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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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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喊声未落,陈静远已抢步上前抓住了陈德润的双手。
“是静远!啥时候回来的?”陈德润一把将儿子搂在了怀里。
“到西安已经半个多月了。娃一直忙着调查灾情昨天才回到家。”孙兰玉说。
“这么说这篇文章真的是你写的?”陈德润松开了陈静远,拿着报纸问儿子说。
“本报记者陈静远。白纸黑字还能是假的?”一个乡绅抖着手里的报纸说。拿在他手里的,也是当天的大公报。
“那关步云又是谁?”陈德润接着问道。
“哦,爸不问我还真把她给忘了。这就是关步云,我的同行。”陈静远指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对他爸说。
“大叔,您好?”漂亮女孩大大方方地向陈德润问候道。
“啊呀!我还以为是个小伙子,却原来是个大姑娘。好样的,了不起!”陈德润连声地夸奖说。
“诸位这是。。。。。。”陈德润还没说出口,却被一个乡绅给打断了:“我们几个已经说好了。准备在佘福庄放赈,还想请你回去主持。”
“啊呀咱咋想到一块了!走,咱们回!”说着陈德润抬脚就往外走。
“大叔吃了饭再走。我已打发人买菜去咧。”赫尚斌反而拦住了陈德润。
“不咧不咧!乡党们还饿着,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说着陈德润已经出了门。赫尚斌撵出来说:“大叔放赈我也算一个。甭忘了,啊——”
第二天,一车又一车的粮食陆续地送到了佘福庄,前面吆车的不是长工就是伙计,跟在马车或牛车后面的,是他们的东家也是当地的财东士绅们。
一口袋一口袋的粮食被七十子弟兄帮着从车上卸下后,又抬上刘子明铺在地上的绳索。当刘子明将绳索收拢再打上一个结挂上秤钩时,郭德厚郭德全弟发一声喊,那杆镢把粗的大秤便被一根胳膊粗的榆木杠子抬了起来。那个跟拳头一样大的生铁秤锤在镢把粗秤杆上前后地移动着,马子亮大声地报着斤两。陈致远关步云一人一张桌子,桌子上又是算盘又是账本,他们又要记账还要算账,算盘珠子发出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陈德润一一地给乡绅们打着收条,佘福庄前牛吟马嘶人声鼎沸一片繁忙。
正忙着,七十子弟兄突然愣在那里不动了。“搭手呀!咋不动弹咧?”赶车的催促说。“你。。。。。。是河西堡还是河东堡的?”七十子问道。“既不是河西堡也不是河东堡,是西安省的。”押车的人回答说。听说是西安省,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迟疑地打量着来人。陈德润也愣怔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他立起身对大家说:“这位是赫家粮行的掌柜!赫家老三说咧,放赈他也算一个。大家不必见疑快帮忙卸车。”回头陈德润又对赶车的伙计和押车的掌柜说:“快!快进来歇歇脚喝口茶。别的两位就不用管了。”说着两个人已被陈德润拉进了客房。
听说赫尚斌也着人送来粮食,大家先是一阵惊讶,接着又被感动并众口一词地议论道:“一个娘肠子上下来的,人跟人差的咋就这么大?”
有人带了头,那些殷实的人家有推叫蚂蚱车的有用驴子驮的,也纷纷赶来响应,三斗五斗也不嫌多,一斗两斗也不嫌少。陈德润更是一视同仁,瓜籽不饱见人(仁)心嘛!
