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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戚东挠了挠头，尴尬的朝楚韵秋点点头，“好，伯母的话我哪敢不听。这盒就让我抽完吧。”戚东正掏出中华烟，递了一支给董仲麒，“来，姑父，这是最后的腐败了，以后我没胆子抽这玩意儿了……”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把楚韵秋和丁棠逗的差点笑了，董仲麒接过烟先大笑了。
“哈……嗯，最后的腐败，这句话倒象是说给我听的，东东。你大该猜到我找你做什么的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姑父你肚子里的蛔虫，洗耳恭听，请姑父赐教好了……”他装傻。
丁棠听他叫‘姑父’，耳根就发烫，悄悄戳了下楚韵秋，在她耳畔低声问，“他怎么叫姑父？”
“上次一起吃饭时栾兵也在的，你妈说东东和栾兵是好朋友，就让他随着栾兵一起叫的呗。”
原来是这样，丁棠想到自已的敏感，脸蛋儿更烫了，按理说自已叫董仲麒‘姨父’的，他老婆是自已的远房姨姨，正想着，韵秋香唇附在她耳畔道：“嗳，小棠，我觉得他应该叫姨父吧？”
丁棠的手在韵秋丰腴的大腿上轻轻拧了下，脖子都泛起了红潮，韵秋则伸手过来紧紧握着她。
“对了，秋姐，小灵儿呢？你这回没带她吗？谁照顾她啊？”丁棠不敢纠缠那个话题了。
“顾了个全天候的保姆，中午没叫她们过来，在宾馆休息呢，那丫头要是见了戚东就痴缠的厉害，我都管不了她，我到东陵上任，怎么可能不带她来？下午你没有时间？陪姐逛逛买房子去。”
“那我和姐一起住，真好，终于要搬出市委了，嗯，下午我请个假陪姐去逛，反正也事不多。”
两个女人轻声说话，服务员这时候开始上菜了，董仲麒问戚东喝什么酒，要不就上茅苔？
其实东陵不少酒店里的茅苔十有八九是假的，戚东摇了摇头，“金剑南吧。茅苔就免了吧……”
董仲麒微微点头，直到服务员上好菜退出去关了门，他才道：“韵秋、小棠，东东，咱们先喝点，我来东陵也不是头一遭了，但和你们一起坐下来吃饭还是头一次，更少见到小棠，想不到我们小棠现在变成了大美女啊，你们两个随意一些，我和戚东多喝点……”丁棠给他夸的又有些脸红了。
“姨父，您就别夸我了，我比秋姐可是差远了，她才是真的大美女呢，”丁棠的话倒是没错。
董仲麒哈哈大笑，“在省城我和韵秋经常吃饭，我都夸的她没词儿了，现在改夸你吧，哈……”
几个人都笑起来，戚东的目光就在韵秋和丁棠脸上来回扫，细细鉴别一番，真是春兰秋菊，各占擅场，难分轩轾啊！二女给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双双嗔美眸还了一瞪，戚东干笑着移开目光去。
“……唉！”董仲麒大豪饮了一杯，尽显胸中的郁结难舒，放下酒杯就打开了话匣子，“也没有外人，我就有啥说啥了，金融系统要是真的按照东东你递给老爷子那个建议实施的话，我的压力会很大，不能否认的是这个行业中的一些隐性操作涉及到的面相当之广，上面一但下了决心要整顿，所谓的行长们、信贷主任们，怕是给人家拿去开刀祭旗的对象啊，我也是行长中的一员啊……”
董仲麒的话吸引了楚韵秋和丁棠，二女也就不再说话了，一边吃东西一边侧耳听着，目光则一起望向戚东，似等他如何对答董仲麒，同样，老董也默默的把沉凝的目光锁定在戚东英俊的脸上。
“……姑父，首先呢，有一点可以确定，金融系统的整顿不会拖太久了，东南亚金融风暴的暴发，促使众多国家在反思各自金融体系中存在的一系列问题，我们国内的情况尤为特殊，从计划经济转轨到市场经济才短短五年多，这条路还要走多久，现在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个方向肯定不会改变的，随着国内经济的迅猛发展，中国经济在世界经济中的位置会越来越重要，中国需要世界，世界同样需要中国，世纪之交的中国可能会成功的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那么国内的经济转轨就必须加快步伐，与公平、透明、公开的市场基本原则去对接，世贸体现的是国际社会对中国的要求，某些个人的意志与之相比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而眼下国内金融体系内存在的问题要是不解决，那可能酝酿出另一场更恐怖的金融风暴，我相信高层会做出英明的决策化解潜在的危机，那么金融系统的整顿就是迫在眉睫的首要问题了，对银行内部不良资产的清理只是其中一个步骤，下一步必然要完善银行内部的运行机制和改善外部的大环境，要彻底的走出计划经济时期受政策左右的经营模式！”
董仲麒听着，点着头，眼神变化着，年轻人好见识啊，难怪连栾老都看好他的建议，他不光对区域性经济问题有深刻认识，对国内整体格局和世界经济都有独道的看法，如此人才，不多见呐！
楚韵秋和丁棠都是自信在各自领域中有不俗表现的人物，只是听到戚东的这番话，她们会觉得自已原来是那么缈小，当自已的目光还束缚在狭窄的区域时，戚东的目光早就在放到国际领域了。
心中有说不出嫉妒和佩服，这从她们双双流露的神情能看出来，谈论这些话题，她们想插一句话都插不上去，事实上连鼎鼎大名的‘安发’银行总裁也一付虚心受教的模样，倒是叫人跌下巴。
戚东继续他的发言，“……安发银行是在省政府调控下运作的商业银行，涉及到的政策性投资和贷款应该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前期对省域经济的发展的确起到了催生的作用，但这里面有多少投资贷款被隐性操作过，大该姑父你这个行长是最清楚的吧？放贷的原则执行到了什么程度外界没人知晓，审批考核项目投资的尺度有没有越过限制也没人知道，但这并不影响银行的钱哗哗的往外流，那么流出支的贷款有多少是赢利的？还有多少是可能变成呆坏帐的？姑父心里有没有一个数？”
