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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花嫁 冷戏嫣人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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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要是敢再有人来闹事,就把他们给打得落花流水,凄惨无比。
  「那就先去睡下吧!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嗯,那聆冬姊姊也早些睡,小菊先睡了。」她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就要进房,临进门之前,想起回头问道:「聆冬姊姊,明儿个妳想吃什么早点?」
  「替我买一碗豆腐花儿吧!我要咸的、大清早的口味淡,要小贩酱料都少搁一点,稍晚如果妳有空闲了,能不能做些妳娘教的芸豆糕?那口味真是不错,才没吃几日,就教人念念不忘。」
  「当然好,小菊明儿个一早就做!」女孩儿眉开眼笑,蹦绷跳跳地快乐回房,自己的家乡口味被称赞,教她比得到奖赏还要高兴。
  ※※ ※※ ※※
  刚敲过了破晓更,天际透出微弱的晨光,更夫前脚才离开不久,还不到盏茶的功夫,街道上已经出现了小贩走卒,街角的粥店开了门,伙计勤快地搬开一块块木门板,摆出桌椅,准备迎接吃粥的客人上门。
  街道的另一头传来炸油条酥饼的香气,老迈的嗓音喊着卖老面馒头,年轻小伙子挑着担子,后头已经跟了两个想买豆腐花儿的熟客,等着他把摊子给摆好,准备大快朵颐已经祖传了三代的香滑豆腐花。
  朝阳探了头,照亮了大半个天边,阳光添了几分暖意,清晨的露水消了大半,但赶着清早出门买热馒头的大叔还是缩着脖子,一脸惺忪的睡意,似是还未从周公梦里醒来,能起个大早应该是被家里那口子给踢出来的。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街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商家们打开门准备做生意,小菊也起了清早,趁着豆腐花儿还热腾着,帮她的聆冬姊姊买一碗,免得被人给买光了,聆冬姊姊就没得吃了。
  「小菊,这碗豆腐花儿是梁大夫要吃的吗?」年轻的小哥儿一手捧着碗,一手舀着豆腐花,在放管料的时候笑着问道。
  「嗯,聆冬姊姊说早上口味淡,酱料都要少搁一点。」小菊点点头,不忘叮咛嘱咐。
  「没问题。」放到碗里的酱料恰到好处,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老熟客的口味,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交到小菊手上。
  「来,两文钱。」收了货当然就要交钱啦!
  「是梁大夫要吃的就不收钱。」年轻小哥儿硬是不肯收下买金。
  「可是……」
  「我娘说了,梁大夫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的医术高明,我娘只怕已经没得活了,哪还有可能每天清早起床替我准备热腾腾的豆腐花儿呢?」向自家的救命恩人收钱,岂不是会遭天打雷劈吗?
  小菊拗不过他,只好点头,「那晚一点小哥要收摊的时候,我送一点芸豆糕过来给你,聆冬姊姊很爱吃我做的芸豆糕,你也尝尝吧!」
  「那好,我收摊之后就过去医馆一趟,顺道替我娘抓药。」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小菊笑呵呵地捧着豆腐花回医馆,心想她家聆冬姊姊的名号真好用,说不定打着医馆的招牌,她可以从街头吃到巷尾都不必花上半毛钱呢!
  不过,聆冬姊姊不喜欢占人便宜,待会儿回去就说这碗豆腐花儿是用芸豆糕换的好了,免得聆冬姊姊一听是免费送的,坚持还要她送钱过来。
  她踏上石阶,进了医馆大门,依稀透进晨光的内室静悄悄的,彷佛时空凝止不动一般。
  蓦地,小菊拔高的尖叫声宛如刀刃般割破了清晨街道上的宁静,她连滚带爬的冲出来,一张小脸儿吓得惨白。
  「来人!来人啊──」
  众人听闻骚动是从医馆那边传来的,纷纷丢下手里的工作,急忙拔腿跑了过去,只见小菊颤着声,指着洞开的医馆大门,哭叫着说:「聆冬姊姊不在房里……她的房里桌上只搁着这张纸了!」
  这时,一位正好要去学堂路上的夫子,拿过她紧掐在手里的纸张,以老迈的嗓音缓慢地读着纸上的字句。
  「梁大夫被我们带走了,别白费心机寻人。」

02
  或许,她不应该如此强硬地坚持遵守家规。
  偶尔,她也应该要破戒一下也说不定。
  反正,那些有钱人喜欢摆阔,她也正好可以趁机敲竹杠啊!
