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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第7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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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常宁说道“事情后来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我三叔三婶知道后,怒火冲天,正要找我算帐,那个望京宾馆的卡拉ok却又被一帮军人给砸烂了,他们这才知道,是东海王王群骥的nv儿被欺负了,那还了得,王群骥是军人出身,嫉恶如仇,只砸东西不砸人,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谁还敢找他算帐啊,只能是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么……与此同时,那五个小hun蛋的父母,找到您这里讨要说法,当然,您是懒得见他们的,一定是余振夫叔叔出面,可他手里有炸弹,有恃无恐啊,人家李伟文已把那五个小hun蛋违法luàn纪的材料jiāo到了您余叔叔的手上,他要是一不留神把炸弹扔出去,不但那五个小hun蛋要玩完,恐怕他们的父母也没好日子过……就这么着,大家权衡利弊,赶紧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而保证了今天早晨的太阳,继续从京城的东边升起来……”

宁瑞丰听罢,放声而笑,“我说小半仙,让你当捞什子市长,大材小用了嘛。”

“您老人家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啊。”

“应该成了一个算命先生之类的协会,你应该是会长的不二人选嘛。”

常宁笑着问道“您老人家是纯得不能再纯的无神论者,也相信算命这一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让我孙子有这个特长呢。”宁瑞丰笑了笑,眯起双眼仰望着天上的太阳,“小常啊,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你,你做得比你二叔三叔他们好啊。”

常宁微笑起来,能得到老爷子当面夸奖,心里当然是得意的,“爷爷,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其实,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只有一点。”

“哦……哪一点不同?”

“嘿嘿,不怕您老人家生气,别人是在搞政治,而我是在玩政治,按我自己的理解去玩,玩到哪里算哪里,从不给自己设立什么终极的目标。”

宁瑞丰嗯了一声,微笑道“chun节前那几位来拜年,对你是赞不绝口。”

常宁知道,老爷子口中的那几位,指的是当今的七位中常委,“恐怕,恐怕是恭维的成份占多吧。”

“你能这样想,很好嘛……他们都知道,你在玩合纵联横,中庸之道,政治家嘛,不能没有野心,但你的政治逻辑思维,显然是与众不同,作为习惯后发制人的你,这次在宁州主动出击,更让别人领略了你的另一面……现在,你和王群骥也搭上了关糸,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方红军也成了你的朋友,李伟文就更不用说了,加上咱们宁家,和湖城市那个孙华洋,如此一来,你已经身处五个圈子之内,有点光彩夺目哟。”

常宁笑着问道“这个……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脚踩多条船,你不怕有朝一日翻船掉入汪淡洋大海之中吗?”

看了一眼天空,常宁凝视着宁瑞丰。

“爷爷,您老人家能告诉我,哪一片云彩会下雨吗?”



1021祖孙谈政

哪一片云彩会下雨?

宁瑞丰一下楞住了,不禁下意识地抬头眺望一下天空,是啊,哪一片云彩会下雨,谁知道呢?

这时,警卫秘书余振夫走了过来,“老爷子,该吃早饭了。。”一面向常宁点头示意。

“振夫,你来看看,这天上散云颇多,哪一块云彩会下雨呢?”宁瑞丰显得兴致勃勃。

余振夫看一眼天空,笑道:“老爷子,这你得问小常,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兴许能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吧。”

“哈哈……”宁瑞丰开怀大笑,笑得象个孩子。

笑过之后,常宁对余振夫说道:“余叔叔,就拿到这里吃吧,记着,给老爷子上两碗稀饭两片面包。”

余振夫点头而去。

“怎么,你让我一下子吃两份早餐?”宁瑞丰笑问道。

“呵呵,人是铁饭是钢,看您老人家的架势,肯定要对我展开一番思想批判,不吃饱能有力气吗,没力气您还能赢我吗?”

“哟,想继续我们上次的辨论?”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谁怕谁啊。”常宁挽袖露臂,乐呵呵的说道,“不过,您要是摆您那老架子,免谈哦。”

“一言为定,顺便帮你把下在宁州的这盘大棋复复盘。”

“哟,您老是蓄谋已久了吧。”

用过早餐,常宁扶着宁瑞丰从轮椅上起身,绕着院子走了几圈后,坐回到轮椅上。

“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常大市长,请出题吧。”宁瑞丰微笑着说道。

常宁不客气地摆起手来,“本市长向来尊重老人,宁老爷子,我让你一先,请您老出题。”

“哟,有点政治家的气度,市长同志,你在宁州的主政思路是什么?”宁瑞问道。

“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是政府主管,当然要抓经济,我的思路是,甩掉包袱,放开搞活。”

“何谓包袱,何谓放开。”

常宁说道:“包袱者,国有资产不良部分也,全部扔掉,也就是关掉卖掉,集中优势财力,将所剩国有企业做大做强,放开者,不争论不停步,把该交给市场的,统统交给市场。”

宁瑞丰轻叹了一口气,“你小子,还是市场决定论者啊。”

“宁瑞丰同志,我的意思是,政府该做政府该做的事,其他的应该交给市场。”

“你也不反对计划的调节作用?”

常宁点了点头,“当然,但我不赞成您老人家的理论,计划为主,市场为辅,您老是本末倒置喽,我的看法呀,和您的刚好相反。”

“臭小子,你在教训我吗?”

常宁微笑起来,“老爷子,您在骂我,犯规了吧。”

“噢……我道歉,我道歉,哈哈。”宁瑞丰笑了起来。

常宁继续说道:“不过,我认为现在全面实行市场经济的条件还不具备。”

“哦?此话怎讲?”宁瑞丰有些意外。

“因为目前党内的思想认识还没有完全统一,除此之外,我们还缺乏大批懂得市场经济的官员,这非常可怕,外行充内行,好比是文盲念经,不是念歪了,就是念倒了。”

宁瑞丰微微一笑,“举个例子,比方说?”

