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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凌管家看着她。
花园这里很昏暗，从笑笑的角度看过去，凌管家褪去了平日里的慈眉善目和友好，完全不像那个对他们照顾有加的凌管家。
这个时候的凌管家变得让她很害怕……
“不……不是……我不敢……”笑笑道。
“我给你三十秒。”凌管家道。
披着大衣外套的凌管家变得很严厉，她冷冷地看着笑笑，这个小佣人平时沉默寡言，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会惹事，原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我……”笑笑有几分语无伦次，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是……四少奶奶早产前一天……三少来过……他、他给了我一包……东、东西……说……说只是让人拉肚子的……我……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真得没有……想到……”
笑笑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整个人都哆嗦得厉害。
凌管家一听，眉头皱起，三少？
笑笑不说话了，只是在风中颤抖着。
她害怕地看了凌管家几眼，这个时候正是深夜，这会儿更是安静得可怕。
凌管家不说话了，笑笑心里更加忐忑。
笑笑的心口还在不停地跳动，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管……管家……我说了……说了实话……你……能不能放我一次……我什么都不要……我接受惩罚……但、但能不能饶我一命……”笑笑恳求道。
她还在哭，这哭声在夜空下很凄厉。
凌管家不作声了，真得是三少吗？
她不敢确定，但朝暮早产前一天，三少和三少奶奶确实在水榭呆过，尤其是三少奶奶，还在水榭住了几天。
凌管家拿不定主意，她沉默了。
笑笑还在求情：“管家，我说的都是实话……您、您相信我……饶我一次……好不好……”
凌管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都是实话？”
“是、是实话……我、我哪里还敢撒谎……管家……”笑笑痛哭流涕。
“那三少跟你说了什么？”凌管家问道。
“三、三少说……”笑笑颤抖道，“他、他说将东西找个机会放了，会、会给我很多钱、也、也会给我家里、很多、很多钱……我、我我问他是什么，他说只是拉肚子的药……我、我就没有多想……”
笑笑哆哆嗦嗦，说出口的话语无伦次。
凌管家听懂了，但，她不确定。
五年前，三少是做过对不起朝暮的事情，但五年后，他们极少极少见面，三少怎么会加害朝暮呢？
难道又是为了跟四少争权？
可，他们男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为什么要将女人牵扯进来？他们有想过朝暮和水芙吗？
四少和三少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但朝暮和水芙之间的关系却很好，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凌管家不开口了，现在的她不能做决定，一切还要等到四少来定夺。
她不知道笑笑有没有撒谎，这丫头是这两年刚进的水榭，她应该不知道四少和三少之间紧张的关系才是。
那就是说这丫头没有撒谎？
凌管家莫名有几分心慌，心口也猛烈地跳了几下。
“把她锁到最西边那个储物间去。”凌管家抬起头，对那个男佣人道。
“是，管家。”
“管家……你能不能放过我……我说的都是实话……”笑笑还在挣扎。
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佣人将她从树上解了下来，押着她往储物间的方向走去。
笑笑被押走了，一边走一边还不死心地喊着：“凌管家，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您跟四少求求情好不好……我还不想死……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第946章 没想到，她自杀了（）
声音越来越远，慢慢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凌管家的身边又恢复了安静，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她在花园里站了很久，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已经是夜里近三点，天空一片漆黑，苍穹如墨染，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到处都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清冷。
凌管家一直在思考，等天亮了，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跟四少说。
外面很冷，但凌管家感受不到冷意，她一直在外面徘徊。
到了将近四点的时候，她才进了自己的房间去。
现在，她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将近五点时，她才稍稍打了一个盹，闭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睛没有多久，手机响了。她赶忙接了起来，原来是肖莫。
他可算是看到电话了，真不知道肖莫夜里为什么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凌管家，抱歉，夜里睡太沉，没有听到手机响。”肖莫道。
凌管家知道肖莫是托词，像他这样的首席秘书，二十四小时都必须保持警惕，手机开机，不会出现找不到人这种情况。
但凌管家没有说穿，也许肖莫是真有什么事。
“肖秘书，有点事，想找你商量下的。”凌管家道。
她看了一眼窗外，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外面黑漆漆的。
“是佣人的事情？”肖莫道。
“嗯。”凌管家点点头，肖莫不愧聪明。
