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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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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奏陛下,臣于昨夜作好《大人赋》。”

    “善!快些献与上来!”武帝惊喜地从龙座上站了起来,“爱卿此次为文果然如此之快!”

    “皇上,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恩准。臣即将赋呈上。”

    “爱卿请讲,朕依你即是。”为了早点读到赋,武帝忙道。

    “臣素有消渴疾,近来日见病重。臣欲告老休养,还望圣上准臣辞官。”

    “唔!”武帝迟疑地摇头道,“回成都?太远了太远了!这一去朕就难得读到爱卿之佳作了!”

    “臣在茂陵已建好司马府,臣与贱内晚年愿居茂陵!”

    “茂陵?”武帝喜道,“茂陵在京城近郊!如此甚善!朕准了!”

    《大人赋》中言,传说中的众仙居于山林沼泽之间,形体清瘦,容貌丑陋,绝非帝王心目中的仙人。

    赋中先叙述世上有位大人,居住在中国,住宅满布万里啊,竟不足以使他停留。哀世俗之胁迫困危,便离世轻飞,向远方漫游。赋作继而叙仙境虚无飘缈,山势险峻,禽曾凶猛,气候恶劣。纵然能长生不老,纵然能活万世,也不值得高兴,怎似人间欢乐与幸福?

    然而出乎相如意料的是,武帝读完《大人赋》特别高兴,竟飘飘然,巍巍然,大有凌云驾雾之感,心情好似遨游天地之间那样畅快。

    一日,东方朔和枚皋来茂陵司马府,一起寻相如喝酒。

    东方朔大声道:“司马兄啊,你的气色不怎么好,可你的《大人赋》却好极了!”

    相如被消渴疾所困,形容倦怠,气色确实大不如从前,一边陪着二人饮酒一边疑虑道:“吾之《大人赋》,对皇上可有影响?”

    “有啊!影响太大了!”枚皋学着皇上展卷踱步诵读的样子,“武帝手捧简牍,全然进入了忘乎所以、陶然自乐的境界,他一边踱着步,一边旁若无人地吟诵:‘世有大人兮,在乎中州。宅弥万里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迫隘兮,朅轻举而远游。乘绛幡之素蜺兮,载云气而上浮……’”

    “忘乎所以?陶然自乐?”相如哭笑不得,“你们看看,我这文章表达的主旨是劝谏,希望皇上明白,求仙乃非帝王之仙意呀!”

    “嗯,司马兄描绘的神仙境界其实非常空虚,非常清寞,非常孤独和无聊,特别是大仙姑西王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大煞风景!”东方朔语气一转道,“汝虽然想告诉皇上仙境并不美好,可皇上接受汝的劝告了吗?”

    “没有!”枚皋接话道,“皇上哪会去领会司马兄淹没在仙境描绘中的那一点点良苦用心啊,他早已沉醉在神游境界之中了,心情愉快,把那种凄清看作是无比的美丽。飘飘然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间了,好似一种元气把自己推到天上游啊游,快活之极,快活之极啊!”

    “快活之极?”相如苦笑。

    “那时候他已经飘飘然若仙了,唉!”枚皋又叹道,“都是司马兄恢宏浪漫的艺术手法惹的祸吧!”

    “这也不能全怪司马兄!”东方朔见相如一脸苦瓜相,忙安慰道,“仅凭一篇《大人赋》,是绝无可能让皇上放弃求仙活动的!”

    “嗯。皇上自幼受神巫文化的熏陶,对鬼神的存在深信不疑。”相如深有同感,“皇上继位后,一直都在追求长生不死之方,惜‘臣尝游海上,见安期生’之李少君的成仙化去,实则病死,悔诛文成将军李少翁而隐之。皇上要的是自己能与天神沟通,自己能够成为不死的天神!”

    “是啊,对鬼神如此痴迷的皇上,如何能够理解‘悲世俗之迫隘’、‘迫区中之隘陕’的真正寓意?”东方朔接口道。

    枚皋想一想也点头称是:“其实相如兄能够一反朝廷上下满足武帝‘尤敬鬼神之祀’的潮流,敢于力排众议,规谏天子,此情可嘉啊!”

