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情酹山河-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顶撞父皇,而且引出林见秋,实在太不寻常。 

  林殷目光闪动,他明白弟弟的用意,那是在自己和父皇面前,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表明了他的立场。这说明:第一、林毅早就清楚自己和九叔的关系,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第二、他站在自己这边。 

  林殷心思电转,想个清楚明白。两个都是聪明人,又是自幼一同长大,自然不用拐弯抹角。林殷道:“好,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毅看着前面,道:“我帮你对付丁溪若和张恩,你登基之后,不能为难我和应长歌。”林殷皱眉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只能替你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林毅冷笑,望着林殷道:“哥哥,何必呢?父皇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吧。” 

  林殷“腾”地站起,狠狠地盯着林毅,半晌道:“你怎么知道的?”林毅淡淡地道:“这有什么难猜。你了解九叔,我也了解。他心量狭小,睚眦必报,父皇几次三番羞辱于他,他若束手待毙,也就不是九叔了。可惜他在父皇母后面前,一直是谦恭有礼谨慎小心,父皇只怕没见过他心狠手辣的模样。” 

  林殷缓缓收回目光,低声道:“平安让我等他一年。”他改了称呼,不再掩饰,林毅道:“你放心,这是九叔的事,我不恨你。”林殷摇头,道:“不会的,平安不会让我篡权造反,他也绝不会弑君,授人以柄。” 

  林毅道:“无论如何总是因他而死,如何狡辩也脱不开干系。”林殷默然不语。林毅道:“算了,他受尽苦楚,我也不怪他。” 

  林殷拿起药膏,又仔细为弟弟涂抹,道:“应长歌纯真跳脱,心地善良,你还是把他送回苗疆吧,在这里太危险。”林毅道:“明知那人就在不远之处任人折磨,却是除了忍耐,无法可想。你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我可不想去尝。” 

  林殷叹了口气,道:“是么?只怕现下父皇已经派人去杀你的那人了。”他低下眼睛,感到身旁一阵疾风掠过,再无声息。 

  乾清宫里只剩下林殷,孤单地跪在地上。明媚的阳光投射进来,拖长他的影子。 

  林殷站起身,一步一步踱到宫门前,抬头望向西边。 

  眼前只是一堵宫墙,林殷的目光,却似乎穿透这重重红砖绿瓦,一直看到层染阁那一角飞檐。 

  微风拂过,吹得檐铃“叮叮”地轻响。 

  平安,你听见了么? 

  66 纵有离歌怎忘情 

  林毅快步走出乾清宫旁廊庑,阶下侯着的宫女太监忽拉拉跪了一地。林毅这才发觉自己身着郡王朝服,就这么走出去,实是有碍物议,大失体统。此时也顾不得寻自己的坐轿,他双手一分,两三下除了外裳,摘下头上珠冠,随手交给旁边跪着的小太监,身上仅着白色深衣。足尖一点,飞掠而出。 

  转眼到了外宫墙垛上,正见一队人马疾驰。个个衣着鲜明,佩剑带刀,为首的是御前侍卫统领欧得海。不用问,定是前去捕捉应长歌无疑。 

  林毅几下纵跃,跳到路旁大树之上,折下几根树枝条运劲弹出,打中当前的几匹骏马。那马奔跑之时,忽然遭袭,尽皆人立而起。后面的猝不及防,登时撞在一处。一时间,人骂马嘶乱成一团。 

  林毅将他们阻了一阻,自己加快脚步。展转到了瑞王府邸,直接由后墙跳入,奔到丝阑阁中。 

  应长歌刚刚睡醒,坐在桌前喝茶。抬头见林毅匆匆而来,无裳无冠,脸上犹有指痕,甚是狼狈,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毅道:“快随我走,父皇要杀你。”提起桌上长剑,拉着应长歌向外走去。 

  应长歌先是一惊,既而撇嘴道:“我不要逃,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又有什么了不起,一刀下去一样没命。” 林毅见他不知天高地厚,一味胡闹,沉下脸冷冷地道:“是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九叔的嫡亲兄长,我的亲生父亲,你一刀下去试试?” 

