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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八里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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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把吴刚叫醒,吴刚定了定神,然后看清面前的两个人是警察后。就对警察说:“你放心,这厂子今天我就把它停了,不用你们来调查了。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因为群众举报,放心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污水排出了。”
“对不起,我们不是卫生检查局的,我们是公安局。我想问一下,昨晚李三有没有来你这儿?”
“来了!”吴刚很爽快地回答,然后他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走的,居然趁我喝多的时候走了。”
警察又问了一些时间,吴刚回答完他们的问题后说:“他怎么了?”
“昨晚从你这儿回去以后,可能因为喝酒过多,导致神志不清,途径八里河的时候,落水了。”
吴刚使劲揉着自己的脸,算是有一点清醒了,就问警察:“他现在怎么样?”
警察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末了,对吴刚说:“至于刚才说死亡的原因也只是一个推测,具体的原因,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如果想到什么就与我们联系。”
吴刚说着:“一定一定。”然后送警察出门,吴刚现在也慌了神,李三怎么会死呢?河水也不是很深。李三这一死,还有谁可以动员大伙?
村长死了,乡里的反应也很大,上面决定:村里的事情由村支书一人承担,村长的职位以后再作打算。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把李村长的死因找出来。
李三媳妇跑到坝子上,看见坝子上围了一群人,就挤了进去。人群中有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李三媳妇慢慢地把白布揭开一个角。大家都争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当大家都看到的时候,又是觉得恶心了,又是觉得恐怖了。场面唏嘘一片。
李三媳妇面无表情地晃了晃尸体,看见尸体没有动,又晃了晃尸体。旁边的警察都不知所措了,以前看到这种情况,家属上来就是大哭,可李三的媳妇只是晃着尸体不说话。几个警察都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润红妈也站在人群中,她看着李三媳妇的表情,就走到她身边,拉了拉李三媳妇的衣服:“她婶子,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难受!”
李三媳妇还是晃着尸体,晃着晃着她身体开始抖动着,然后抽噎了一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边哭边晃着尸体大喊:“当家的,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起来看看啊!看看我啊……”
几个警察过来把李三媳妇架起来,对李三媳妇说:“你当家的已经走了,不要再难过了。”
可是李三媳妇还继续闹着,怎么劝都劝不好。警察们开始例行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管她了。不是警察没有感情,是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别离,已经麻木了。
李三媳妇被人松开以后就瘫坐在地上,双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大伙儿都站在旁边猜测着李三的死因,有人说是因为上天的报复,谁让他把八里河整成这个样子。还有的人说是朱宏运老村长回来了,回来要对付那些企图破坏八里河的人。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
人就是这样,你做点好事儿,别人不一定记得,你要是做一件坏事儿,就别想让人家忘了!
吴刚的计划要往后推迟一段时间了,尽管如此还是不能阻挡他对于八里河这个项目的热情。
过了几天,调查报告出来了。李三因为喝多了酒,路过八里河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
这个消息传到乡长的耳朵里,乡长把这个报告压了下来。什么“酒后失足”?纯属胡扯。这要是传出去,人家怎么说我这个当乡长的,我们的干部能是这样的人吗?
没过几天,乡长就决定把村长的位子空出来,大家再进行选票推出新的村长。
吴刚听到这个消息也回来了,他告诉大家:“我就是回来把八里河的河水治理好的。如果我当上村长,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八里河修复得像以前的样子。”
但是大家都不相信,之前要不是他,八里河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尤其是李三媳妇,现在丈夫尸骨未寒,怎么死的都没有一个消息,他吴刚却在这儿大谈建设八里河的伟大构想。他想都别想,她第一个反对。
大家又想起来之前王华为大家铺路的事儿了,大家都选王华。王华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就想着算了,但是大伙不干。人家王华没有家里的负担,没有工作的压力,平时不开玩笑,家里家外都是整理的稳稳当当,所以大伙都选他。
对于这点,李三媳妇也没有啥说的,毕竟人家王华为大家做的事儿在那放着的,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
王华没有办法,就暂时接替这个职位,要是村里还有谁能胜任他,他马上下来。
 
 
就职的那天,乡长也来了,村里没有出门的留守妇女和孩子都被喊到学校的院子里。 
王华很生涩,他站在村支书的旁边。村支书上台对着话筒说:“乡长今天来到我们村有几件事儿要说,大家鼓掌!” 
乡长站出来,举手向大家示意,然后走到话筒前面说:“今天我过来就是有两件事儿想给大家说。第一,是向李村长表示哀悼的,李村长走了,为此我也很难过。我听说你们当中有人对李村长的死因到处猜测,我想说,无论你们说什么,李村长都是好样的。我接到举报,说八里河的水被污染了,李村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八里河的污水处理好。他多次找到邻村食品加工厂的吴刚吴经理,吴经理也表示很同情,但吴经理不是这家食品加工厂的老板,这我知道。吴经理之前是你们的村支书,你们也应该知道,他上任才多久?平时没有什么事儿,就他那点工资,猴年马月也开不起一家食品加工厂啊! 
