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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1-平步青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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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为魏老头剖析利害,倘或误期,不是误在海运,而是误在沿运河到海口这段路上,追究责任,浙江的漕帮说不定会有赔累,漕帮的“海底”

称为“通漕”,通同一体,休戚相关,松江的漕帮何忍坐视?

先以帮里的义气相责,魏老头就象被击中了要害似地,顿时气馁了。

“再说海运,现在不过试办,将来究竟全改海运,还是维持旧规,再不然海运、河运并行,都还不晓得。老实说一句,现在漕帮不好帮反对河运、主张海运的人的忙。”

“这话怎么说?”魏老头极注意地问。

“老前辈要晓得,现在想帮漕帮说话的人很多,敝东家就是一个。但是忙要帮得上,倘或漕帮自己不争气,那些要改海运的人,越发嘴说得响了,你们看是不是,短短一截路都是困难重重!河帮实在不行了!现在反过来看,河运照样如期运到,毫不误限,出海以后,说不定一阵狂风、吹翻了两条沙船,那时候帮漕帮的人,说话就神气了!”

魏老头听他说完,没有答复,只向他左右侍奉的人说:“你们把老五替我去叫来!”

这就表示事情大有转机了,胡雪岩在这些地方最能把握分寸,知道话不必再多说,只需哄得魏老头高兴就是,因此谈过正题,反入寒暄。魏老头自言,一生到过杭州的次数,已经记不清楚,杭州是运河的起点,城外拱宸桥,跟漕帮有特殊渊源,魏老头常去杭州是无足为奇的。谈起许多杭州掌故,胡雪岩竟螳然不知所答,反殷殷向他请教,两个人谈得投机。

谈兴正浓时,尤老五来了,约莫四十岁左右,生得矮小而沉静,在懂世故的人眼里,一望而知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当时由魏老头亲自为他引见胡雪岩和张胖子。尤老五因为胡、张二人算是他“老头子”的朋友,所以非常客气,称胡雪岩为“胡先生”。

“这位胡老哥是‘祖师爷’那里来的人。”漕帮中的秘密组织,“清帮”

的翁、钱、潘三祖,据说都在杭州拱宸桥成道,所以魏老头这样说。

“这就象一家人一样了。”尤老五说:“胡先生千万不必客气。”

胡雪岩未曾答口,魏者头又说:“胡老哥是外场人物,这个朋友我们一定要交。老五,你要叫‘爷叔’,胡老哥好比‘门外小爷’一样。”

尤老五立即改口,很亲热地叫了声:“爷叔!”

这一下胡雪岩倒真是受宠若惊了!他懂得“门外小爷”这个典故,据说当初“三祖”之中的不知哪一们,有个贴身服侍的小童,极其忠诚可靠,三祖有所密议,都不避他。他虽跟自己人一样,但毕竟未曾入帮,在“门槛”

外头,所以尊之为“门外小爷”。每逢“开香堂”,亦必有“门外小爷”的一份香火。现在魏老头以此相拟,是引为密友知交之意,特别是尊为“爷叔”,便与魏者头平辈,将来至少在松江地段,必为漕帮奉作上客。初涉江湖,有此一番成就,着实不易。

当然,他要极力谦辞。无奈魏老头在他们帮里,话出必行,不管他怎么说,大家都只听魏老头的吩咐,口口声声喊他“爷叔”。连张胖子那个性刘的朋友,和通裕的顾老板也是如此。

“老五!浙江海运局的王大老爷,还送了一桌席,这桌席是我们松江府送的,王大老爷特为转送了我。难得的荣耀,不可不领情。”魏老头又说:‘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先到船上替我去磕个头道谢。“

“不必,不必!我说到就是。”胡雪岩口里这样客气,心中却十分高兴,不过这话要先跟王有龄说明白,尤老五去了,便不好乱摆官架子,因而又接上一句:“而且敝东家赴贵县大老爷的席去了。”

“那我就明天一早去。”

于是胡雪岩请尤老五派人到馆子里,把那一桌海菜席送到魏家。魏老头已经茹素念佛,不肯入席,由尤老五代表。他跟胡雪岩两人变得都是半客半主的身分,结果由张胖子坐了首席。

一番酬劝,三巡酒过,话人正题,胡雪岩把向魏老头说过的话,重新又讲一遍,尤老五很友好地表示?“ 一切都好谈,一切都好谈!”

