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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凤临天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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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些年她避于澜沧城尽量少卷入皇室与朝廷中事务,但这一次回和墉却难免又掺和不少。苏长宁也深知以一人之力很能对抗得了朝中‘翼龙’高手与那‘千羽’‘暗卫’之力的。但说到底自己已经被墨王逼入绝境,再一味忍辱也无济于事,呵呵二声冷笑之后,苏长宁道,“那好,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修炎忽仰天大笑了三声冲周围在座人等一拱手,一声吆喝,一刀便向着苏长宁的脑门下去。修炎虽是翼龙卫统领,其武功堪称一流之列胸怀却是鸡鼠之辈,一路霸道“虎爪手”下冤魂无数。苏长宁与之相较量了十招心下里暗暗惊叹。修炎是年少气盛,见自己略占上风便有心卖弄自己本领,将原本全力以对的霸道招式化为应付泛泛女流的花巧,威力一旦减弱,苏长宁便抓了可乘之机,趁修炎换招之隙手里招术加紧攻之,一拳击于其胸口掌劲透于其肩上,把修炎震得向后倒退了三步。但修炎体力深厚,虽遭受苏长宁重击却更是激发起修炎的斗志,他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过一口钢刀,再次向苏长宁施以压迫。

    苏长宁感到刀劲凌厉,慌忙抽了惊鸿抵挡,但修炎的刀法剽悍无比,一轮猛攻之后苏长宁往后连退了几步,身体往后一仰一个侧飞腾挪,催劲于剑上直点修炎下盘部位。修炎连忙闪躲,暗叹到底是被苏长宁揪住了弱点,被她连连几下袭击下盘不稳,步法大乱,步法一乱刀法也无法维继变得杂成无章,苏长宁神情一静似悲凉似哀伤地看了他一眼,手中剑势忽逆剑身一转剑尖向后接连两记击打,分别点中修炎两手肘部,修炎两手麻痹,钢刀脱手飞出,苏长宁的剑乘势戮向修炎胸口,令其根本无法作出躲闪。

    “退是不退?”

    “退。”修炎全身的肌肉几乎都崩直了,紧咬牙口一个退字,阻止了翼龙卫从两侧纷涌以助统领之势。

    雨势瓢泼之中百姓一阵骚动,欢呼雀跃之声势如破竹锐不可挡,似是长久以来受官兵相欺的大仇得报终于扬眉吐气,直到雨越下越大才相互推桑向小庙挤去。苏长宁收了剑,眼神掠过小庙墙角时却是一愣,那个人整个身子都藏在一个暗影里,那暗影还不是这山间的暗影而是他一身气度中所裹挟的暗影,他只那么站着就似裹挟了所有黑沉沉的夜与人间所有的秘密。

    苏长宁向那一小拔灾民发放了一些干粮,在小庙里转了转,随便找了个角落倚墙便睡,思想中浮光掠影一一交错,眼皮也渐渐沉重却依然能觉察到昏暗之中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苏长宁一个激灵,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嚷嚷着要找个地方烤个衣服,否则到了五牧连尸体都要发臭了。说着大大方方去了小庙后间。

    七手八脚生了火,脱了外套放在火上慢慢撩,藏在衣袖里的梅枝露出来一截,苏长宁握着光秃秃的枝桠突然触景生情隐隐笑了好几笑,似是想起自己生平一如曾在长生殿中雕琢的对子,“重殿飞萤,铜龙漏缓,禁垣乞巧,唯有双星鉴密誓;天军驻马,银甲光寒,佛寺生惊,可怜千古传悲歌。”只是,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有好多回忆曾是两个人共有过的。那是刻记在时间的齿痕上终其一世也还是存在的。

    苏长宁苦笑一声,那梅枝便跌落在火堆里急急的煎熬燃烧起来。

    “你来了。”她这一句虽淡淡的门外却声息一停,半晌只听那人叹气道;“我来了。”

