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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耸耸肩,“ok,那我先去咯,bye”
箫玉微微颔首,直到化妆师走远,她才关上化妆间的房门,独自一人坐在镜子前黯然惆怅。
箫玉以手撑额,双目紧闭,那颗心早已不知道飘去哪里去了,以至于有人走进房间,她都一无所知。
“不舒服?”
熟悉的声线自身后传来,吓得箫玉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
脑子里面想的是他,眼前看到的居然也是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箫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怕,“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走路一直都有声音,是你在分神,没有注意而已。”黎寒细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反正不是在想你!”箫玉脱口而出。
黎寒眉梢一挑,她这样的反应从来都意味着,她所说的反过来就是她的心中所想。
黎寒:“想我?为什么?”
箫玉这才察觉失言,想要掩饰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脸上彷徨失措的表情令黎寒大为不解,他死死盯住她的眼睛,一步步向她靠近,“为什么?当初不听解释狠心离开的是你,见到我之后冷言相向的是你,可如今关起门来偷偷想我的还是你,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话毕,黎寒已经将双手撑在了梳妆台的台面上,将箫玉圈在了自己与化妆台之间。
许久没有过这么近的距离,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头顶,箫玉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她无言以对,又担心自己的眼睛泄露心中的秘密,只好尴尬地侧了侧头,避开黎寒紧逼不舍的目光。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他冰凌一样的寒眸中,肯定隐着深深恨意。
恨她当初的不辞而别,恨她重逢的形同陌路,更恨她此刻的无言以对。
对于黎寒的追问,箫玉一字不答,那掩藏了真实情绪的脸上,竟如他一般深沉莫测,让人无从捉摸。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良久,也沉默了良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寒终于败下阵来,他颓然地摇了摇头,“凌箫玉,我真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他把什么东西往梳妆台上一拍,赌气似的说了一句:“我祝你们幸福!”便拂袖而去。
第239章 无法言说的痛()
箫玉的心头蓦然一酸,反锁上化妆间房门的瞬间,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上一次痛哭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
在离开黎寒的这几年里,她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每天都把自己沉浸在工作当中,生活一度充实到了她几乎忘记自己还有泪腺这种东西。
可今天,她似乎想要把四年来没有流过的泪水全都爆发出来。
不为黎寒的话,不为黎寒的态度,只为自己心底那份无法言说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睛干涩,再也流不出泪水,似乎已经把身体里的水份都哭干了,箫玉才想起刚才黎寒好像留下了什么东西,她转过身来,看向梳妆台的台面。
只一眼,箫玉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不可置信地拿起桌上的玉镯,翻过来查看镯子内侧,果然有一个“滕”字。
这不是除夕之夜,她放在小卖部老奶奶那里的那个玉镯吗?
怎么会在黎寒这里?
带着疑问,箫玉跑出了化妆间,然而此时婚礼上的宾客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服务员在收拾桌面上的残羹剩饭。
箫玉看着空荡的大厅,愣了几秒,随即走向电梯,上了酒店的顶层。
她敲了敲总统套房的房门,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滕宇堵在门的中央,漂亮的眼睛里怒气重重。
“你去哪儿了?我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知道吗?!”
箫玉却没理会他的愤怒,直接推开他大步走了进去。
原来屋里不止滕宇一人,于飞、董倩和肖然居然都在。
箫玉刚一进门,于飞就迎了上来,“你和黎寒怎么了?我打他的电话都不接。”
箫玉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接电话,关我什么事?”
于飞道:“除了四年前你突然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从来不会无故不接我的电话,所以这次,肯定与你有关。”
箫玉垂下眼睫,“我不知道。”说完便越过他走向了卧室。
箫玉的背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口,直到此刻董倩才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之前于飞的话。
在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情况下,除了黎寒,真的没人能知道箫玉去了哪里,如果不是她自己出现,任谁都没有办法找到她。
一如刚才,滕宇撒出人去找遍了酒店的每一个楼层,都没能找到她的身影。
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箫玉按下一串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看着号码沉默了片刻,她忽然退出拨号页面,转而打开专车软件,叫了一辆专车。
走出卧室,滕宇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着她红肿的双眸,蹙眉问道:“他对你做什么了?你哭成这样!”
箫玉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脸上并没有泪水,“跟他没关系。”
滕宇见她一副要出去的样子,急道:“你又要去哪儿?”
箫玉避而不答,只是说:“有事,出去一下。”
在对待黎寒的问题上,箫玉向来不愿意跟别人解释,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弟弟,她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第240章 他真的就这么重要?()
滕宇闭了闭眼睛,呼出胸中一口浊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平静,“好,那我送你。”
箫玉却面无表情地拒绝:“不用,我叫了专车。”
箫玉说完,直接越过滕宇走出了房间。
滕宇刚刚压下的怒气复又升腾,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都聚积到了他握紧的拳头上,手指关节被他攥的咯吱作响。
又是因为黎寒!
