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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第6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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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舴艋小船仍旧漂在水面,如无主之物一般,提醒着对面船上的人,不敢稍有懈怠。
    大船上的人神情戒备,手中盾牌高举,后侧隐约能够看见弓箭手,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却不敢有什么动作——舴艋小船上那些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他们不清楚,但那情景太诡异、太恐怖。就怕他们异动,惹得对方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们,他们的箭或许能射杀几个人。后果,搭上自己一船人的性命!
    静默半晌,没有回应,江夏嗤地一声轻笑,道:“怎么连个出头的都没有?嗤,这就怕了么?”
    见对方船上仍旧无人回应,江夏朗声长笑,道:“放火烧船、苇荡埋伏、深夜暗杀、湖上阻截……你们不是不要了我们母子性命不罢休吗?怎地,送上门来了,却反而缩头缩尾,不敢见人了?”
    这笑声清清越越地顺着水面传出去,带着微微的回音,真是说不出的好听。
    江夏身后的护卫们多是江湖出身,散漫自在惯了的,也没有那些规矩约束,听得江夏说的畅快,就哄然笑起来,有一两个还哄笑着附和起来:“他娘的欺负妇孺逞威风,今儿咋就成了缩头乌龟啦?”
    又有人叫:“夫人有所不知,这湖上最是盛产团鱼,那东西别看长的丑不拉几,炖汤却是极好的,鲜美无比不说,还滋补的很呢!”
    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挖苦,江夏负手立在船头,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听着,并不阻止。
    对面船上的人被气得实在隐忍不住了,突然从持盾人墙后边传出一道声音来:“尔等休得猖狂,我等乃洪湖水师,得了消息称高邮湖上有水匪为患,故夤夜奔袭剿匪……”
    江夏却不等他说完,就再次长笑道:“尔等胆敢冒充朝廷水师?”
    她的话音未落,身后的护卫们又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你说是水师就是水师啊?”
    “空口白牙,口说无凭,谁信你啊!”
    “你是洪湖水师,我们还是京城御林军呐……”
    江夏听得有些跑偏,心中好笑,却也不制止,任由身后一群汉子大呼小叫,尽情挖苦、冷嘲热讽!
    那边船上,隐在持盾人墙后边的几位脸都青了,却奈何情势比人强,一点儿硬气不起来。
    其中一个神态最难看的中年男人脸色阴沉着,冷声吩咐:“快去舱里看看,催着快点儿把船修好!”
    旁边有人应声而去,却只是一转眼,就又快步转了回来,神色慌乱难看:“回将军,舱里的人都,都,都……”
    说到这里,他的眼前似乎又看见了底仓中水里漂浮着的一个个……人,或者说是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说话都磕巴了!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在场之人听到这话,却都明白了,于是一个个脸上的惊慌掩也掩不住了。
    那个中年人的脸色也是瞬间变了几变,紧攥着的手心中冷汗淋漓,脸上却强自镇定着喝道:“慌什么!”
    又吩咐道:“命随船军医下去看看……另换一批人下去修船舱!”
    他们这边强自支撑,江夏那边却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江夏一挥手,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拉弓如满月,准备发射。
    对面那人忍不住怒道:“尔等休要猖狂,你若射箭,难道我的弓箭手是摆设么?”
    江夏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我给诸位壮士提个醒儿,我这药箭其实很容易躲避,跳入水中,即可逃得性命!”
    对面那些人将信将疑地,都惊疑她这话的可信度,但下意识地,已经听到了耳中去。
    故而,江夏的话音未落,挥手下令,这边的箭枝带着风声疾射过去时,对面船上那些持枪持盾的兵丁们却下意识地做出了选择——扑通扑通,如同下饺子一样,纷纷跳入水中逃生去了!