“李村长没有办法才决定开闸放水。开闸放水以后,八里河的水位就下降了,但是八里河之前是一个什么地方?那是人杰地灵,八里河虽然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它的水里却蕴含大量的鱼类资源。大多数村民看到水位下降,都开始下水捕鱼,李村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每天晚上都要去八里河一趟,看着八里河的资源被大家洗劫一空,他心里不好受啊!一天晚上,他过来视察八里河,发现有人在偷偷捕鱼,李村长奋不顾身,下去阻止,不幸落水身亡。经过我们乡里的一致表决:特授予李三村长‘优秀干部’称号,并一次性奖励其家属五万元人民币。希望大家都要向李村长学习,把大家的事儿当做自己的事儿,把大家的利益当做自己的利益!我希望大家都举起手来,为李村长的爱人鼓掌致敬。” 
大伙都站起来鼓掌,当中还有人小声嘀咕:“纯属放屁,既然河里都开闸放水了,那怎么还会淹死人呢?再说白天那么多捕鱼的他不阻拦,就晚上捕鱼,他‘奋不顾身’啊?” 
但是说归说,毕竟人家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故,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现在政府能给他一个名分,也算是对得起他家里人。这样对于政府也有好处,算是出了一个代表人物了吧。 
乡长接着说:“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儿,就是你们村的王华因为平时对待大家都像一家人,还帮助大家修路,个人作风优秀,没有不良嗜好,做人稳重,踏实。很受村民的喜爱,现在村长走了,但是我们还要有村长啊!经过大家的一致推举,特推荐王华为我们八里村的新任村长,也希望他平时多支持村支书的工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也希望大家多指出来,你们也可以直接向我反映。现在影响八里河的外界因素已经没有了,我希望王村长能和村支书一起,动员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块使!凝成一股绳,把八里河建设的更加美好!把八里村建设的更加繁荣!” 
大家都开始鼓掌,乡长看了看下面的吴刚,又想到吴刚昨天晚上找自己时说的话,就对台下的群众说:“我还有一件事儿,正如我刚才所说,吴刚,你们的老村长,一直努力想把八里河建设的更加美好。之前是有些因素让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变得很不好,但是我还是那句话,食品加工厂不是他的,那事儿也是他迫不得已的。我希望大家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也能够投身进去建设八里河的浪潮中。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一定要多揽人才,之前的恩恩怨怨等我们把八里河建设好以后再说。下面请吴刚和王华上台讲话。” 
吴刚之前就是村长,王华就让吴刚先讲。吴刚说:“乡长刚才都已经说过了,那个厂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盖它。我也是受人所托,迫不得已,今天在这儿,我还是想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我和李三是好朋友,对于他的死,我也深表遗憾。他之前就劝我停了这个厂,说它太污染环境,对此我很支持,但我没有能力。现在厂子已经不存在了,我也自由了,我又可以回来建设八里河了。之前大家的恩恩怨怨都且放到一边,大家现在的愿望是一样的,大家都有相同的目标,那就是建设八里河,现在就让我们朝着这个相同的目标前进!” 
不管讲得怎么样,大家还是鼓掌了,王华上台不知道怎么说,他结结巴巴地说:“该说的他们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那啥,我就不胡扯了,大家都一起干吧。”说完扭头下台,下面还是掌声不断。 
散会的时候,乡长对村支书说:“这个王华的职能就是协助你的工作,你可不能再放手让他干了,咱乡里出不了几个李三,别再折腾了!”又把吴刚拉过来,“还有你,我告诉你,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给我胡搞,咱以前从小到大的感情就什么也没有了!以后你也不用见我了!” 
乡长来的前一天晚上,吴刚就去找乡长,对他说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假借建设之名,回去先把八里河治理好,然后在周围盖小区。 
乡长一下子站起来:“大哥!现在不是那个‘天高皇帝远’的日子了,什么事儿得讲究一个程序。你让我同意我就同意啊?我告诉你,别在打八里河的主意了,我不会同意了,你说啥我也不会同意了!就因为你之前要建食品加工厂,我就信你了,你看看你现在搞的那是什么啊!我不同意!” 
吴刚想了一下说:“我现在想问你,全国都开始建新农村试点了,你就不想有点准备?” 
“你放心,咱这这么穷,还不具有建设的实力。” 
“没有实力不实力。”吴刚走到乡长面前说,“如果我们把八里河建设成为新农村示范点,你想想,八里河本来就很美,经过我们建设呢?肯定会更美,到时候我们的示范点将是全省,不!可能是全国最美丽的新农村示范点。” 
“你少胡扯。” 
“我没有胡扯,现在孩子长大了,要盖房子住,不如我们先把房子建设好,省得到时候住房不统一,不好管理。只要我们成为全省、全国的新农村示范点,到时候各个地方的人都会到我们这儿考察,我们不就有更多的钱了吗?” 
乡长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问:“你有多大的把握?”没想到吴刚来了句:“你对我有多大的信任,我就有多大的把握!” 
“那你自己干吧,我已经没有钱再去投资你了。你要是真的成功了,别忘了我之前帮你投资就行了!”乡长把最后一句话就撂这儿了。 
现在吴刚开始着手他的计划了,他又请来技术员到八里河考察一下,想要建设小区,就要把八里河的河水先治理好。 
现在八里河就如同一团死水,本来只有食品加工厂的废水往里面倒,但是自从污染了以后,人们开始往里面注入生活垃圾了。 
吴刚重新站在八里河的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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