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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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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用足力咬下我两块肉来,看我听不听你的!”
  “哥哥!”
  这样一声娇呼,却不由让他心一软,平素来去恣意,从未被事所牵的慕容业,不受控制地就停住了双脚,心里还是生气,背着脸不看,只觉得腰里一紧,知道是被她的双臂环住了,心里那些气愤,抽丝儿似的一点点浅了下去,耳中是比平素要软糯的声音,还特为加了点苏侬调:“哥哥,海兰察现在是盛京最大的官,要是他护着我,我少不得被他的人层层看护,甚至就在他的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我想……我想我们在一起……”
  慕容业心中不由酸楚:傻妹子,在一起一时容易,一世太难!不为着一生一世的长久,苦苦忍耐又有什么意义?可理智这么告诉自己,心却不受控制,能得一时就一时吧,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一时”呢?
  慕容业轻轻掰开冰儿的手,冰儿正有些失望,突然被他紧紧搂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捧着她的后颈低下头来,那霸道却也温柔的双唇已经在她的唇上轻轻揉动起来。冰儿惊得都忘记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惊悸地瞪大眼睛,瞧着慕容业黝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轻轻闭着的双眼……不觉间,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了,那醉人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从心底到指尖传来触电般的酥麻,双腿酸软无力,浑身像被抽干了似的,又难受又舒服。她不再挣扎,微微张开樱唇,任凭慕容业挑逗的舌尖探索着她的。然而慕容业的吻也只是浅尝辄止,当两人睁开眼睛时,冰儿立刻捕捉到慕容业眼中难以言述的悲伤。
  慕容业放开冰儿,初尝滋味的冰儿羞怯得什么都不好意思说,侧头低下揉弄自己的衣角。慕容业伸手轻轻握住冰儿的肩头,小心地抚弄揉捏着,好久才说:“冰儿……还是跟我走吧?”
  冰儿颇觉为难,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小时候,阿爷告诉我帮我找亲生的爹娘,我心里就盼啊盼啊,描画了无数遍亲生爹娘的模样。……后来,找到了亲爹娘,可是不久,我额娘薨逝了;我阿玛看起来高高在上、冷冷的,我知道他心底里对我疼爱。我若做了私奔的事,他会蒙羞,会愤怒,也会伤心,而且我和他也再不能相见……业哥哥,你换做是我,你怎么做?你怎么做?”
  慕容业说不出任何话,呆立着凝望着眼前的人儿,她的双肩在自己的手掌中,暖暖柔柔的;她的气息在自己的鼻端,清新而蓊郁……然而离自己这么近,却与自己无关。慕容业只觉得一颗心像在冬季冰凉的洛河中渐渐下沉、下沉,终于沉到了河底的泥滩,深深被淤泥掩埋,连心跳的撞击声也变得无力而滞重,渐次停止如死灰,再也鲜活不起来了。他极力掩饰着自己颤抖的嘴唇,执着地又问:“跟我走吧?”
  冰儿惊奇于慕容业优柔寡断的纠缠,这是他以前从来就没有的,她更惊奇于慕容业的哀伤,她不知道是什么事会使他有如此深重的哀伤,仿佛这话问完了,两个人就再也不会交一言一般。不过冰儿没有细想,她还是摇摇头说:“业哥哥,你不要逼我!”
  慕容业仿佛叹了一口气,又仿佛舒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冰儿,你选择的对的……”
  “怎么了?业哥哥,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法子啊!”
  这法子已经无处可想了。慕容业回头强笑了一下,无比温存地抚抚冰儿的脸颊:“没事。只是我想知道而已。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当心路上摔跤,晚上要睡得早些,尚阳堡夜里冷,不许贪凉不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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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业含着笑——最后的心力硬撑出来的笑容——目送冰儿回去,而自己转身,却在山间被踩出的小路上差点绊了个趔趄。
  不过是夕阳刚落山的时候,四围山高,其实日头并不算很低,四处白晃晃的,而他的眼前却一片暗黑,胸中憋闷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原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苦难,已经没有什么再是受不住的,如今才明白,其实自己早已一无所有,别无可恋。心里有仇恨的时候,仇恨像一份责任,驱使着他努力地生存、努力地报仇;身边有一帮兄弟的时候,那一双双信任的眼睛,让他自然地承担了一份做老大的责任;被举国通缉,惶惶终日的时候,终于来了一场春风化雨、刻骨铭心的爱情,让他的心里陡然有了暖意……
  而一切恰如昙花,光华耀目的美、遗世独立的情,都不过刹那的一现。
  而这些,都曾是他心头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支持着自己努力在这冰冷的人世间活下去……活下去……为某一个理由活下去。
  虽则他知道冰儿也喜欢自己,然而她身边还有那么多可以付出感情的亲人朋友;而她却不知道,举世,他只有她了。一旦这丝感情遇到了犹豫不决,遇到了纠错交结,遇到了分割不断,他明白,自己其实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今,冰儿妹妹似若无意的拒绝,他却已经明白,自己果然是什么都没有了。心里刚建起来的愿景轰然倒塌,但又自然而然、并无悬念,他谁都怨不得,只有暗自承受。
  耳边忽然悉悉索索响起声音,慕容业惊喜回头,想再看一眼冰儿,却只见一个人影一闪,一棵树后还拖了一片衣角出来。他的目光倏忽变得凌厉,几步奔到树后,那人扭身想跑,哪里跑得过,像那日那只狍子一样,被狠狠一扯,摔倒在地。
  等她再翻过身,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刀刃传来的寒意不由让她的脖子上起了一层粟粒,惊惧得舌头牙齿打着架,连话都说不囫囵。
  “你是谁?跟到这里做什么?”