话是如此,却并无肯定的答复,这件事在他“当家人”有许多难处,帮里的亏空要填补,犹在其次,眼看漕米一改海运,使得江苏漕帮的处境,异常艰苦,无漕可运,收入大减,帮里弟兄的生计,要设法维持,还要设法活动,撤消海运,恢复河运,各处打点托情,哪里不要大把银子花出去?全靠卖了这十几万石的粮米来应付。如今垫了给浙江海运局,虽有些差额可赚,但将来收回的仍旧是米,与自己这方面脱价求现的宗旨,完全不符。

胡雪岩察言观色,看他表面上照常应付谈话,但神思不属,知道他在盘算。这盘算已经不是信用方面,怕浙江海运局“拆烂污”,而是别有难处。

做事总要为人设想,他便很诚恳他说:“五哥,既然是一家人,无话不可谈,如果你那里为难,何妨实说,大家商量。你们的难处就是我们的难处,不好只顾自己,不顾人家。”

尤老五心里想,怪不得老头子看重他,说话真个“落门落槛”。于是他用感激的声音答道:“爷叔!您老人家真是体谅!不过老头子已经有话交代,爷叔您就不必操心了。今天头一次见面,还有张老板在这里,先请宽饮一杯,明天我们遵吩咐照办就是了。”

这就是魏老头所说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胡雪岩在思量,因为自己的话“上路”,他才有这样漂亮的答夏。如果以为事情成功了,那就只有这一次,这一次自然成功了,尤老五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但自己这方面,既然已知道他有难处,而且说出了口,却以有此漂亮答复,便假作痴呆,不谈下文,岂非成了“半吊子”?交情当然到此为止,没有第二回了。

“话不是这么说!不然于心不安。五哥!”胡雪岩很认真他说:“我再说一句,这件事一定要你们这方面能做才做,有些勉强,我们宁愿另想别法。

江湖上走走,不能做害好朋友的行当。“

“爷叔这样子说,我再不讲买话,就不是自己人了。”尤老五沉吟了一会说,“难处不是没有,不过也不是不好商量。说句不怕贵客见笑的话,我们松江一帮,完全是虚好看,从乾隆年间到现在,就是惜债度日。不然,不必亟亟乎想卖掉这批货色。

现在快三月底了,转眼就是青黄不接的五荒六月,米价一定上涨,囤在那里看涨倒不好?“

“啊,啊,我懂了!”胡雪岩看着张胖子说,“这要靠你们帮忙了。”

他这一句话,连尤老五也懂,是由钱庄放一笔款子给松江漕帮,将来卖掉了米还清,这算盘他也打过,无奈钱庄最势利,一看漕米改为海运,都去巴结沙船帮,对漕帮放款,便有怕担风险的口风。尤老五怕失面子,不肯开口,所以才抱定“求人不如求己的宗旨”,不惜牺牲,脱货求现。

至于张胖子,现在完全是替胡雪岩做“下手”,听他的口风行事,所以这时毫不思索地答道:“理当效劳!只请吩咐!”

一听这话,尤老五跟顾老板交换了一个眼色,仿佛颇感意外,有些不大相信似的,胡雪岩明白,这是因为张胖子话说得太容易,太随便,似乎缺乏诚意的缘故。

于是胡雪岩提醒张胖子,他用杭州乡谈,相当认真他说:“张老板,说话就是银子,你不要‘玩儿不当正经’!”

张胖子会意了,报以极力辩白的态度:“做生意的人,怎么敢‘玩儿不当正经’?尤五哥这里如果想用笔款子,数目太大我力量不够,十万上下,包在我身上。尤五哥你说!”

