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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作者:非天夜翔-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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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行军离开荥阳,一路上吕仲明都未与张须陀交谈一言半语,到分兵之时,张须陀便朝吕仲明道:“若无追兵前来,不可贸然出战,一定要沉得住气。”
  吕仲明点头,带领士兵们到河畔树林去埋伏,是时只见远处山峦笼罩于暮色之中,对面就是瓦岗军的大营,灯火明亮,足有数万,而己方除张须陀的三千主力后,唯有吕仲明带领的一千人。
  还有一千,则留守荥阳城中,防止李密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吕将军!”部下道:“就在此处设伏?”
  吕仲明点头道:“扯绊马索,再将马嘴封住,不可发出半点声音。弓箭手都到树上去。”
  吕仲明在最高的一棵树上,紧张地看着远处,张须陀的队伍已开始从浅滩上渡河。随着一声隐隐约约的“杀——”的喊声,双方开始正是交锋。
  无数带火箭矢映亮了天空,张须陀袭营成功了!一瞬间对方大乱,军营中冲出大批瓦岗军兵士,正式交锋。吕仲明捏着一把汗,紧张得无以复加,说实话,他并不清楚张须陀此战是胜是负,万一张须陀得胜,自己就白担心了。
  
  双方一开始交战,登时杀得天昏地暗,时间渐渐过去,瓦岗军终于开始自相践踏,败逃了。紧接着,己方部队朝东边追去。
  “这边……这边!”吕仲明焦急道。
  然而两军越跑越远,张须陀竟是把吕仲明的伏兵忘在了脑后,吕仲明抓狂了,吼道:“怎么又不按说好的来啊!”
  轰隆一声,雷光闪过,天上下起大雨,吕仲明在树上被淋得全身湿透,眼见官兵越跑越远,最后消失了。
  吕仲明:“……”
  部下道:“吕将军,怎么办?追?”
  分兵前张须陀的嘱咐是不可擅离职守,然而两人都料错了一件事,瓦岗军逃跑的方向,竟是与他们设想的背道而驰。军令如山,理论上张须陀没有派人来传令,吕仲明就得一辈子在这棵树上呆着了。
  “再等等罢。”吕仲明道:“等一刻钟,如果有人来传令,就全军追击。”
  他说不准张须陀会不会再次把敌军带到树林这边来,然而父亲也说了,宁可一念进,不可一念停,什么都不做,留在这里反而是兵家大忌。
  不片刻,吕仲明便道:“上马!全军追击!”
  树林里的伏兵全动了起来,正要出发时,远处又来了人,那人一马当先,喝道:“仲明!随我追击敌军!”
  正是秦琼,吕仲明大惊道:“你怎么来了!”
  双方汇合,沿着索河下游一路疾风般地奔驰,秦琼道:“我们把城里最后的兵带出来了!罗成去包抄李密的兵马了!”
  “守军外调,不会有事吗!”吕仲明顶着大雨喊道。
  秦琼大声道:“管他的!罗成把王志阳揍了一顿!快!现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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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回:伏兵


  一千五百人穿过黑暗的山谷,追着张须陀的兵马而去,吕仲明说完张须陀的布置后,秦琼喊道:“怎么不在下游设伏?!”
  “去下游,就要经过瓦岗军的大营!”吕仲明道:“太危险了!不对……”
  吕仲明倏然间想到一事,会不会是诱敌之计?!
  “不好!”吕仲明吼道:“快撤!绕路过去!”
  秦琼先是一怔,吕仲明却来不及解释了,径自离开山谷,绕过对方的逃跑路线,一路泥泞,脚印甚是杂乱,吕仲明渐渐意识到,地上没有盔甲,没有抛弃的武器,定是诈敌之计无疑!
  紧接着,又一声暴雷划过天际,照亮了数人的脸庞,前方数万人纵声呐喊,再次转身杀来,秦琼也感觉到危险了,吼道:“随我入阵,支援张将军!”
  吕仲明策马,士兵杀进了双方的交战圈中,一时间箭如雨下,到处都是敌军,秦琼一个照面便被逆袭的洪流冲散,吕仲明吼道:“随我来!外圈游走,杀一个是一个!”
  吕仲明带领的弓箭手部队犹如一条蜿蜒的长蛇,先是冲进了敌军之中,继而一触即退,化为一个圈,在闪电的光芒下,于外围绕圈,每一波箭矢飞去,便有无数瓦岗军应声倒地。
  
