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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天然的魅惑，少了俩分威严，倒是让孟莺歌心里的害怕少了一些，她拿着扫帚，趴在栏杆上问宴春水：“喂，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宴春水倒也没生气，他依着靠背，懒洋洋的撑着下巴，故意的妩媚一笑：“你觉得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孟莺歌跳了一下，摸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老老实实拿着扫帚打扫去了，和这个妖孽比脸皮厚，她这辈子是赢不了了。
就在孟莺歌老老实实顶着烈日扫地的时候，一个魔教教众跑了过来，慌张的道：“不好了，不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宴春水凌空一个耳光抽了出去，活生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宴春水冷冷的道：“不好了？不会说话的话，给我滚回去把舌头扯直了，再回来。”
那个教众吓得直哆嗦，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道：“东南分部运过来的红车，被劫了……”
别看他们叫魔教，但是干的并不是整天打打杀杀，抢劫杀人放火这样的事儿，魔教下辖的分部，遍布天下，每个分部，都管理着周围几个城池，属于魔教的商号。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类似保护费的收益，这些收益是三个月结算一次，结算以后，所有利润都会运回魔教总部。
运送的车子，被称为红车。
前几天正好是春季三个月结算的日子，各个分部都押运着红车往魔教总坛来送，没想到，连魔教的红车，都有人敢劫。
“召集左右护法，六旗十二坛，这世道终究是变了，见过黑吃黑的，没见过连我魔教的红车也敢劫的，就不怕撑破肚皮。”宴春水微微一笑，眼底的嗜血，把整颗眼珠都染红了。
跪在地上的小可怜瑟瑟发抖，一听到命令，如释重负，还要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孟莺歌被吓着了，刚刚因为开玩笑，而稍稍有些亲近的那种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她觉得宴春水又变成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目送宴春水离去，她眨巴眨巴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哦，忘了，他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很好，这一条过，继续！”庄文雅很满意的道，这种不是特别重要的剧情，一遍完美的话就可以过了，一些比较重要，堪称全剧**的剧情，就算十分完美，也要拍好几次，不同方位不同角度，到时候后期剪辑的时候，就会从中剪辑最完美的片段出来。
场务人员哗啦啦涌了上来，开始重新布置。
尘九曜暂时先退了下来，就有人给他递了一瓶水，一回头，却看到递水的人是婆娑，以往这种活都是涂瑞瑞干的，婆娑过来以后，就直接接手了。
“阿凑，你坐着歇着，这种小事，让涂瑞瑞来就可以了。”尘九曜拿着水，很不好意思的道。
“又不是什么累人的活。”婆娑笑眯眯的道：“阿九，要不我给你做助理好了？”
一边的涂瑞瑞：QAQ
就算你是大妖，也不能随随便便抢人家的活啊！
尘九曜摇摇头：“修行是最重要的，这种活让涂瑞瑞干就好了。”
“你还能在娱乐圈呆几十年？”婆娑轻笑一声，柔声道：“最多三四十年，容颜不变，也可以说是保养的好，再久了就不正常了，三四十年，对于我们而言，不过是打个瞌睡的时间，耽误不了什么。”
尘九曜一想，婆娑愿意玩儿的话，就让她玩好了，整天修炼修炼修炼，会修炼傻的，“要不改天我们去找殷晔，让他教教你，怎么做一个经纪人，等你学会了，就给我一个人做经纪人好了……”
婆娑一想，经纪人也很好，尘九曜的一切都由她安排，这么一想就是很美妙的事情，婆娑立刻道：“好。”
这几十年里，她是绝对不会回去闭关了，谁知道一闭关，出关以后会不会看到尘九曜抱着一堆小狐狸跟她说。
乖乖们，喊姨姨。
为了杜绝这种酸爽，她必须亲眼盯着尘九曜和顾薄戈，直到尘九曜厌弃顾薄戈，或者顾薄戈死去为止！
“阿曜，下一场戏准备了。”庄文雅对尘九曜的态度，能够看得出来，称呼从一开始的九曜，到如今的阿曜，亲密了何止一点。
“来啦。”尘九曜让婆娑先拿着瓶子，她自己提着衣摆，又回到了镜头前，这一场戏算是比较重要的，主角心态的变化，还有故事的转折，都是从这里开始。
所以庄文雅挺紧张，生怕两个人演得不到位。
转眼间就到了宴春水和孟莺歌约定好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孟莺歌被宴春水折腾的不轻，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了现在洗衣做饭扫地样样精通，连给宴春水擦背都面不改色的女汉子。
这天一早，孟莺歌就特别勤快的做了一桌子宴春水喜欢的菜，宴春水好奇的道：“哟，今天转性了？这么勤快？”
“因为今天就是我们约定好的日期呀！”孟莺歌说完以后，其实自己也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她强打起精神，然后道：“你别忘了把春情放了。”
说到这里，宴春水就沉下了脸，他看着孟莺歌眉飞色舞的样子，冷冷的凝视着孟莺歌，半晌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傻？连魔教教主的话都信，把春情还给你，你是在开玩笑吗？”
孟莺歌苍白了脸色，半晌，愤怒的道：“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要放了春情！”
“哦，我开玩笑的。”宴春水轻描淡写的道，他面无表情，然后拍拍手：“来人，把孟小姐送出去，记得礼貌一点。”
立刻有几个样貌很清秀，但是武功也很高的侍女走上前，把孟莺歌拖了出去，孟莺歌不断的踢打着地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宴春水！你个大骗子！你把春情还给我！”
她愤怒的声音，在魔宫之中回荡，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宴春水坐了很久很久，然后面无表情的掀翻了桌子，一桌子的菜跌落在地上，碎瓷片和菜汤混在一起，淌了一地。
