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我在古代考科举-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沈赫走到大案后面,方长庚才看到他的真面目。

    只见他大约四十上下,方正国字脸,面色微黑,下巴蓄须,一看就是十分严厉板正之人。

    方长庚却松了口气。

    越是这样的人越痛恨歪门邪道、巧言令色之辈,反过来,只要品行端正,勤奋刻苦,他也一定会欣赏。

    果然如方长庚所想的那样,沈赫一开口便直接讲《孝经》的内容,并未有一句赘言。

    “孝乃德行之根本,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有五等之孝,为人臣者当忠君,为人子者当顺长……”

    不得不说,沈赫讲得比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廪生好不知多少,通俗易懂,又紧随本省学政的理念和立场,兼顾了应试和自己的理解,对方长庚来说是全新的体验。

    更让方长庚感到神奇的是,沈赫除了自己讲解,还会采用覆讲法,命学生将自己讲述的内容复述一遍,既能锻炼学生在众人面前陈词激昂的能力,又能督促学生认真听讲,真正做到融会贯通。

    自然,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但方长庚还是觉得受益匪浅,忍不住动笔把沈赫所讲的一些重点记于纸上。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话他在前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不得不说,这是非常朴实的真理。

    王复在一旁惊叹地看着方长庚龙飞凤舞:“你写得好快啊,我都记不住。”

    方长庚边写边笑道:“你要是像我一样天天抄书,记个笔记也不在话下。你若是想看,晚上我把笔记借给你,改日还我就好。”

    王复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方长庚翻翻白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早上过得飞快,沈赫有什么急事似的很快离开了讲堂,方长庚心中有些遗憾,但想到教谕房一动不动就在学宫里,只要肯花功夫,自然能让沈赫注意到他。

    就是不知下一次沈赫开课又是什么时候了……

    王复一向心大,不像方长庚想得那么多,刚睡了个午觉就拉着方长庚去射圃练剑。只要是男人,对这些必然有本能的兴趣,方长庚也不例外。

    不过他坚持要拉上周其琛,平时有什么事也坚持三人行动。

    他看得出来,这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将来出门在外,还少不得三人互相扶持帮助。

    好在他们三人本就心性相近,知根知底,相处起来也觉得很是舒适,这样的友情让方长庚实难割舍得下,很是珍惜。

    三天以后,沈赫在千呼万盼中终于出现,之后一个月里也不时回来讲课,而方长庚这个每堂课记笔记,总是全神贯注锁定沈赫的小萝卜头终于被他注意到了。

    “你来讲讲我上堂课的内容。”

    前排的脑袋刷一下全转了过来,方长庚也不会傻傻地问什么“说我吗”这种鬼话,随手翻了翻笔记,就想起上堂课沈赫讲的是什么了。

    他神情微微紧绷,吐字清楚:“先生上堂课讲的是《诗经》中的一句,‘周自后稷播种百谷,黎民阻饥,兹时乃立,自传于此名也’,言后稷种百谷之时,众人皆厄于饥,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后稷有此大功,称文不朽,是后稷子彼尧时流传于此后世之名也……”

    这些来自于《毛诗》的注释,只要背出来就没什么问题,并没有难度,只是由此就能看出方长庚勤奋不缀,基础扎实,这就够了。

    沈赫正视了他一眼,又问:“圣人开物,功德相参,你可能说出几个?”

    “自伏羲仰观俯察始,神农教民五谷、黄帝筑作宫室、后稷裂土分疆、大禹决江疏河、奚仲驾牛服马而至皋陶立狱制罪。”

    沈赫点点头:“你是今年的童生?”

    “学生是。”

    沈赫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摆摆手让他坐下。

    方长庚却觉得满意了,感觉自己最近以来的功课通过了检验,还是有一点成就感的。

    第二天,他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教谕房,心忖要是沈赫在的话向他请教几个问题,不想沈赫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方长庚以后立刻想起他是昨天站起来的小孩。

    方长庚忙行了个礼:“先生好。”

    沈赫低沉地“嗯”了一声:“你有何事?”

    方长庚挺为难的,这是问好呢还是不问好呢?都怪沈赫是个面瘫脸,他也看不出他是想赶他还是什么。

    “学生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向先生讨教,若是先生有事,学生改天再来。”

    沈赫思索了一下:“你天黑前再来找我吧。”

    方长庚忙应了一声,目送沈赫离开。

    照理说教谕应当很闲才对,不知道为何沈赫总是行色匆匆,难道也在外头挣外快?

    怀着一点疑惑,方长庚回了屋子,见周其琛正在收拾东西。

    “其琛,你要回家吗?”

