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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焰叹了口气,心中浮上一个念头,他从来都不喜欢那个念头,但残酷的现实,强迫他不得不放手……
炎焰走後不到一个时辰,一名宫女拎著简单的包裹进入冷宫,她来到殷无忧面前,恭敬地福身,「桃儿参见娘娘。」
「你……你有事吗」殷无忧觉得这名宫女有点眼熟,不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似的。
「皇上派桃儿来送东西给娘娘,并且伺候娘娘,皇上要娘娘以後别再做那些下人们的粗活,免得又伤了玉体。」桃儿上前交给她一个玉瓶,「这是金创药,要给娘娘敷手伤的。」
殷无忧接过玉瓶,顿了一顿,才道:「不必了,你去回禀皇上,说我不碍事,不需要人伺候。」
「皇上早就料到娘娘会这么说,您的话皇上是不会允许的,传令的总管大人转述了皇上的口喻,教娘娘一定要接受,否则他会觉得很困扰。」
「他会困扰」她感到有些讶异。
这种话不像是炎焰说出口的,他身为九五之尊,早就习惯了命令的口吻,哪里有让她商量的余地,好让他感到困扰呢「是呀!娘娘,你就让桃儿留在这里伺候您吧!当初,桃儿不小心用金钗伤了娘娘,多亏娘娘不杀之恩,从那一次之後,桃儿就一直找机会想要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原来你就是当初那位小宫女」一抹讶异的笑容浮上殷无忧的脸容,她没想到会在冷宫里遇见故人。
「没错,这段日子以来,桃儿一直努力表现,想要挤进大殿的宫女之列,才有机会可以伺候娘娘,没想到……」
「没想到你居然是在这种地方伺候我。」她露出一抹苦笑,替桃儿把未竟的话给说完。
「娘娘,你别伤心,这些话桃儿以後不会再说了。」桃儿急著摇头。
「没事,我很高兴这里能够有一个聊得上天的人。」她付予桃儿一抹微笑,似乎在教她不要太介意,「对了,除了派你来伺候我之外,皇上还有没有交代什么事情」
「有,皇上说娘娘大可以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但有—个命令你不能不听,那就是不许娘娘你再弄伤自己,娘娘,你怎么笑了」桃儿看见主子听完这些话笑了,心里觉得纳闷。
第八章
他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已经对她没辙了吗一会儿说她不接受他派遣的侍女,他会感到困扰,一会儿又说她可以把他的命令当成耳边风?!
殷无忧想起了初遇见他的那一天,他在她面前就像个放浪不羁的登徒子,还会一脸无辜,拿她咬伤他的齿痕来威胁她呢!
如果,他们永远都能够有说有笑的,该有多好她握著手里温润的玉瓶,忍不住叹了口气,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争执几乎已经快要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方式了!
「他还说了什么」只要是有关於他的事,她都想听。
「皇上希望娘娘……好自为之。」说完这句话,桃儿的神情更疑惑了,总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句暗语,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不懂。
殷无忧浑身一震,心里泛起了寒凉,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仿佛在宣告著……他们今生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决定放弃她,所以才肯对她让步?!
如果是这样,那她宁可不要!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心里却一阵阵发紧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就像魔咒般占据她的心头不去……
殷无忧的预感成真了!
从那次之後,炎焰就不曾再到过冷宫,彷佛他已经遗忘了殷无忧,她的种种对他而言再也不具意义。
秋去冬来,又是月穷岁尽之日,瑞雪下了几天,一片白茫的细雪覆掩了大地,殷无忧是看到了桃儿忙著张贴春词,在门口换上了新的桃符,才知道今天是除岁之日。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吗距离她被废后的日子,已经过了四个多月,而今天,是她与炎焰正好相识一年的日子。
她望著门上张贴的桃符,望著那两片薄木板上书写著「神茶」、「郁垒」四个字,眼前的视线被泪水给迷蒙了。
黑色的墨迹在她的面前渐渐变得模糊,她眨去了泪雾,试图把字看清楚,但立刻又被再次涌出的泪水给蒙住,她的努力顿时变得枉然。
「娘娘,你怎么哭了人不舒服吗桃儿立刻去叫医官过来。」说著,桃儿匆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往外跑。
殷无忧急忙唤住了她,「不必了,桃儿,我只是在想家,想爹娘,想起我自从进宫之後就不曾再见过他们两位老人家,心里有点伤感罢了。」
她也在想著那个男人,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娘娘……」桃儿无措地低喊。
「你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那娘娘有事再叫桃儿,我下去忙了。」说完,桃儿识趣地退下,留给主子一个独处的空间。
殷无忧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痕,彷佛必须要这麽做,她才能安慰自己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但孤独却彷佛突然有了重量,沉沉地压在她的纤肩上。
好一段日子没见到他,她还以为自己忘了……
她转眸望向冷宫大门,看著那两扇厚重的门板紧紧地掩著,看起来好冷清,沉重得教她感到快要窒息。
原来,她根本就不曾忘记!殷无忧低声喃念:「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他真的不来看她,他就真的狠心连一次都不来看她!
