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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妖似魔-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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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的时候,冒牌王子忍不住流露出不知是崇拜还是佩服的表情来,随后立即道,“既然如此,我们立即行动吧。”

    ……

    祭坛就设在明堂外和长桥之间那极为宽阔之地,一池金芒自下而上释放着华光,将祭坛妆点得愈发圣洁无暇。

    熟悉祭祀如观言,也是头一次见识周国如此大祭的场面,他曾无数次向往能够亲眼目睹一次周国最大型的祭祀,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突然,可偏偏此刻的他压根无暇仔细观摩和学习,反而身在其中,要说他是如何混进去的,倒也不难,凡是大型祭祀都需要陈列出比寻常祭祀多一倍的玉镇、大宝器等物,除此之外,还有掌盛器的郁人,掌酒的鬯人,掌各种尊彝的人等等,数不胜数,越是严谨的祭祀,系统便越是庞大和复杂,分工也极为详细,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所负责之物,井然有序,因此临时替换掉一两个人根本无法察觉,而且因为人数极众的缘故,这些执掌器物的人也不需要个个都是巫师,而是被临时调用的内竖们居多,至于专门的巫师则都被一一分配到重要的流程中去,以免祭祀过程中出什么差错。

    而那些玉镇、大宝器、器具等物皆由指定的人跟随祭祀的队伍缓行至指定的位置,有些早已提前安置好,有些必须现场摆放,更有些需要不时将之递上或撤下,这些观言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但因为最后一种风险太大,极有可能被在场的女大宗伯认出来,观言不得不选择了第二种,这样至少能有一次机会接近应皇天,然后再见机行事。

    而冒牌王子只帮他到这一步,因为他压根不敢接近祭坛一步,之后他就让观言听天由命了。

    …

    无论是什么祭祀,祭品总是最先准备的,若是人祭的情况下,也一样需要备牲,因为在祭祀的最后,是需要将鬼神享用过的肉食赐予同宗食用的,商时曾有直接用人制祭的记载,那其实是一件异常残忍之事,是指将人的心脏或肝脏活生生取出来放在火上炙烤之举,在鬼神享用过后,商帝还逼迫臣子们享用,但到了周朝,仁慈的武王又岂能容忍如此残暴的行为,因而早下令改用牛代替,并且将祭心或祭肝改为祭肺。

    另外,人祭本来也有三种方式,第一种就是伐祭,以戈砍其头,或被揪住头发砍其头,二是烄,便是将人缚绑于火堆上烧死,这种祭祀常用于祭天或求雨之时,三则是剁,一般针对的是奴隶,到了周时,第三种也如同先前一样,因为太过残暴而去除,只剩下前两种,又因祭九鼎几乎等同于祭天,因而此次行祭的祭品将会被绑在木桩之上活活烧死。 @无弹窗?@++

    一想到这里,观言就不免觉得心慌意乱,尤其是当他终于见到应皇天之后,一颗心就更加惊惶不定,表面上,作为祭品出现的应皇天穿戴着与王子身份相符的衣饰,束着纯玉装饰的发冠,将那张轮廓完美五官深邃的脸完全显露了出来,就好像盛装出席,但实际上,这看起来像是最后的恩赐和荣耀,然而这么一比较,他从前的衣着简直可以用“朴素”二字来形容,以至于原本就耀目得犹如天边的星辰的他此时仿佛被一抹华光所笼罩,显得神圣无比,可相对的,又泛着隐约的凄丽,恐怕是因他即将被烧死的缘故而产生的一种预感,又或是因他那无动于衷的神情,连他沉稳的步调中都仿佛混合着一丝火光那般,让人不免心有余悸。

    他双手拢在袖中,一步一顿,伴随着袅袅乐声,缓慢行走在祭祀的队伍之中,又像是被簇拥着而来,其余人皆踏着观言最为熟悉的巫傩之步,显得整齐而又虔诚,唯有他,自始至终都垂着眸,看似虔诚,却更像是无所欲求,无所畏惧。

    观言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不告而别之后的再次见面,他从未预见过会是如此情形,明明他应该待在重楼里养尊处优,悠闲度日,却偏偏将要面临如此死劫,到底该怎么救他,观言毫无把握,现在的他虽然与应皇天只有一坛相隔,可却没有把握能够顺利救下他,无力感再度升起,但他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无论有多困难,只要一旦开始点火,他就冲上祭坛,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也要拼着性命把应皇天从那上面救下来。

    应皇天面对着他一步一步走上祭坛,观言一直盯着他,可他被埋没在人群中,就算应皇天看过来估计也找不到他,更何况应皇天一直没有抬眸,而且祭坛相当大,十字形的木桩几乎是在居中的位置,就见应皇天踩着台阶朝着木桩一步一步走上去,最终再缓缓转过身去,然后背对着他,随行的两名巫官拾起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他牢牢缚绑于木桩之上,木桩下面早已堆满了薪柴,时值深秋,天干物燥,一触即发。

    其后,由女大宗伯引厉王踏上祭坛,当降神之乐奏响,祭祀正式开始。

    被缚绑在木桩上的人一动不动,任时间流逝,而观言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心脏一阵又一阵地紧缩,莫名的觉得疼,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怨愤夹杂着不舍的情绪自心底升起,虽说本来被祭的人是那个冒牌的王子,可身份毕竟还是应皇天,他不明白为何他的身世会如此坎坷,应国明明是他的出生之地,竟也没有人肯阻止将他送来周国当祭品这件事,他的母亲更是对他不闻不问,而楚王为何又能同意?天下之大,竟似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这才是观言此时此刻为他感到难过和不值的地方。

