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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搜神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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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赏赐给孝子刘殷的。”从那时开始吃这谷子,吃了七年刚吃完。等到王氏逝世,刘殷夫妇两人减食消瘦,几乎丧生。当时王氏入棺待葬,而西边的邻居失了火,风力很大,刘殷夫妇敲着棺材号陶大哭,大火就熄灭了。后来有两只白鸠飞来,在他家院子里的树上做了窠。

二十三杨伯雍,是洛阳县人。本来以做买卖的经纪人为职业。他天性忠诚孝顺,父母亲死了,葬在无终山,他就把家安在那里。无终山高八十里,山上没有水,他就打来了水,烧好免费供应的茶水放在山坡上,过路的人都喝它。三年后,有一个人来喝水,拿了一斗石子给他,叫他到高爽平坦的好田挑有石头的地方把它种下,并对他说:“宝玉会从这里面长出来。”杨伯雍当时还没有娶妻,那人又对他说:“你以后会娶到一个好媳妇。”那人说完就不见了。杨伯雍就种下了那石子。几年中,他经常去察看,只见小宝玉长在石头上,而别人却没有一个知道这件事。

有一个姓徐的,是右北平郡的名门,他的女儿很有德行,当时的人来求婚,姓徐的都没有答应。杨伯雍却试着去向徐家求婚,姓徐的讥笑他,认为他太狂妄了,便戏弄他说:“如果你搞到一双白壁来,我就同意您娶我的女儿。”杨伯雍来到他种玉的田中,收到了五双白壁,便将它们作为聘礼。姓徐的大吃一惊,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杨伯雍这个人很奇特,就任命他为大夫。还在种玉的地方,四角立起了大石往,每根石往各有一丈高,这中央的一顷地,被命名为“玉田”。

二十四衡农,字剽卿,东平国人。他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侍奉继母极其孝顺。

有一次他在别处房间过夜,正好碰上打雷刮风,他接二连三地梦见老虎咬他的脚。他马上叫妻子一起到院子中去,磕了三个头,这房子忽然崩塌,压死的人有三十多个,只有衡农夫妻两人幸免于难。

二十五罗威,字德仁。他八岁时死了父亲,侍奉母亲极孝。母亲已经七十岁了,天气十分寒冷的时候,他常常用自己的身体把席子睡暖,然后再请母亲睡。

二十六王裒,字伟元,城阳郡营陵县人。他父亲王仪,被文帝所杀害,王裒在父亲的坟墓旁盖起了守丧时住的草屋,早晚常在坟墓边行礼跪拜,抓着柏树悲痛地大哭。他的眼泪落到树上,树便干枯了。他母亲天生害怕打雷,母亲死了后,每逢打雷,他总是来到母亲的坟墓边上说:“王裒在这儿哩。”

二十七郑弘升任临淮郡太守。郡民徐宪在家守丧致哀时,有只白鸠在他家门边做窝。郑弘推荐徐宪为孝廉,朝廷称徐宪为“白鸠郎”。

二十八西汉时,东海郡有一个孝顺的媳妇,赡养婆婆非常恭敬。婆婆说,“媳妇赡养我很辛苦。我已经老了,哪能爱惜我的风烛残年而长久地拖累年轻人呢!”她说完后便上吊死了。她的女儿到官府告状说:“这媳妇杀了我的母亲。”官府就把这媳妇抓了起来,用酷刑拷打审讯。这孝顺的媳妇忍受不了痛苦,便自己捏造了罪状承认了罪名。当时于公定国当管理监狱的小吏,他说:“这媳妇赡养婆婆十多年,因为孝顺而名声很响,一定不会杀死婆婆的。”太守不听他的。于公与太守争辩,但没被理会,于是就抱着那媳妇的供词,在官府哭了一场走了。

从那以后,东海郡内大旱,三年不下雨。接任的太守来了,于公说:“那孝顺的媳妇不应该死,前任太守冤枉地杀了他,造成大旱的祸根应该就是这个。”太守立刻亲自去祭奠那孝妇的坟墓,接着还给她的坟墓立了碑,用以表彰她的孝顺。天上立刻下起雨来了,这一年便获得了大丰收。

