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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招惹他了。”用的是肯定句。
“没有，”她义正言辞地否认，“我还借了他厕纸。”
肖清雅一脸“我相信你我就是猪”，抽回衣袖，飘飘然离开。
哥们追上来了。
却没有打她，而是语气古怪道：“你是国子监的人？”
“那又怎么样？”她反问。
姚天启冷哼一声，“小屁孩。”转身离开。
她不高兴了，“谁是小屁孩？”
说着，她眼尖看见兰亭书院里竟然混入一个才普通人半截高的小鬼，立刻指过去道：“那才是小屁孩！”
音量有些高，语气略欢快。
四周的人的注意过来，包括她口中那个小屁孩。
那是个极精致的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的年纪，生得唇红齿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扎起，眼神之间却是与年纪不符的凛冽冷傲。
他冷冷盯着吴玉，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稚嫩又高傲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你是什么东西？”
吴玉一听这话就不好了，她一个人凭什么被说成东西？不过这小鬼既然敢明目张胆说出这种话，身份自然不一般。
她决定咽下这口气。
转头问沈浪，“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沈浪斜眼看她，“又要拉屎？”
她脸一红，“沈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又不是小姑娘，害什么臊？”
“……”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对男人绝望了！
练武场的看台上坐满了来看热闹的人，既有平民百姓，也有达官贵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
“皇上驾到！”
所有人一惊，哗啦啦跪下来一片。
沉重的车辇声由远至近，隔着人山人海望去，只有一角金光闪闪的顶尖
耳边是人们激动的窃窃私语。
皇上竟然大驾光临，若能在今日的比试中出头，说不定直接就会被皇上委以重任！
骚动还未平息，紧接着又有人大声宣布蒙璃国三皇子到！九公主到！
“参见陛下。”箜久岚和箜雅婼一同行礼。
箜雅婼薄纱覆面，但身姿曼妙，体态婀娜，司马钺桓不由多看了两眼。
“请起请起。”皇上笑容愉悦，“来人，赐座。”
“谢陛下。”
箜久岚落座后，忽然看见人群中停了一顶普通的轿子。
那轿帘上缀满了素雅的兰花，他一眼便能认出是那个人来了。况且站在轿子旁边侍候的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朵兰。
他微微走神，手臂便被箜雅婼顶了一下，轻讽道：“这点出息，难怪被拿捏得死死的。”
“九妹！”他愠怒。
“呵！”
既然皇上驾到了，那些本来不准备露面的权贵纷纷出现，一时间，练武场金光万丈，闪瞎没见过大世面的老百姓们的眼。
吴玉也被这场面震到了，扯了扯肖清雅的衣袖，“肖哥，我紧张。”
“要我赏你一巴掌？”肖清雅直视着皇上所在的位置，微微眯眼。
“沈哥，你紧张吗？”她又去找沈浪说话。
沈浪虽然努力表现平静，眼里的兴奋还是出卖了他。他压根不理会吴玉，和肖清雅耳语了几句，肖清雅面露诧异，他点点头。
吴玉想凑上去偷听，被他一脚踹开。
“小气鬼……”
未免武斗太激烈，让人们无心观赏文斗，所以最先开始文斗。
每个学院都有不少叫得上名号的才子。
吟诗作对、执笔泼墨、唇枪舌战……
这可比现代的辩论赛档次高了不止一点，每个人都在引经据典，夸夸而谈。而且不是两队争论，而是四个学院的人一起来，每个学院的人还会提出不同的意见，混乱得不行。
至于禁卫军武院在最开始插了两句嘴后就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
吴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目瞪口呆，“肖哥哥，你说他们到底谁说的对呀？”转头肖清雅已不见了身影，只有沈浪还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肖哥呢？”
“关你什么事？”
“切。”
也不知道他们的比赛规矩是什么样的，反正到后来，参与辩论的人越来越少，好像剩下的都是在辩论中获得优势的。
渐渐地，她终于看见辩论中的一个小身影。
他年纪小，身高不及旁人一半，但气势比谁都要强盛，态度比谁都要傲慢。小嘴张张合合从来没停下来过，凡是和他对上的人都败下阵来。
吴玉看着啧啧称奇，问沈浪：“那个小鬼是谁？”
“王之珑，王家最小的公子。自小天资过人，百日识百家言，一岁作诗，两岁为赋，三岁周游列国，得多国贵人赏识，四岁便被世人赞‘七窍玲珑’。”沈浪说完顿了顿，才道，“前些日子才过五岁生日，来捧场的不仅有秦国权贵，还有不少别国使臣。”
“这么厉害？”吴玉惊讶。“不会是人云亦云吹出来的吧？”
“厉不厉害不知道，这小鬼可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你见着他还是绕着走吧。”沈浪摸了摸下巴，“不过小鬼就是小鬼，被人捧一捧就以为自己举世无双了，以后有他苦头吃的。”
“哦？”
又过了一段时间，辩论胜负已分，王之珑不负众望夺得文斗魁首。
皇上毫不吝啬大段赞赏，奖赏了一块玲珑玉，据说极其贵重，世上不过十来块。众人眼红不已。
王之珑傲慢地抬起下巴，甚至接受赏赐的时候也只是半跪。