“不是我说大话,就拿我们之江省来说,真正懂经济特别是市场经济的没有几个人,省委常委会里,王书记算是半个,好在他非常开明,半个能顶一个用,但朱省长和张付书记却是搞党务出身,对经济本来就是外行,细说起来,真正懂经济的,是常务付省长崔红日,当然,我们宁州市委书记丁颖就算一个,湖城市委书记孙华洋也有两下子,等到他们有权力作出决策的时候,才是实行市场经济条件成熟的时候。”

宁瑞丰说道:“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嘛。”

“呵呵,这是许老的理论,我对此深有体会,作为地方官员,我就喜欢摸着石头过河,不理别人的看法,埋头做自己的事。”

“你少说了一个关键问题吧?”宁瑞丰问道。

“国情。”常宁说道。

“何谓国情?”

常宁笑着说道:“凡事要讲政治。”

“然也,要想做事,先要有权,要想有权,必讲政治。”

“呵呵,这话从您老人家嘴里说出来,少见哟。”

宁瑞丰笑着说道:“跟你小子学的,实用政治嘛,就象你为了掌控宁州大局,达到不可告人的个人政治目的,不惜大动干戈,搞得满城风雨,惊动朝野,你说是不是?”

常宁小心的问道:“我听说,听说您老对那事颇有微词?”

“嗯……我当然不是完全赞成,你想扬刀立威我不反对,但你踏着别人的身体往上爬,道德上有问题嘛,何况你因此得罪朱永军,凭空的树立了一个劲敌,得不偿失了吧。”

常宁摇着头道:“老爷子,您这话我可不敢苛同。”

“为什么?”

“因为事情没有您想像的那么严重,而且,您也太低估了朱永军的政治智慧了。”

“是吗?说说你的理由。”

常宁说道:“之江是三驾马车并驾齐驱,朱永军身为省长,所担心的无非是怕付书记张华顺顶了他的位置,现在我见好就收,只打苍蝇不打老虎,不但没有动摇他的地位,反而帮着他把张华顺死死的压在下面,他何来的怨言,再说了,他那个手下丁国明,行事作风太过卑鄙,拿捏别人的短处逼别替他做事,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终究是个祸害,难保将来不对朱永军下手,我帮他除去定时炸弹,您说他会有什么体会?”

“哈哈,歪理,你搞掉了他的人,照这么一说,你还有理了啊。”

“当然,他有理由恨我,但我想……他想恨也恨不起来,说不定心里还会谢我呢。”

宁瑞丰笑了笑,“好在朱永军对你有所了解,人也算大度,心里有气是肯定的,你说得对,仇恨倒不至于,年底的人事安排,我帮他说句话,算是帮你向他赔礼道歉吧。”

“呵呵,那我先谢谢您老人家了。”

正说着,余振夫又走过来了,“老爷子,晓新两口子来了。”

宁瑞丰一听,冲着常宁乐了,“得,老三告状来了。”

1022一百万没了

其实,三叔宁晓新在常宁的心目中,是个值得尊敬和同情的长辈。**

宁晓新今年四十六岁,长得身壮体阔,官相十足。

首先,宁晓新是家族二代里最能吃苦的人,也是吃苦最多的人,十六六就下乡插队,在鲁东省的山区一待就是十三年,回城以后,进入京城钢铁厂冶炼车间工作,一干又是三年,然后才开始进入仕途。

其次,这位三叔是严重的惧内,“妻管严”的毛病在京城大大的有名,家中大事小事正事杂事,没有他能做得了主的。

最后还有,在宁家二代从政的成员里,三叔的地位最低,哪怕现在已是鲁东省付省长,在宁家,他得听二叔的,回到他自己的家里,得听三婶,真是做人难,做官更难。

三婶高文素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当今“九老”之一余老的外甥女,大名鼎鼎的记者兼作家,全国作协的常务理事,新华社高级记者,文章经常在内参上出现,是个手眼能通天的女人。

可惜,三叔三婶一直不很待见常宁,常宁也不明白,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好在这是南苑,当着老爷子的面,三叔三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起码的礼节是必须的,常宁赶紧起身,向着三叔三婶问候起来。

三婶高文素连正眼都没瞧常宁一下,毫无一点长辈风范,让常宁好不尴尬。

宁晓新是“妇唱夫随”,瞪了常宁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一脸怒气的坐到常宁刚让出来的椅子上。

宁瑞丰的老脸沉下来了。

余振夫弯下弯,在宁瑞丰耳边说道:“老爷子,您答应过我的,不能发火哦。”

“振夫,你想溜啊?”

“我……”余振夫尴尬的一笑。

宁瑞丰说道:“你三十五年前就是这个家庭的成员,而且是非要重要的一员,这个家的任何事情,都没必要回避你嘛。”

余振夫是想走,他可不想掺和宁家的私事,宁瑞丰这么一说,他只有留下来了,“老爷子,我听您的,我不走。”

宁瑞丰没理自己的儿子,眼睛却看向了儿媳高文素,“文素,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爸,我们不敢。”高文素小声说道。

“哼。”宁瑞丰的拐杖在地上顿了两下,“我看砸得好,早就和你们两口子说过,想吃政治饭,就别沾钞票,得陇望蜀,你们没有那个能耐。”

宁晓新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爸,你太不公平了吧,我们花的是自己的钱,又没有直接参与经营,人家开公司的多得很,我们参股一家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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