念和力量。目光是一只射向心灵的箭,在此,目光是一支爱之箭。他比谁都清楚,要征服一个女人必须以爱的名义,也就是说游戏要穿上爱的外衣。

其次,借书,这手段虽然缺乏想像力,却往往很凑效。

其三,欲擒故纵。

女人的心性是多么难以捉摸啊,安琴看上去高傲、冰冷、不解风情,想不到她会主动诱惑他。这种角色换位(诱惑者与被诱惑者颠倒过来了)让鲁辉很不适应。在安琴小屋里的时候,老实说,鲁辉真有些心旌摇荡,他甚至还有些暗暗得意。最后之所以没有堕入彀中,及时地实现了战略撤退,完全是因为他不能容忍女人主导局面。不过,在退缩之前他又抛下了新的诱饵。他趁她不注意,在那只空杯子里放了一支小小的玫瑰;玫瑰是他在路边采的,又小又丑,根本不适合表达爱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也没想着要表达爱情,他只是为了好玩儿;但他知道玫瑰是从来不会被忽略的。还有,在与她告别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非常暖昧地多用了点力,也就是说他捏了一下她的手;是的,捏一下,轻轻地捏了一下;这一下足以让她产生许多联想。最后,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互相说了“多联系”,却没有互相留下联系办法,他没告诉她自己的手机号,她也没说她的电话号,他们也都没问;他是故意如此,她也许是出于矜持。这对他是有利的,因为他至少知道她住的地方,他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她,再说了,他也有去找她的理由:还书。鲁辉就是靠着这些小小的伎俩控制着事物的进程。

然而,人的情感并不服从数学法则,也就是说不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具有逻辑必然性。

鲁辉在地下通道的出口处辞别安琴之后,他的头脑里晃来晃去的全是安琴的影子。起初他并没在意,他认为这是一种享受。是啊,经历过恋爱的人大概都不会否认这点,那就是怀春女子的每一个眼神、每一种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种姿势——都是动人的,都具有特别的意味,都光芒四射。被爱情点燃的女人,不但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世界。鲁辉还有意地去回味安琴头发的芬芳,那种洗发香波的味道他是熟悉的,但从她头发上挥发出来,就混合了另外一种气息,对其中的化学反应我们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气息让人迷醉。鲁辉又去回想她的声音,那声音软软的、柔柔的,但却不是沙哑的、魅惑人的,而是柔中有刚,带着金属的颤音,仿佛每一缕声音都是从钢琴的共鸣箱里飘出来的,能够让人耳膜和心尖共同振颤。接着,他又想到她的像蚌肉一样莹白的皮肤,像象牙一般光滑美丽的颈项,等等。这种回想和回味的确是一种享受。后来情况慢慢发生了变化,所谓物极必反,当他吃饭、睡觉、走路、工作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的时候,享受渐渐化为了痛苦。“莫非我爱*?”这个念头让他大吃一惊。

“我会这么愚蠢吗?” 鲁辉自问。

“是的,的确很愚蠢。”鲁辉认为。

一个女人,他轻蔑地想,一个女人,哼!

然而无论他怎样蔑视女人,他都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即:一个女人竟然让他*。

为此,鲁辉尤其蔑视自己。

摆脱女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见她,征服她,把她变成一个下*的女人,卑微的女人,一钱不值的女人,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像狗一样跟着你,像藤一样*你,像马蝗一样贴紧你。而你则铁石心肠地打她骂她嘲笑她唾弃她,当心,千万不要怜悯,千万不要退缩。

得,经历了这一过程,你就可以弃之如敝屣了。谁也不知道鲁辉是从哪儿获得的这套歪理论,是否可行,显然值得怀疑,不过鲁辉是准备奉行的。

周二傍晚,鲁辉拿着从安琴那儿借来的书来到北太平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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