雪花越飘越大,渐渐拢了她一身,她叹了口气,才正要转身进屋,却在这时,厚重的门板被人推开,一尊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洞开的门缝之间,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清晰……
鼓声、呼喝声、刀剑声,庞大的阵仗在大内的广场上进行著,炎焰坐在平台上的御座,看著例行的除夕逐傩之舞,除了广场上几百人的阵仗之外,端门外又有七千名卫士等著送火炬出宫,司马门外还有五营骑士一共千余人要接送火炬掷入洛水之中,表示将凶鬼恶疫镇压於水底。
比起民间百姓自动发起的傩舞,宫廷里的规模自然壮大不少,但炎焰心里总有一点失落,广场上有人戴著四只金黄色大眼睛的面具,身披熊皮,手持盾牌,犹记去年,他也在街井中看到这种打扮。
那时,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一年了!
他撩起袍袖,看见修长结实的手腕上烙著一排细致的牙痕,她奉送给他这登徒子的牙印一直都没消失,想必当时她应该是咬得一点都不留情吧!
炎焰苦笑不已,想起自己与她初相识的那天,他异乎寻常地迷恋她如云黛般的青丝,而她却气愤地要拉他上府衙,至今他依旧无法忘记她泼悍的美丽模样,一双星辰般的美眸因怒气闪闪发亮。
但他却也记得,最後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眼底噙著湿红的泪水,脆弱得教人想要拥在怀里疼惜。
从那一次之後,他没再踏进冷宫半步,没有再去看过她。
但这些日子,她说过的话就像回音般,一次次在他的脑海里回响,无论他再努力,都无法将她的话从脑海中抹去。
看著我,你看著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呢是不是你也心虚了是不是你明白自己到底让我当了一个如此不堪的皇后她的话,一字一句就像利刃般剜割著他的心。
他是否真的对她太残忍了
前几天,他接到了殷昌宗递上的辞官奏章,他在奏章里说自己愧负圣恩,对官位毫无恋栈,请皇上让他带著妻子辞官归乡。
在整卷奏章之中,他没有提到自己被贬入冷宫的女儿殷无忧,但炎焰却能够深刻地感觉到他身为父亲对女儿的思念之情,他想要辞官,或许是因为无法帮助女儿而感到心灰意冷吧!
究竟有多久了炎焰心想,从那天之後,他再也没去探望过她,刚好与罗龙国的战事正紧锣密鼓筹备之中,分散了他的心思。
战事应该在年後就会展开吧!现在正是士兵们养生休息的时候,一闲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脑海里真正的想法。
他想念她,想见她!
对她深刻的思念,就像一把利刃般剜割著他的心,炎焰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她,几乎到了快要发狂的地步!
他猛然站起身,不顾大臣们的愕视,快步地往殿外奔去。
「皇上,你要去哪里等等奴才啊!」随侍的内监匆匆地跟上他的脚步,但没多久就被主子如疾风般的身手给丢下了。
炎焰片刻都等不及,他高大的身影彷如一道流虹,穿过飘落的雪花,消失在雪地的另一端……
是他吗
她看见的人,真的是他吗
殷无忧屏气凝息,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炎焰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大掌轻抚著她被冻凉的发丝。
真的是他!她没有想到……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除岁之日,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看到他!
「今天我们谁都不要与对方争吵,好吗」他抱住了她,轻柔地低语,语气中透出一丝祈求。
「嗯!」她用力点头,美眸噙著湿红的泪光。
他所说的话,也正是她心里所想的。
她不想再与他呕气,只想要静静地偎在他的怀抱之中,内心的激动让她忍不住哭出来。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说话,朕想看你。」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颔,注视她细致的小脸,她看起来好苍白,唯一逗留在脸颊上的红晕应该是被寒风给吹拂的吧!
「我不要你看,我哭起来好丑,你不要看!」她急忙用双手掩住了泪颜,不让他瞧见被泪水布满的容颜。
「朕偏要看,把手放开。」
听见他坚持沉定的语气,殷无忧迟疑了一会儿,终於放下纤手,让他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她脆弱的泪颜。
炎焰曲指揩去她的泪水,冷不防地拥她入怀,喟息低语,「希望这是朕最後一次让你哭了。」
她总是在哭……从他迎她为后之後,总是见到她在哭……
「最後一次哭,也是我最後一次见你吗」她的心被揪得好紧,就连说话都觉得困难。
炎焰敛眸看著她,半晌无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他不知道……
她无助地扯住他的衣袖,哭著摇头,「不要……我不要这样……一个月一次也好,两个月一次也好……就算是半年一次,一年一次都好,哪怕只是匆匆一瞥,都请你来看我,好吗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坚强,我没有!」
「无忧……」她的话让他大受震撼,胸口彷佛被巨石给击中般。
「不要一次都不来……求你,不要连一次都不来!」她紧紧地抱著他,彷佛捉住最後一根浮木般绝望。
炎焰收紧长臂回拥她,恨不得将她纤弱的身子给揉进骨子里,用他的温热暖和怀里冰冷的她。
他捧起她的脸蛋,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尝到了她唇畔咸湿的泪水,他心一恸,吻得更深、更用力,强硬的吮吻力道不片刻就把她的唇都给吻肿了。
殷无忧昂起美眸瞅著他,这时,细白的雪花缓缓地从天而降,飘落在她的发、她的眉、她的长睫上,她勾起微笑,一朵细雪融化在她被他吻肿的嫩唇上,教她更显嫣然可人。
「天冷了,咱们进屋吧!」说完,他长臂一横,将她腾空抱起,笔直大步地往大屋里走去。
这时,桃儿捧著一盆乾果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看见了这副情景,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喊出声之前,就被尾随追上的管公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