  山坡上,数名将领看着战场上局势,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
  “那一队人太也狡猾。”一名壮汉道:“是什么人?张须陀麾下还有此猛将?”
  “报——”手下来报:“张须陀突出重围而走!”
  “他还会回来。”另一名身材矮小的将领道:“李某愿亲自出战,生擒张须陀!”
  “李密。”那壮汉道:“既是如此,便由你出战。”
  李密翻身上马,喝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战,随我杀!”
  上万人轰然应声,再次冲进了战场。
  
  这一波攻势对官兵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敌众我寡,相差实在太悬殊,吕仲明终于知道招架不住了,吼道:“撤!”
  官兵们顶不住了,纷纷逃离战场,吕仲明率军断后,一时间兵败乱局已成,只有吕仲明还顶着压力,掩护己方将士逃离。骤然间听得一人吼道:“退到河边,整军再战——!”
  那是张须陀的声音,太好了!他还没有死!
  吕仲明马上掉头与张须陀汇合,秦琼又不知从何处杀出,吼道:“仲明!能射中敌方首领么?那是李密!把他射下来!”
  一道闪电照亮了天地,吕仲明看见对方有一人,在上百兵士的簇拥中杀向张须陀,紧接着,吕仲明一个纵身而起,跃向秦琼马背,一脚踩在马鞍上,另一脚朝前一跨,骑在秦琼肩头。
  天地间一片黑暗,乱军厮杀,暴雨倾盆,吕仲明雨水顺着头发淌下,眼里水汽朦胧,拉开长弓,指向远方。
  “看不见……”吕仲明道:“控好马!”
  秦琼一声不吭,抿着唇,吕仲明的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心道成也天意,败也天意……只要再来上那么一道……就在那一瞬间——
  又一道闪电划过,短短顷刻,吕仲明准备地捕捉到了对方已在战圈百步之外的首领,紧接着一放弦。
  那一箭在雷煌的光芒中,犹如破开太初黑暗的疾电般射去,飞入了黑暗之中。
  远方传来一声叫喊,秦琼马上吼道:“李密死了——!”
  登时官兵纷纷呐喊,瓦岗军大乱!己方士兵终于争得了撤退与喘息之机。
  
  一夜间,官兵败退,折损了将近八成,罗士信陷于敌阵之中,张须陀一身是血,在索河畔整理残军,所余不足一千人。大部分还是吕仲明带的弓手队。
  “只有这么点了?”秦琼难以置信道。
  吕仲明看到河流里淌满鲜血,尸体顺着河水飘下来,心里说不出的震撼。
  “罗士信呢?”吕仲明颤声道:“罗士信呢?!他没逃出来?!”
  秦琼也不知道,看看张须陀,张须陀又上前,狠狠给了秦琼一巴掌,将秦琼打得嘴角溢血。
  “谁让你出战的?!”张须陀吼道。
  吕仲明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喘息片刻后,翻身上马,张须陀吼道:“站住!你要去何处?!”
  “救罗士信!”吕仲明道。
  张须陀道:“你们马上回荥阳城去!回守荥阳!”
  就这么点人,怎么守荥阳?吕仲明知道这次相当于是全军覆没了,然而张须陀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骑上马,喝道:“跟我来!还有不少将士陷于敌营中,此刻未必就败!”
  士兵当即走了近半,剩下秦琼与吕仲明还在原地。
  “荥阳守不住了。”秦琼道。
  吕仲明也知道,对方势在必得,此战一结束,李密的部队就将彻底占领荥阳,这么几百人回去守城,无异于以卵击石,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救出罗士信,然后跑。
  “我去救师父,说服他撤。”秦琼牵着手中的马,交给吕仲明,说:“这是我的白云驹,瓦岗军里估计有人认得它,不会朝你下重手,你去找罗成。不管救不救得他,以一个时辰为限,大家在河边汇合。”
  