    “悲哀!悲哀!悲哀也……咳咳咳……”相如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文君闻得,忙心疼地跑来捶背,下人急忙端来汤药,东方朔与枚皋也关切地注视着相如。

    相如好不容易忍住了咳嗽,摆摆手道,“‘必长生若此而不死兮,虽济万世不足以喜’!没想到天子竟误读《大人赋》,吾心不甘啊!”

第183章 消渴疾() 
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竟是那样的突如其来,而且奇冷无比。

    人们几乎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秋天的肃杀,一场风霜便出其不意地降临了。

    昨天还是青枝绿叶,一夜之间全都被怒吼的劲风卷走了最后一片叶子。

    司马府门前的河水忽然结上了厚厚的冰层,一下子失去了往日奔腾的活力。

    已有乞丐冻死在大街上了,甚至连修建武帝陵墓的工匠,也有几人被严寒夺去了生命。

    在这彻骨透心的寒冬里,相如的消渴疾日重一日,已经卧床月余了。

    医正把了脉,出来对文君和来看姐夫的卓文飞侃侃而谈:“消渴之疾,三焦受病也,有上消中消下消。若热气上腾,心虚受之,火气散漫而不收敛,胸中烦躁,舌赤如血,唇红如坯,渴饮水浆,小便频数,名曰渴,属于上焦,病在标也。若热蓄于中,脾虚受之,伏阳蒸内,消谷喜饥,食饮倍常,不生肌肉,好饮冷水,小便频数,色白如泔,味甜如蜜,名曰消中,又曰脾消,属于中焦,病在水谷之海也。若热伏于下焦,肾虚受之,致精髓枯竭,引水自救而不能消,饮水一斗,小便反倍,味甘而气不臊,阴强而精自走,腿膝枯细,渐渐无力,名曰肾,又曰急,属于下焦,病在本也。”

    文飞听得不知所云,急道:“吾姐夫这消渴疾,属什么焦?”

    “司马大人阴虚热盛、气阴两虚、阴阳两虚、血瘀气滞,三焦俱存,且已伴有各种并发症!”医正摇头道。

    听得文君又急又怕,已有珠泪滑落。

    文飞不断征询道:“病因何也?”

    “司马大人病由有二,一因纵饮过度,凡积久饮酒,未有不成消渴。然则大寒凝海而酒不冻,明其酒性酷热,物无以加。脯炙盐咸,此味酒客耽嗜,积年长夜,酣兴不解,遂使三焦猛热,五脏干燥,木石犹且焦枯,在人何能不渴。二则病由肾虚。肾气不周于胸胃中,津润消渴,故欲得水也。”

    文君眼泪汪汪道:“夫君之疾,如何得治?请先生明示。”

    “吾曾多次交代,三焦之疾,所慎者有三,一饮酒,二房事,三咸食及面。能慎此者,虽不服药而自可无他。不知此者,纵有金丹,亦不可救。”医正摇头道,“然今病已至此,大人脉相之中滑而不湿,衰而不竭,微而不止,非好兆也。文君夫人,吾不妨明言,大人已经时日不多。”

    文君闻得,若五雷轰顶,“哇”地一声伏在文飞肩上哭了起来。

    “别哭,姐,不能让姐夫听到了!”文飞忙安慰道。

    文君心内悲痛,一口咬住文平的肩衣,闷声抽咽不止。

    医正又道:“吾开一方剂,夫人可煎熬后于大人服下。”

    言毕,医正开出一方,乃告辞而去。

    文君拭净泪痕,才强颜欢笑进得内室。

    相如见夫人眼圈儿红红的,便问:“吾病情如何?夫人何以落泪?”