董仲麒有些秃的脑壳上微微见汗了，“不瞒东东你，也不是安发存在隐性的操作，哪一家银行都有这些问题，这已经是体系内部形成的一种隐性规则了，金融风暴的来袭，也促使高层下决心会破开坚冰对某些环节进行大力度的整顿，但是这个整顿面会很广泛，与鼓励贷款的新政策有些冲突。”
戚东笑了笑，“通货紧缩造成的购买力下降，使得国家出台了扩大内需、剌激消费、鼓励贷款、大搞基础设施建设，这一方针政策的可行性是不庸置疑的，而金融系统的整顿是针对银行内部运作机制的完善而言，剥除政策性的干扰，严格执行规划化操作，在审批核查项目时认真对待，排除一切干扰，一切以市场调查为准，什么领导的条子，政府的干涉，统统靠后站，因为出了问题要担责任是行长，而不是政府或领导，为了百分之几的回扣去充当担保人，有可能被人家扔进监狱去。”
这句话很不客气了，董仲麒咽了口唾沫，楚韵秋和丁棠都讶然的在他们俩脸上摆荡目光。
“……”董仲麒都没有什么食欲了，拿起桌子上的中华烟默默点了一支，他的神情告诉二女，戚东说的话戳到了董行长的痒处，想一想也是，堂堂的大行长，要是吃不上一点回扣谁又相信呢？
这种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能摆在桌面上谈，戚东最后一句‘影射’让董仲麒也意识到了他自已在某些问题上的严重性，这些问题到了过些时候是要被翻出来的，他一点也不怪戚东的直言。
“……东东，我大老远从南华来就是向你问计的，有些事实已经形成了，你说能怎么办？”
倒是没想到董仲麒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戚东，也等于是他承认了自已的确犯了这方面的错误。
韵秋这时候不得不插一句嘴了，“东东，都是自已人，你不妨把话说透了，老爷子拿走的那个建议是你捣鼓出来的，在这个问题上，谁也没有你看的透彻，我也不信你没有解决的办法，嗯？”
戚东看了一眼楚韵秋，也抓起烟点了一支，然后才对董仲麒道：“姑父，把回扣退了就行了嘛。”
董仲麒不由苦笑了，丁棠白了一眼戚东，退回去？说的轻巧，那些人一个个猾过一个？认你的帐才怪呢，韵秋又道：“退回去？怎么可能？我看没人会收会去的，他们巴不得把姐夫拖在坑里呢。”
“是啊……韵秋说的对，那些商人都是奸猾之辈，哪有一个好应付的，退回扣只会让他们心惊。”
戚东笑道：“这个也不是没办法退嘛，先竖立起董行长的全新形象给他们看看，收银根，追贷款，不理会任何人的任何拖欠借口，给他施加压力，在放贷方面严格执行运作原则，把‘商业利益’摆在首位考虑放贷标准，领导的条子，政府的压力，全部顶住，等那些人顶不住压力时，会来找姑父说话的，还想拖一拖？成啊，把你给我的回扣先拿回去，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想办法……到明年行业内的整顿开始，还有几个月运作时间，姑父抓紧一下时间，雷厉先行，目的不是真的要追贷，而是把自已收过的回扣退给他们，对那些人来说没有实际上的损失，等国务院真的下了整顿令时，那就不是‘董行长’能左右的局面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姑父能把自已撇清出来吧？”
董仲麒缓缓的点头，他脸上的笑是苦的，完全没有半点轻松的样子，戚东的提议是可行的，这个形象自已是非要竖立的，这对于以后的仕途发展也是很必要的一种姿态，那么现在只能利用手中的权力去修补‘人品’了，具体能修复到什么地步，还要看自已用什么手段去唱这出追贷大戏。
事实上现在贷款方拖欠的不过是还贷问题，有的企业连利息都付不出，你要逼它，它就破产了。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韵秋又把话题引开了，“……东东，我这个新上任的资管公司经理可是光杆司令，你要是有合适人选就推荐给我，这边人生地不熟的，用谁也是用，不妨用些知根知底的。”
“秋姐，这事倒不着忙，年起的话你们资管公司也就剩下搭班子的事了，我看市里面瞅都会这一块的人也在少数，好多人想捞肥差，秋姐倒是要先把规矩给他们定起来，市政府那边一审批，严格按规定执行就可以了，至于说人事上的安排还得先仅着市里领导们往进塞人，秋姐你把关键的一两个位置占住就行了，后期再安排人也不迟，你是经理，还不是你说了算？县官也不如现管嘛！”
楚韵秋笑着颌首，“嗯，你是比我想的周全啊，如果你肯过来帮我的话，我谁都不要了……”
董仲麒也道：“东东，有没有想到到‘安发’银行来？我要在这边安插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汗一个，丁棠心说，他就那么吃香啊？心里倒也不无嫉妒，回想起他在学校就开始折腾了，现在到了区委，不过是给他换了个折腾的平台罢了，现在看起来，他到哪也不会安安稳稳的做人。
“这个，我说了不算，区委向书记只怕不会放我走的，就算市委组织部下调令，他也未必买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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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头角峥嵘 第120章 杨跳楼的齐总
下午董仲麒就直接回省城了。楚韵秋则与丁棠去逛着看房子，她要在东陵呆不知几年，买一套房子也是应该的，再说楚韵秋手头也有一些私房钱的，丈夫掉进太平洋之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