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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楼淼和楼风对视一眼，实在是不知自家主上话中意思，究竟是什么……
思忖了片刻，楼风率先回道：“回主上，主上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倾国倾城，气质不凡，优雅尊贵……”
南曌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不满。
他继而看向楼淼。楼淼是楼中九位兄弟里心思最细腻的一个，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应当能看得出自己的变化吧？
“……”楼淼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属下……属下认为小五所言甚好，只是还有些许不足，除了小五所说的以上几个优点外，主上的眉宇之间还透着一股凌厉的煞气，让人瞧着，不由得甘心情愿为主上臣服……”
楼风在一旁狂点脑袋，以表赞同！
但南曌却因此气愤不已，绝美的脸一跨，冷冷道：“蠢！真蠢！你们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竟然连此刻本王身上的谦逊都瞧不出来！本王要你们何用？”
言罢，长袖一挥，踏步离去！
只留下楼淼和楼风两人干瞪眼！
啥？谦逊？主上竟然是想听到这个词语？！可……这也不能怪他们啊！就算是把自家九位兄弟全部叫到主上跟前来一一询问，恐怕也无一位兄弟，能想到这个词语啊……因为自家主上……从来就没谦逊过……
包括方才，那眉梢眼角里透出的，可不正是凌厉煞气吗？
不过，楼淼也的确聪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惊呼一声！
“呀！不好！”
楼风很是狐疑：“三哥，什么不好？”
“我的意思是，主上，不好了！”
“你可别胡说，主上如何会不好？！”
“你这呆子！你想想，主上此刻是要去见谁？那见的可是夏侯翎王！翎王是何等人？那可是夏侯世子的父王！换而言之……那也算是主上的岳父！主上昨儿……哎！你是不知道，昨儿主上把翎王给骂得吐血了！所以今儿，翎王前来，主上才会如此着急询问，他瞧上去是否谦逊！”楼淼很是耐心地为楼风解释。
昨儿陪同主上入宫的，乃是他和楼云，他的嘴很紧，一向不会乱说话，楼云虽然常常说漏嘴，可夏侯翎乃是他的师爷，他再如何不小心，这种事情还是万分注意的，昨儿回了府，也是一字未提，因此除了昨儿在现场的几位，至少在圣王府，还没有人知道主上将夏侯翎王气得生生吐血的事儿！
听得楼淼这么一分析，楼风也是一惊：“怪不得主上这般重视，原来，是想博得翎王好感！但是……就以刚才主上那那那气势……”
可此刻两人即便窥得了南曌心思，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因为远处，南曌已经穿过一个凉亭，到达了走廊的另一端，紧接着推门而入，进入了那古色幽香的雅致阁楼。
……
门刚推开，就有一股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
这不是任何熏香的味道，而是这座以竹修筑的雅阁，散发而出的悠然竹香。
这处雅阁，乃是南曌在雪泓院的书房，里面的布局和他那豪华得不可思议的主卧比起来，简直便是两个天地。
全竹打造的书桌、凳子、书架，以及摆放整齐的古书册……画着梅兰竹菊的典雅屏风……悬挂在墙壁之上的暗黑古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间书房看上去格外优雅，别有意境。
不过此时此刻，正对着南曌的方向，站在书房正中央的夏侯翎，就显然有些对不起这样的意境了。
脸被毁容了不说，身上还透着一股略带狂暴的凌厉之气，直直朝着南曌的方向迎面扑来，若是他手里拿着刀，甚至没人怀疑他会立刻拿着刀砍过来。
南曌对这样的气息视而不见，严肃地走进屋内，再顺手将门带上，这才看着夏侯翎。
然后，竟然对着夏侯翎的方向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夏侯翎的表情倒是有些理所应当，可这动作若是让楼淼等人瞧见了，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他们自打跟随主上以来，还从未见他向谁行过礼，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皇。
南曌想了想用词，努力‘谦逊’道：“不知翎王驾临，有失远迎……不知翎王前来，有何要事？”但他何尝谦逊过？这样别人常常用在他身上的话，被他说出来却显得僵硬生涩，不伦不类。
“……”夏侯翎皱着眉，怪异地瞧了南曌一眼，然后身子往一旁侧了侧，这才道，“本王此次前来，也不想和你打哑谜，南曌，你说吧，你对本王的舒儿，究竟是什么心思？”
‘本王的舒儿’，这几个字可真是让南曌不喜的紧。他的眼里下意识划过一道寒芒……就在刚要射出之时，还好还好，被他赶紧收敛了回去。
不过既然夏侯翎已经摊牌了，南曌也没什么好遮拦的。
更何况，于他心里……他和自家小东西的关系，知道的人越多，那才叫越好。
“她是本王的。就这么简单。”南曌的回答也很直白。
可这样的直白在夏侯翎看来，简直就是挑衅！
“什么叫是你的？！”
“她的小嘴，她的脸蛋，她的身，她的人……她的全部，都是本王的，就是这个意思。”
“南曌！本王！！本王真想！！”夏侯翎顿时怒目一瞪，往前怒冲冲踏步走来，刚走两步，又顿住，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沉沉道，“若你不是南曌，若你不是圣光，本王真想……哦不，本王一定一掌拍死你！”
“……”南曌默。或许，他应该对自己的言辞多加注意？如若不然，怎会惹得岳父愤怒至此？
夏侯翎继续问道：“南曌，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真的有龙阳之好？！”实际上，这才是夏侯翎最担心的一个原因。若南曌没有龙阳之好，那这个人，还算是挺不错的。可他若是有……那……
南曌简短回复：“无。”
再加一句：“本王只好一人夏侯舒。”
“你！”夏侯翎再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人的回答，为何总是这么欠揍？
