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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读鲁迅老不读胡适 作者:韩石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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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馆长这个职务不是他家的,他可以不要那么多,不能说将来的继任者也不需要那么多。
一月三十日的信一发出,李四光就后悔了,怕自己陷进这种无谓的纠纷中去,第二天又给徐志摩写了封信。他不知道他的信已发排了,隔一天就见报了。
李四光的这封信上说,昨天他动笔时,没有顾上读徐志摩那篇“引咎的文字”,就匆忙写了那封信。鲁迅先生骂他的那些话,虽然大部分都是误会,但也未始没有几分捕风捉影的理由。何必再说什么呢,等事实明了的时候,他的事完了,用不着多说话。接下来说,自己也是涵养不足,在信的第三段中,又提出些闲话,与徐志摩发表那篇文字的苦衷不合,于事实上也没有何等的用处,请徐替他删去。
随后又以极其诚恳的态度,对参与论争的几个人分别谈了自己的看法。说他与陈西滢相识有年,陈的天才和热心他向来是很佩服的。可是陈那枝笔,的确有时觉得太尖。周家兄弟,他是久仰的,一向没有相识。周作人先生他曾在街上遇见几次,很像一个温和的君子。他认识周,恐怕周不认识他。虽说周曾无故的骂过他一次,他对周还有相当的谅解。文人都不免有那种毛病,不能因为周骂了自己一次,就菲薄他的文学。希望有一天能和周见面谈心。下面是专说鲁迅的:
鲁迅先生我绝对的没有遇见,但是我想他一定有他的天才,也许有他特别的兴趣。任我不懂文学的人妄评一句,东方文学家的风味,他似乎格外的充足,所以他拿起笔来,总要写到露骨到底,才尽他的兴会,弄到人家无故受累,他也管不着。但是只要我们能极力的容忍,天下想无不了之事;况且现在我们这个中国,已经给洋人军阀政客弄到不成局面,指导青年的人,还要彼此辱骂,制成一个恶劣的社会,这还不是自杀,什么叫做自杀?
他知道像鲁迅这样的人,你说得再诚恳,也不会买账的。信的末尾,为了表示他的诚心,特别郑重声明,“对于一切的笑骂,我以后决不答一辞,仅守幽默就罢了”。他不知道时间已来不及了,还说,他觉得他的这封信与当前的社会有点关系,希望能跟前一封信一起发表。
收到李四光的这封信,徐志摩觉得李四光的态度很坦诚,很理性。此时徐志摩也觉得,这场原本还有点小意思的论争,越来越恶俗不堪,便回了封信,拟了个总题《结束闲话,结束废话!》一并在二月三日的《晨报副刊》上登出。徐志摩在回信中说,与你同感想的人不止我一个,前天我们一些人在一起聚餐时,大家一致认为这场恶斗有快些结束的必要。两边的朋友,不消说都已汗透重裘了,再不能不想法制止。就是当事人,除非真有神经病的,也应分有了觉悟,觉悟到这类争论是无所谓的。为了说明事情的严重,确有息纷的必要,还引用了哈代的一句诗:“有了经验的狗,知道节省他的时间,逢着不必叫的时候就耐了下去。”可见他对这场纷争厌恶到什么程度。最后一段,他大声疾呼:




李四光的薪水是多少(4)



带住!让我们对着混斗的双方猛喝一声。带住!让我们对着我们不十分上流的根性猛喝一声。假如我们觉得胳膊里有余力,身体里有余勇要求发泄时,让我们望升华的道上走,现在需要勇士的战场正多着哪,为国家,为人道,为真正的正谊——别再死捧着显微镜,无限地放大你私人的意气!