    平时除了上课,周其琛和方长庚都是安安静静在屋里学习,休息的间隙也会聊天,还没有人先回过家。

    周其琛神色有些凝重:“家里仆人过来找我,说是绸庄出了点事,我要回去看看。”

    方长庚顿时想到恐怕是他继母又作妖了,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就道:“那你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还有王复在呢。”

    周其琛笑了笑:“我知道,处理完事情我会尽快回来的。”

    方长庚点点头,送周其琛出了县学,然后上了一辆马车。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家人了,也不知道方启明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小宝……他忽然有些惆怅,格外想念家人在耳边唠叨的样子。

    不过并没有难过太久,和王复去食堂吃完饭,方长庚就带着笔记去教谕房等候,没想到沈赫竟怀里抱着一个不过三四岁的稚童走过来,那孩子还在拼命地哭,沈赫原来微黑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怎么哄孩子,看见方长庚更是十分局促。

    方长庚猜这孩子应该是沈赫孙子,要是儿子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很难想象沈赫这样的人这个年纪还会有孩子……

    这画面其实十分好笑,不过方长庚也受不了孩子哭嚷,忙道:“先生,您用手托着孩子屁股,别抱太紧了。”

    他以前在家一直照顾家里两个妹妹,一看就知道沈赫姿势僵硬,估计是小孩喘不过气来了。

    沈赫的手立刻松了松,十分尴尬地硬声道:“你跟我进来吧。”

    方长庚这才跟着沈赫走进屋子。

    这间房是教谕处理公务的,不过里间也有卧榻,但方长庚听说沈赫的家就在附近,晚上也不住县学,不知道为什么还抱着孩子来了。

    不过下一刻方长庚就知道原因了,没想到沈赫竟只是因为他说有问题请教特意过来的!

    方长庚心里对沈赫又多了一分敬重,向沈赫请教完问题以后,被冷落多时的小孩又嗷嗷大哭起来,方长庚拿出以前哄方小宝的杀手锏,逗得小孩破涕为笑,也让沈赫松了一口气。

    “你家中可有弟妹?”沈赫终于卸去白天的刻板严肃,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眼里满是慈爱。

    方长庚回道:“有两个妹妹。”

    沈赫一看方长庚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孩子多半是寒门出生,心里对他也多了几分包容,又见他在学业一事上态度认真,不骄不躁,自然生了好感,话也多了起来。

    “我之前听说,你在府试面试时对大昭律颇有了解。”

    方长庚可不敢这么说:“只是浅显地知道一些,离通晓还很远。”

    沈赫最不喜欢别人假模假样,立刻出了几个律例考方长庚,方长庚也都答出来了。

    只要一背起法条,再低调方长庚都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许多,知识总是让人折服的,如果有一个人懂很多他所不了解的东西,方长庚也能立刻跪下唱征服。

    听完方长庚的解答,沈赫似是回忆一般,眼神微微放空:“当年我在国子监学的便是律科,可惜……”

    方长庚正竖着耳朵听呢,到了关键时刻沈赫居然停了,顿时心里跟猫抓似的。

    原来沈赫竟是贡生出身!

    府州县学分别有一年一个、三年两个、两年一个的名额选送廪生去国子监,但这个名额是论资历排的,像沈赫这样的年纪应该轮不到,还是他律科学的十分出色,所以县学选他去了国子监?再或者,是花银子捐的贡生?

    方长庚一头雾水,却听沈赫道:“眼下县衙刑部缺个代写讼状的,找了一圈都未找到满意的人,我考考你,你若能通过,我就荐你去县衙,虽没有编制,但每月都能拿五百文。”

    方长庚发现沈赫这个人真的很直,他都没问就知道自己想去代写讼状?再说五百文还比不上他抄书的报酬呢。

    不过这多少也是沈赫的好心,毕竟能进县衙这个集公检法于一体的机构可比县学能锻炼人多了,要是还能趁机和里面的书吏或是典史搞好关系,以后干什么都方便。

    “何谓‘讼’?”沈赫问道。

    “‘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方长庚用《周易》中的讼卦解释这一词。

    沈赫果然皱起眉:“你也如此认为?”

    不论是《周易》还是儒家、法家,宣扬的都是“息讼”思想,认为君子当以作事谋始,应当在争端发生之前就想到办法将它消灭。

    而“讼”之一卦,向来是意味着凶险和阻塞,可见在古代诉讼衰微到什么地步。

    沈赫显然是不赞同这个观念的,方长庚便投其所好,大谈诉讼的优势,最后用“乱世用重典,盛世倡民德”总结,以示自己中立的立场。

    沈赫显然是不满意的,他虽外表刚正肃直,其实属于有些偏激的性格,自然不愿听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但方长庚也不想一下子变成和沈赫站同一阵营而与主流对立的人,他怕沈赫对他产生任何希望。

    不过沈赫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又问了方长庚有关诉讼制度的问题,诸如不可越级而讼之类的最基础的规定,最后考察了方长庚的字,随后便说:“过两日我领你去刑房,至于去多久,做些什么,你听书吏的就好。”

    方长庚点头应是,离开教谕房时还有些迷糊,不知怎么就谋了这么一个差事。不过想想接下来还有一整年的时间,找点事做缓解一下压力也好,要是影响了学业,沈赫也一定会帮他的。

    过了两天,沈赫就带他去了县衙,见到了刑房的洪书吏。

    这两天沈赫一直待在县学,而方长庚也终于清楚了沈赫的情况。

    也就是在方长庚出生那年,中央紧缺通律法的官员,因此在全国范围内召集学子入国子监律科,通过考核者便能入大理寺或刑部,这对很多学子都是一种诱惑。

    沈赫便是因此选拔上去的,至于为何会回县学当一名教谕,沈赫却闭口不谈。

    时隔十一年,律科早已现颓势,因律科出身之人的官路狭窄,多数到了五品就止步不前,与进士科完全不能比。

    学子们纷纷投入进士科的怀抱,宁愿不中也不会选律科,以致现状越发凄惨。

    方长庚也曾想过自己是否要走律科这条路,只是如今自己连秀才都还没考上,会试更是遥遥在望,心想还是待过两年再说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