老人们传话说:这孝顺的媳妇名字叫周青。周青临刑的时候,车子上插着十丈高的竹竿,用来悬桂五种颜色的长幅挂旗。她对着众人发誓说:“我周青如果有罪,甘心被杀,我的鲜血该顺流而下:我周青如果死得冤枉,鲜血该倒流向上。”过了一会儿行刑完毕,她的鲜血呈青黄色,沿着旗杆流上了顶端,又沿着旗帜流下来。

二十九犍为郡人叔先泥和,他的女儿名叫雄。永建三年(公元128 年),叔先泥和任县功曹,县长赵祉派叔先泥和去拜见巴郡太守,进呈文书。他在那一年十月乘船出发,却在湍急的城河中落水而死,尸体被冲走没捞到。叔先雄悲痛得号陶大哭,连性命也不想要了,她告诉弟弟叔先贤及其夫人,让他们赶快去打捞父亲的尸体,如果捞不到,她就要跳到河里去找。当时叔先雄才二十七岁,她有一个儿子叫贡,年龄才五岁;有一个叫贳,年龄才三岁。她就给他们每人做了一个绣花的香袋,拿黄金珠宝饰品装在里面,预先给两个儿子挂上了。那悲痛的哭声,在他口中从不间断,她的兄弟亲族都暗暗为她担心。到十二月十五日,父亲的尸体还是没找到。叔先雄就乘了一条小船,在父亲落水的地方哭了儿声,便自己跳到河中去了,一会儿她就随着旋涡沉到河底去了。她托梦告诉弟弟说:“到二十一日,我和父亲一起出来。”到了那一天,果然象梦中所说的那样,她与父亲互相搀着,一起浮出水面。县长奏上表文称道这件事,郡太守肃登把县长的表文进呈给了尚书,尚书就派遣户曹掾为叔先雄立了碑,把她的形象画在碑上,让人们知道她是极其孝顺的。

三十河南郡乐羊子的妻子,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女儿。她身体力行来赡养婆婆。

曾经有别人家的鸡误入了她家的园子中,婆婆偷偷地把它杀了吃。乐羊子的妻子对着烧好的鸡不吃,反而哭了。她婆婆奇怪地问她哭泣的缘故,她说:

“我伤心我们的生活太贫穷了,以致于使我们的食物中有别人家的肉。”婆婆终于把鸡肉扔了。后来有个强盗想侮辱她,就先劫持了她的婆婆,她听见声音,拿着刀冲出来。强盗说:“放下你的刀!顺从我,可以保全你们;不顺从我,就杀掉你的婆婆。”乐羊子的妻子对着上天长叹了一声,将刀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就死了。这强盗因而也没有杀死她的婆婆。太守听说了这件事,把强盗抓住处死了,并赠给乐羊子妻一些绸缎,按照礼仪把她安葬了。

三十一庾衮,字叔褒。咸宁年间(公元275 年—280 年),瘟疫大流行,他两个哥哥都死了,二哥庾毗又病危。当时瘟疫的气焰正十分嚣张,父母亲和几个弟弟都住到外地去了,只有庾衮独自留下没离家。各位父老兄长勉力劝他离开,他却说:“我生来就不怕疾病。”于是他就亲自照料二哥,日夜不眠;又不时去抚恤他两个哥哥的灵柩,哀悼吊唁从不废止。象这样过了一百多天。