“好……那本王再问你……”
第230章 230：父王皇叔，她帮谁（）
“好，本王再问你，你可知道，龙阳之好，是被天下人所不齿的？你，觉得你能承受天下人的压力，一心一意认定本王的舒儿，永不变心吗？”夏侯翎并没有问南曌，对自家舒儿的感情有多深，因为，从他打算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他便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位南圣圣王，对自家舒儿的用心。
只不过，感情的世界很奇妙，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用心’之人，仍旧做出了背叛之事。
他作为一个父亲，自然不愿意将来自己的女儿面对那样的痛楚。如果南曌的回答，有一丝半毫让他不满，他都会不管夏侯舒的想法，拼劲一切力量，将他二人拆散！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南曌抬头看着夏侯翎。
夏侯翎的目光何等锐利，这一把尖锐的刀子要表达什么，他岂能不明白？
他不禁微微沉默。
并非是沉默于不知如何作答，这个答案于他心中而言，何等清晰，何等明亮，无从更改。
他沉默的是……在‘将心底柔软的部分，置于他人前’这个问题上，需要勇气。
需要勇气暂时放下自尊，在他人面前展示最原始的自己。
半晌之后，南曌还是开口了，不为其他，只为夏侯翎是夏侯舒的父亲。只为夏侯舒承认这个父亲。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有必要向夏侯翎说明自己对夏侯舒之心，天地可鉴，永不会变。
他轻轻道：“在我的体内，极致寒毒跟了我整整十六年，十六年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那个时候，全身冰寒，痛苦不已……当然，到了如今，这种痛苦都已然成了习惯，似乎也都不痛了。”
“这么久的时光里，说实话，我从未想过‘生、死’的问题，总觉得生也如此，死也不过那样。可是，直到在遇见她之后……”
“夏侯翎，我不会死，我会活着，和她一起活着，在她身旁看着她，守着她，无论何事。”
“夏侯翎，这就是我的答案。”
这次换夏侯翎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该说什么，而是突然有些震惊于这样的一番表述。
她……就是他的命？竟然是这样的意思啊！
“你选择她……最初的原因，是因为你对男子？”
“夏侯翎，你实在是不需要三番五次地试探本王。”南曌打断夏侯翎的话，抬眸看向他，淡淡道：“她的身份，本王已经知晓。同时，本王还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若她夏侯舒真的是男子，那本王也会爱上她。”
虽然夏侯翎早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可当南曌亲口承认他已经知晓自家舒儿性别时，他还是忍不住抓狂了，顿时就在房内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低声抓狂道：“什么？已经知晓？什么时候知晓的？是在昨儿？还是在这之前？怎么知晓的？还有昨儿，你有没有……你有没有做什么逾越之举？！”
这不能怪夏侯翎唠叨啊！这件事着实是令他操心！他一边询问，还在一边补脑……
比如怎么知晓的这个问题难道是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自家舒儿正在浴桶中沐浴，然后突然，南曌这个家伙闯门而入？！又或者，还是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南曌这家伙……将自己的舒儿扑倒了？最后宽衣解带发现的？更或者……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怎么发现，无论是何种猜测，那样的结果，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南曌却什么也不答，他如今能在这里乖乖保持沉默，忍受夏侯翎发疯，都已经是最大的‘谦逊有礼’了。
站了半晌，显然有些累了，并且瞧着夏侯翎这模样，明显还不到收尾之时。南曌干脆悠然地走到屋内书桌后，优雅地坐了下来，同时抬目看向夏侯翎，虽然不语，可那眼中神色很明显：您继续，我听着。
这种骄傲姿态落在夏侯翎眼里，却令他觉得抓狂不已，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继续道：“南曌啊南曌，抛开别的不说！既然你知晓了她的身份，既然你认定了她，那你昨儿还敢在本王年前如此放肆？！”
说到最后竟然狂吼起来：“你知道你昨儿个在和谁说话吗？你知道你昨儿个骂的谁吗？你知道你昨儿个犯下了何等滔天恶行吗？！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罪行累累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夏侯翎就觉得满脑袋都是火：“南曌啊南曌，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得了便宜还来骂本王！你真好！真好！本王告诉你，你和我家舒儿这事儿，本王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这最后三个字脱口，竟是不自觉带上了内劲！
原本无风的房内，突然从夏侯翎的方向刮起一道狂风，吹得屋内的古字画瑟瑟作响，吹得南曌的发凌乱飞舞、衣袂飘飞！甚至这雅致的竹屋，似乎都猛地一颤！
再然后……
再然后夏侯翎的怒意戛然而止，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僵硬在原地，愣愣地瞧着门口处……
这书房的门，就在刚才夏侯翎怒意最盛之时，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而那门口站着的人，身着一袭比她大了一个号的宽大白袍……这白袍之上还绣着银色龙纹，精致不已……很显然是南曌的。
此人自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