  ☆、1201。第1201章 到齐了

高邮湖西岸,清晨,薄雾霭霭,凉风习习,一片暮春景致,新绿凝翠,清爽宜人。
    一大早码头上就有不少船只装货起航,或靠岸卸货,力工、管事、为生计奔忙的商人、小贩,一片喧闹繁忙景象。
    在这一片繁忙之中,三个少年护着一辆双驾马车,组成了一个有些另类的车队,比商人和商船更早到达码头,却并不登船,只在客船靠岸的码头上停下来,眺望着湖面,翘首等候着。
    另一边忙碌碌乱哄哄的商人力工们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几个孩子,在心里嘀咕或者低声议论着,猜测着几个孩子们的身份。看那三个骑马而来的少年,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衣着清雅,气度卓然,并没有哗然,却清晰地透出一股子闲雅清贵之气来。
    大多数人只是暗暗咋舌赞叹,有那眼明的却看出这几个少年绝非小小县城里的人物,又难免猜测,这几位的来历……
    薄雾未散,湖面上终于驶来一艘大船,虽然不见官品幡旗,甚至规格布置都相对低调,却莫名就是透出一股子沉肃和清贵之气来。
    等那大船靠了岸,码头上等了一早上的少年终于有了反应,却没有赶着迎上去,而是先回手从马车车厢里接出几个更小的孩子来,都是四五岁年纪,却个个粉雕玉琢、精致非常。其中一个身着粉色衫子的小姑娘生的最精致,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由着一个少年将她抱下车来,脚一落地就朝着大船奔过去。
    旁边年岁较小的少年紧赶上两步,伸手拉住小姑娘,一边低声道:“妹妹莫跑,小心跌了,让娘亲心疼!”
    曦儿瞪了二哥一眼,对他拉着自己去见娘亲的动作有些不乐意,却还是乖顺地放慢了脚步,由着二哥牵着手上了船。
    两个孩子刚踏上船板,江夏也正好从船舱里走出来,一眼看见迅哥儿和曦儿拉着手走过来。
    明明满心欢喜,明明是看见孩子们放了心,却有一股子酸涩伤痛……混合了后悔愧疚从心底冲起来,一下子窜过鼻腔冲进眼眶里,让她瞬间红了眼。
    “娘!”看见娘亲,曦儿再按捺不住,娇呼一声,飞奔过去,扑进了江夏的怀里。
    “曦儿,曦儿……”江夏伸手紧紧搂住唯一的女儿,一双手下意识地从头摸到脚,又摸摸胳膊摸摸手,好像要确定怀里的女儿是真的,也好像要检查女儿哪里磕了碰了……
    重新回归母亲的怀抱,曦儿哭得稀里哗啦的,江夏也是一脸的泪。
    好半天,母女俩才收了眼泪,江夏又抬眼看向长子、次子,还有长安和长生连生哥仨,擦着泪水见过,重新回到船舱里整理一番,这才离船登岸,江夏带着几个小的坐车,三个大的仍旧骑马,簇拥这马车一路逶迤,往天长县去了。
    小小的天长县虽然历史悠久,却因为不临运河,平日里到这里来的陌生船只、人员并不多。
    但是,这一天却颇为反常,早上刚刚有一艘大船靠岸,不到晌午,又有两艘陌生的大船先后靠上了码头,同样,一肃穆、一富贵的两队人马离船登岸。不多时,又传开了一道消息,这三队人马没有进城,而是先后入住了城门外的蒋记车马店。
    城门外的车马店,顾名思义就是给往来赶路行商歇脚的客栈,可一般做的都是中下层老百姓的生意,也就是个宽敞干净,档次实在谈不上。那消息一传出来,众人不由地惊讶了,什么时候,那些贵人们不住客栈,改住车马店了?