  林见秋,应长歌是怕的;这个林毅他更怕,忙道:“怎敢怎敢,我和你走便是了。” 

  话音未落,忽听外面有人高声道:“奉旨捉拿朝廷钦犯,阻拦者斩。”欧得海来得快极,竟已将瑞王府包围。 

  林毅和应长歌自后花园角门偷偷溜出,恰遇到围上来的宫中侍卫,大喊:“在这里了!”纷纷亮出兵刃。 

  应长歌刚要冲上去,却被林毅拦下,道:“不成。”应长歌见识少,自然不如林毅认清形势。这里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若是当街厮杀,惊动兵部,调动兵马围上,十个应长歌也休想活下来。 

  林毅见机极快,抽出宝剑放在应长歌手中,道:“挟持我。”应长歌立即领悟,将宝剑横抵在林毅颈中,对那些侍卫道:“再敢上前一步,我杀了他!”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上不得下不得,早有人飞奔至前门去禀报欧得海。应长歌押着林毅一步步走到街上,猛然一跃而起,并足横踢,瞬间击中一名侍卫。夺过他的马,拉起林毅放在身前,纵马前驰。那些侍卫投鼠忌器,不敢紧紧追赶,只等统领示下。 

  二人骑在马上,直奔至城外,前方一片密林。林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对应长歌道:“你回苗疆吧,不要再来了。” 

  应长歌道:“你……你说什么?……”林毅看着地上,神色平静,道:“恩,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我么?这下好啦,你离开京城,咱们自然不会再见面。” 应长歌心里一阵迷茫,觉得似乎是这样,可又似乎不是。 

  林毅见他傻愣愣的模样,目光变得柔和,道:“其实当初就该放你走,是我……舍不得……” 

  他垂下眼睛,后面几个字说得极低。脸上仍是淡淡地,一片漠然。但不知为什么,应长歌却觉得这个冷心冷面的少年,隐隐透出一种莫名的孤寂和哀伤。 

  应长歌心里一阵翻腾,热气上涌,开口道:“你和我一起走。” 

  林毅蓦地抬头,清澈的双眸之中仿佛星耀火燃,骤然间烧得发亮。见应长歌一脸诚挚之色,显是发自肺腑,实心实意。林毅微微笑道:“我对你那么凶,你不恨我么?”应长歌面上一红,期期艾艾地道:“我……我……” 

  林毅叹了口气,道:“你可真是个小傻瓜。”应长歌刚要再说,忽听远处马蹄声疾,欧得海带人追了过来。 

  应长歌发急,道:“快上马。”林毅摇摇头,道:“剑呢?”两个人走得匆忙,来不及拿应长歌的宝刀,只随手取了林毅的佩剑。应长歌不知他用意,伸手递出。林毅没有接,皱眉道:“这剑……”语气颇为疑惑。应长歌问道:“什么?”自然而然低头去看。林毅突然跃起,屏指如风,瞬间点了应长歌肋下|穴道,应长歌半爿身子登时麻软,瞪大眼睛望着林毅。 

  林毅长吸口气,紧紧攥住应长歌握剑的右手,挺起长剑,“噗”地刺入自己胸口。应长歌被他捏住手腕,就如是自己刺中的一般,“啊”地惊呼,吓得面色苍白,颤声道:“你……你……” 

  林毅晃了两晃,鲜血缓缓渗出,沿着长剑滴落尘埃。应长歌顿时领悟,他这是要用自己的性命,阻挡追来的侍卫。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感动,眼泪流了下来,道:“你不必……不必……” 

  林毅本想伸手拭去他的泪痕,却已无力,只好作罢。笑道:“你想错了,我只是……只是要让你记住我……唉……以后说话做事,小心……小心一些……我们都太会骗人……”他用尽身上力气,在马臀上拍去。那匹马长嘶一声,驮着应长歌奔向密林。 

