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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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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连连惊叫道:“啊哟!这,这是……狼!”

    “狼!”

    “狼!”

    众童惊声尖叫,乱作一团。小方子哈哈大笑,手一指:“去!”

    本就惊骇万分,转眼又见他向自己指来,偏头再看那物赫然立起身形!胖头登时魂飞天外,大叫一声转头便逃!眼见胖哥飞快逃出庙门,众小弟又急又怕,个个哭爹喊娘,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清静了。火舌卷过干枝,噼叭作响。小方子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没一会儿儿,小丐们壮起胆子,从墙角慢慢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道:

    “老大,咱家灰毛儿是狼啊?吓死人了!”

    “老大,你早就知道拉?是不是?”

    “老大,快说说……”

    小方子坐起来笑道:“哈,知道个屁!我也拿不准,别怕,灰毛不咬人的。”说着从身下又摸出一根鸡腿骨,抬手一丢。灰毛一跃叨起,摇了摇尾巴,趴在地上便啃,模样甚是乖巧。

    “灰毛真历害!怪不得老大和死胖子赌呢,我还怕输了呢!嘻嘻……”

    “老大哪回输过?老大是诸葛亮!”

    “老大英明!老大神武!”

    “少怕马屁!”小方子笑骂一句,手抚灰毛儿头皮,叹道:“狼斗狗,赢不了才怪!只是灰毛儿当作狗养惯了,不逼急了,这狠性子还真发作不出!”众小丐齐齐点头,小六子尖声道:“老大,你不早讲,方才灰毛儿险些叫黑熊怪咬坏拉!”

    小方子似是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不早了,大伙儿都去睡觉罢。”众小丐虽是意犹未尽,但瞧见老大已经侧身躺下,便三三两两走开,各寻角落躺倒睡下。

    夜色深沉,寒意渐浓。小方子摸出一块儿破布胡乱盖在身上,目光穿过庙顶破洞,望向沉沉夜空。点点天上繁星,闪闪映入眼帘。几缕光影摇曳,投于斑驳四壁。昏暗中小方子瞪着眼睛直直望着夜空,脑海中并无半分睡意,只是心里犹自砰砰乱跳,一时连连暗道侥幸。

    “说来赌斗本是无奈,可怜灰毛儿又小又瘦的,若那大黑狗胆子大一点儿……好在是赢了,自个儿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里……哎,还不是给人家咬得血都出来了!看来它不吃点儿亏,还真长不了本事!”小方子心有余悸,伸出手摸着软软皮毛,很是心疼。

    灰毛儿静静伏在一旁,喉里沉沉低呜一声,似是回应。小方子叹息良久,又暗自奇怪——大的咬不过小的,强的斗不过弱的,岂不怪事?狼又怎样?狗又怎样?听卖木柴的老张头儿说,狼和狗本是一家,狗是狼变的!可瞧着模样儿也差不多,却不知是哪里变了……莫非狼变了狗,胆子就小了?不对,想想那大黑狗平常大是历害,咬人可凶了,这又怎么说?

    狼,狗,狗,狼……小方子越琢磨越糊涂,冥思苦想间浑不知上下眼皮已悄悄打架,迷迷糊糊间也不知何时已入梦乡。

    连番思之不解,答案早在心中。形似神亦似,焉何狼犬分?无他,止一心耳。狼是狼心,狗是狗心,心高小敌大,心大弱胜强。便当狗养,狼就是狼,便凶似狼,狗还是狗。平常历害不算甚,只是没遇上更狠的罢了。

    大上一点不过犬,狠多一点才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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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凶汉() 
希声;二 凶汉

    天方破晓,红日欲出。濠奿榛尚悠远的晨钟,将古城唤醒。

    街巷中小贩吆喝声四起,开始了一天的生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贫苦人家,偷半天懒便少了一天的进项,如何能填饱全家老小的肚皮?小贩们顶着寒风,肩挑背扛手推小车儿,陆陆续续向城东行去。

    城东早市,只在眨眼之间,街上便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街边一应粮店油店小吃店、书店布店杂品店纷纷开张;路旁更是五花八门:卖青菜的、割猪羊肉的、贩盐的、宰鱼的,又有卖香的、磨刀的、煮粥的、磨剪刀的,三百六十行,各显神通。人生最要紧之事,便是吃饭睡觉两件,混口饭吃啊……可吃饱了还要盖房子成家,娶媳妇暖床,生孩子传宗接代,又似件件不能少呢!

