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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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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混了两杯酒,一口喝了一半时,电话又一阵锐响!
还是一乐!听着儿子的电话,他只觉得脑袋轰轰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但是,儿子的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
一乐告诉他:他已经与那个被撞伤的女孩“好”上了,所以,女孩家长愿意撤消一切条款,一切!“……老爸,我们打算,等珊珊的腿好俐索了,第一件事就是来中国,看我妈,看你老人家!老爸你可要准备见面礼呀……”一乐的声音很有点喜气洋洋了。
这喜气洋洋的声音,应德润听起来,很生涩,很陌生,很遥远……
他抬起软得没一点劲的胳膊,用最后的意识,拨了小侯的电话:
保……东,我……喝……多……了……喝……错……了……药……药!
那天晚上,应德润一走,宁可就跟从淳于先生到他的住所,长谈了许久。
走之前,她慨然答应淳于先生,就在近日,乘等待市里有关部门的最后决定前,她将陪他到南方去作一次旅行,到一些很偏僻的海岛或小镇去,那是完全的个人私访。
对她不假思索的答应,淳于先生感动莫名,宁可甚至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
“宁可,借老同学的光,我把你也当作自己的女儿……哦,很感谢你一口答应陪我去!哦,这次私访也许是烦难的、无果的,因为你我都不熟悉那个地方,但我一定要去,而且,我不想叫上别人……因为,这是我的一个多年未了的心愿。这次,我一定要完成,一定要……是的,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想做这件事?哦,我这里有一包材料,你先看看……你看了就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小窝,一进门,宁可就廹不及待地翻开了淳于先生交给她的那包“材料”。
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有个非常细心地用塑纸包着的笔记本。
翻开开头几页,一个戳入眼前的名字,就使她悚然一惊!

三个故事(一)
更新时间200932 11:24:38  字数:7270

 我在外出考察时,曾经记了不少笔记,但我现在记下的这三个故事,只同我自己有关。
故事的发生地,是三十年代中的江南水乡,大运河蜿蜒流过的一个镇。
这个镇和江浙的许多镇一样,一点都不小。说不小,是因为有着一定的地域和相当的人口,但它们从存在起历经历史沿革,一直以“镇”冠名。
这个镇,就是那个以丝绸闻名、丝商叠出的丝绸重镇,是出了“四象八牛七十二只狗”典故的地方:湖州南浔。
1936年春的一个傍晚,一只小火轮突突突地冒着浓浓的黑烟,犁波劈浪地驶进了运河的一个码头,在一座挑着高耸的马头墙的深宅大院——西岸丁家桥丁家的后门口停了下来。
那时的运河人家,还没有环保的概念,小火轮突突突地响也好,烟囱冒黑烟也好,他们一点也不为意。这座有着马头墙的深宅大院,前前后后有很多左邻右舍,这时候,大都已经吃过了晚饭。于是,他们便都从自家的临水院墙木板花窗里探出头来:这么晚了,这丁家桥丁家又会来什么客人呢?
