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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蛊毒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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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狂啊,封号七煞青鸾,别说其他小鬼帝,就是鬼皇他也不放在眼里。”  “切,我还不把鬼皇放眼里呢。”千泽嘁了一声。  “两个性质,人家背景硬,能拼爹,鬼皇都敬他爹三分,你行么?”南朝白了千泽一眼,“就你,一个鬼王都能灭了你,瑟毛啊。”  “你说话这个口音好有意思。”千泽早就想笑南朝说话这个腔调了,挺小不点的一个人,说话却是纯正的岭北大汉腔。  “瞧不起我们岭北话啊,我就最讨厌你们这种说官话的,难听。”南朝撇了撇嘴。  “行行,您继续您继续。”千泽抬手做个了“请”。  “这才像话嘛。”南朝满意了,摸了摸下巴,继续道,“引渡十七仙基本可以代表瀛洲的势力分布和阶级划分了,瀛洲四大豪门,除了容成家,就是那三个小鬼帝家了,玄镜堂,凝霜宫和神龙殿。”  “这个我知道,凝霜宫和神龙殿跟朝廷往来密切,玄镜堂据说是君子之堂,专门钻研琴棋书画的。”千泽好歹还了解一些江湖概况。  “此言差矣,这里势力最繁盛的就是玄镜堂,四通八达,沿着盘岭古道,或是瀛江沿岸,贯穿南北都有它的势力。”  “四大鬼王家的势力就次多了,我记得有一个鬼王封号笑面罗刹,是西域梵音天的圣女,莲音也是梵音天派来的。”  “说多了你也记不住,你就知道你离死不远了就行。”南朝摆了摆手。  “啧,怎么说话呢!”千泽忽然抓住南朝的衣领,举拳就要打,左手却悄悄把袖间的一张叠好的纸塞进了南朝衣领里。  “说着玩呢么!这完犊子,你激动个啥!”南朝嚷嚷起来,看着千泽眼神微变,南朝咽了口唾沫,朝着两边瞥了几眼,看到远处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行行行,你是老大。”南朝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宝石揣进了衣襟里。  “那老大你忙,我先滚了啊。”  南朝背起地上的黄豆袋,一溜烟跑了。  “嗯…”千泽手指敲了敲地面,站起身,带着身后一群小傀儡离开了。  天工阁内,容成飘雪坐在一把嵌珠紫檀椅上,手指把在扶手上,扶手处嵌了一颗寸圆的珍珠,容成飘雪修长的手指在珍珠上游动。  随着手指的按压,珍珠上出现了深深的凹陷,手指一抹,珍珠表面又变得平滑如初。  一个同样戴着银箔面具的小女孩从门外走了进来,跪在容成飘雪脚下。  “主上,千泽公子确是去见了一个少年,谈的都是些江湖琐事,也没有提及什么特殊的人和事。”  “好。”  “主上,我们还继续跟吗?”  “不必了。”容成飘雪微微摇头,“还是让他自己走,这种人脾气犟,本座若是逼他,他也不会听话的。”  “可我们在祁镇的人至今一无所获,即使千泽公子去了祁镇,大约也查不出什么…”  “谁说要他现在就去祁镇的?”容成飘雪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蓬莱王族那边皇子也在争权,绫王阁已经掺合进去了,祁镇这块难啃的骨头,就留到以后再细想吧,先把祁镇的人撤一些回来。”  “是。”  “去跟引渡十七仙打声招呼,就说千泽是本座的人,叫他们看着办。”  “是,容成凛告退。”  千泽在居室的雕花床上躺着,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看着右手食指上的蝎钩闪闪发亮。  “萱儿,等我。”  等找到她,就和她一起回桃花谷,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千泽觉得腻了,也不想让墨萱再受委屈。  从蛊林出来三年了,千泽都快二十弱冠了。  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出生入死,任谁都会觉得疲惫。  “四位鬼王…”千泽从榻上爬了起来,坐在书案前,抬笔画了几处标记。  西域,梵音天。  江南,逍遥阁。  江东,七星塔。  写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千泽的手有些发颤,墨滴染花了纸。  西北,蓬莱,绫王阁!  据千泽了解,绫王阁搜罗蓬莱妖兽神兽不计其数,化骨成丹,亦或是取其毛皮,亦或是囚禁为玩物。  绫王阁主绫姬虽然只是一个鬼王,可封号璇玑破军,通晓天象星宿,方圆千里,任何妖兽天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第二十七章 封喉血玉