    挣罢……拼罢……

    时是隆景十三年间,天灾不少,旱啊涝的,好在世道还算太平。只要兵祸不起,日子便能安稳过下去。十年前那场大战,千疮百孔,血流成河,江州实在是大伤了元气。天道轮回,万物生灭,烈火焚过,野草又生。

    “二歪、小六子,你俩守南头儿!”

    “秃子、老八,你俩去北头儿!”

    “余下的,都去拉皮条!”

    循声望去,只见人丛纷纷闪避处,一众肮脏小丐涌到街头。中间一人大声发号施令,正是那叫花头儿小方子。众小丐每日里便是做这套功课,熟门熟路,眨眼间分散开来,各自忙活去了。小方子自顾乱逛,与众小贩大声招呼,大叔大娘,二哥三嫂的乱叫。

    路边一人正挑捡挑鲜鱼,抬头惊讶问道:“什么?拉皮条……小孩儿也能干这么?”旁边一人迟疑道:“这……说不好!许是哪个窑子生意不红火?这时辰也不对啊?”

    怨不得二人大惊小怪,这“拉皮条”乃是小方子一伙儿用的行话,说白了就是挑着衣裳光鲜的,随着人家屁股后面讨要的招术。乞丐头儿每过大小青楼门口,总见一浓汝胖妇,或一猥琐瘦子在门口与人拉拉扯扯,时而眉开眼笑,时而神秘低语。被拉的汉子害羞脸红也好,矜持推却也罢,往往便进门去狂使银子去了,十有九中!小方子大是惊讶,打听半天,才知这叫作——拉皮条,想到自家有一门技术十分神似,便自行用上了。

    岂不知于客人而言,此拉非彼拉,叫人家拉上那是心头火热,欲拒还迎,让自家找上只会恼火厌烦,避之不及。

    这条街是一众小丐讨生活的地盘儿,世道虽是艰辛,方老大带着众小丐白日行乞,傍晚去城外荒野打鸟撵兔,摸鱼捉蛙,夜宿破庙,日子也一天天过来了。

    日已三竿,闹市人流渐渐稀少,一些小贩也拾掇收摊了。正是好时候儿!南头儿小六子几人缩在地上,面前放个破碗,哆嗦身子着作可怜状;街中的几小丐犹自东奔西窜,拉人衣角,苦苦纠缠不休。小方子正给卖萝卜的王老爹收摊子,忽见人丛中一阵乱,大大小小一伙人挤了过来。

    “四哥,就是这小子!昨天放狗咬我!哼哼,还好我跑的快!”带头儿的小胖子冷笑指来,正是昨夜庙里那胖头。后面一瘦高青年拨开众童,晃晃悠悠踱了过来。此人面皮发白,一脸麻子,外号儿麻四。麻四伸长脖子,将一张麻脸凑近了,左瞧右瞧:“啧啧,我道是哪个!小方子,平日里四爷揍的你还不够么?又惹俺家胖头?哼哼……”

    此人大有来头儿,单枪匹马创立黑虎帮,更广收小弟,成日领着一众小混混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小方子平日没少受他欺负,自知惹他不起:“四哥,这回是胖头硬要和我斗狗的!我也没叫狗咬……”

    话音未落,啪一声响,脸上火辣辣,已重重挨了麻四一记耳光!

    “敢还嘴?”麻四冷笑道:“少他妈废话!赔钱!”

    小方子强忍怒气:“甚么?赔啥钱?”麻四哼了一声:“你把我家黑熊怪吓病了,至今高烧不退!药钱共计,呃,一两银子!”