把好事办好也不容易,在饭的稀稠和每天一顿还是两顿的问题上,大家的意见有了分歧。陈德润说:“由少到多由稀到稠容易,反过来可就难了。年馑深浅难测,还是细水长流的好。”他的意见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于是决定一天一顿饭可以适当的稠些。
“诶!我哥他现在在哪儿?”当饥民们都吃上饭,南河镇一带终于不再死人的时候,陈静远才问起了他哥陈致远。“听说在杨虎城的部队里。”陈德润将陈致远先在同州当代县长,因口碑极好又被冯玉祥亲点为凤州县长,他却因看不惯宋哲元嗜杀俘虏挂冠而去,又千里迢迢投奔杨虎城的事,前前后后地给陈静远说了一遍。“听说?听谁说的?他去投奔杨虎城没告诉家里?”陈静远追问道。“他是从凤州走的。宋哲元来家找他时我们才知道这事,当时也为他捏了一把汗,后来从来信才知道他到了杨虎城的部队。”听说是他哥来信说的,陈静远这才放了心。孙兰玉却不无担心地说:“唉!第一次来信说是在皖北,第二次来信却说到了胶东。这一段不见来信,谁知又到了哪里?”陈静远安慰他妈说:“妈您放心,杨将军人好我哥他出门也硬梆,不会有啥事的。”陈德润叹了口气说:“儿大不由娘,还是说说你们吧。”他想知道陈静远跟关步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对对,说说你俩的情况。”马月盈立即附和道。“步云是北京女师大毕业的。我们认识大概有两年了吧?”陈静远用眼睛征询着关步云。见关步云点头表示认同他接着说道:“在一次骇人听闻的流血事件中。。。。。。”陈静远有所保留地向全家讲述了他跟关步云在北京的一些情况。
在一次震惊中外的流血事件中,北京大学的学生陈静远,意外地认识了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学生关步云。
冯玉祥胡景翼跟孙岳领导国民军发动“北京政变”的胜利果实,不久就旁落在皖系军阀段祺瑞和奉系军阀张作霖的手里。素有“不倒翁”之称的段祺瑞,又出任了中华民国的“临时执政”。民国十五年春,张作霖在早有亡我之心的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命军舰疯狂地炮击国民军于大沽口。冯玉祥指挥国民军奋起还击,并大败倭舰使其狼狈地逃离了大沽口。军事上惨遭失败的日本公使恼羞成怒,便勾结美英法等八国公使以破坏“辛丑条约”为借口,向段祺瑞执政府施加政治压力,并联合发出了所谓的“最后通牒”,限军阀政府在四十八小时内,对其拆除大沽口国防设施的无理要求做出答复。
三月十八日,被认为是民国以来最为黑暗的一天。这天早上,北京八十多所院校的六十多个社团共计五千多名学生,在天安门广场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集会,强烈要求政府驳回八国通牒,驱逐八国公使,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并支持国民军赶走八国军舰。以李大钊为首的中共北方区委,以徐谦为代表的国民党执行委员会,联合组织并领导了这次学生运动。
集会结束后,学生队伍又一路沿东长安街经东单牌楼,米市大街和东四牌楼,浩浩荡荡地来到铁狮子胡同向军阀政府请愿并要求面见段祺瑞。在列强面前一向卑躬屈膝的军阀政府,面对手无寸铁的爱国学生不但不出面予以安抚,反而丧心病狂地大开杀戒。胡同口顿时枪声大作血肉横飞尸体狼藉血流成河,北京工业大学的江禹烈、刘葆彝与陈燮倒在了血泊中,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刘和珍、杨德群倒在了血泊中,北京大学的魏士毅也倒在了血泊中。。。。。。当一支罪恶的枪口向关步云瞄准的时候,侩子手的胳膊却被眼尖手快的陈静远猛地抬了一下。子弹飞上了天空,关步云得救了,跟警察搏斗在一起的陈静远却倒在了血泊中。




 第三九章何全虎复仇除奸 陈

天怒人怨,阳春四月的北京城竟然大雪终夜。
十九日上午,在首都各界的强烈要求下,北京地方检查院首席检察官翁敬堂先生冒雪带人赶来查验了尸体,结论是:“此次集会请愿的宗旨尚属正确,又无不正侵害之行为”而卫队官兵向学生开枪,打死学生四十七人伤二百有余,“实有触犯刑律第三百一十一条之重大嫌疑”。
在认领尸体时,却意外地没有找到陈静远,北大的同学跟关步云正要报告翁敬堂检察官,却被一个市民暗中给拦住了。当他们满怀狐疑地跟着他来到医院时,果然发现陈静远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陈静远虽然还昏迷着,但大家却是惊喜不已,这简直是一个奇迹,是不幸中的万幸!