    一个村夫背着麻袋,喘着粗气走在崎岖山路上,山林凋敝荒芜,只有一条近些日子踩出来的小路。

    崎岖小路不通车马,最近又刚下过雨,泥泞湿滑,只能步行。

    南朝走在后边,拿起水袋子喝了几口,嚷嚷着催促前面的村夫。

    “老兄你能不能快点啊,我这赶着急。”

    “是是,东家。”村夫赔着笑脸,背着麻袋加紧了脚步。

    “东家,您这拿袋子黄豆去祁镇,是要作甚咧?”

    “你可别多问啊,问多了死的早,可别怪咱没告诉你。”南朝白了村夫一眼。

    千泽偷偷塞给南朝的纸条上把很多事情都写的非常详细,包括千泽自己被困在容成家,墨萱的身世,还有关于祁镇的一些情况。

    千泽竟然选择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仅有几面之缘的南朝身上,一旦南朝这里出了问题,千泽可就算是山穷水尽了。

    不知道千泽做出这个决定之前,考虑了多久。

    “哎呦累死爹了。”南朝哼哼着,伸手抹了把汗,自言自语道,“这可得加钱了啊,至少得再拿十块翡翠才行…”

    “哎呦,东家上边还有大东家呐?”村夫憨憨地感叹了几句,“怪不得,能来祁镇这地方。”

    “咋着,这破地方还不能随便来了?”南朝疑惑道,“容成家的那帮人不是这的常客么。”

    “您不知道啊东家,就在两天前,守在祁镇里的那些人运了好些死人出来,到我们小村外的葬岗埋了,说是山洞里因为下雨攒了潮气,落石塌下来砸死了人。”

    “嗯…”南朝摸了摸下巴,道,“容成家最近撤了些人回去,这是要罢手不干了?”

    “东家,我跟您说您可别跟别人说,”村夫神秘兮兮地凑近南朝,低声道,“那些死人身上一点土都没有,不能是被砸死的,身上穿的衣服快泡烂了,我还从葬岗捡了块宝石,可东西不干净,不敢卖,您看您能不能看着给点钱收了?”

    “宝石?”南朝眼睛一亮,“给我看看。”

    村夫从背后背的柴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块红彤彤的圆形石头,拿到南朝面前。

    南朝一见这石头,像见鬼了似的瞪圆了眼睛,嘴里忍不住啊了一声。

    “不是吧…血玉?”南朝心里已经开始沸腾了,心跳的咚咚响,差点背过气去。

    这东西岂止是值钱啊,要是拿钱来算这血玉的价值,它能把越陵买下来。

    “你胆儿忒肥啊。”南朝咽了口唾沫,没有急着抢血玉,而是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躲远了几步,“你快离我远点,拿走拿走。”

    “怎么了东家,这是啥不干净的东西?”村夫见南朝这个反应,也有点慌了,连忙问道,“东家东家,您给说说这是个啥啊。”

    “我跟你说,这东西叫血玉,是死人用来封喉的陪葬,半死不活快要咽气的时候咽一块玉,过个几百年,玉就沁了血,人死的时候,怨气越重,玉的血色就越深,你手里这个都红的发黑了,肯定是个积怨百年,阴魂不散的鬼玉啊,你拿了这么久,肯定被恶鬼缠了身啦。”