他真的就这么重要?
重要到她可以全然不顾亲人朋友的担心把自己藏起来,哭过之后也只字不提。
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哪儿,但滕宇依旧可以断定,她要去的地方,肯定还是和黎寒有关。
瞒着他,什么都瞒着他,以至于迄今为止他只知道黎寒是她的前男友,是她养父母的儿子,其他方面他根本一无所知。
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片刻后,滕宇霍然举起拳头,毫无征兆的,用力地砸向了坚硬的墙壁。
肖然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尖叫,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跑过去查看他的手有没有受伤。
一拳打下去,滕宇似乎突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转过身来,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随意地搭在膝头的手臂微微下垂,指尖处有鲜血滴下。
于飞和董倩也是一惊。
“你和小不点吵架了?”董倩试探着问道。
滕宇闻言唇角勾起一个涩然的弧度,“你看她给我吵架的机会了吗?”
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在郊区窄小的道路上,箫玉坐在后排,那双不再水润的眸子始终盯着窗外。
滕宇说的一点都不错,自己每次见到黎寒之后,总是独自闷着不说话。
天知道她有多珍惜每一次与黎寒见面的机会,哪怕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哪怕他们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无数遍了,那份被禁锢在心底的柔情永远不能碰触,可自从再次与他重逢,她内心的情绪就频频被他牵动,根本不受控制。
箫玉望着窗外的蓝天弯唇苦笑,这一点从以前到现在,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就算脸上表现的再淡定,内心的感受却是骗不了人的。
二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停在了一间小卖部的门口,箫玉付钱下车。
迈步走进小卖部,箫玉却没有看到老奶奶的身影,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面积不大的店铺里忙碌着。
“你好,打扰一下”
小伙子闻声扭过头来,在看到箫玉时,露出来一个极其淳朴的微笑,“你好!”
跟箫玉打过招呼,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他正在整理的货物,店铺里几乎无处下脚,小伙子有些尴尬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啊,正在整理货品,店里有点乱,你需要什么?我来给你拿。”
箫玉摇摇头,“我不买东西,只是想问一下,这家店里的老奶奶去哪里了?”
小伙子一听,眸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箫玉见他的反应,心中也是一紧,连忙追问:“怎么了?奶奶是出什么事了吗?”
第241章 慢慢适应就好()
小伙子稳了稳情绪,开口道:“奶奶她走了”
箫玉:“走了?”
小伙子点头,眼中已然覆上了一层薄雾,“上个月刚走的”
当“走”这个字眼,用在那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的时候,那便意味着人已驾鹤西去。
但箫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呢?我除夕夜还见过她的,明明身体很英朗。”
“是心脏病,走得很突然,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小伙子越说越哽咽。
心脏病又是心脏病!!!
心脏病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发生的太过突然,往往不给人们反应的时间,很多时候,抢救还没有开始,生命就已经结束了
箫玉从小卖部出来后没有叫车,而是选择了步行。
清透的天空中洒下淡金色的光芒,被路边的池塘反射过来,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酸涩的想要落泪。
老奶奶不在了,这间陪伴了她三年除夕之夜的小卖部,也就成了伤心之地。
如同她和黎寒在上海走到了无言的结局,因此她此生都不想再踏上那座国际大都市的土地。
这条路,应该也是她最后一次走了吧
几个月前她放在老奶奶那里的镯子,为什么会在黎寒的手上?
是老奶奶给他的,还是又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她想,这些问题,她可能此生都不会得到答案了。
因为除了黎寒,惟一知情的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嘴巴,而她又最不想对黎寒开口。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事情已然发生,再去追问原因,也改变不了什么。
有些问题永远无解,就像有些人终将离你远去,不必执着于因果,一切慢慢适应就好。
黎寒离开帝豪酒店之后,除了不接电话,其他方面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那张冰山脸仍旧平淡无波,墨玉般的眸子也深沉依然。
但唯一却在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到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黎寒向来很会把控自己的情绪,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游走在即将失控的边缘。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轻易改变他的情绪,那这个人非凌箫玉莫属了。
“你们俩怎么了?”唯一泡了一杯淡茶,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黎寒双手的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握抵在额头,他头也不抬地冷冷开口:“你指的是谁?”
唯一疲惫地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问的是凌箫玉,干嘛非要我亲口说出来?”
黎寒撤开双手,抬眸看她,“对不起,我”
唯一打断他,“对不起,对不起,又是对不起!你和我在一起的哪一天没说过这三个字?你真的对我就只有歉疚吗?”
黎寒重新低下了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