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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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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嗡嗡的回声外没有任何反应,就在郭德玉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井里却又传出了佘大勇那痛苦的呻吟。郭德玉赶忙将锨把递下去说:“大勇,这是锨把,快抓住。”佘大勇却说:“不着急,这是个枯井,正好可以藏宝贝。”
宝贝藏好了佘大勇也上来了,郭德玉提起的心也放下了,枯井并不深,佘大勇只是一时吓懵了。为了保险郭德玉退掉了房子,俩人挪了个窝住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车马店。
万事开头难,后来人慢慢受下了多少也有了些经验,收获自然也越来越多。一个月后第一批古董,被郭德玉佘大勇弄回了南河镇。
歇了几天后,佘大勇跟郭德玉又一次到了斗鸡台。一天他们又挖到了一个铜器,郭德玉惊喜地说:“啊!这就是上次我给你所说的那个香炉,叫做——噢,叫做。。。。。。”郭德玉一个“簋”字还没想起,却被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声给打断了。果然是见了鬼!
“嘿嘿!还是个行家。你俩这我儿嫖客日下的胆子倒不小,竟敢到太岁头上动土?带走!”大牙一声令下,郭德玉跟佘大勇已像粽子似的被捆了个结实,并不由分说地被带到一个村里。
“咋是你?”郭德玉抬头看时见问话的,竟是那个在南河镇上卖古董的西府人,只是身上的披挂阔绰了许多。“不走的路都走三回,你这样对待我以后还去不去南河镇?”郭德玉说。“误会误会!再去南河镇时我打算着去找你呢,不想竟在这儿碰上了。缘分!真是缘分!”说着西府人亲自给郭德玉和佘大勇松了绑,并吩咐设宴为俩人压惊、接风、洗尘。
臭气相通!觥筹交错中三个人真的成了莫逆之交。




 第三五章奇遇里又有艳遇 巧

药王山之行,郭德全算得上是一举多得。
菊儿就喜欢上了山妹,个中原因是多方面的,作为一个善良的女性,山妹的不幸立即引起了她的同情。而这个不幸的山妹,却偏偏又是她所敬重的孙兰玉的侄女,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侄女,孙兰玉却视为至亲骨肉甚至视同己出,这不能不使菊儿在爱屋及乌中对山妹同情又注入了新的内涵,从而使之有别于一般的恻隐。山妹以自己的聪明泼辣朴实与能干,又使这个非同寻常的同情逐渐转化为一种出自本能的爱——母爱。也正是菊儿跟孙兰玉这两个女性那种伟大的母爱,才使因父母突遭不测而陷入绝境中的山妹,终于从致命一击造成的阴影中逐渐地走了出来。
深山栖凤凰,在经过一段时间地调养后,正值豆蔻年华的山妹又重新焕发出她那青春期少女特有的魅力,恢复了她原本的美丽、妩媚和动人。
菊儿不由得总是把山妹跟自己的儿子往一起联系,未成亲的儿子还有两个而山妹却只有一个使菊儿为难过,但孙兰玉“一错可,再错不能”的话,又使一向缺乏主见的菊儿终于拿定了主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儿子郭德全虽然也不小了同样也还没有订亲,但孙兰玉却情同亲生一样的关心着郭德厚,并为此专程进了趟山,虽无功而返菊儿却还是深深的被感动了。作为山妹娘家的姑姑孙兰玉愿再次出面,又使底气不足的菊儿,对忠厚实在的大儿子郭德厚有了信心。
小儿子郭德全的精明能干使菊儿感到欣慰,他对自己亲事的淡漠又使菊儿不能不为他操心。
“等把日子过到人前头,儿要把最好的媳妇给您娶回家。”郭德全的话不断地在菊儿的耳际萦绕,眼下日子已经过到了人前头,最好不说,就是一般的媳妇又在哪里?