    “一两……”小方子吸口凉气,双手伸进怀里上上下下乱摸。麻四见状双目一亮:“怎样?”小方子苦着脸拿出手来,慢慢张开——脏兮兮的手掌上,一物圆中带方,傲然泛出一抹黄晕。

    隆景通宝,一枚。

    “当老子要饭的么?敢消遣四爷!”麻四勃然大怒,反手儿砰地又是一记重重耳光。小方子跌倒在地,面上红肿,鼻血也流了出来,一时怒火攻心,爬起来狠狠瞪住麻四,准备拼命了。

    “老大——”几个小丐哭叫着奔过来,护住小方子,攥紧小拳怒目而视。

    “哎哟!哪儿来的小耗子?毛也没长齐,也想咬人么?哈哈哈……”麻四微微一笑,扭头喝道:“孩儿们,上,给我打!”众小弟应声上前,大声恐吓,拳脚相加。麻四俨然观望,正洋洋得意之际,忽觉脑后生风,一物“呼”地袭至!

    有暗器!麻四大骇,惊慌间猛一缩头。波一声脆响,脑后一凉!完了……麻四刹那间心中一悲!英雄半世,怕是今日要命丧此处了!继而脑后一股液体缓缓流下——流血了!麻四心丧若死,一咬牙,伸手向脑后摸去。

    粘粘地摸了一手,黄白亮臭,带着几片碎壳。

    “这……臭鸡蛋?”麻四愕然,旋即大怒回头:“谁扔老子!”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脑门儿又中了一只烂柿子!麻四羞愤欲死,转着圈儿连连看去——

    小贩们个个忙忙碌碌,表情木然。

    小方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人又乖巧,与众贩都混熟了,见他给麻四欺负,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暗里相助。麻四气急败坏,狂吼道:“胖头,青皮,谁丢的我?你们见了没?”一干小弟脸色茫然,齐齐摇头。

    “废物!全是废物!”麻四大骂几句,愤愤间转过眼,又见小丐们立在那里指指点点,一脸的幸灾乐祸……顿时一腔怒气有了发作处,冲上去抡拳便打:“臭叫花子,害老子丢丑!都给我上,往死里打!”众恶棍一拥而上,团团围住,拳打脚踢。小方子和几个叫花拼命还击,奈何寡不敌众,一时给打得满地打滚,鼻青脸肿。

    “住手!”

    一声暴喝炸雷般响起:“奶奶的!恁多人欺负几个孩子,不害躁么?”众小弟一惊,循声望去,肉摊儿后头忽地立起一壮汉!这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大冷的天儿,上身只套一件夹袄,露出黑密胸毛。

    麻四冷冷道:“郑屠子,你少管闲事!想当英雄么?小心老子砸了你摊子!”那壮汉圆眼怒睁,喝道:“麻老四,俺郑屠可不怕你!要动俺摊子,须问问俺这把宰骨刀!”说话间手起刀落,只听“夺”一声响,一把硕大菜刀钉在案板上。

    这菜刀厚背尖头,刃口雪亮,郑屠子使的甚是顺手,剔肉断骨如砍瓜切菜一般,想来砍上个把活人也是不在话下了。麻四心里一怯,口中兀自强硬道:“郑屠子,你有种!小心了,别犯老子手里!”郑屠子哈哈大笑:“老子等着你!熊包货,滚蛋罢!”

    “哼!你等着……”麻四麻脸无光,甩下句场面话,带着一众悻悻而去。

    小方子勉强爬起身子,一瘸一拐扶起几个小丐:“老郑,谢拉!”郑屠子摇头一笑,转身忙去了。小方子擦了把鼻血,又瞅了瞅灰头土脸的几个小弟,心中气苦,恨恨道:“儿子打老子,儿子打老子!奶奶的麻四,等我学了绝世武功,杀你个七进七出,血流成河!”

    方老大最爱听说书的,听的多了便胡乱用词。几个小丐攥紧拳头,也纷纷跟着武功!报仇!杀啊……”

    秋日夜长昼短,酉时方至,天色已暗。一群小乞丐踏着落日余辉,蹦跳行来。回来喽,脏也好,破也罢,总是个窝,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这是咱的——家!有火取暖,有人陪伴,吃的香甜,睡的安心。管他天大地大,这间破庙,实在是小乞儿们最宝贝的物事。

    行至庙门,忽见一道灰影一闪,口中呜呜,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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