  应长歌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转脸见林毅摇摇欲坠,立在长草之中,却是无法可想。林毅白衣上血迹点点,胸前殷红一片。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脸上似漠然、似冷情又似隐含笑意。应长歌眼睁睁地看着林毅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不清,终于被大树挡住,再也看不到。 

  林毅眼前一阵阵发黑,强忍着待应长歌隐入密林,消失不见,实在支撑不住,软软坐倒。 

  身后马蹄得得,欧得海带着侍卫追赶上来,见瑞王竟受伤跌倒,尽皆大惊失色。欧得海慌忙下马扶起林毅,见他面白如纸,胸前插着明晃晃的宝剑,凶险已极。欧得海定了定神,立刻吩咐下去,将属下分做两队。一队护送瑞王回宫诊治,一队快马去追钦犯。 

  众人领命,刚要行事。林毅忽然睁开双眼,道:“欧得海。” 

  欧得海回头,看向林毅,见他直视着自己,冷冽而凛然。欧得海在宫中隐约听说瑞王和那钦犯似乎关系暧昧,但他奉的是皇上旨意,不敢有违,略一犹豫,又道:“快去追。” 

  林毅剑眉一挑,咬牙坐起,一只手握住长剑剑柄,一字一顿地道:“欧得海。” 

  欧得海听他语气阴沉,心中一凛,抬头便见林毅只手紧紧攥住长剑,冷冷的脸上一片决然之色。欧得海登时了然,他若要苦苦追逼那个钦犯,瑞王定会抽出长剑,到时候热血狂涌,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欧得海当机立断,大声道:“瑞王身受重伤,性命攸关,速速送回宫中疗伤。”众人道:“是。”无人再去追赶应长歌。 

  林毅目的达到,心中一宽,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林测正去往层染阁。他教训了林毅,又命人去杀掉应长歌,这一段皇室丑事终于可以暂且掩盖。但林测却仍是愤恨难平,“至少儿臣不是用武力胁迫于他。”、“至少他不是儿臣的亲生弟弟。”……林毅的两句话,像两个坚硬而锐利的铜钉,深深刺入林测的心中,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却又隐隐带着一丝酸楚。 

  林测忽然发现,那本是最亲密的血缘关系,说不定却是他和林见秋之间永远跨不过的鸿沟。他可以富有四海,可以俯瞰山河,可以接受世间万民的顶礼朝拜。但是,有一个人,有一颗心,却是这个皇帝最无能为力的所在。 

  林测走进层染阁,五个小倌刚刚出来,齐齐跪下行礼。当前一个媚笑道:“皇上可来晚了,刚用完刑,丁大人想的好法子,用浸透了油的牛筋,紧紧勒住全身……”他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刚要滔滔不绝讲下去,却听皇帝沉声道:“住口。” 

  那小倌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说话,悄悄退下。 

  林测推开房门,明明是酷暑三伏,这座殿阁里却凉飕飕地。金砖地刚被擦拭过,亮得能照见人的倒影。没有熏笼麝香,也没有轻罗窗纱,四周墙壁,地上陈设,净是刑具,一样一样泛着暗红色的阴森森的光。只有当中紫檀木雕龙盘云床上,垂着黑色的幔帐。大红的蔓夕花衬着墨绿的饱满的叶片,开放在纠葛的藤蔓之间。 

  高宝捧着盏茶,跪在床前脚踏旁,惊恐而惧怕的眼睛不敢看向林测。 

  林测没有说话,高宝更不敢动,殿阁里静得如同荒原。林测感受着这种寒意,穿过身上的重重纱衣,直透入心底。 

  林测坐到床对面的长案后,幽幽地道:“把床帷掀起来。”高宝身子一抖,看了看紫檀床,又看了看林测,磕头如捣蒜,哭着道:“皇上,皇上,奴才求您了,今天放过王爷吧。他刚受完刑,水都喝不进去……” 

  林测道:“把床帷掀起来。”声音之中已有怒意。这个奴才,这个奴才竟然为见秋求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