孟莺歌被丢出了魔宫，她坐在地上哭了很久，不知道是在哭没有救出宴春情，还是在哭宴春水的翻脸无情。
“cut！”庄文雅皱着眉头，然后道：“莺歌，你的情绪不对，重新再来！”
孟莺歌懵了一下，沉默着站了起来，让化妆师给她补妆，补完了以后，又拍了第二次，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拍到哭的这个地方，她就进不了情绪，然后就一直卡一直卡，卡的庄文雅都有些不耐烦了，把她拉过去讲戏。
“哭的时候，要带情绪进去，这个时候孟莺歌应该已经对宴春水很有好感了，可以说是喜欢，你要把这种失望，失落，也带进去，实在不行你就想想你失恋的时候。”庄文雅咬着牙，恨不得打开孟莺歌的脑袋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
孟莺歌点点头，这次她没有立刻开拍，而是找了个角落坐着，酝酿情绪。
一次又一次的卡，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些烦躁的，但是一直进不了情绪的话，越烦躁，反而越进不去，会成为一个死循环。
坐了很久，她想过自己，年纪还小的时候，第一次初恋，想过结束在她进娱乐圈之前的最后一次恋爱，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感觉。
庄文雅问她的时候，她就点点头，硬着头皮说试试。
再次站到镜头底下的时候，孟莺歌心里的烦躁更多了，她低着头，试图再次酝酿一下情绪，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握着一瓶矿泉水。
“喝点水，静一静。”尘九曜拧开盖子以后，把水递给了孟莺歌，孟莺歌拿过水，半天才沙哑着嗓子道：“谢谢。”
她看着尘九曜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好看，一般长着一双桃花眼，都会让人觉得轻浮，多情。
可是尘九曜不会，她是温柔的，那种温柔，让所有女性在面对尘九曜的时候，都会感觉格外的放松，自在。
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片场当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啊！男神！”
孟莺歌只见尘九曜本来温柔如水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里面一瞬间充斥满了喜悦，和深深地情意。
孟莺歌顺着尘九曜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很眼熟的男人，站在片场外围，那张本来应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那是顾薄戈。
一瞬间，酸涩充满了孟莺歌的心脏，她觉得自己失恋了，却分不清楚，这种情绪到底是因为顾薄戈，还是因为尘九曜。
这对夫妻，都是祸水！
顾薄戈摆摆手，表示让尘九曜先拍完这场戏再说，尘九曜压抑住内心的喜悦，然后对庄文雅道：“导演，可以开始了吧！”
庄文雅挥挥手，无奈的道：“开始吧！”
前半场一如既往的顺利，终于又到了孟莺歌之前卡住的地方，庄文雅有些紧张，生怕孟莺歌又卡住。
然后他就看到孟莺歌呆呆地往着魔宫的门口，泪珠从眼角滚落，刚开始只是一滴，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泪珠直接连成了一条线。
她放声大哭，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茫然，仿佛在宣泄她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情感。
庄文雅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不敢出声，生怕惊醒了孟莺歌，连忙摆手，指示摄影师多角度的拍好这场。
孟莺歌哭过以后，很快的就冷静下来，她毕竟是一代盟主家的女儿，没有那么脆弱，冷静下来以后，孟莺歌就又跑去魔宫了。
她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性格，甚至更甚，撞破了南墙，撞的鲜血淋漓，她也不会回头。
宴春水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呢，就听手下人汇报说，孟莺歌又来了，因为之前孟莺歌和宴春水比较亲近，所以魔宫的守卫，不敢对孟莺歌动手，眼看着她就要闯进来了。
“打出去。”宴春水冷冷的道：“谁敢把她放进来，我就剁了谁！”
宴春水这个人是向来说到做到的，他说剁了，就真的是会剁的，而且说剁成八块，就绝对不会剁成七块。
手底下的人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话了，可孟莺歌是真的太倔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丢出去，又一次又一次的闯进来，哪怕伤痕累累，也不放弃。
尚虞是魔教护法，也是跟宴春水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最好，魔教当中，只有他知道宴春水有两个人格。
因为熟悉宴春水的缘故，所以尚虞很清楚宴春水现在的状态，他走了进来，然后道：“那个女孩子已经一身伤了。”
“嗯……”宴春水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问尚虞：“我不好看吗？我性格很糟吗？我比那个家伙差吗？”
尚虞跪在地上，托起宴春水踩着冰凉地面的脚，然后给他套上了鞋子，声音里带着无奈的道：“你最好。”
满意的宴春水托着腮帮：“我就知道，一定是她瞎了眼。”
瞎了眼的孟莺歌又一次被丢了出去，她爬了起来，准备再次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从魔宫当中走了出来。
他笑容浅浅，还带着一丝心疼：“莺歌，我们走吧。”
孟莺歌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一瞬间她居然觉得，宴春情和宴春水，有时候还是很像的。
恍惚完了以后，她就委屈的跳进了宴春情怀里，自然没有看到宴春情拍着她的背，弧度不大的唇角微微一勾，配着眼底的戏谑，宛如妖孽。
最熟悉宴春水的人，是宴春情，反之亦然。
“ok！完美！”庄文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