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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只是流水罢了。
“将信将疑。”
对于老怪物来说，隐瞒与欺骗是没有任何用的，周卓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看法。他相信老乞丐很有可能是某位上古大能的化身，但是并不愿意相信他对世界的猜测。
若世界是假，那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足够了，且看着吧，君越与我共同制定了一个计划，我们看看这个计划走到最后是什么样就行了。”
老乞丐满意地点了点头，并不奢望现在就能说服周卓。世界是假这种事情确实有些超乎凡人的想象了，他就没指望周卓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总得给他一点时间去思考，老乞丐看得还是很开的。
君越？
怎么这事和剑主还有关系？
周卓皱眉沉思良久，最后略显迟疑地问道，
“剑主是太一？！”
看到老乞丐默默点头之后，周卓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难怪他们有这个胆气挑战上苍之门，难怪他们能够以凡身镇压天下英才数千年，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你们是怎样活下来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可不是天道的自吹自擂，而是天道用亿万年的算无遗策给所有人留下来的印象。周卓不相信帝俊和太一能在天道之下逃出来，否则他们早就成圣了。
哦不对，成圣都不行。
“秘密，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不用知道。”
老乞丐抬头看向九天之外，根本没有回答周卓的欲望。这件事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纠缠不清，他每一次想起来都会觉得钻心般的疼痛，根本没有勇气再去和一个外人回忆一遍了。
“哦……”
听到他这么说，周卓面目表情地哦了一声之后一言不发，和老乞丐一同关注九天之上。
此时九天之上雷声轰隆，隐约还有涛声不绝。只是那扇古朴而又厚重的长生之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静静地矗立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剑开长生之门，世界可有我这般人？”
老乞丐满脸迷醉地看着九天之上，仿佛能从那里的剑光中看出剑主风采，
“他当年就是盖世无敌，哪怕转生万年，依旧要做那天下第一！”
这一刻，老乞丐仿佛回到了那大能神兽纵横天下的时代。在那个强者翻江倒海摘星拿月的时代中，他和太一也是天底下响当当的人物，除了某些谁都惹不起的盖世人物之外，他们到哪都是横着走的。
真是怀念啊……
直到老乞丐突然追忆往昔，周卓突然对他们多了几分信任。那种出身传奇太古时代的气质是模仿不了的，除了被他吞噬的饕餮与鲲鹏之外，他压根就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
现在又多了两个。
“开！”
就在周卓神游物外的时候，天空上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浩瀚而又澎湃的剑光突然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从凡间卷起大片灵气之后再次回到九天之上，化作一柄参天巨剑刺向长生之门。
这是何等霸道的一剑？
在这道剑光之后，周卓仿佛看到了无数人影在不断浮现，面无表情地加持着那道剑光，用自己的根基不断冲击着天空中的长生之门。
“这就是君越击败过的人，不是神魂，只是一点投影罢了。他用三千年战败过天地下有名的剑客，并将他们最强大的战意凝结为一个种子，藏在自己的藏渊剑中以自身修为日夜打磨。”
兴许是不想周卓生出不好的想法，老乞丐此时还特地给他解释了两句。不过周卓身为北冥之主，自然不会分不清神魂和投影的区别，老乞丐的用心可以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我并不在意。”
此时剑开长生门已经来到了高潮，周卓头也不回盯着九天之上。石门在藏渊剑下不停颤抖，门上的浮雕在强烈的刺激之下开始缓缓蠕动，那条硕大的金龙仿佛要即将破门而出一般。
然而不等它现身，藏渊剑突然发生了一阵颤动。这道颤动仿佛是一个强大存在在低语，那道金龙听到之后挣扎了一段不算太长的时间，然后就再次悄悄地回到了长生之门上继续蛰伏。
“那是我们的老伙计，天庭七曜之一，现在却成了这样。”
老乞丐在周卓身边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在追忆往昔。随着他表现出越来越多的独特气质，周卓更愿意去相信他是天庭之主帝俊了。
“开！”
九天之上又是一声怒吼，藏渊剑后的众多人影突然破碎。强大的信念在天空中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开始缓缓干涉长生之门的雷霆云层。
这是三千年来天才对长生的渴望，以及对天道的愤怒。
为何锁我长生之门！
为何禁我长生之路！
我不甘！
在剑主的催动下，这些千古怨念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疯狂推动下，天劫云层开始不可逆地消失在长生之门旁。
“千古人杰，放在我们那个时代，无一不是九天之上的人物，却在这个时代被天道封锁长生之门，他们怎么可能不恼？”
老乞丐此时已经化身为专职解说，剑主每引起一次异像他都要解释一下，生怕周卓和他们离心离德。
“长生啊，欲望啊，凡人如何能够逃得过这样的轮回。”
天空中的人影前赴后继地扑向石门，宛若飞蛾扑火般不可阻挡。周卓怔怔地看着那些人影，头一次对天道生出了一丝微不足道地不满。
天生万物，自当怜惜之。
“我有些相信你们了，说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时机不到，若非天门大开，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256。此路不通（）