谙熟此间风水此地行情的都知道:西岸丁家桥的丁家,也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丝商大户,镇上早已有了论“象”排“牛”也有人家足可算只“金黄狗”。这在当时只是个大体的说道。并没有绝对精确的标准。在以出产“辑里丝”闻名的南浔,论财富,丁家桥的丁家在“四象”和“八牛”当然排不上,能否在“金黄狗”往前排也不靠谱,但丁家桥丁家当家人丁铭轩,在上海有一爿裕丰丝行,在苏州周边的镇上还有几爿印绸织缎的厂子。裕丰丝行收来卖出去的生丝,当然是此间最地道的“辑里丝”。
比起“象”们“牛“们”,丁家的丝行和家业,虽然是小字号,但大家都知道,丁家有着最出名的“当家产品”。
丁铭轩的爷爷和父亲,早年就在镇上开了几爿印绸织缎的厂子,这些厂子规模不大,就像小作坊,但这些小作坊生产的“美丽牌”织锦缎和“彩虹牌”桑波缎,却是顶刮刮而远近闻名的。三皇五帝的前情就不去说它了,左邻右舍的老辈人能够说道的,已经是同治和光绪年间的事。早些年,丁家祖上太公辈,就在官营的织造局当过差,深知宫廷以及重臣内眷们的需求,老辈的人说,老早时候出的绸缎,都是自家什么名号那就什么牌子。丁家出的,当然就是以“丁家老号”的名目行市的,民国时期,开始时兴商标了,他们祖上,也正正式式开了以“裕丰”标号的绸厂,这便打响了“美丽牌”“彩虹牌”这两个牌子。因为早早通了门路,以前是不管多少都被“官营”直接收购走的。那些年,尽管粤绸粤纱还有山西的潞绸也时兴过,但是,皇帝和后宫娘娘们最见出采的锦缎衣裳,却是全选用湖州南浔的生丝做原料,而“美丽牌”织锦缎,也是最得宠的香饽饽之一。
据说,皇上兴起赏赐位高权重有功劳的大臣及其家眷们的丝绸礼品,往往是用一些“疑似”的货色。为什么?皇上和大臣关系再铁,毕竟还有君臣差别,让臣子和他们的家眷穿得和他们一样,那还叫什么皇上天子?而直接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些个绸缎,主要靠手工操作,一花一鸟一龙一凤,都生生是手工织出来的,货源有限。
这织锦缎不独宫廷喜欢,洋人也眼馋。到中国来喝了头口水的洋商,也通过开埠的上海码头打探好道道,直接就开了小火轮寻到原产地来了,不管有多少都会立马运走。无怪那些年,从上海天津甚至广州直接过来的大小轮船,就像鱼儿似的穿梭海上,到内河里也是,运丝运盐运绸缎,从来就没有落闲过。
自从东洋人的生丝和茧子抢了“辑里丝”的风光和风头以后,整个湖州特别是南浔一带的丝生意就一落千丈,受不了挤压的“象”们“牛”们和“金狗”们,眼皮活的,门道多的,纷纷改行转投资做起了另外的生意。到三十年代末,那些鱼儿一般的轮船,转眼间就跟封港刮台风一般,稀而又少了。
这天傍晚,当大家的眼光齐刷刷落到小火轮的舱口、当大家一齐将从舱口走出的丁铭轩和他身后的一干人、还有本来就候在码头上迎接的另一拨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时,不禁好生惊讶,于是便齐齐的喔唷一声叫将起来:今天,丁铭轩亲自出马兴师动众接来的客人,原来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囡!
因为大家都明白:如果是丁铭轩家“裕丰”进货出货,自会在上海大码头启用大货轮进出,这种在运河里来来去去的小火轮一般是载人接客的,特别是这艘在船头上明显标着丁家标记——船帮和船头的小旗都嵌着一朵梅花的小火轮,平日里大多是为自家,有时也只为镇上的三亲六眷或熟人邻舍朋友派派用场。偶而捎带点要紧的小件货物。
可今天,弄出这么大动静,除了大家都认识的丁家院墙里那些熟面孔外,陌生的,只是这个顶多三四岁的小囡囡。
看来,这小囡囡出现在当时的丁家,是怎样的了不得!