    “妈呀!”村夫更加毛骨悚然,感觉手里这块玉烫手的要死。

    “东家救救我啊!”那村夫哀嚎着跪了下来,抱着南朝的腿不撒手。

    “唉,好在师傅传了我些道术,你把这血玉给我,我明日作法给你消灾啊。”南朝为难地摇摇头。

    “谢谢东家!”村夫把手里的血玉塞给了南朝,一脸如释重负的喜悦。

    南朝拿过血玉,在眼前打量了几下成色,心满意足地装进了衣襟里。

    两人沿着山路行了两个时辰,村夫不再往前走了,颤颤道,“东家,再走几步路就到祁镇了,咱们说好的,您自己进去,我可不进。”

    南朝往远处看了看,一个小镇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便从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两小块碎银,递给村夫。

    村夫苦着脸,“东家,您别说话不算话啊,这太少了…”

    “老子不还得帮你作法消灾呢么,”南朝白了村夫一眼,“你小命还不值那几块银子?”

    “别别,东家您慢走,消灾的事,劳您多费心。”

    “嗯,这还差不多。”南朝拿过村夫背上的黄豆,往肩上一扛,朝祁镇走去。

    祁镇从数十年前就已经荒芜,不再有人居住,因为位于禹沧江支流河口附近,有大片的沼泽树林,容成家集中人力在探查的,就是沼泽深处的一个山缝。

    南朝越往里走越觉得泥泞,四周有藤蔓缠绕的枯树,茂密的狐尾香蒲一团一团地生长在浅水中。

    南朝看了看天,日薄西山,沼泽深处升起了几缕炊烟,除了驻扎在此的容成家的人,都不能有别人。

    容成家近日撤了人手,沼泽外已经没有守卫巡视了。

    “这东西能有用嘛…”南朝嘴里叨咕着,把麻袋里的黄豆分散地撒在了沼泽的浅滩上,然后收起麻袋,朝着废弃的小镇跑了过去。

    祁镇里比想象的还要破败,不仅因为久无人烟而荒芜杂乱,因为气候潮湿,屋缝墙壁里都长满了苔草。

    南朝选了一处窗户面向沼泽的屋舍,搬起地上零落的石块,把腐烂发脆的木窗给砸烂了,伸手一扳窗台,整个身体顺势朝上一甩,双脚攀在窗台上,灵活地钻进了屋内。

    飞贼的身手果然不是吹的。

    一股潮湿陈旧的腐烂气息钻进了鼻孔,南朝一阵干呕,此时,天完全黑了,室内没有亮光,南朝因为恶心,没有深入探寻这间居室,只是攀在窗台上,借着月光看了看四周。

    窗户和窗台材质是普通的杂木,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肯定没什么好货。

    南朝撇撇嘴,弓起身子趴在了窗台上,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刚刚撒过黄豆的那片沼泽。

    “我都不信,你就放点黄豆还能引来什么神兽,要不是看在血玉的面子上,我才没有这耐心等呢。”

    起初南朝还有点热情,时间越拖越晚,南朝困地开始打瞌睡。

    突然,一阵带着空荡回音的叫声由远及近,南朝顿时从梦里惊醒。

    “哎,真来了啊!”

第二十八章 祁镇惊魂

    南朝立马打起精神,紧紧盯着沼泽这边的动静。

    一阵叮叮当当的铜铃声传来,伴着咩咩的叫声,一小群白羊缓缓从东边悠悠哉哉地走了过来。

    羊群行至沼泽外围,在浅水处饮水。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些羊么…”南朝心里嘀咕,还是不敢妄动。

    这些白羊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南朝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才来到祁镇,祁镇附近也没有人家。

    饮水的羊发现了水滩上的黄豆,慢悠悠地走进了沼泽,咀嚼遍地的黄豆。

    突然,这群羊受了什么东西的惊吓,猛然调转方向,迅速跑开,分散地无影无踪,只有一只站在沼泽深处的小羊没有跑,咩咩叫着,站在沼泽里不动弹。

    “咋回事…”南朝一撑窗台,刚想要跳出去看看,突然衣领一紧,后领子被东西挂住了。

    一阵阴风吹过颈间,背后突然传来阴森森的窃窃私语声。

    “是谁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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