老乞丐说得不容置疑，周卓琢磨了一会之后也选择了放弃追问。虽然他有信心能够将老乞丐当场拿下，但是这样很有可能会引起剑主的不满，到时候太一与帝俊联手针对他，他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罢了。
周卓再次抬头看向九天之上，那里的冲突已经接近高潮了。三千年中的历代人杰怨念滔天，仅凭信念就将长生之门旁的雷云驱散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这些信念在驱散雷云之后也走向了灭亡，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仙剑出！”
众人不明所以，唯独周卓与老乞丐看到九天之上突然出现一柄银白仙剑。这柄仙剑是由藏渊剑破碎之后形成的，想来应该是剑主将其藏在藏渊剑中，从而躲避了天道的湮灭。
这两个人准备的很多。
周卓深深地看了老乞丐一眼，为他们的谋划所震惊。虽然这两个人的谋划到目前为止只显露了冰山一角，但是他已经能够从这一角中窥探到整个计划的真面目了，只是细节有所缺失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双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冲突。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放在剑主开天门之后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不然只会使计划向未知深渊滑落，到时候就是两败俱伤。
“那是什么剑？”
打定主意之后，周卓开始将注意力转到剑主身上，并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向老乞丐证明，他是能够和他们走到同一条道路上的人物。
很明显，老乞丐也看出了这一点。
“那是诛仙剑，太一生前最强配剑，没有之一。”
老乞丐顺手掐死一只跳蚤，满是向往地回忆道，
“诛仙剑长三尺六寸，宽两寸，通体由永恒仙金打造。太一早年持诛仙剑斩尽世间超凡之人，后觉杀戮太重便将其封印在了不周山下，好巧不巧地躲过了天道展开的第一波抹杀。”
说完这话，老乞丐指了指九天之上的剑光，神秘地笑了笑。
“诛仙……”
这两个字意义太重，让周卓不由自主地展开了联想。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老乞丐犹豫片刻之后补充了一句，再次引爆了一个惊天秘密。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天道用这柄剑杀光了所有不在囚徒名单内的长生者，并用这柄剑给那些人留下了一个诅咒，诅咒他们的灵魂永世沉沦在世界暗面。”
卧槽！
头一次听说这种秘密，周卓当时就懵逼了。
“囚徒？”
听到这两个字，他本能地就想到了禁地内的太阴之主。他们的指责就是替天道转换世界暗面中的负面情绪，并用自己的身躯吸收其中的有害力量，历经百万年才能彻底缓过来。
这不就是苦囚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没错，禁地就是一座座囚笼，将上古绝强的尊者关在其中为天地服务。”
老乞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为他知道真相而吃惊。当日太阴之主造访北冥就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为的就是能让周卓稍微了解到天道的用意，从而为今天的计划做一个铺垫。
很显然，他成功了。
“你知道世界暗面？”
这是一切问题的根源，周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知道。”
老乞丐点了点头，毫不介意将一些真相透露给周卓。
“从古至今，世界就是阴阳化生，我们生存的空间就是世界阳面，而生灵死后所去的地方就是世界暗面。他们的神魂会在暗面中接受洗涤，并将生前的种种负面情绪留在世界暗面，带着最真挚的美好回忆再次回到世界阳面之中。”
此时剑主依旧在渡劫，但是周卓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他了，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与老乞丐的交谈上，生怕自己漏掉任何一点真相。
见他如此迫切，老乞丐清了清嗓子之后再次平稳说道。
“在我们那个时代，生灵一心向善。因为他们的负面情绪都留在了暗面中，整个状态都异常的正面。他们只知道和每一个生灵和平相处，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在天地间赢得一个席位。”
“只可惜，好景不长，暗面是无法承载那么多负面情绪的。”
“随着时间推移，暗面越发不堪，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从其中泄露出来，污染了绝大多数的生灵，操控他们向天地正式宣泄自己的不满。”
随着老乞丐的娓娓道来，波澜壮阔的上古时代在周卓面前拉开了序幕。
“旷世大战展开，正邪之战拉开序幕，万千生灵死在了这场战斗中。由于负面情绪只能污染修为低下的生物，所以一开始正道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那些怨气滔天的人死的越多，暗面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大战三千年后，后土被污染了，人间彻底大乱。”
说到这届的时候，老乞丐突然狠狠握紧了拳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愤怒而又不甘的火焰。
“那一战，血流成河，天底下有名的尊者都开始陨落。直到这个时候天道才正式插手这场旷世大战，借着被污染者的力量囚禁了一批又一批的强大修士，让他们用身躯净化世界暗面。”
“那些被污染者……”
这个内幕实在太过惊人，周卓愣了好一会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带着三分惊悚看着老乞丐问道。
“你不是知道了吗？”
老乞丐仿佛能洞悉万物一般，带着强大的自信反问道。他可是一直跟在周卓的身后观察天下的，自然知道周卓曾经和魔道祖师打过交道。
“果然是魔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