邻居们在看清了是个小囡后,当然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和来历。这一切,是老早就被招进丁家负责照料小囡的保姆陈香娘姨,跟左邻右舍们透露出来的。
江南水乡的一些小镇,以前把做帮佣的人叫成娘姨而不叫保姆,保姆是现在随俗随大流的统称。就像《祝福》中,祥林嫂不管嫁过几次老公,人们一如既往叫她祥林嫂一样。祥林嫂是一开始就被起叫而后“带过来”的叫法,陈香娘姨也是。她的名字,当然只是陈香。而娘姨这个附加称呼,当然就是她自进丁家帮佣起一并“带过来”的叫法。
陈香娘姨团团脸,身材也有点发福。陈香娘姨身材发福,人却半点没有福。两次都是新婚不久便守寡,犯了“尅夫命”。所以,不得不到镇上做女佣为生。面孔姣好头发乌亮且白净得出奇的陈香娘姨,要是光看外表,是怎么也看不出她来自一个地名都讲不响的地方,是地道的乡下人,而且大字不识一个。
陈香娘姨进丁家做帮佣一做就是二十多年,称呼也一成不变地叫了这么些年,可见她的能干,可见她是深得男女主人信任和喜欢的。这一层原因,是除了她人灵心巧手脚勤快外,,还善于醃制善做乡下头的韮蔬野味,将一桌山野菜蔬烧得五花八门且只只透鲜,她把豆腐在落雪天挂在屋簷下放到天井里冻冻,然后用了什么汤熬出来,那美味是可以教人连舌头也一块吞下去的。可惜,陈香娘姨显山露水时,丁家厨下已经有了早年在镇上挂过牌子开过馆子的大厨师友棠。所以,陈香娘姨即使身怀绝技,也只能在友棠师傅有事回家时偶而露露峥嵘。
虽是偶而,却给陈香娘姨带来了借题发挥尽情表现的机会。
“我伲就是福气忒差,大字不识俩个,如果爷娘能叫我读上几年书,不用说像太太那么有学问,起码我不会瞎七搭八嫁了那两个短命鬼,让我这一脑门头发根根空心的人,只落得满心想做杨排风也做不成!”
这话很有点意思。陈香娘姨平日很爱讲话,而且一开口又善于借喻作比。她说的杨排风,大家都晓得那是杨门女将佘太君的得意弟子,虽为火头军,却是英勇善战的女英雄。但她说的“头发根根空心”,却是很偏远的山头海角的土话。因此,本事了不得的陈香娘姨来自什么地方,大家一听就有点数了。
不管丁家的当家大娘换过几茬,陈香娘姨却是从丁铭轩的第一位太太进门前便进了丁家的。因此,那资格自比丁太太还老。
陈香娘姨好就好在资格虽老,却不倚老卖老更不倚才卖老,因此,她虽然有多嘴多舌的毛病,却也是一个指头和九个指头的问题。而且,陈香娘姨还有个嗜好:虽然是乡下来的,却对唱戏班子迷得要命且无师自通,好多戏文内容她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要镇里演大戏,不管山高水远,她都会背着自己的“脚底凳”,不辞辛苦地赶场。有时赶得半夜三更,却一点不耽误第二天做生活。
第二天做生活时,陈香娘姨依然兴致高涨,昨晚看的戏文就是她声情并茂的讲演谈资,天井里、厨房间、河埠头的听众经久不衰。丁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人,都很高看陈香娘姨,甚至包括外来的亲亲眷眷的小辈。作为仆人,陈香娘姨虽然到老也是佣人,但她的实际地位,就像个女管家。
于是,对当时丁家开小火轮迎来的那个小小囡,陈香娘姨就是这样介绍评说的:
“你们只道是我们丁家府上来了个穿瞒档裤的小小囡?告诉你们吧!那是我们丁家的女公子,是将来下得机房出得厅堂的花木兰,进京会得中状元招驸马的孟丽君!我们老爷为接美美,出门前还急了满嘴火泡,带去的两箱冰糖白木耳,一路上一眼眼没顾上喝,全都送了人,这不,囡囡一到家,老爷胡须嘴巴光阴阴的,面孔白生生的,太太都说他人都后生了十年!你们就等着望吧,我们这女公子没准还是个引弟带妹的福星哩!”
陈香娘姨虽是乡下娘姨,所掌握的话语权和句式,一点不亚于权威的新闻发布官,说的话语,句句有根有据有出处。
却原来,丁家事业如此兴旺发达,人丁却一点也不兴旺。第一房太太一直不曾开怀,进门七年后,好不容易怀上后却因早产大出血亡故,刚产下的那个不足月的男婴也随即夭亡。悲痛欲绝的老爷丁铭轩,伤心得许多年都没有续弦娶填房的心思。
许多年后,丁铭轩老爷方娶了一个名叫梅佳尔的洋学生。
梅佳尔是一个在镇上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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