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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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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稷的唇角欣慰地牵起,却是陡然咳起,喉中的沙哑声让每一个人的心都为之牵动,而下一刻,唇角那抹难掩的殷红又一次沉下了每一个人的心。

    当元皇后与太子妃许氏一一上前与萧稷说话,屋内的气氛明明温暖,却又裹挟着死亡的压抑。

    到了最后一刻,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越来越虚弱的变化,萧稷再一次看向榻前年迈的父亲,嘴唇翕合间,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待到儿臣去了,愿父亲保重身体,莫要为儿臣过度忧伤”

    建恒帝听到这离别之语,再一次老泪纵横,抑制不住地紧握那双虚弱的手,摇着头不住道:“你不会去的,父亲不会让你去的”

    萧稷闻言眸中染过一丝悲伤与不舍,却是在看向那蜷缩害怕的太医时,再一次温和出声道:“太医们为了儿臣已然尽力了,儿臣不能侍奉父亲身边,还望父亲留下他们,留他们在您的身边,侍奉在您的左右”

    “好,好”

    这一刻,建恒帝所有的杀意与愤怒都被眼前儿子的温暖话语所抚平,仿佛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父亲,应允着这个儿子的一切意愿。

    “儿臣只遗憾这一生不得侍奉在父亲母亲身侧,若有来世,儿臣愿再回到您与母亲的身边,侍奉您二老一辈子”

    这一刻,那温和的话语越说越多了几分虚弱无力,到了最后,几乎是用尽了一身的力,从唇边溢出那三个字来,就在建恒帝哽咽应允时,却是感觉到紧握的那只手陡然一松,而下一刻,原本靠坐在软枕之上的身子却是冰冷地倒下,仿佛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

    “不!”

    建恒帝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嘶吼而出,却是充满了对死亡的无助与绝望,只听得冯唯悲然一声高扬,满宫上下顿时哀声四起。

    “长孙殿下,殁”

    一声高过一声地哭泣,几乎将顾砚龄淹没在其中,侧首间,她看到萧译默然地跪在那儿,没有哭泣,更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入定般,冷静的可怕。

    可只有她明白,此刻的萧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对于一切他或许都可以去阻止,去力挽狂澜,可面对亲人的离去,即便尊贵如天子贵胄,却也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凡夫俗子。

    死亡,在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是公平的。

    哀然间,顾砚龄默然探出手,将身旁那只垂下的手包围,感受到那只手微微触动,而下一刻,却是一点一点紧握,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着眼前阖上双眼的太子萧稷,顾砚龄的耳畔仍旧盘旋着二人方才的对话,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

    我一定会陪着阿译,走到最后。

第三百一十八章 释然

    微凉的夜风仍旧吹拂着庭前悬着的流苏绸灯,灯影摇晃间,谢昀站在台矶下,隔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到屋内仍旧那般晦暗,只有些许微弱的光芒,让他矗立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

    陡然间,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谢昀闻声抬头看去,却是看到一个娇俏的身子裹在小小的斗篷里,安静却是可爱。

    “阿南。”

    听到这一声温柔的轻唤,走出门外的小女儿谢疏南当即抬起头来,原本失落的眸子瞬时浮过欣喜与光亮,下一刻便提着裙子跑下来,眼看着因为跑的太快,小女孩儿踩到裙边险些欲摔下去,下一刻便见一个温然的身影迅疾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温暖而让人安心。

    “父亲”

    听到小女儿乖巧的声音响在耳畔,谢昀将怀中的小丫头松开,仍旧半蹲着身子,明明是嗔责,可语气里却满是温柔与无奈。

    “以后要慢慢走,不能再跑摔了”

    说话间,谢昀抬手间,爱抚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仿佛想到什么般,带着几分回忆。

    “你啊,与你母亲一样。”

    小丫头听到这句话,抬起小脸轻声问道:“母亲也和阿南一样,跑摔过吗?”