最好的儿媳妇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菊儿不由自主的沉浸在想象中。想象中的东西总是教人难以捉摸,只有亲眼看见的东西才是形象的,只有亲手摸到的东西才是具体的,但那个既形象而又具体的儿媳妇佘大花却使她蒙羞受辱,慢说是看她摸她,就是一提起她也由不得教人心烦。被抽象了的美好,往往却有着使人无法拒绝的魅力,菊多么想看到摸到那个被抽象了的,最好儿的儿媳妇。
耀州之行使菊儿不禁大吃了一惊,她不但看到了同时还摸到了既形象而又具体的儿媳妇,而且这个儿媳妇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一切既出乎了菊儿的意料又超越了她的想象,有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她这个当婆婆却还被蒙在鼓里,菊儿不禁恍然大悟:“难怪德全这个碎崽娃子一点也不着急!”
郭德全是非常喜欢山妹的,特别是她的泼辣。这种泼辣也许是一个庄稼汉子最需要的,但他已经有了另一个她,而且不能因为这个她而伤害了那个她。郭德全就是郭德全,郭德全不是郭德厚更不是郭德玉,何况那个她跟自己有约在前而且又是患难之交。面前的这个她对他跟那个她的秘密却是一无所知,郭德全担心眼前这个她对自己那日益升温的感情会使自己招架不住。郭德全不但不愿意因那个她而有意地疏远这个她,而且一心想成全这个她与他的忠厚而又老好的大哥。为了既不伤害这个她又不伤害那个她,同时还能成全他的大哥又安慰他的母亲,郭德全特意带着他妈菊儿参与了陈家的耀州之行。
尽管郭德全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尽管他的安排用心良苦而且匠心独具,但山妹一时却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当她在不得不承认和接受这个铁的事实时,心里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郭德全童话般的传奇故事使山妹惊讶也使她痛苦,在刚见到雪儿姑娘时,她心里也曾有过一股酸溜溜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醋意。这刚刚潮起的一丝醋意,在山妹心中昙花一现后便又逐渐的淡出了,山妹毕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雪儿姑娘的遭遇比自己的更为险恶,有幸的不幸人又怎么能嫉妒另一个不幸人的有幸呢?把本应属于她的幸福据为己有,那自己还是原来那个善良的山妹吗?如果原来那个善良的山妹变得这样的自私,还不如让她那时就跳进渭水里死掉。“山妹啊山妹!你不能吃饱了看着别人挨饿自己还舍不得撂碗。你,应当知足了。”山妹既像个被告又像个审判长,在接受批判的同时她又在不断地自我批判着,她不能容忍自己那一闪即逝的自私,并为自己这一闪即逝的自私而感到羞愧。
在不断接受批判和自我批判中,山妹终于重新找到了心理平衡,她觉得自己所具备的雪儿姑娘也都具备,而自己所缺乏的她却概不缺乏,同时也觉得雪儿跟郭德全在一起将更为般配。雪儿姑娘对山妹的热诚不断地感染着山妹,山妹也很快地喜欢并与雪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姐妹,在那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时间里,她跟她几乎是形影不离甚至忘记了她还有个他。
山妹虽然能从复杂的感情纠葛中挣脱出来,但却无法跳出一个已经成熟的女孩在生理和心理上的需要,返回途中,山妹不能不重新作出取舍并开始关注起另一个他。山妹把郭德厚跟郭德全放在一起反复地进行着比较,发现郭德厚的头脑虽然比不上郭德全,但在实干上却又胜郭德全一筹,郭德厚使唤牲口的技能,他把车轻而易举地吆出泥潭再吆上大船时博得的一阵又一阵喝彩,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山妹的特别的注意,但现在想起来她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在庄稼人中郭德厚也算得上一个拿得起又放得下的能行人,跟郭德全相比郭德厚显得忠厚了许多,忠厚不好么?忠厚说明他是一个绝对靠得住的实在的男人。
山妹决定选择郭德厚,并为自己新的选择而感到高兴。如果选择了郭德全就意味着她得听他的,以自己秉性如果嫁给了郭德全,夫妻之间失牙拌嘴怕是在所难免。如果嫁给了郭德厚山妹自信他会绝对的无条件的服从自己,从而能妇唱夫随琴瑟和鸣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山妹又不得不为自己新的选择而脸红心跳。如果嫁给的是郭德全而不是郭德厚,那郭德全就是自己的丈夫,而郭德厚就是自己的大伯子,自己亦无需改口而可一如既往地叫郭德厚为大哥;如果嫁给的是郭德厚而不是郭德全,那一切都翻过来了郭德厚成了自己丈夫,而郭德全就成了自己的小叔子,郭德全得改口叫自己大嫂,自己也得改口叫郭德全为三弟。叫了一整的三哥在一瞬间却要改口叫三弟,先叫后不改山妹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郭德全他能改过来么?如果一时半会改不过来,那还不得把两个人活活地难为死!
