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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连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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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军一直看着桂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才哼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曲往家走。

李二嫂早就做好晚饭了,和李二哥一起等李学军回来吃饭已经等了许久了。看样子两人情绪都有些不高,就在李二嫂做饭时,李二哥去找了一次于三叔,于三叔原原本本地把王支书的话又学说了一遍。

吃饭的时候,李学军陪父亲喝了两杯酒。

李二哥喝口洒说:小子,你一定要入党。

又喝了口酒说:如果有可能你还要提干,当军官,离开这老农村,让他们看看。

父亲喝着喝着就喝多了,然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叙说着农民的辛苦和艰难。

李学军何尝不想在部队入党提干呢,那么多人竞争,李学军只能在众多的竞争者中处于中游的位置,别说提干,入党都困难。那时李学军已经想好了,回来当农民,先从生产队长干起,如果老天有眼的话,说不定还会当个民兵连长什么的,毕竟他是复员军人。

父亲这么一哭,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下来。但躺在炕上,灭了灯之后,他似乎又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如果他和桂花有什么的话,王支书不能不帮他,在部队入不上党可以回来入,如果王支书肯帮他,当个大队的民兵连长也就没什么了。民兵连长好赖也算半脱产干部,到时和桂花过上小日子,也算是人上人了。这么畅想的时候,李学军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李学军在那几日里睁开眼睛便盼望着黄昏早日来临,因为只有那时他才可以走进桂花温暖的卫生所,然后他像一个病人似的坐在桂花面前,红口白牙,桃红李白地说一些磨牙的话。

他在整个白天里,总是显得精神亢奋,做起什么事来又多心不在焉。农闲的乡亲们,袖着手端着膀,一拨又一拨地来到李二哥家坐了,听李学军一遍又一遍地说部队上的事。李学军再说部队上的事时,精力就不那么集中了,他不时地把目光透过自家的门窗向卫生所方向张望。在他的家里是望不到卫生所的,因为还有好长一截子路,但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张望着。

中午的时候于三叔愁眉苦脸地来了,李二哥和李二嫂还是热情地把于三叔让了屋里。于三叔坐在炕沿上,很欣赏地望着李学军。当满了两年兵的李学军已经不习惯坐在炕上了,于是他就站在地上,样子显得很挺拔,仿佛站在哨位上。

于三叔就啧着嘴说:学军这小子出息了。他不明白,已经出息成炕都坐不惯的李学军王支书为什么看不上,他就有些遗憾,然后于三叔就扭过身子和李二哥和李二嫂商量。

于三叔又喷了一次嘴说:要不这么的吧,南屯我大哥那丫头,去年就高中毕业了,长的没啥挑,要不我去说一说。

显然李二哥和李二嫂对南屯那丫头是有印象的,很快就点了头道:那就辛苦他于三叔了。

于三叔做出马上要出发的样子,此时李学军脑子里只装着桂花了,根本盛不下别人的影子,马上说:于三叔算了吧,我还年轻,谈对象的事不急。

李二嫂就瞪一眼李学军,以妈妈的身份说:别说傻话,你转过年就二十三了,等复员回来就二十四五了,到那时,怕是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

于三叔也说:小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李学军仍然梗着脖子说:反正我不着急。

于三叔似乎看出了李学军和桂花的苗头,掏心挖肺地说:桂花那姑娘好是好,我看得出她对你好像也挺中意的,可她爹王支书不同意。昨天他亲口对我说的。

李学军不知内幕,听到这里心里也呼啦一下子沉了一下,但他还是铁嘴钢牙地说:我就是不着急。他这么说了,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李二哥似乎看出了李学军的这份虚弱,然后以家长的身份说:他三叔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看南屯那丫头中,就麻烦你去一趟,晚上回来,咱们喝酒。

于三叔受到了鼓励,他从炕上下来,拍拍李学军的肩膀说:小子,听老辈人的话没错。

然后热情高涨地出了门,向南屯一耸一耸地走去了。

此时的李学军心乱如麻了,他有些恨桂花了,是因为桂花的爹王支书的缘故,他开始恨桂花。当兵时,他就有些恨王支书,让谁当兵自然是王支书说了算,那时适龄青年有好几个,而给他们大队招兵的名额只有一个。李学军积极性很高,李二哥也支持,但不走动走动,这名额说不定会落到谁的身上。

李二哥和李学军一商量,决定给王支书送两瓶,酒是原装酒,要好几块钱呢。

傍晚时分,李学军陪着父亲就去了王支书家,临进门的时候,李学军却步不前了。一来他不知道进门说什么,二来他怕见到桂花,在桂花面前低三下四地求王支书,他感到汗颜。

李二哥看出了李学军的心思,骂了句:没出息的货。李学军一直站在外面的暗影里听着王支书家里的动静。

爹说:支书,学军那孩子的事就拜托你了。说完父亲很重地把两瓶酒放在了王支书家的桌子上,两瓶酒发出很真实的声音,显示出了原装酒的分量。爹还说:支书,你的恩德我和学军这辈子都会记得。支书说:李老二,啥恩德不恩德的,这事我记下了,到时候跟接兵的说一说,看看行不行。

爹在屋里听出了支书搪塞的意思,学军在外面也听出来了,急出了一身的汗。

父亲站在灯影里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不知说什么好,一着急,扑通一声就给支书跪下了,声音哽咽地说:支书,我李老二求你了。

支书说:李老二,你这是干啥,干啥,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老二就出来了,李学军看到父亲的眼角挂着两滴泪水。

事情没想到却很顺利,体检时,只有李学军一个人的身体合格,李学军便名正言顺地当兵走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是靠自己实力走到这一步的。回想起父亲当年求支书的情景,他心里仍然一颤一颤的。不知为什么,他更加迫切地要见到桂花了,见到桂花时不知为什么他脸上竟带了些怒气。桂花似乎坐在那里等他一万年了,桂花似乎并没有看到李学军睑上的变化,似怪似嗔地说:你怎么才来?