这样的行为在各国间已是出名，各国君主不但不指责，还嘉奖他不畏权贵的高贵品质。
吴玉暗中摇头，这样惯小鬼，对他以后可不好。
自家逸才就不一样，虽然也是傲慢的小鬼，但知道该低头的时候知道低头，喊她“亲姐”的时候特别乖巧可爱，让人很想往死里蹂躏一番……
“哈欠！”吴逸才揉揉鼻子，淡定地拍掉木雕上的木屑。
（太久没日更，感觉脑细胞要被榨干了，还有三天，fig！！！）
第74章 兄弟（）
“傻笑什么？”沈浪拍了她脑袋一下，“过会儿就到蹴鞠赛了，走，去热身。”
“什么热身？”她装作听不懂。
“吴逸才，别给我装傻，给我老实守着球门。放进一个球吃老子一脚。”
她一抖，“啊？可是我已经答应……”
“他是我们的守门员。”
周杜凡带领一队人拦住他们，朝吴玉勾了勾手指，“小叛徒，给我滚过来。”
卧、槽！
这个狂拽酷霸吊炸天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周杜凡今天吃炸药了！
沈浪一把揽过吴玉，挑衅地向周杜凡伸出中指，然后往下一倒。“周世子，这样明目张胆地抢人不好吧？”
“他本就是我的人！”周杜凡大步走上来，拎起吴玉后衣领，低声威胁：“听着小子，今天的比赛敢输就废了你！”
吴玉苦着脸，“周哥，咱好好说话好吗？你这样吓我把我吓坏了怎么办？”
“对呀，把我们可怜的小逸才吓坏了怎么办？”沈浪唯恐天下不乱地帮腔。
“想打架？”周杜凡挽起袖子，目光凶狠地瞪他。
沈浪不慌不忙地说：“周世子确定吗？可不要打输了回家向老王爷哭鼻子。”
“你找死！”
“来呀！”
周立赶紧跑去和吴玉说话。
“吴公子，求求你帮帮世子吧。二公子也来了，他在兰亭书院的蹴鞠队里，世子不能容忍自己输给他，况且王爷也在。”
吴玉想起那晚周杜凡醉酒的样子，唏嘘不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啦，我答应过他。”她看向兰亭书院的方向，不知是两支蹴鞠队的哪一支。没看到哪个和周杜凡长得特别像。
“吴逸才？”沈浪语气不善。
“知道了沈哥，反正两队不会一起上场，两队守门员我都做好了。”
“你确定？”
“守门可不轻松。”
“安啦，我吴逸才说到做到！”她非常霸气地一甩马尾。
国子监的学子们为她的英姿所震，加之她之前在蹴鞠比赛中的表现，一时间信心满满，一个个上来往她身上招呼拳头，“小子，靠你了呀！”
她左躲右闪，还是吃了几拳。
心中怒！这些家伙是不是假公济私，故意打她的！
沈浪的队服是红的，周杜凡是白的。
沈浪不知从哪搞出一套小衣服，吴玉穿上之后刚刚好。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沈浪。
“喂，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是清雅做的！”
她顿时感觉手上的衣服如有千斤重，心里还是不敢相信，“肖哥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沈浪用手指划划脸，“那家伙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另一面。”
首先上场的是求文殊院和三成书院的蹴鞠队。
“这人腿势不对。”
“闪躲得太难看。”
“呀，被砸到了砸到了！”
吴玉的队员不停地评头论足，字里行间既藐视他人又衬托自己，而且完全不掩饰音量。
球场上的人不由对他们怒目而视。
“这样得罪人没关系吗？”吴玉试图劝阻。
周杜凡作为嘲笑的主力军，不屑地撇嘴，“一群庶民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这话更伤人。
果然，就有人恨不得冲过来，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低声耳语了几句，愤愤地瞪了周杜凡等人一眼，返身继续蹴鞠。
周杜凡有恃无恐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赛场的最前方，周立在一旁端茶递水，态度不要太嚣张。
比平时更加嚣张。
嚣张到有些异常。
明明皇上和老王爷都在场，却还摆出这副姿态，任性都不足以形容。
“周哥哥，”吴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我觉得这样不大好。”见他神色不善地看过来，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在球场上见真章比较厉害。”
“哼！”他想了想，竟微微颔首，环视了一圈球场，撇嘴，“闷死了，爷要出去走走！”
“哦哦，周哥哥慢走。”
“走什么走，给我跟来！”又对周立吼道：“不许跟过来。”
周立一脸羡慕地望着吴玉。
她勉强笑笑，跟着周杜凡出去。
“我看到了，那家伙在和别人一起嘲笑我。”
周杜凡一拳捣在墙上。
吴玉抖了抖，“……周哥哥，再生气也不要伤害自己呀，逸才会心疼的。”
周杜凡转头瞪她，“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周哥哥，人家没有……”她泪眼汪汪。
“娘们似的，给爷滚远点！”
“那我滚了呀。”
“给我滚回来。”
“……”
两人在皇城外的一个角落里，几乎没有人经过。
吴玉站得腿酸了，“周哥哥呀，你是不是很紧张呀？”
“谁紧张了！”
“那我只是问问啊，你那个弟弟球踢得厉害吗？”
“他？呵！嘴巴子厉害罢了。”
“那就不要紧了，周哥哥在球场上狠狠踢爆他就好了。”
“你知道什么？就算赢了他也没有！父亲又会说我不务正业……”他的语气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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