    “医正道,夫君是受了风寒,吃两剂方剂即可痊愈。夫君放心,就是阎王爷要汝,皇上还舍不得给!嘿嘿……”

    “所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人之生死,何用悲喜?”相如转而深情地看着文君道,“夫人,吾一曲《凤求凰》,得一知已二十又五年矣。夫人能陪我走过这一程,吾,此生无憾!”

    文君闻言,心如刀绞,悲痛万分,但又不能不强压住泪水:“不!夫君,你放心,我们还要携手再走过二十五年。你看公孙弘不是年已六十和七十才应征为博士吗?而你,也才六十一岁啊!”

    “文君,我司马相如有汝相伴相助,吾之‘惟君国是念’的原始情结方能无憾!正如吾在自传中所言,吾之此生,当分五个阶段,其一当为原始情结之萌发期,文慕蔺相如武羡孙长卿,立志建功立业于当朝;其二当为原始情结之压抑期,以赀为郎难有建树,客游梁国近六载;其三当为原始情结之隐蔽期,闲居安汉报国难求,琴心良缘伉俪当垆;其四当为原始情结之勃发期,礼乐教化明君臣之义,求大一统定西南之夷;其五当为原始情结之受挫期,遭诬失官唯君国是念,难断仙途大人赋之悲。”

    相如说得动情处,起身要来笔墨:“一琴挑得娇妻相伴,实乃相如此生之大幸!然,吾尚有一憾,《大人赋》被误读,皇上依然求仙不止。与其任方士摆布求神访道,不如适时封禅,以宣扬国威,统一人心,居安思危,昭示后人,永葆皇统!吾要作《封禅书》以奏皇上。”

    相如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累得直喘气,提着笔不停地咳嗽。

    文君心疼地轻捶着背。

    文君遍寻京城名医,日夜侍奉汤药,渴盼奇迹的出现。

    这几日,得到相如病重消息的王吉与风盈盈夫妇、司七与青苇夫妇、葛云与琴心夫妇、程亦虎与印月夫妇一直守在司马府,东方朔、枚皋等京官也隔三岔五地来看望,还有安汉的诸多故里友人,也长途跋涉地赶来茂陵探望。

    见到这么多亲朋好友,相如、文君格外高兴。

    看望相如的亲朋都极力掩饰,满脸的兴高采烈,讲不完的快乐生活和有趣的事儿。

    但相如的身体是越来越瘦弱了,医正的药量也越来越不起作用了。

    正所谓“医得了病,救不了命”,相如也自知大限不远,心下倒是颇为平静,本想反过来安慰这些让人感动一生的朋友们,但已然说不也话来,只得使劲地摆手。

    大家这才停了话头,相如吃力地道:“谢谢,谢谢。我还想能静一静,《封禅书》还没完成……”

    众人无不唏嘘,依依不舍地退回客厅,文君安顿好相如,出来时已是泪眼婆娑了。

    青苇闷声问道:“相如大哥这病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文君红着眼如实说了,大家不免又一阵难过。

    王吉道:“他这病根我是早知道的,这么多年来也多亏了嫂子服侍的周到,不然……”

第184章 辞世() 
“只要相公病能好,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是甘愿的。”文君扑簌簌就掉下泪来,“现在能怎么办呢?当着他的面,我只能欢颜笑声。可是,但凡有名的医正都请到了,花再多的钱我们都不吝啬,但就是不见好。”

    医正都束手无策,大家当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所以劝慰的话也感觉无力,只是闷头坐着。

    好一会,印月才道:“不然就回临邛吧,何况在相如大哥的照顾下,卓文飞和程亦虎也分别当上了临邛的冶铁官和煮盐官,大家相互间可以有个照应。”

    文君道:“我也这样想过,但毕竟这儿是京城,皇上也还想着他,不时派御医来瞧瞧,用些宫廷的方子。虽然也不见有什么起色,但终究还是怀着希望。回临邛后那不是更没指望了吗?”

    “说得也在理,只是太辛苦嫂子了。”

    文君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天地瘦下去,还要赶着写赋,我这心里……”说着又哭了起来,大家也跟着抹起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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