再声明一句,本刊此后再不登载对人攻击的文字。
鲁迅哪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同一天,便写出了他在这次论战中,虽不是最凌厉,却多少带些总结性的《我还不能“带住”》。载二月七日《京报副刊》。
仍揪住李四光不放。文中说,李四光教授先劝他“十年读书十年养气”,还一句绅士话罢:盛意可感。书是读过的,不止十年,气也养过的,不到十年,可是读也读不好,养也养不好。他是李教授所早认为应当“投畀豺虎”者之一,此时本已不必温言劝谕,说什么“弄到人家无故受累”,难道真以为自己是“公理”的化身?判了这样的巨罚之后,还要他叩谢天恩么?还有,李教授以为他“东方文学家的风味,似乎格外的充足……所以总要写到露骨到底,才尽他的兴会。”他自己的意见却绝不同。正因为生在东方,而且生在中国,所以“中庸”“稳妥”的余毒,还沦肌浃髓,比起法国的勃罗亚——他简直称大报的记者为“蛆虫”——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使他自惭究竟不及白人之毒辣勇猛。即以李教授的事为例罢:一,因为知道李教授是科学家,不很“打笔墨官司”的,所以只要可以不提,便不提;只因为要回敬贵会友一杯酒,这才说出“兼差”的事来。二,关于兼差和薪水一节,已在《语丝》六十五期上答复了,但也还没有“写到露骨到底”。
写完这些话,鲁迅继续说:
我自己也知道,在中国,我的笔要算较为尖刻的,说话有时也不留情面。但我又知道人们怎样地用了公理正义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号,温良敦厚的假脸,流言公论的武器,吞吐曲折的文字,行私利己,使无刀无笔的弱者不得喘息。倘使我没有这笔,也就是被欺侮到赴诉无门的一个;我觉悟了,所以要常用,尤其是用于使麒麟皮下露出马脚。万一那些虚伪者居然觉得一点痛苦,有些省悟,知道技俩也有穷时,少装些假面目,则用了陈源教授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教训”。只要谁露出真价值来,即使只值半文,我决不敢轻薄半句。但是,想用了串戏的方法来哄骗,那是不行的;我知道的,不和你们来敷衍。(《鲁迅全集》第三卷第244页)
这回忘记徐志摩了么?不会的。全文快完的时候,斜刺里荡出一笔,又说到了徐志摩:
“诗哲”为援助陈源教授起见,似乎引过罗曼罗兰的话,大意是各人的身上都有鬼,但人却只知道打别人身上的鬼。没有细看,说不清了,要是差不多,那就是一并承认了陈源教授的身上也有鬼,李四光教授自然也难逃。他们先前是自以为没有鬼的。假使真知道了自己身上也有鬼,“带住”的事可就容易办了。只要不再串戏,不再摆臭架子,忘却了你们的教授的头衔,且不做指导青年的前辈,将你们的“公理”的旗插到“粪车”上去,将你们的绅士衣装抛到“臭毛厕”里去,除下假面具,赤条条地站出来说几句真话就够了!(《鲁迅全集》第三卷第244页)
徐志摩遵守自己的诺言,不再反驳,也不在自己的副刊上登载这类文字。




闲话事件的余波(1)



余波分两种,一种是事件正在进行之际,斜逸出去的那种波。一种是事件已基本结束,因惯性的作用,还在往前荡漾着的那种波。
先说前一种,这种一般来说,比较有趣。
刘复,刘半农,刚从法国留学回来几个月,一回国就和语丝派的人搅在一起。他本是上海滩上鸳鸯蝴蝶派作家,当时的名字是刘伴侬,一个极香艳的名字。原先没有留学经历,自惭形秽,一九二○年教育部公派出国,在法国巴黎大学获得语言学博士,回国后便趾高气扬,以大人物自居。前一年还在巴黎时,就著文《徐志摩先生的耳朵》,与鲁迅配合,嘲讽徐志摩。回国后,赶上女师大风潮,自觉地站在鲁迅、周作人一边,成了语丝派的一员战将。