“差不多了。”尤老五半认真,半开玩笑他说,“我们是疲帮,你将来当心吃倒帐。”

“笑话!”张胖子说,“我放心得很。 第一是松江潜帮的信用、面子,第二是浙江海运局这块招牌,第三,还有米在那里,有这三样担保难道还不够?”

尤老五释然了,人家有人家的盘算,不是信口敷衍,所以异常欣慰他说:“好极了,好极了!这样一做,面面俱到。说实在的,倒是爷叔帮我们的忙了,不然,我们脱货求现,一时还不大容易。”说着,向胡雪岩连连拱手。

胡雪岩也很高兴,这件事做得实在顺利。当时宾主双方尽醉极欢。约定第二天上午见了面,随即同船到上海。通裕如何交米,张胖子如何调度现银,放款给松江漕帮,都在上海商量办理。

等尤老五亲自送他们回到秀野侨,一看便有些异样,原来是个虽不热闹,也不太冷落的码头,大大小小的船,总有十儿艘挤在一起。这时只有他们两只船,船头正对码头石级,上落极其方便,占了最呼的位置。

“咦!”张胖子说,“怎的?别的船都走了!莫非这地方有水鬼?”

“没有,没有!”尤老五抢着答道,“这地方干净得很。我是怕船都挤一起,吵得你们大家晚上睡不着,想办法叫他们移开这才看出尤老五在当地运河上的势力,也见得他们敬客的诚意。胡雪岩和张胖子连连道谢。

“今天晚了,王大老爷想来已经安置,我不敢惊拢。明天一早来请安。”

说着,他殷殷作别,看客人上了船,方才离去。

阿珠还没有睡,一面替他们绞手巾、倒茶,一面喜滋滋地告诉他们,说松江漕帮送了许多日用之物,一石上好的白米、四只鸡、十斤肉、柴炭油烛,连草纸都送到。而且还派了人邀他爹和那庶务上岸,洗澡吃饭,刚刚才喝碍醉醺醺回来,倒头睡下。

“松江这个码头,我经过十几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胡老爷,”阿珠很天真他说,“你一定是‘ 在帮’的,对不对?”

“对,对!”张胖子笑道,“阿珠,你们这趟真交运了!怎么样谢谢胡老爷?”

“应该,应该。”阿珠笑道:“我做双鞋给胡老爷。”

“哪个稀罕?”

“那么做两样菜请胡老爷。”

“越发不中用了。”

张胖子是有意拿阿珠逗笑,这样不行,那样也不好,最后她无可奈何地说:“那就只有替胡老爷磕头了。”

“不错!”张胖子笑道:“不过也不光是替胡老爷磕,还要给胡老太太、胡太太磕头。”

“这又为什么?”

“傻丫头!”胡雪岩忍俊不禁,“张老板拿你寻开心你都不懂。”

阿珠还是不懂,张胖子就说:“咦!这点你都弄不明白,你进了胡家的

门,做胡老爷的姨太太,不要结老太太磕头?“

这一下羞着了阿珠,白眼嗔道:“越胖越坏!”说完掉身就走。

张胖子哈哈大笑,“这一趟出门真有趣!”

“闲话少说。”胡雪岩问道:“你答应了人家放款,有把握没有?江湖上最讲究漂亮,一句话就算定局。你不要弄得‘鸭屎臭’!”

“笑话!”张胖子说,“我有五万银子在上海,再向‘三大’拆五万,马上就可以付现。不过,责任是大家的!”

“那还用说?海运局担保。”

这样说停当了,各自安置。第二天一早,胡雪岩还在梦中,觉得有人来推身子,睁眼一看是阿珠站在床前。

“王大老爷叫高二爷来请你去。”

“噢!”胡雪岩坐起身子,从枕头下取出表来看,不过才七点钟。

这时她已替他把一件绸夹袄披在身上,身子靠近了,香泽微闻,胡雪岩一阵心荡,伸手一把握住了阿珠的手往怀里拖。

“不要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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