向着昏迷不醒的陈静远,关步云忘情地扑上去时,却被医生给拉住了:“他很虚弱需要休息,请不要惊动他。”关步云抽泣着对医生说:“他是为救我才弄成这样的,请你们无论如何要救活他。”说着她两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医生忙扶住并安慰她说:“放心吧,他只是脑震荡,没有生命危险的。”当北大的同学想起要感谢那个市民时,却发现他早已经走了,于是又纷纷回过头感谢医生,医生却说:“同学们连命都豁出去了,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你们可是国家的栋梁民族的希望,说感谢的应当是我们而不是你们!”
夜已经很深了,守护在病床边的关步云却毫无睡意,昨天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从北大同学那里,关步云已经知道他叫陈静远,当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关步云的胸脯时,她一时懵住了竟不知所措。随着一声枪响关步云打了个激灵却并没倒下,子弹呼啸着从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是陈静远抱住了那只罪恶的胳膊同时又提醒关步云快跑的,在充满京韵的北京这声音并不多闻,但听起来却是那样的亲切,那分明是已经久违了的乡音。
“跑呀!快跑!”那个乡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只是微弱了许多。关步云以为自己听邪了,定睛看时,却见陈静远的嘴唇在翕动着。“啊!你醒了。”先是一阵惊喜,惊喜中关步云又将水杯送到了陈静远的嘴边。在抿了几口后,陈静远的一双眼睛终于睁开了:“你是——”他显然没有记起她。“我是关步云。女师大的。”见他还是不明白,她进一步解释说:“前天,狮子胡同。。。。。。”
她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想起来了:“哦,是你。我们这是在。。。。。。”微弱的灯光下,陈静远还以为这是在另一个世界。“是在医院。你已经昏迷了块四十个小时了。”她告诉他说。陈致远这才明白了过来,挣扎着想坐起时她赶忙去扶他。。。。。。
又一个早晨,同学们再次来到了医院,一束束鲜花簇拥在陈静远的左右,病房被映照得一片鲜亮,空气里也弥漫着醉人的馨香。已经完全康复的陈静远,使大伙几天来一直沉重的心情在突然间轻松了许多,屋里洋溢着欢声笑语,有人还开起陈静远跟关步云的玩笑。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艳福!”一个声音感叹地说。
“英雄救美人,患难见真情!”另一个声音也在感叹着。
“美不美泉中水;亲不亲故乡人。”一个家伙竟迈着方步念起了台词。
“陈静远,你老实坦白!昨晚是你先拥抱的她,还是她先拥抱的你?”另一个家伙竟像审问囚徒似的,端起架子向他逼要着口供。
“没有,没有。”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的陈静远,在连连地否认着。
说得像,不敢犟。想到昨晚的情景,一向落落大方的关步云,这时倒像是被抓了现行的綹娃子,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老家农村的小伙子大多比较楞,碰到这样得锤的机会,他们怕早按捺不住而已经对女孩子动手动脚了。而姑娘家大都比较封建,即便是在自己渴望已久的心上人面前,她们也不会有足够的勇气大着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受过教育特别是接受过高等教育,有着良好素养的文化青年则恰恰相反,小伙子们不但善于尊重女性,而且更善于克制和把握自己。姑娘们则更善于主宰自己,如不可意她们会根据实际情况,或婉言予以推辞或严词加以拒绝;如果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们的勇气和胆量,往往会使对方自愧不如而且只能是乖乖地束手就范。
关步云有充分的理由留下来单独地照顾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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