  “奴家、奴家的夫家姓李……”
  来人是李吴氏,慕容业多次偷偷到官庄,也曾见过,料想她也不会说谎,慕容业的脸更逼近她,把刀又陷进她脖子上软软的皮肤中三分:“我还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吴氏原是受张妈的指派,前来侦视,见了这么多不该见的东西,哪里敢说,但一时又不知怎么撒谎,愣了半晌才道:“到林间来找些东西。”
  “找什么东西?”问得又急又快。
  又是半晌才发声,却磕磕巴巴编不圆谎。慕容业眼中就流泻出杀气来,冷冷笑道:“想骗我?你还要修习修习罢!”
  “大哥!”李吴氏脖子一阵刺痛,觉出危险,不由泪流满面,哀求着,“我原也是被逼的!你饶了我!”
  慕容业把刀离开李吴氏的脖子,另一手仍然钳制着她,锐利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说实话给我听,或许留你一命。”
  李吴氏伸手一抚自己颈脖上的痛处,瞥眼一看,手指上都是红色,吓得惊叫一声,身子颤起来,慕容业不耐烦道:“不过划破了点皮,要杀你,你还能说出话来?”李吴氏这才放下三分心,说:“谢大哥不杀之恩!我和金氏住一屋,近来她日日早出晚归,官庄里的管事苏爷和张妈命我来这里探探情况。”她抬眼见慕容业的眼睛眯得细了,颌下肌肉也收得紧了,吓得心胆俱裂:“大哥、大哥!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我一个字也不会乱说!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个孩子,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心里念念儿还是想今生再见他一面……”
  她说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悲从中来,此时的眼泪一滴滴都是真切:“……我也是个苦命的人,家里穷,辗转卖给人家做小,生了孩子却不见容于大婆,诬陷了我不敬主母、又是手脚不干净,县衙里一顿痛打,屈打成招,发落到这里受罪。我家男人虽是个读书人,若是对我还有些情意,怕也不会那般漠然的袖手旁观……”她想起刚才见冰儿和慕容业两情深浓缱绻的样子,又是羡慕又是自伤,抬手抹抹眼泪:“我谨小慎微活着,只盼着如蒙了恩赦,还有回家见见孩子的机会。这里谁不是要实心巴结的?我又敢不听谁的吩咐?只怨自己命苦……”
  慕容业今日心理格外脆弱,听了这样一番至情至性的哭诉,不觉已把手中的刀刃放了下来。他想起那日凤凰山被破,海兰察对自己评价是“妇人之仁”,自己原不信服,自恃果敢勇力无不及人,如今才发现,自己果然内心并无自己想象的那般杀伐果决。他颓然放开李吴氏,道:“你走吧。但是你若害及金氏一分一毫,我都会活剥了你,剁你手足,挖你心肝,挫骨扬灰,先叫你生不如死,再叫你永世见不到家人!我说得出,做得到!”
  李吴氏含泪点头道:“奴家省得!谢谢大哥不杀之恩。”
  慕容业把刀还鞘,别转头挥手道:“你走吧。路上把回话想好了,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别害了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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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儿背回去的木柴,又被苏里图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指责了一通,罚她在露地里把炭窑烧炭的木头都整理成垛,这些细细碎碎的活计,做起来颇为累人。虽是夏季,晚间还有些如水的凉意,冰儿一身薄汗,被晚风吹过,又是一阵凉意,很怕自己又要病倒。她被轮番的折磨,跟慕容业时虽说些“不要紧”“没什么”的大话,实地里还是受不住,又饿又渴,只能在累极了的时候抬头努力看天上一颗颗闪闪的星星,分散对痛苦的注意力。
  突然肩头一暖,一件衣服披了上来,冰儿回头喜道:“阿璧!”
  却不是,李吴氏站在身后,少有的不是往常那鄙薄的神色,轻轻道:“苏爷他们都睡了,你这里也差不多了,回去吧。我那里留了两张饼。”
  冰儿却疑她有诈,冷冷道:“我一会儿就回去,饼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李吴氏叹息道:“我今日见了你哥哥……”
  冰儿惕厉回头,目光锐利盯视着李吴氏,李吴氏被她冷冰冰的目光瞧着不适,避让开来道:“你别多想。我要是有心害你,你还只是罚做事这么简单?”又劝道:“其实一样的,苏爷就是要折磨你,你硬抗也好,服软也好,结果没有不同。倒是要真真切切想个主意,怎么从根子上消弭了才是。”
  “这事儿没法消弭。”
  她硬邦邦的,李吴氏也爱莫能助,半日才道:“知福吧!我若有那样一个真心对我的人,什么罪我都受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劈空扳害易中伤

  苏里图对冰儿,三天两头,非打即罚,虽都不重,但这些细碎的痛苦,亦极磨人,硬生生又把她弄病了一回。慕容业恨得牙痒,然而顾忌着冰儿的吩咐,没有做出杀人的事来,只得变着花样给她寻些吃的补补身子。
  这日回去,李吴氏却不在,第二日才红着面庞回来,也没有上工,在屋里睡了一日,张妈服侍得殷勤,吩咐冰儿打柴之后,再去给李吴氏洗衣服,冰儿一看,连贴身的亵衣都有,心里不由大忿,挓挲着两只手不大肯,张妈差点又要把巴掌呼上去,李吴氏挽着头发出门道:“这些东西,我也不喜欢别人碰。”自己拿了盆去河边浣洗净了。张妈笑脸送着李吴氏去了,转了一副冷脸对冰儿道:“你呀,就是得福不知!”
  冰儿素来不肯受气的人,虽然不回嘴,胸脯还是起起伏伏,显见的在忍气。
  李吴氏回来,晾晒好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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