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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有欠考虑了,”公良端锦看俞乔,眼中的赞赏更多了些许,危难之中,柳婆并没有托付错人。
“请俞公子带我们去看阿狸。”
沈岚琪被梁艋弄上马车,还在酣睡,梁艋又往他鼻尖抹了点东西,又许久,他才惺惺松松将醒过来,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人,一个激动,站了起来,“嘭!”
“哎哟,”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缩了回来,“疼死爷……爷了。”
“两位好汉大哥,有话好好说,要钱没有,要人倒是有一个,”沈岚琪揉着被撞惨的脑袋,嘴里叽里呱啦往外倒话,“我和你们说,我那兄弟可俊了,我带你们去找她,千万别找我啊。”
俞乔端坐着,眸光淡淡,看着沈岚琪各种奇葩做派,一点不见惊讶。
“咦……啊,”他突然发觉马车里多了一人,这一抬头看去,随即就傻在那儿。
“兄……兄弟……”
“俞……九……”
“闭嘴,坐好了。”俞乔目光扫向他,只给了他这这句话。
沈岚琪闻言,立刻坐好了,便是脑袋顶还疼的厉害,他也死死忍着,没再去揉。
公良端锦看俞乔一句话就制住了这个沈少东家,眸中的惊奇又多了几分。
而马车已经进了楚京,停在了轩云书斋的门口。
“王伯,你让子明带人收拾几个客房出来。”
俞乔下了马车,随即就吩咐了王伯,然后她就引着他们去了暖厅。
才进入暖厅,公良端锦和梁艋脚步就稍稍迟缓了些许,而沈岚琪则直接张大了嘴巴,他走南闯北,可是个识货的,“天,那对白瓷瓶,应该是周朝的古物。”
他深吸着气,眼睛红红地盯着那对瓷瓶看,似乎在克制自己,不要将它们掳了就走。
“你,你从那里淘来的?”俞乔的眼力,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她能找到这样的宝贝。
俞乔也扫了一眼,这个被王伯带人重新布置的暖厅,在外行人眼中,雅致非常,在内行人眼中,贵气冲天,谢昀搬来的那些好东西,应该都被摆上了。
“有人送的,”俞乔语气淡淡,看向公良端锦和梁艋,“请坐。”
“阿狸再一个时辰就下学了。”
“无妨,”公良端锦微微颔首,但神情里依旧显露了几分无法克制的激动,阿狸……说起来,他其实不止一年没见到他了。
沈岚琪却还不想坐,他将暖厅里的摆设都稀罕了个遍,才悻悻坐下,他瞪向俞乔,“你是不是和谁合作,偷了哪个皇族的府库?”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不仅是好东西这么简单,关键是难得,是独一无二,亏他一直觉得自己富有,和俞乔比起来,他什么也不是啊。
俞乔没再应他的话,只目光扫去,就让沈岚琪闭嘴了。
公良端锦倒有几分猜测,这俞乔和八皇子谢昀的关系,当真不错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算短,但喝喝茶,吃吃点心,闲聊一番,时间也就过去了。
今日的阿狸穿的,是他在云乔宫时,谢昀让绣娘给他量身制作的淡青色锦袍,无论是刺绣还是针脚,都是皇家工艺,一般铺子是比不了的。
阿狸可爱,穿得好看又讨喜,谢昀除了爱让人给俞乔做衣服,就也爱给阿狸捣腾,阿狸每回换了漂亮衣服,也爱给谢昀看,得谢昀一个点头,能让他美上一天,两个臭美的倒是凑一块儿去了。
“小鱼哥哥,我们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他和秦述下学,王伯就让他们往暖厅来了。
暖厅的门推开,秦述和阿狸先后走了进来。
他们先对俞乔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公良端锦和梁艋。
俞乔没有开口为他们介绍,这话理应他们自己说。
阿狸的目光也在他们二人身上,但眼中却无多少熟悉,他牵着秦述的手,在两人控制不住有些灼热的目光下,向秦述身后移了移。
秦述也有担当,挺了挺胸膛,挡在了阿狸身前。
他问向公良端锦“您是……”
“我是阿狸的爹爹,谢谢你们一直照顾阿狸。”
“啊,”秦述张着嘴,如何都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阿狸的爹。他们相处时间不算短,但他从未听阿狸说过,他还有个爹。
一样听到这话的阿狸,却藏得更严实了些,又许久他才露出了小脑袋,眸中带着的是警惕,他高声道,“阿狸没有爹爹,我不认识你。”
他说着一溜跑到俞乔身前,没有谢昀阻碍,他直接抱住了俞乔的腰,“阿狸听话,阿狸不要被送走,阿狸要等姆姆来找。”
阿狸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是俞乔也不例外,但她几乎没有迟疑,她的手落到阿狸的后脑勺上,轻轻抚了抚,“只要阿狸不愿意,没有人能带走你,我保证。”
俞乔的话可以说是阿狸最愿意相信的话,她从未对他失言过,甚至,她也从不因他年岁小,就有说什么含糊其辞的话,应付过他,她待他以诚,始终都是如此。
许是被俞乔安抚了心情,他许久才抬起脑袋,带还缩在俞乔身边,不肯近前一步。
公良端锦似乎想和阿狸单独谈话,但俞乔没给他创造这个机会,“来日方长,前辈还是不要太着急的好。”
不管他以前是如何对待阿狸,让他觉得自己是没有爹爹的,这一年里,他从未现身,就也不能太过着急就想让阿狸认他们。
“我是梁艋,你梁哥哥。”梁艋插嘴和阿狸道,阿狸出生后,公良端锦各国跑,鲜少陪伴他,但他是有经常回药谷的,一般来说,阿狸是该记得他的。
可阿狸看着他的警惕一点没少,也不知想起没想起,他贴着俞乔,抿唇不应话。