  那么,她也许就不会落到眼前的下场了吧!
  一路上,梁聆冬不断地扪心自问,也总觉得无愧于心,但是,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她被人绑架了!
  无论那些男人捉走她的目的为何,就算他们根本就不想杀她,梁聆冬还是觉得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了!
  躺在晃动的马车之中,她努力提起最后一丝力气,伸手在随身的荷包里掏着药瓶,她与这几瓶药总是形影下离,有治刀伤的,有治风邪的,有治肚泄腹积的,当然也有可以解迷香的药。
  就在她快要捉到正确的药瓶时,快驰的马车绊到路石,颠晃了一下,将她整个人甩到最角落的位置,跌得浑身疼痛。
  或许,她现在应该找的不是解迷香的药,而是治淤伤的,一路上,这马车好像要赶着赴阴府似的,除了换马之外,没有片刻停歇过,男人们只在换马中途喂她喝了些水,给她吃了一点干粮,然后又将她给迷晕。
  最后,她总算是找到了绿色的小圆瓶,打开瓶塞,在鼻尖轻嗅了两下,瞬时间,浓浓的药香味让她的脑子清醒过来了,让她可以看清楚四周的环境。
  她也终于看清楚自己凄惨的模样,两只白皙的手肘被撞得都是暗红色的淤伤,有些伤是紫青色的,她伸手抚着额头,也感到有些疼痛,想必在她昏迷之中,也撞到了脑袋,只怕现在也是一片惨状。
  他们到底要把她捉到哪里去?
  这是梁聆冬此刻心底最大的疑问,她昂起眸光,看见光亮从摇晃的窗布透进,她伸手努力地构住窗棂,扶起身子撩开窗布,这下子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差点晕倒。
  在她面前展现的,是一片茫茫无际的草原,她听见了尖锐的鸟鸣声,抬起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看见了一只大鹰展翅在空中飞翔,而载着她的马车就往苍鹰所飞的方向急驰而去。
  她究竟身在何处?!
  这里绝对不是中原!这些人究竟想把她带往何处?她与他们素昧平生,他们为何要掳走她呢?
  难不成,他们是黄大富的爪牙,因为想要报复她,而将她给掳离京城,趁机要将她给杀了灭口吗?
  「停车……」她开口想要出声,但久未进水的嗓音沙哑得有如被粗纸磨过,眼前的天空蓝得刺眼,草原绿得教她心底发慌,明明就是一片空旷怡人的美景,但她却丝毫无心欣赏。
  「那是可汗的鹰,咱们就快到离宫了!」骑着马在前头赶路的男人指着天空的飞鹰,吆暍着同伴也一起抬头看。
  「咱们的脚程再赶快一点,越早赶回离宫越好。」驾着马车的男人话才说完,手里的鞭子一扬,马车立刻加速飞驰。
  梁聆冬一个没留神,捉住窗棂的手一松,咚隆隆地在马车里滚得乱七八糟,在她已经够惨烈的身子上又多加了几个淤痕。
  她想,这些人应该不是黄大富的爪牙。
  光瞧他们精奇的骨格,以及矫健的身手,就知道他们的武功绝对不弱,如果能得到这种手下,黄大富那日上门来寻衅,早就已经将她的人给掳走了,绝对不会轻易就被街坊的叫嚣给驱离。
  只是希望他们不是要带她去替病人诊治,否则那个病人大概只能等死吧!因为,她实在没把握自己在这番折腾之后,还能有命留下来!