    在这一刻,过去的往事不可遏制地一幕一幕浮现在观言的脑海之中,从与应皇天相识那一天,自己误以为他是一位极难伺候又会刁难人的公子起,到之后慢慢深入了解他而交出一颗真心后的自己,应皇天这个人,早已值得自己为他付出性命,而在所不惜。

第232章 九州之鼎(十八)() 
于是,当到了祭祀的最后关头,女大宗伯举起火把,缓缓走向祭坛中央。

    观言豁地冲出队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女大宗伯的动作,在还没有人注意到观言的时候,天边蓦然乌云压境,顿时黑云滚滚,昏天暗地,风啸雷鸣,刹那间竟仿佛有天兵来袭,如神鬼同泣,只吓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瓢泼大雨伴随着雷声而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祭坛上下的火势一同熄灭,黑暗即刻吞噬了周遭的一切,不留丝毫余地。

    惊惶之声此起彼伏,连厉王都禁不住颤声问道,“大宗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观言一阵欣喜,虽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至少能猜到这必定跟应皇天有关,只不过纵然他曾几次有幸亲眼见过应皇天的那些神出鬼没的“朋友”们,却压根无法想象在这其中竟然还有诸如此类的惊天地泣鬼神之物存在,但此刻的他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顿了一下脚步,随后便在漆黑的天地和狂风暴雨的掩护中跑上祭坛,直直冲到应皇天的身边。

    此际早已伸手不见五指,好在观言从一开始就看准了方向,他摸到十字木桩,在他耳边出声唤道,“应公子!”

    无比奇异的,十字木桩周遭大半圈内都是干燥的,一滴雨都没落进来,就仿佛有什么在木桩之上替他遮风挡雨一般。

    观言却早已浑身湿透,他才唤出声,就听见因为一年未见而变得低沉许多的嗓音用一贯悠悠的语调回应了他一句道,“观小言,好久不见。”

    那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熟悉之极,若是正常相逢,观言觉得这一声招呼无可厚非,可眼下却不是悠闲的时候,观言自是未搭腔,而是着急地道,“应公子,我立刻将你放下来。”

    谁料对方依旧老神在在,浑然不把他如今的处境当回事,淡淡出言调侃道,“观小言,一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啊。”

    “应公子你——”

    观言还没来得及说完,竟又被应皇天低低截住道,“不过,能冒险来到这里,也算是进步了许多,看来这一年的苦修,也不算浪费。”

    观言因他的话气苦,最后索性不管应皇天说什么,他都决定先解开绳索再说,反正被绑着动弹不得的人也只有动动嘴皮子的份了,他默不吭声摸到应皇天一边的手腕,试图解开绳索,奈何绳索打了死结,却闻应皇天侧首过来对他道,“我束发用的发簪被我打磨过,拿下来。”

    “好!”观言应着,手摸到应皇天的下颚处,解下发冠,将发簪取下。

    玉制的发簪的确被打磨得尖锐而又锋利,用来割绳索刚刚好,可应皇天却又有了新的要求,“不要全解开,留着还有用处,好戏还没上演。”

    “好戏?”观言一愣,“什么好戏?”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应皇天卖着关子,道。

    观言见怪不怪,只好听从应皇天的吩咐,将绳索解开一半,留下的只要应皇天稍稍用力就能自己扯断。

    处理好一边,观言再动手处理另外一边,还有腰间和脚踝处,因为四周仍是暗无天日,因而观言只能摸索着慢慢来,与此同时,女大宗伯似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对四下一片骚动,不禁大声喝道,“诸位噤声!”

    尽管她已经用了最大的气力将这句话喊出来,一时却起不到效果,而风雨愈发凄厉,巨大的雷声只震得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安静!安静!众人安静!”女大宗伯费力扯开嗓门,一个劲地喊道。

    好一会儿,她的喊声才起到效果,四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女大宗伯这才清了清方才使用过度的嗓子,回答厉王道,“陛下,此乃神明降临,吾等需收心敛神,切勿触怒神明。”

    厉王自然也分不出究竟,这种情形是他出生以来头一次见到,他只觉得就算是神明,那也是个凶神恶煞的神明,不由对女大宗伯道,“大宗伯……未知你可有什么方法……来安抚此神明的情绪?它为何会如此呢?”他尽量用平稳的语调问着女大宗伯。

    “这……”女大宗伯有些语塞,停顿片刻才道,“……待吾跟神明沟通片刻,再向陛下禀报。”

    说罢,她便念念有词起来。

    只不过等到观言将应皇天身上所有的束缚都处理完毕,情况依然没有任何改善。

    “你打算怎么做?”观言这时问应皇天。

    应皇天却不回答,反而问观言,“她念了那么久,都不会词穷,换做是你,做得到吗?”

    观言一愣,便一本正经地答,“不能,在不确定祭祀神明的对象的情况下,如果随意用了其他祭祀对象的咒语,是对神明的不敬。”

    “噢……”应皇天的声音听来充满了玩味,和显而易见的恶作剧的意味,一如既往,“那……不拆穿她的话,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观言心中警铃大作,虽然知道不应该也没什么必要,却仍是暗自替女大宗伯抹了一把冷汗,总觉得她的下场会有些凄惨。

    “你呢?是要留在这里继续欣赏吗?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

    应皇天的话让观言立刻明白到他已经在赶人了,不由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他说着,凭来时的方向感摸黑往祭坛下走去,心中却暗自惴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放心离开,却闻应皇天自然地接下他的话道,“小心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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