和想象中,亲人相见,相拥而泣的场面完全不同,阿狸的警惕,让他们觉得受伤又心怜。
“秦述,你带阿狸回房,是去给王伯帮忙,还是写课业,时间你们自己安排。”
“是,”秦述重新挺起胸膛,走了过来,阿狸也把手放到秦述手上,两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暖厅。
俞乔又看向沈岚琪,“你也回浮生斋去。”
“是,”沈岚琪在俞乔的目光中,一样半点反驳都没有,他挠了挠头,知道自己这次出的纰漏大了,俞乔这是给他补救的机会啊。
人都离开,又是俞乔独对他们。
“阿狸需要时间。”而他们也需要时间反省一下自己了。阿狸不是一个摆设,随意摆布,他有感知,有情感,不能他们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
公良端锦和梁艋在轩云书斋住了下来,俞乔回到他的书房,叫来了王伯,“去给林四酒送信吧。”
这就是俞乔之前承诺林四酒的机会,看病的机会,至于公良端锦肯不肯施救,还要看他的造化,他们的缘分。
近日俞乔多了一个习惯,早晚都要到白菊花田看了一番,今日清晨晨起,公良端锦就在这里看到了俞乔。
“他什么时候来?”他和梁艋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了,但是要看病的人,却还没来,他以为无论俞乔,还是谢昀都是很着急的。
俞乔未转身,眸光映着那朵灼灼绽放的白菊,神情不觉就柔和了,“今天。”
花已开,人也该回来了。
城防营里,谢昀一行从荒山里归来,这回除了他之外,大胖几人都有受伤,他们依旧捍卫了他们的第一,但成绩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
谢昀坐回木椅,手臂有些发麻和抽搐,但话语依旧清晰而直刺要害,“若是这一次是你们带本宫逃命,本宫可还有命回来?”
因为那些机关都还有所保留,叫他们只是伤,而不是死。
可在真正的战场里,是不会有保留的,只有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会死,他也会死。
“明天开始,除比试日,你们都去林易那里接外出任务,本宫也会和你们一起去。”
“殿下……”
大胖几人顾不得喘气了,他们被谢昀的话惊住了,外出任务或剿匪,或查案,面对的将是江湖匪徒,和穷凶极恶的人,他们自无异议,但谢昀如何能和他们一起涉险啊。
“你们觉得本宫会成为累赘?”谢昀说着眯了眯眼睛,这一次不仅仅是他们暴露了自己的短处,就是他也是,离开了俞乔的配合,他的战力发挥不出十分之一。
这八人已经能算是他的亲卫了,他们都不能与他默契配合,真等他遇到危险,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何况,他进入城防营的目的,是想要给俞乔帮忙,而不是让她反过来帮他,救他。
不是介意,不是不愿意,正是因为一切都甘愿,他反而不想俞乔那么累,他也想能成为她的依靠。
谢昀的决定至今也鲜少有人阻止得了,尤其是他已经下定决心去做的事,便至死不悔,碰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大胖几人无言以对,比起谢昀,他们才是累赘。
谢昀独自推着木椅回走,路过高台时,目光就定住了,早起依旧是一个花苞的白菊,已经灼灼绽放了,也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小东西,跳到了他的大腿上。
谢昀从未束缚过它的自由,这里是南郊,出了城防营就是大山,它要逃,早就该逃得没影了,但它却在谢昀身边赖了下来。
这许是动物天性的直觉,除了谢昀身边,它在南楚的任何地方,都是危险的,都会有一群人觊觎着它的皮毛,想要掠夺它代表的所谓运道。
“传令下去,后天中秋,所有人都沐休一日,”本来是没这规矩的,但谁让他高兴呢。
“是,”前后从荒山回来的林易陈野,奉命去办。
中秋团圆日,他们沐休可叫其他营帐的兵羡慕惨了,有个皇子当统领就是好啊,邓明都不敢随意下的命令,谢昀心情好就下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宫里传旨的宫人就来了。
楚皇让谢昀中秋回宫赴宴,这个宴其实算家宴,老太后回宫的第一个中秋,众人理应出席,但楚皇还是怕不和谢昀说一声,他就当不知道,蒙混过去了,这种事,谢昀绝对做得出来。
“本宫知道了,”谢昀目光扫去,那个宫人觉得自己被冻结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谢昀上了马车,疾驰而去,他才回神过来,所以谢昀只是知道,回不回依旧没个准话啊。
书斋后宅,众人聚在一起在亲手制作,后天拜月用的月饼,提议人可不是俞乔,而是公良端锦。
两天时间了,他愣是没找着机会和阿狸说上话,每回见了他,阿狸的眼睛就滴溜溜转,警惕非常,溜得比小猫儿还快。反而俞乔在的时候,他会从容一些,意思意思还肯搭理他一下。
“嘭嘭嘭!”
林易敲门就是这个频率,阿狸最先从凳子上溜了下来,“漂亮哥哥回来了!”
那眼睛亮的,充满了欢喜。
俞乔擦了擦手上的面粉,也往小院子走去,侧门的门今儿就没关上,林易拍着拍着就开了,再不久,阿狸的小脑袋就钻了出来。
谢昀被从马车上抬了下来,阿狸就钻到他怀里去了,那模样和当日抱俞乔差不多。
“漂亮哥哥!”
“唷,小阿狸这么想我呀,”谢昀习惯揉揉阿狸的头发,见他今日的头发不是俞乔给绑的,就没给他揉乱了。
“嗯,想了,”阿狸直起身体,却是因为谢昀怀里,那个被他压到而扑腾的火狐。
“呀……”阿狸圆溜溜的眼睛,和小红对上了。
“这是小红,阿狸带它玩吧,”谢昀说着,提起小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