瘟疫的势头已经开始消退了,家里的人才回来。二哥庾毗的病痊愈了,庾衮也太平无事。

三十二宋康王的侍从官韩凭娶了个妻子何氏,长得很美丽,宋康王寺走了她。

韩凭十分怨恨,宋康王就把他囚禁起来,判处他到边境服白天守备、夜间筑城的刑罚。他妻子秘密地寄给韩凭一封信,信中把她的话写成了隐语说:“那雨绵绵下不停,河流宽广水又深,太阳出来照我心。”过了不久,这信落到了康王手中,他拿给身边的侍从看,侍从们没有谁能懂得这封信的含意。这时大臣苏贺出来回答说:“‘那雨绵绵下不停’,是说她忧愁很深,老是想念;‘河流宽广水又深’,是说他们不能互相来往;‘太阳出来照我心’,是说她对日发誓,心中有殉情的志向。”不久韩凭就自杀了。他的妻子就暗中腐蚀了自己的衣服。有一次,宋康王和她一起登上高台赏景,韩凭的妻子就趁机从高台上跳下去,身旁的人去拉她,她的衣服经不起手拉,因而就摔死了。她在衣带上留下遗书说:“大王希望我活,我希望我死。请把我的尸骨,赐给韩凭合葬。”康王十分恼怒,不依她的遗言办,派乡里的人把她埋了,让她的坟墓与韩凭的远远相对。康王说:“你们夫妻俩爱个没完,如果你们能让两个坟墓合在一起,那么我就不再阻拦你们了。”一夜之间,便有大梓树长在两个坟墓的顶上,十来天这梓树就长大到一抱,两棵树干弯曲着互相靠近,树根在下面互相缠绕,树枝在上面互相交错。

又有一对鸳鸯鸟,一雌一雄,经常栖息在树上,从早到晚一直不离开,它们把脖子互相依偎着京叫,叫声让人感动。宋国的百姓哀悼韩凭夫妇,就把那梓树叫做“相思树”。相思这个名词,就是从这儿产生的。

南方的人说这鸳鸯鸟就是韩凭夫妇的灵魂变的。现在睢阳县有韩凭城,那传颂韩凭夫妇的歌谣到今天还流传着。(《彤管集》载何氏《乌鹊歌》:

“南山有乌,北山张罗,乌自高飞,罗当奈何!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译者)

三十三汉朝末年,零陵郡(“零阳”当作“零陵”)太守史满有个女儿,爱上了府上的文书,就偷偷地叫她的丫鬓把文书的洗手水拿来喝了,于是就怀孕了。不久她便生了个孩子。到孩子会走路了,太守便叫人把小孩抱出来,让他寻找自己的父亲。这小孩径直爬进文书的怀里,文书把他推掉,他便倒在地上变成了水。太守追问自己的女儿,女儿把过去的事都讲了,太守就把女儿嫁给了文书。

三十四鄱阳县西部有座望夫冈。传说从前县里有个叫陈明的,和梅氏缔结了婚姻。结果还没有成婚,梅氏却被妖怪骗走了。陈明去叫人占卜,那人占卜后说:“你朝西北方向走五十里后去找她。”陈明按他的吩咐去了,便看见一个大洞,深得没有个底,他用绳子把自己悬吊下去,就找到了他的妻子,他便叫妻子先出去。但陈明带来的邻居秦文,在洞外用绳子把梅氏拉出来后,却不再把陈明拉上来了。陈明的妻子就向秦文发誓,表明自己嫁给陈明的坚定志向,并登上了这山冈顶上盼望她的丈夫,因而人们把这山冈叫做望夫冈。

三十五东汉时南康人邓元义,父亲叫邓伯考,任尚书仆射。邓元义回到家乡省亲,妻子便被留下来侍奉婆婆,她对婆婆十分恭敬。但婆婆却讨厌她,把她关在空房间里,并且限制她的饮食。她虽然疲惫衰弱,一天比一天困窘,但始终没有怨言。当时邓伯考感到奇怪而去问她,邓元义的儿子邓朗,当时才几岁,对邓伯考说:“妈妈没生病,只是饿得太苦了。”邓伯考流着眼泪说:

“哪里料到这亲婆婆,反而会造这样的孽!”于是就把媳妇休了让她回娘家去,她便改嫁给应华仲做妻子。

应华仲任将作大匠,妻子便乘着上朝的车子出了门。邓元义在路边看见她,对人说:“这是我原来的妻子,她不是有别的过错,只是我母亲对待她实在太残忍了。本来应该互相尊重才是。”邓元义的儿子邓朗,当时已做了郎官,母亲给他写信,他从不回信,母亲给他衣裳,他总是拿来烧掉。他母亲也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母亲总想看看儿子,就到亲家李氏的家里,叫人用其它的理由去请邓朗。邓朗来了后看见母亲,恭敬地拜了两次,流泪抽泣,便起身出门去了。母亲追上去对他说:

“我差一点死了。我是被你家遗弃的,我有什么罪过,你怎能如此来对待我呢?”从此以后母子便断绝了往来。

三十六严遵任扬州刺史,有一次到所属郡县巡视,听见路旁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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