“是元凶找到了吧。”
“对，您说的没错，您听我细细跟您说。”凌管家道。
这会儿，她将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肖莫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一句都没有隐瞒。她知道，在沈迟知道之前，最好的解决方案是让肖莫知道。
肖莫经历的事情要比她多多了，人也很聪明，有肖莫在，肯定能更好的解决。
果然，肖莫听完这些后，沉默了。
凌管家也一言不发，等着肖莫开口。
过了半晌，肖莫道：“我去一趟。”
“好，好，我等您。”凌管家喜出望外，她没有想到肖莫会亲自过来，他能亲自过来，最是再好不过了。
凌管家又急忙穿好了衣服，去客厅里等着肖莫过来。
肖莫人还在酒吧，他一晚上都没有离开。喝了太多酒，他的头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很重。
一夜宿醉，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凌管家的打来的电话，那个时候还是夜里两点多钟。
他稍稍思索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就给凌管家回了电话。
他穿上外套，从酒吧离开了，往水榭的方向开过去。
但，他没有想到，他的车还没有赶到水榭，凌管家又是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管家。”
“肖秘书，不好了，刚刚跟你说的那个笑笑死了。”
“死了？”肖莫脸上有几分震惊。
“是啊，我去看了她，想将她拖出来问话，没想到，她自杀了。”
“自杀……”肖莫咀嚼着这两个字。
“嗯，肖秘书，现在该怎么办？要告诉四少吗？”凌管家着急地问道。
“先等我去看看。”肖莫镇定道。
肖莫加快了车速，没过多久，他就将车开到了水榭里。
但，不知道是谁还是将风声透露给了沈迟，肖莫才刚刚将车开到水榭门口，沈迟的车也到了！
沈迟是自己开车来的，朦朦胧胧的清晨里，他的脸上覆了一层寒霜。
肖莫替他打开了车门：“沈总。”
“事情我都知道了。”沈迟下了车，嗓音里透着几分嘶哑和低沉。
他的脸上依然是疲惫和黯然，清晨微薄的雾气里，肖莫看了沈迟一眼，点了点头。
“进去。”沈迟道。
说完，他就大步往水榭储物间走去，肖莫紧跟在后面。
凌管家一直守在外面，她心里很害怕，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
看到沈迟和肖莫一起过来了，她这才放下了一颗心，跟随他们一起进了储物间。
外面的薄雾四散开来，随着风在空中肆意飘散，到处都透着冷意。
天空还是蒙蒙亮，水榭里本就安静，听不到嘈杂的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地飞逝而过，慢慢儿，太阳也从东边升了起来，带着丝丝暖意。光线从薄薄的云层中照射下来，给大地带来了明亮，雾气也慢慢儿散开了。
今天的雾不重，太阳出来没有多久，就全散了。
倒是树梢头还覆了一层寒霜，带着冷意。
半个小时后，沈迟和肖莫都出来了，沈迟脸色沉重，肖莫也同样如此。
“去客厅。”沈迟淡淡道。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迈开步子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肖莫停顿了几秒，这才走上前去。
从背后看，沈迟的身影里有几分落寞和孤寂，脊背线条挺得笔直，但掩盖不了他心里的沉重。
从洛杉矶回来，他明显感觉沈迟话少了很多，以前就少，现在更少。
许朝暮心里不好受，沈迟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到客厅后，肖莫关上了门，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和沈迟两个人。
沈迟站着，目光深沉。
“沈总。”肖莫先主动开了口，“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你认为，还会有真相吗？”沈迟淡淡问道。
“……”肖莫沉默了，没有开口。
所有的线索都没有了，这个叫笑笑的佣人只指出了一个沈世寒。在肖莫心里，沈世寒虽然为人心狠手辣，但五年后的他还不至于再对许朝暮动手。
这个笑笑说这种话，明显是受人指使。
沈迟这人手腕强硬，冷漠无情，商业场上，他的作风得罪过的人太多了，有真正臣服沈迟的，但也有暗地里不服气的。
前段时间的周培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当年的沈迟将周培天逼到绝路，原以为周培天死了，没想到周培天还活着，并在五年后做出了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现在这件事，线索断了，等于将石沉大海。
“不管是不是沈世寒，我与他之间，终究势不两立。”沈迟沉声道。
“沈总，我都懂。”肖莫点点头。
五年前的事情，始终是沈迟心里的一根刺，沈迟只是在找一个恰当而合适的机会，让沈世寒永无翻身之日
第947章 那傻瓜是怎么挺过来的（）
因而，这次事件，不管是不是沈世寒所为，沈迟都不会放过沈世寒的。
这些，肖莫都跟了沈迟这么久，都懂。
“这件事你查吧。”沈迟丢下这句话，语气寡淡而低哑，“这段时间，我都会陪着朝暮，这件事，你能查多少是多少。如果结果太坏，就不必告诉我了。”
偌大的客厅里，沈迟的话飘到肖莫的耳中。
沈迟话里有话，肖莫立刻就明白了。
结果太坏……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沈迟是意有所指。
万一查到最后查出来，这件事情是周染做的……
站在沈迟的立场，沈迟没有办法去面对这样的结果，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而且，十三年前那件事，他至今都没有顺利解决，要是这件事情再在他们之间划上一刀，他和朝暮……就真得是天堑鸿沟了。
沈迟的想法，肖莫立刻就明白了。
他给了沈迟一个承诺：“沈总，这件事，您就放心交给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您好好陪陪许小姐。”
“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