    听到女儿的话,谢昀唇角浮笑,却是回忆起袁氏离世的那一夜,摔倒在他怀里,第一次痛哭,第一次唤他阿昀的那个人。

    “夜深了,阿南回去好好歇息吧”

    听到父亲的话,小丫头眸中一黯,偏头间担心地看着身后烛影微弱的屋子道:“可母亲”

    “不要担心。”

    看着那张乖巧的小脸,谢昀的声音越发温柔,也越发多了为人父的慈和。

    “父亲会跟母亲说的,去睡吧,好吗。”

    听到此,小丫头犹豫了一瞬,终于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恬静的笑来。

    “阿南听父亲的。”

    话音一落,小女儿站直了身子,极为端正的行了一个礼,这才含笑离去,直走到院门处,还是转过身来,朝着那紧闭的房屋看了一眼。

    目送着小丫头离开,谢昀终于迈出了脚步,一步一步,轻轻推开房门,寻着微弱的光芒朝里走去。

    房屋里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明明仍旧烧着地龙,却是透着几分寒意,直到了最后一扇软帘前,谢昀踌躇了,低头间竟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终究低头间,双手紧握,似是下了最后的决定,下一刻,便抬手掀开了软帘。

    软帘之后,屋子寂静而暗,只有窗下一盏烛火微微摇晃,透过灯罩氤氲着残存的光芒,而那个熟悉而温柔的身影就那般静静地坐在那儿,头发未梳起,孤单地散落在身后,侧颜在月光下恬静,却是透着疲惫的苍白。

    “阿晚。”

    踌躇了许久,那两个字终究从喉间溢出来,眼前的人微微一动,侧首间,四目相对,看着那张憔悴的脸,愧疚感一点一点从心口溢出,让谢昀不知该如何去说。

    默然间,看到桌案上丝毫未动,已然变冷的饭菜,谢昀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直至到了那个身影前,才屈下身子,看着那双哭红微肿的眸子,不忍地探出手轻抚爱妻的侧颊,拇指温柔摩挲间,却是自喉中溢出了几个简单而沉重的字眼。

    “阿晚,对不起。”

    听到这一句,一滴温热的泪水瞬间夺眶而下,滑落在谢昀的手背上,滚烫的几乎烙印在他的心上。

    “如果不是我,岳母大人不会”

    话音未落,眼前的身影已然颤抖的不能自己,下一刻,便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身子倏然靠在他的怀中,紧紧攥住他的衣襟,仿佛随时会分开一般。

    “我不是怪你,我是怪我自己”

    女子的哽咽声自怀中闷然升起,谢昀微微顿然间,便察觉到怀中的人语中满是自责与怨怼。

    “那日卫氏来邀请母亲去悟真观,我便应该察觉出她的心思的,我本来说过要陪母亲去的,我应该坚持的,怎么能丢下母亲,眼看着她一个人”

    越说到后面,怀中的人便越发激动,身子颤抖的几乎不能控制,而到最后竟是挣脱怀抱,想要去打醒自己。

    “阿晚,阿晚”

    谢昀见此心中倏然一通,当即一把将眼前不堪重负的崔知晚拉回怀中,紧紧抱住,努力以最为温和的声音,去抚平怀中人的情绪。

    “如果岳母大人知道,也会因你没有去而欣慰的,岳母大人的死,与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相信岳母大人看到岳父大人得以沉冤昭雪,看到兄长能够从辽远回来,看到你,看到阿南,一定会为我们一家人团聚而高兴的。”

    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了几分,谢昀心下稍缓了几分,下一刻,便安慰地轻抚着崔知晚的背,一下又一下,低缓而温柔的出声道:“岳母大人虽然离开了,但你还有岳父大人,兄长,阿南,我,还有谢家,顾家,你不是说过,这一辈子都会与我相伴,听我吹笛,还要看着日后阿南嫁人,看着孙儿绕膝,会有的,答应我,不要再责备自己,即便有错,也是我的错”