语丝社同仁,每当集稿时,必有饭局。一九二六年一月十七日在东安市场太和春饭馆楼上一次饭局中,谈起陈西滢等人对语丝派的攻击,自恃才高的刘半农,吃完饭,“拿起局票的红纸,提起一支法国自来水笔,把吃饭时大家谈笑的材料信笔直书,外国臭虫一般大小的字足足写了五张局票”(林语堂)。后经一个本名叫章廷谦,笔名叫川岛的北大毕业留校做助教,也是语丝派小兄弟的青年的整理,在《语丝》一月二十二日第六十三期发表了。题名就叫《刘博士订正中国现代文学史冤狱图表》。这是一篇极其无聊的文字,意思是,中国的某人,已被吹嘘成外国的某人,可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没有记载。比如徐树铮,不久前被对手杀害,就该视作中国的林肯,比如徐志摩,人称诗哲,可与印度的泰戈尔相媲美,比如陈西滢是中国的法郎士,而中国现代文学史却没有写上,所以称之为冤狱。
也是在饭桌上,刘半农还写了一篇《骂瞎了眼的文学史家!》也登在第六十三期的《语丝》上,署名刘复。这更是一篇污秽不堪的文章。先看看全文:
从前我很失望,说中国近数十年来,不但出不出一个两个惊天动地的好人,而且出不出一个两个惊天动地的坏人,如名盗名贼名妓名优等。
后来可渐渐感觉到我的谬误了。一九二○年在伦敦,就听见有人说,我们监督大人的英文,比英国的司各德还好(注意这不是卖鱼肝油的,乃是英国第一个历史小说家Walterscott)。接着是听说上海滩上,出了一个大诗人,可比之德国的Goethe而无愧。接着是又听说我们中国,连Wilde也有了,Johnson也有了,Tagore也有了,什么也有了什么也有了……这等消息,真可以使我喜而不寐,自恨当初何以如此胡涂,把中国人看得半钱不值。
最近,可又听说我们北京同事中,出了一个奇人。此人乃是北京大学教授(附注)陈源先生,即署名西滢的便是。
陈先生的英文,据说比Dickens更好。同时他还兼了三个法国差使,他既是Voltaire,又是Zola,更是France。
这等的话,都是见于经典的,并不是我信口胡诌。我现在对于陈先生,欢喜赞叹之余,敬谨把他介绍于《语丝》的六千个读者;这件事,亦许是亵渎了陈先生,因为我料定知道而且景仰陈先生的人:至少总也有六千倍的六千了。
我代陈先生愤愤不平,便是我翻遍了一切的英国文学史,没有看见陈先生的名字。这些编文学史的,真是瞎了眼!而且陈先生不但应在英国文学史有地位而已,他既是DickensVoltaireZolaFrance四个人的合体,那便是无论那一种世界通史中都应该大书特书的,然而我竟孤陋寡闻,没有找到一些影子。更退一百步说,法国Institut面前,至少也该把他们贵法国的VoltaireZolaFrance的合体,大大的造起一座铜像来,然而我离开法国时,好像还没有看见,许是还没有完工,然而那班Institut的老头儿,可真是胡涂到万分以上了。再退一万步,H。G。Wells的那部《通史大纲》好像也没有陈先生的名字。这真是有些古怪了。
Wells是陈先生的好朋友。我记的有一次他写信与陈先生,不写DearMr。Chen而写DearChen,陈先生便高兴的浑身搔不着痒处,将原信遍示友朋。无如Wells竟胡涂到万万分,著书时把个极重要的人物,而同时又是他最亲密的朋友,竟轻轻地忘去了。好像我在杂志上,看见许多历史家说Wells不配做历史书,因为他将许多的史事弄错了。我不是历史家,不能评判这些评论对不对。现在就这件事上看起来,却要说Wells的挨骂,真是活该。
我代陈先生愤愤不平,我除痛骂这班历史家瞎眼而外,更无别法。但我很希望北大史学系主任朱先先生不要也忽略了这一件事。先,你该知道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人替我们中国绷绷场面,你还不赶紧添设“陈源教授之研究”一科么?
(注)“北京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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