    衣服才烤到七八分干,苏长宁忙披衣抬头,就见到宁越撑着油纸伞从小庙后院后门进来,一点凉意透过天青色帘子钻进来,灰屑被风一吹吹进了苏长宁的眼,她使劲眨眼仪态不佳偏就受了宁越的嘲笑,嘲笑就嘲笑吧偏还握着一只酒壶晃晃说这可是从和墉带来的“梅子醉”。他从袖子里摸出两只酒杯满上酒,“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他将杯子递给她,她的外衣穿得乱七八糟的想来刚才披得太急,后来眼睛蒙了灰儿便把穿衣的事儿给忘了,两条雪白的手臂都露在外面,甚至于胸前都露出了一片大好风光。

    长宁接过酒杯的时候就觉察到宁越的目光不对了,她一低头就见自己一身衣衫胡乱的裹在身上,裹得还极不严谨倒有点风尘女子的意思了,就连衣摆都软软地垂在地上渍着了不少灰尘。而再抬头去看他时,他身向后仰已一口将那杯中酒干尽了,另一只手里端着酒壶那酒水洒洒落落地正向那瓷白的杯中倒去,那酒水微微荡漾着。

    “非礼勿视,还不快转过身去。”苏长宁咬着牙崩出一句,脸色映着火光倒也显得红艳娇媚了。她将地上厚厚的灰尘用脚向着宁越踢过去,一时尘土飞扬也迷了他的眼睛。趁这当口她已经重新穿好了衣裳坐下了,就听他笑着说道:“我是非礼勿视,但就怕你是有心勾引,毕竟这里荒郊野外,又是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

    “谁有心勾引你了?”长宁有些急切了,“宁越你越来越没腔调了,亏我以前还觉得你不食人间烟火……”

    “我又不是那小龙女,苏长宁,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杨过了?”宁越说的很是随意,但他漆黑的眼瞳里却似翻卷着一种微妙的情绪,长宁看在眼里却也觉得这人一身白衣,高雅温润的,像是有几分小龙女的神韵却又比她多了几分男子的气魄,想到这长宁不由也笑了,便不再说什么由着他了。

    苏长宁也不客气,两人碰了碰杯细细品味一番确为好酒,放下酒杯一抬头,便见一滴雨水顺着宁越的脸往下淌映着火堆像是血泪一般。苏长宁不说话,宁越也不急,这苏长宁不说话时安安静静倒也好看,一张口十有**也是好看,但常常是嫉恶如仇要的是别人的好看。这今日里半夜相邀,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要借你那十二云骑兵。”苏长宁连喝了几杯,忽把头向上用力地仰了仰似要仰去满脑中的酒意。

    “我便知你没有好意。”宁越抬眼看了看苏长宁又敛首闭了眼,似是有所思遂才说道,“你是否打算去劫卢府?”

    “你不要说劫字这么难听。”一个劫字着实刺耳,苏长宁自然轻声抱怨。

第八十八章 安然入睡() 
第八十八章:安然入睡

    宁越捡了根枯枝拔了拔火堆,“你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劫了,还在乎名声?我问你,你第一次劫了问天府粮草万担时是否心有不安?到了第二次劫董相府三百万银两是否已经心安理得?这一次劫卢府要施舍灾民百姓是否又会觉得洋洋自得?苏长宁,你若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变马贼。”

    原本轻声交谈的苏长宁被宁越气岔,拍的一声折断枯枝恨不得朝着他脸上飞过去,“你还好意思说,这劫问天府粮草和劫董相府银两不都是被你逼的么?这会儿跟个道义之士一般在这儿说我。”苏长宁忍着忍着忍到最后在地上不断的画圈圈,画着画着画到最后就似画通了大脑神经灿灿一笑,“那也不错,我可以跟西王混日子去。”

    “你知我从不会遂你心愿。这主意你就不要打了。”一向孤傲自负、飙扬绝世的宁越轻轻一声叹息,那叹息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苏长宁盯着宁越看了半晌也未有答案,也跟着幽幽一叹,道:“我现在不打西王的主意,我现在在打你十二云骑士的主意,你借还是不借?”