    “不”

    听到谢昀将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崔知晚从他的怀中出来,虽是眸中带泪,却是满怀情愫。

    “不是你的错,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这样想了,好吗”

    看着眼前这张带着泪痕的脸,感受到那双温暖的手抚着他的脸颊,谢昀的心中一点一点被温暖包围,不知道过了多久,眉眼中终于泛起了那抹温暖与亲切,唇角轻勾间,说出了一个简单却释然的字。

    “好”

    下一刻,话语便被深切的吻和温柔的唇瓣所包含,一切都无需说。

    就在温暖一点一点攀升,烛火摇晃出柔和时,低闷而沉重的钟声却是穿过皇城,透过格窗,传入了耳畔。

    这一刻,谢昀与崔知晚都松开彼此,却是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惊诧与低沉。

    他们很明白,这个钟声代表着什么。

    ……

    这一年,深受大兴建恒帝宠爱的皇太子萧稷溘然长逝,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贵为天子的建恒帝也难忍痛苦,竟是下令辍朝一个月,明令宣布,在皇太子大丧之期,当举国同哀,皇亲贵族不得大肆行喜事,民间禁喜乐,大兴上下皆要为太子着丧服,违者,以欺君论处。

    在皇太子停灵的岁月中,建恒帝数次亲临,伤感几欲晕厥,在这一场悲事之后,建恒帝似乎一瞬间便更衰老了,精神也越发不济。

    随着皇太子入了皇陵,建恒帝随即当朝宣布,立皇太子的嫡长子萧译为皇太孙,接受群臣朝拜,着礼部挑选吉日举行大典。

第一百三十九章 咏絮埋

    入秋的京陵萧瑟而凄清,阵阵携着寒气的风吹落枝头的残叶,卷至空中,跌到泥泞里,腐烂成泥。因着连日下了半月的阴雨,天空仍旧阴翳没有一丝温暖的光芒,那重重的灰云仿佛将要落下来般,压的人喘不过气

    此刻的北宫已许久未曾有人气了,仿佛一处不起波澜的死水潭,唯有风过之时,卷起老树下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添得几分声音。

    此刻在一处不起眼的耳房内,破败的门窗勉力关着,可那萧瑟的秋风仍旧能从破了的窗户纸中穿过,吹入房内。风带的门窗轻轻拍打着,吱呀作响,半开半掩间,丝毫未起的遮挡的作用。

    原本这屋内晦暗而阴冷,再加之如今气候作祟,便更是寒意浸入骨子中,随着风入屋内,层层泛黄已失去本来颜色的纱幔仿佛阴魂一般,神秘诡测的飘动着,而从纱幔的尽头则传来一声又一声喑哑而痛苦的咳嗽声。

    那是一个行将枯槁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为这死寂的屋内更添压抑。

    陈旧甚至是简陋的小床上,是一团破絮棉被裹着的身子,透着晦暗的光芒看去,眼前的人仿佛已经受尽了病痛的折磨,如同被抽去了所有人的生气,就那般绝望如枯木般靠在那污秽而并不柔软的枕上,陡然间,床上的人右侧身子,以手支撑趴在床沿边,用左手看起来尚算干净的帕子捂住嘴,随即那低沉而嘶哑的咳嗽声紧接着响起。

    到了最后,仿佛将要把肺腑都咳出来一般,趴在床沿边的身子几近要跌落下去,寂静间,咳嗽声渐止,那女子的呼吸声却是显得越发艰难,像是用了极大的力,床上的人才勉力翻过身子,犹如砧板上的鱼一般侧身躺回去,脸色更是苍白憔悴,泛白干涸的嘴唇微微沾染着几分殷红的血迹。

    默然中,躺在那儿的徐成君极力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的起伏越发不定,这一刻的她只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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