  ※※ ※※ ※※
  当梁聆冬被拎下马车的时候,她很讶异自己竟然还活着。
  把她拎下车的男人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情,但还算不太残酷,至少肯派顶轿子让她代步,只是将她丢进轿里的举动,好像她是一只没有生命的麻布袋。
  她的心里不免疑问,他们真的是把她捉来要医治病人的吗?
  难道不怕她吞忍不下被他们虐待的一口鸟气,把他们想要医治的病人给弄死泄忿吗?
  人家不是常说「求医」吗?病人对大夫好声好气,以礼相待,不就是怕把大夫弄得不高兴,不肯好好治病吗?
  瞧前来迎接的人们穿着打扮都不似中原人,大概不懂他们汉人那套「人之常情」吧!
  但她可不会以为他们不是汉人,就可以来个「不知者不罪」,等着瞧,他们想治的那个人绝对会被她整得不死至少丢掉半条命!
  但当梁聆冬见到躺在卧榻上的男人时,心想就算她不下手,他早也已经病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就是她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显得虚弱,但梁聆冬没忽略掉那嗓音之中的慑人气势,在他俊美至极的眉目之间藏着收敛的恶性,她想倘若不是因为病重,他绝对不会允许被人看出收藏住的邪嚣本性。
  「回可汗,她就是梁家医馆的大夫,名字叫做梁聆冬。」将她带进殿阁之内的腾蚩拱手道。
  「她比本汗料想中的还要年轻,真的有本事替人治病吗?」海勒轻嗤笑了声,炽恶的眸光定定地瞅着她。
  这妮子的身形很娇小,是在这大漠之中少见的袖珍人儿,藏在灰色袍服里的身子只怕捏不出几两肉吧!寻常在这严苛的北方之中,像她这样单薄的人大概不出十岁就夭折了。
  少见的还有她白皙剔透的肌肤,让人不由得猜想她这辈子只怕没晒过几天阳光吧!美中不足的是少了健康的红润光泽,稍嫌苍白了一点。
  她让他想到一只灰色的小老鼠,硬是被人拖出终年不见天日的巢穴,此刻脸上正挂着满心不悦的表情。
  梁聆冬怎么笑得出来呢?被人像个麻布袋对待之后,她实在很难有好心情,
  更何况一见面就被病患质疑,让她心情更加恶劣。
  她绷着脸蛋,同样也是直勾勾地盯住海勒,反正男人她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眼前这个太过俊美了一点,他有着汉人少见的深目挺鼻,飞扬的剑眉梢挑着质疑的笑意,让她没特别想看,但还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如果我说自己救不了你,你就会命人把我放了吗?」想她姑娘脾气也不算差,但眼下就是不爽救治他这个重病患者。
  「你知道本汗的身分吗?」
  很明显的一顿之后,梁聆冬摇了摇头。
  「不知道。」如果他敢保证不杀她灭口,她再考虑承认一下好了。
  刚才听见一旁的手下喊他可汗,再加上他看起来就知道是毒发的虚弱模样,她已经猜出他的真实身分了!她先前就听说过赤雁国的可汗海勒多年来一直饱受毒伤之苦,也听过许多同业说海勒求医若渴,曾经开出条件,只要谁能够治好他的毒伤,这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
  但……哼哼!他「求」医的态度原来不过如此嘛!眼下在她身上的淤伤不算,明天至少又会出现十几处新淤痕。
  不救就是不救啦!就算被说是性情恶劣的大夫,她都不要出手救他!
  海勒当然耳尖地听出她的迟疑,知道她根本就是在说谎,「本汗当然可以放了你,但只能派人把你送出宫门之外,从这里到关口至少几百里路,路上有晒死人的荒漠,会咬死人的狼群,就算你能找到好心人送你到边关,现在两国战事一触即发,只怕你要进关回京城也绝非易事。」
  梁聆冬抿着嫩唇,气愤地瞪着他,心想他既然知道路途艰险,为何不派他的手下循原路送她回去呢?
  海勒挑了挑眉梢,笑着迎视她恼怒的眸光,心想她既然存心不替他医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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