李学军一坐下,便什么都没有什么了,他浑身上下似乎泄了气似的,温柔得要死要活。他痴着眼睛望着桂花,桂花的围巾仍搭在椅背上,也许是炉火的缘故,她的脸红红的,显得年轻又健康。

李学军不想和桂花兜什么圈子了,单刀直入地说:于三叔要给我介绍对象。桂花似乎也一震,受了刺激似的说:谁呀?李学军说:就是南屯的红梅,比咱们低一届。桂花说:她呀,红梅有什么好,小时候总拖着个鼻涕泡。桂花这么说时,小时候红梅的样子就出现在了李学军面前,红梅似乎总有那么多鼻涕,擦也擦不完,李学军想到这儿,想笑。桂花说:你笑什么?李学军却答非所问地说:这世界太小了,没想到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

桂花似乎受了打击,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半晌没有说话,李学军觉得自己要的效果出来了。李学军说:你怎么不说话了?桂花说:你该忙活相亲的事了,怎么还有心思在我这儿说闲话。

这回轮到李学军沉默了。半晌他才说:桂花,你咋还不定亲?

桂花抬起头,红着脸说:咱们这儿的人你还不知道,我一个也没看上。

她这么说时,李学军身子抖了一下,但马上又说:你想找啥样的?

桂花沉默了一会儿,颤着声音说:我要找有前途的。

李学军说:啥叫有前途的?

桂花说:走出去的,再也不回来的。

桂花这么说完,眼睛就热辣辣地望着李学军,气喘着说:我听他们说,你在部队干得不错,快入党了,啥时候能提干?

李学军一下子被桂花的眼神击中了,桂花刚才说了什么,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那时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桂花,你是王支书家的桂花。

想到这,不知是豪气还是怨气,他一下子向桂花扑了过去,同时带倒了身后的凳子,那是给病人坐的凳子。桂花似乎等着李学军这一扑已经等了好久了,她马上便融进李学军的怀里。李学军把桂花抵在她身后的药柜上,那上面挂了把锁,钥匙还插在上面,此时发出哗晔啦啦的响声。两个人都跟病人似的那么抖着。

这时,李学军不知为什么,又想到了王支书,以及父亲给王支书下跪的情景。他搂抱桂花的手臂就加重了些力气,桂花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

李学军的手大胆地从桂花的棉衣里伸了进去,又把桂花里面的衬衣拽了出来,手便和桂花滚热的肌肤融在一起了。桂花就拼命地抖,仿佛成了高烧中的病人。李学军的手终于握住了桂花的胸乳,坚挺而又真实。那时,农村女孩子在冬天一般都不戴胸罩,李学军的手在桂花的身体里就显得无遮无拦。

两人气喘着,颤抖着,推拒而又纠缠着。桂花终于拐上来一口气,气咻咻地说:学军,你,你别这样。

李学军一声不吭,他闭着眼睛,用手死攥着桂花的乳房,仿佛在握着一颗手榴弹。

桂花又“哦”了一声,桂花说:学军,你弄疼我了。

李学军仍无所顾忌地揉搓着,他喘着粗气,似乎在干一件体力活,或者在跑全副武装的五公里越野。他抱着桂花,脑子里却是王支书的形象。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就那么相拥着。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炉里只剩下一点残火,在炉内飘忽着。李学军说:你我的事,你爸不同意。桂花说:我的事他管不着。李学军说:你真的同意和我?桂花说:只要你在部队上不回来,我嫁给你十次都行。这回李学军听清了,他的身子一下子松弛下来,仿佛有人在他后背上打了一枪。冷静下来的李学军离开了桂花,弯腰在地上扶起凳子,坐在上面,此时他感到浑身无力,比五公里越野还要累。

两人都在黑暗中沉默着,就在这时,李学军又想起老兵给他传授的经验:士兵回家探亲,相亲的姑娘都怀着嫁给军官的心情定的亲,等到部队探亲时,稀里糊涂地把未婚妻给“收拾”了。等复员回去,女方后悔也来不及了。生米做成熟饭了,也只能这样了。想到这儿的李学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提干。那他要趁早把桂花收拾了,让她后悔也来不及。于是,他又一次扑向了桂花,桂花这次似乎有了心理准备,样子就很从容了。

李学军单刀直入,有了很明确的目的地,于是把桂花抱到桌子上,压在身下后,又腾出一只手去解桂花的裤腰带,直到这时,桂花才明白过来,她开始挣扎,嘴里说:这不行,太早了!不行,太早了!

李学军不明白她为什么说太早了,什么叫太早了?他目的明确,急于求成,就下了死力气。桂花是在农村长大的,身子骨也不单薄,也是有些力气的,李学军是不会轻易得逞的。他好不容易把手伸进去,勉强地把手指尖停留在桂花那片“沃土”上。桂花仍在挣扎,但见李学军没有更大的作为时,她也停了下来,妥协地说:只能这样了。

李学军那只手就只能停留在“那儿”了,只要他一想深入,桂花便开始挣扎。后来李学军就那样停着,充分地感受着桂花。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被桂花的腰带都勒得麻木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抽出来。

桂花很冷静,待他把手抽出来便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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