方向是有了但方法还是个问题。郭德全性格开朗容易接近,接近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感情是啥?感情就是水!水渗到了,自然就会有人出面作主渠也就成了。而郭德厚却恰恰相反是个闷葫芦,他不会接近自己而且一直躲着自己,自己如果主动去接近他,他说不定比“水”跑得还快躲得也更远了。谁能帮自己把这张窗户纸捅破呢?她想到了姑姑孙兰玉,对,姑姑是最理想的人选!但樱桃好吃口难开,自己怎么跟她说呢?就说我想嫁给郭德厚,一个女孩子家慢说是对姑姑,就是对亲妈说这话也得把人羞死。思来想去后山妹又想到了雪儿,并且觉得对她说这话自己能说出口,大家都是年龄相当的女孩子,雪儿又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她一定不会笑话自己,并且能理解自己帮自己出主意想办法。即使雪儿不方便她还可以通过她的父母或者哥嫂,可正月十五卖门神,已经晚了,晚了半个月了。山妹为当初没有想到这些而感到十分的懊悔,她该怎么办?
回来后,郭德厚背过人只问了郭德全一句话:“老三!跑在雪儿前面那个男的,是不是咱家那个没出息的玩货?”郭德全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说:“脸没看清,但看那走势应该是。”
庄稼人大多没有多少文化,因此有很多所谓的文化人,自以为肚子里多装了几点墨水,往往看不起庄稼人,以为他们不懂得文明更分不清丑与美。这些人嘴里吃着庄稼人的身上穿着庄稼人的,却反而装腔作势地来愚弄自己的衣食父母,这说明了什么?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有些文人的肤浅?其实庄稼人是非常聪明的,他们的实际能力足以令那些书呆子们汗颜,他们创造的语言,生动得令那些著书立说的文豪们都吃惊得目瞪口呆而自愧不如,他们对丑与美的辨别能力,又使那些有造诣的艺术家们瞠目结舌而自叹望尘莫及。难道庄稼人不知到谁家的女子出落得漂亮,不知道谁家的媳妇长得俊俏,又分不清谁家的娃生得心疼么?
枣芽发,种棉花,谷雨前后是播种棉花是最佳时期。从药王山回来后郭德全一家便又忙活开了。山妹帮着郭德全筛选着棉花种子,郭德厚除帮郭德全收拾着绳索农具外,每天还要抽空到村口的枣树林里转上一圈。
在过了“破五”后,郭德厚已吆着黄乳牛将底肥一车一车地送到了地里;郭德全又将底肥一锨一锨地扬了开来。春分前后,郭德厚与郭德全兄弟又分别吆着枣红马与黄乳牛,用逼土犁将土地细细地犁了一遍。经过两天的曝晒,僵硬的土块立即变得蓬松起来,弟兄俩又分别吆着黄乳牛和枣红马各拖着一个耱地耱,不失时机地将土地耱得平平整整。
这天郭德全正在专心致志地筛选着棉花种子,却见郭德厚手里拿着一根刚从枣树上折下的新枝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老三,快!快套耧。该下种了。”郭德厚兴奋地指着新枝上刚刚绽出的绿豆粒似的枣芽说。郭德全抬起却头笑着说:“大哥看把你急的,迟早也不在这一时嘛!等吃了饭咱就搭挂。”这时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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