    苏长宁是实在没有办法,在澜沧城时哑狼被苏长宁指使去找西王相助,一千多人马分了二路,由哑狼和西王各率一支,现在哑狼因为董相府失银一案全城戒严而出不了和墉,西王又一路护送苏家去了重阳郡安家,那里曾有苏家以前置下的家业,在那里隐姓埋名生活总比边关来得好许多。苏长宁也是没想到自己会一劫再劫彻底跟这劫字较起了真,不过此次灾情朝庭不管,她却无法坐视那些灾民死去。

    “时候不早了,我也困了。”宁越看到苏长宁的眼里迸出炽烈的光来,一如年少时自己也幻想着仗剑江湖管天下不平不幸之事,但到如今却有那么多沉重的使命压在他的身上时刻提醒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偏不着半分预计。撑起伞时宁越从怀里掏出一物一掷转身就走。

    第二天一早天倒是晴了,宁越站在小院门口看着沃仙山,这沃仙山中一片仙气缭绕土地却贫的厉害,时时可见桑柳榆槐却也萧萧让人徒添寒意。他紧了紧雪白衣裘,回头望向翼龙卫修炎似乎极力压制要蹦跳出来的恼羞之言,指挥了十数人翼龙卫进城搜查苏长宁的身影,盏茶时间便消失在沃仙山远处。

    一直到了第三天晌午才有消息传来说是德秋郡郡守卢刚于前日晚上家中自杀,死后家中冲进一队人马握有契约说是卢刚生前欠了巨债,家中财物钱粮尽数抵押充数,一时府衙门前好不热闹。

    第四日晌午又有消息说是城中有人正在发银布粥,也有人指挥抗灾排险,原本在沃仙庙中避灾的难民倾数下了山,都道是神仙显灵才又得了一个峰回路转来。

    由翼龙卫护着去往五牧的欧阳度缓缓踱到宁越身边,故作无意咳了咳又压低声音道,“这些天,怎么没瞧见十二云骑士?”

    “哦,没看到么?大概欧阳先生眼神不好。”他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少有的悻悻之味,似是嘲讽又似挪喻。这晚宁越小睡了一会一时怎么也没有困意,不由耸身起来在沃仙庙里放眼而去,夜很黑,德秋郡内隐隐地只见千门万户的屋瓦栉次鳞比地黑鸦鸦的一堆,摊软在这夜色里。他本来不爱热闹,但这些日子与某人凑趣惯了现下倒觉得冷清得可恨。

    “大哥这么晚不睡莫不是在想心事?要不要小弟我讲个笑话笑上一笑?”庞即凑过来打趣,宁越笑笑,有庞即这等级数十载不遇的包打听在身边,不知天天要带回多少消息来聒噪个不停,怎的就会觉得冷清?

    边上有人过来但那人不是欧阳度,宁越看了眼似是眼熟,他识人忆人的本领一流,不说过目不忘但也阅人无数从无差错,唯这人他见过但却在记忆中搜不出丁点关于他的印象与消息。这人刚到沃仙庙时一双眼睛便盯着了自己,他几乎不说话与翼龙卫似是一伙又貌似神离。每次见到他都有种怪怪的感觉,那滋味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象欠了他什么一般。此刻他在几米之远蹲下,倚着寺门似睡非睡,宁越知是自己实不该再在沃仙庙再呆下去,避灾的村民都已下山自己还执念于此这给人的目标实在过于巨大。便轻轻的对庞即道:“我们明日出发。”

    庞即虽然嬉笑无常但一双头脑却也运转的精准,自是注意到那人的眼神随了他们一行许久,看起来是个骁勇精擅搏杀的角色,心下里便随之起意要去试探一番深浅。所以他剑未脱鞘一剑就向那人喉头钉去,那人突然睁了眼就势一滚退步拨剑还击。庞即多年戎马还是头一次见到人出手如此之快,当即转刺为扫横击破风而去,那人情急之下剑锋一竖已迎向那横扫而至的连鞘长剑。

    “住手。”那声音如虹,震得两人同时往后退了几步。这一直习惯身如鬼魅般来去无常的正是萧岳,正待挥刀向那庞即,却见边上那喊“住手”的年轻人一双眼冷冷地盯着自己,那一份狠色不知怎么就压得他心中如承巨石之重。

    “他们回来了……”宁越高挑挑的身材木头似的直立着,沃仙山盘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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