    来的人是徐襄和顾青茗,也不知其中什么缘故,远在苏州和近在淮安的徐襄竟前后脚地赶了来,而且,徐襄比顾青茗早到了大半个时辰。
    江夏见到徐襄还算镇定,只是想起那一夜的事情来,难免觉得愧疚:愧对孩子们,也愧对孩子的父亲。
    孩子们却没办法像江夏这样,特别是曦儿,扑到父亲怀里又哭了一回,连之前一直很坚强的朗哥儿和迅哥儿都掉了泪。
    怀里抱着女儿,徐襄的一只手却朝着江夏伸过来。
    江夏抬眼看了看他,略一迟疑,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随即,就被徐襄修长却略显清瘦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因为用力,她的手骨被握得发疼,一直疼到心里去。
    她默默地低下头,从身后甚至旁边看,也只能看她微低头坐着,看不出半天异样来,只有近前的徐襄一个人,清楚地看到了妻子的衣襟点点水渍洇开去,渐渐连成一片。
    好一会儿,江夏才抬起来,脸上已经是一片挂了微微的笑意,只有,泛红的眼眶彰显着她的心情变化。
    “曦儿乖,别哭了!”江夏伸手牵过已经止了哭声的女儿,一边拿帕子替女儿擦着眼泪,一边微笑道,“看你,你你爹爹的衣裳都滚成干菜了!”
    “……嗤……”曦儿还抽噎着呢,听了这话抬眼一看,就见自家一贯风清月朗的爹爹,搜索狼狈成一团的样子,竟隐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几个小子也跟着笑,却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只低头、侧脸,甚至背转身去,只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
    徐襄并不在意,伸手招呼过长生和连生两个小子来,抬手摸了摸两个小子的头顶,又关切地询问了长安几句,最后叹息道:“让你们跟着受惊了!”
    长安连忙躬身道:“伯父不必如此……那夜,亏得夏姨以身为饵,引开大半人手,否则,我们也不能顺利脱身。”
    徐襄点点头,看看长安,又看向旁边的朗哥儿和迅哥儿,道:“此事对你们也算是一次考验!”
    长安和朗哥儿几个都连忙齐声应着。
    江夏就起身催着徐襄去更衣整理,徐襄没在坚持,随着妻子起身,一并进里屋去了。
    他们夫妻刚刚走进去,孩子们还没等松一口气,外头就有人进来通报:“回各位少爷、姑娘,顾家二老爷到了!”

  ☆、1202。第1202章 义诊和查办

顾青茗的到来,让长生连生欢喜异常。两个小小子撑着面子保持坚强,见了爹爹都有些委屈,但红着眼却愣是一滴泪没掉,让大家颇有些刮目相看。
    劫后相聚,自然是格外欢喜的。孩子们起得早,吃过午饭就去睡了,剩下几个大人时,徐襄郑重起身向顾青茗致歉。
    江夏也跟着起身,拱手一揖,道:“都是我的错,若非我当时慌了神,也不至于将孩子们置于险地……”
    顾青茗一把扯住徐襄,又对江夏道:“何至于此……你若是这般说,倒更让我等羞惭愧疚,无脸见你了!”
    徐襄看了一眼顾青茗,回身扶起江夏道:“你不必理会这些了,如今,有我们了。”
    江夏抬起眼来,展开一个放松的笑容,看看顾青茗,又落在徐襄身上,道:“那我就撒手了……我也真是累了,进去歇息去了。”
    顾青茗点点头,目送着徐襄扶着她一路出了屋门,他不由自主地跟到了窗前,透出半开的窗棂看过去,一直目送着那一对夫妻互相扶持着走进另一侧的房间里去。
    在她的身影隐入门帘的刹那,顾青茗眼底的柔软就倏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狠绝——居然想伤了他的一双儿子,居然敢加害于她……不论是谁,他总会报了此仇,一雪此恨!
    正如徐襄说的,江夏将得的信息和掌控的那些人交待给徐襄,就安心休息去了。
    等孩子们醒来,她就与朗哥儿和迅哥儿说起分开后的各自遭遇。朗哥儿三言两语就把经过交待了,听着似乎并无危险,江夏却知道,孩子们经历的危险指定少不了,能大大小小都囫囵的,也真是不容易。听着孩子们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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