  秦琼翻身上马,吕仲明便道:“你自己小心。”
  救出人以后怎么办?秦琼没有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在此地全军覆没,大家回去了都要被杀头,张须陀也跑不掉,现在败局已成,救完人,只能跑路了。
  
  天蒙蒙亮,战线已被推到了索河上游处,到处都是尸体,士兵各自为战,罗士信深陷敌阵,战马已口吐白沫,罗士信浑身是血,身周尽是尸体。
  无人敢上前来,士兵们纷纷举着长矛,警觉地盯着罗士信。
  罗士信疲惫一笑,拄着长槊,摇摇欲坠。
  “手下留人——”一人声音遥遥喊道:“罗成休走!听我一言!”
  战阵分开,两骑排众而出,当先一名男子下马道:“罗成!官兵已败,何必再为杨广那昏君效命?”
  罗士信知道这是招降的来了,然而他吞不下这口气,冷笑道:“想老子投降?先打上一场!”
  那男子扔了武器,竟是丝毫不畏罗士信长槊,怒道:“叔宝何在?我找你二人已有年余,何必如此倔强?”
  罗士信见此人似与秦琼相识,沉声道:“你是谁?”
  男子抱拳道:“哥哥姓单,单雄信便是,叔宝可在你面前提起过我?这位是翟让翟将军。”
  说毕,单雄信便要引翟让来相见,罗士信正犹豫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说时迟那时快,一箭飞来,带着凌厉风声,翟让猛然低头,头盔却被一箭带起,飞得老远。
  是时只见白云驹跨过人墙飞至,落于包围圈中,吕仲明双腿夹在马腹上,反手一提,揪着罗士信衣领令他飞起。救兵来得实在太快,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吕仲明又是纵马朝人群冲去。
  刹那间包围圈大溃,吕仲明回手一箭,士兵们大喊大乱,单雄信一见吕仲明回身忙闪身躲避,饶是如此,那一箭也险些将他钉在地上。
  “项上人头,暂且寄着!”吕仲明道:“小爷改日来取……”
  说话间那马已跑得没影了。
  
  罗士信不住喘息,趴在吕仲明背上,浑身多处是伤,问道:“师父呢?”
  “杀回去了。”吕仲明道:“战败了,你还好罢,撑住,过了河就给你治伤。”
  “我……不碍事。”罗士信道:“叔宝呢?”
  “他去救张老将军了。”吕仲明道。
  
  交战已近尾声,到处都是尸体,隋军虽全军覆没,然而瓦岗军也损失惨重,远处传来哨箭声响,吕仲明脸色一变,循着声音而去,见那处满地战死将士,秦琼抱着张须陀的身体,张须陀一身伤痕累累,并无战马。
  “太好了!快走!”吕仲明终于找到了他们。
  秦琼道:“师父不行了。”
  罗士信翻身下马,扑上前去,抱着张须陀大哭。
  张须陀虽伤重,声音中却仍带着威严,沉声道:“男儿流血……不流泪,莫要丢了师父的脸……”
  秦琼眼眶通红,与罗士信跪在张须陀身边,张须陀又勉强道:“从军之人,满手鲜血,如今马革裹尸,已是死得其所……古往今来,有谁不死?”
  吕仲明虽然对张须陀感情不深,然而这老者是非分明,更收容他数月,不禁心中难过。
  “我看看……”吕仲明上前,察看张须陀伤势,张须陀却摆手道:“不必了,老夫已不愿求生,如此了却一生,乃是求仁……得仁……。”
  张须陀声音渐小下去,显是到了弥留之际。数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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