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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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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有改判,写上几个朱批就不止一小会儿了!”
  福晋当即晕了过去,旁边几个侍女掐着人中把她救醒,福晋高声哭道:“我的儿啊!……”
  冰儿也觉得一阵眩晕,虽早有预料,但真见乾隆如此绝情寡意,她也是悲不自胜,跌坐在椅中垂泪。偏在此时王嬷嬷不识趣地拿着一张帖子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主子,苇儿姑娘的指婚已经定了,这是奴才按照以往公主府里发嫁丫头的礼数拟订的嫁妆单子,奴才寻思着苇儿姑娘是主子的亲近人,该当比其他丫头们多些恩赏,不过奴才不敢自作主张,还请主子过目……”她话未说完,冰儿就扯过帖子丢在一旁:“有例不可减,无例不可兴,这点道理还要我教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滚吧!!”
  王嬷嬷连忙后退,出了门却暗自一笑。
  萨郡王强自忍泪,劝慰福晋节哀,眼睛的余光不自觉地一瞟冰儿,寒若冰霜,冰儿虽低着头,却也觉察了,只是她心已如灰,不愿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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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再左了念头!”福晋声音压得极低,却是又快又急,“我们夫妻一场,好赖也算共过患难,你却总是瞒着我!要不是你用人不密,我又险些叫你铸成大错,害全家不得超生!如今,你要动公主,干脆先处置了我!省得我睁着眼睛看家破人亡!”
  萨郡王也压低声音道:“我也是为了英祥!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倒忍心?!”
  福晋手一甩:“我真要骂你个‘蠢’字!你以为皇上是傻子?他能让公主回来,还怕你有异动?就像下棋似的,你得多想几步:要是成了,以后呢?你就有舒坦日子过?要是不成,又是什么结果?说险中求胜,你有几分把握?”她最后忍不住,狠狠一戳萨楚日勒的额头:“就是你算盘打得好么!不说皇上,就是公主,当年在科尔沁,她还没有给你颜色看够么?”
  萨郡王只是唉声叹气不言声,他想劫持冰儿以牵制乾隆,心知是步险棋,本来就没谱,被福晋说了更是灰心。想起乾隆召见时令他心惊胆颤的一幕:那主子谈笑风生却又阴狠无情,把他逼到极处又不能不俯首帖耳……心底深处阵阵发寒,他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英祥死定了。
  果然,两日后理藩院消息便正式传来,英祥以“宠嬖媵妾,以致谋害公主;私泄国事,延误军机”定谳了,这里的罪名都在两可之间:如这个“谋害公主”,实则与蓝秋水相关,当事人已死,但弄到固伦公主小产,他却也脱不了责任;又如这个“延误军机”延误在哪里,有没有造成后果,亦没有实实地交代。若是有心赦免,倒也可以不必死,但若要从重判处,死刑也不算过分。
  而乾隆果然没有法外施恩,英祥赐自尽,三日后便在理藩院里执行。福晋哭得昏死过去数次,萨郡王也双泪未干。总算乾隆开了恩,允许萨郡王夫妇及冰儿最后一天前去探视送行。事已至此,伤心也是徒劳,福晋好容易收了泪,匆匆收拾了英祥的装裹、棺木,又亲手烧了英祥爱吃的几样菜,调了英祥爱喝的马奶酒,等着最后一天黎明为英祥送行。
  公主府的规矩依然未变,福晋进去,亦要等候通报,她心里焦灼,隐隐听着后头正厅里除了冰儿沉沉的声音外鸦雀无声,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其实,里面那人内心和她一样焦灼,只是越是将逢大事,越是超乎寻常的冷静,对身边的王嬷嬷等精奇嬷嬷和一干侍女太监道:“前些日子我在宫里,皇上在养心殿撒下一把规矩草,每日里打扫如旧,但草不能有半点变化,还是需像往日一样摆布。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主子那里的规矩万年不变。譬如‘内言不出,外言不入’这条,主子那里的话语、事情,但有泄露,不论有心无心,泄露给谁,都是杖毙。我这里你们一向晓得,我虽脾气不好,对人不算坏,从来只有人说我护短的,没有人说我不讲义气的。但是若以为在我这里可以不讲规矩,不按照我的吩咐行事的,前头苇儿就是个例!”
  下人一点声音都不敢有,个个俯着头大气不出。冰儿呷了一口药茶,转头看着王嬷嬷道:“如今我府里的事由你抓总,你若是带头辜负我,后果你晓得?!”
  王嬷嬷赶紧顿首:“老奴晓得!老奴跟了公主这许久,若是这点子道理都不明白,也是白活了这些年!”
  冰儿点头道:“好得很。我上次吩咐你的事做好了?”
  王嬷嬷要紧说:“都办好了!现在的价格都是二十换(3)……”冰儿摆摆手,示意她不必继续说了,又道:“如今王府的事情出来,虽暂时关碍不到我们,不过我也不希望听到不合时宜的话传出来。前一阵我的身子不好,闹得大家辛苦,我已经叫王嬷嬷做了单子,各个均有恩赏。——苇儿虽系指婚出嫁,也为她厚留一份吧。”事情吩咐完了,才命无关的人退下,定定地望着一处出神。
  王嬷嬷小心翼翼道:“老奴为公主办的事……”
  冰儿点点头说:“我明白。你但知这事轻重,才不会为自己贾祸,否则,我杀你不过碾死一只虫子,决不会手软。只要你是忠心的,就可以放心,这次恩赐,你是头号的重赏,我将来亦不会负你。苇儿这次出府,不算被撵。她的东西里有我以前赏赐她的,都作数,不许对她的箱笼为难。”
  王嬷嬷不敢多问,只觉得公主这次重赏府里的人,如同散财一般,不太符合常理,然而又觉得这个小丫头在自己身边长大,从那时大大咧咧懵懂无知,到今日心机深沉手段泼辣,真个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敢小觑她,把福晋在外头等候的消息汇报了,冰儿道:“快请福晋进来!”
  素装的福晋来到冰儿所在的正堂,那里飘出丝丝清苦的药香。她见冰儿蜷着身子,微耸着肩膀,不胜寒意的样子,正在发呆,轻咳了一声示意。冰儿忙站起身:“额娘,让您久等了!”
  福晋请过安,道:“公主客气了!明日是大日子,需得和公主说一声。”话未说完,自己眼圈先红。冰儿起身上前,对福晋屈膝道:“额娘,这些日子,我把你当自己的母亲。孝贤皇后去得早,如今真心对我好的只有您。可惜这次的事出来,我们都是无力回天……”
  福晋见冰儿双眼无神、面有泪痕,心里自是酸楚难耐,扶她起身,自己忍不住泪流满面,抚着冰儿的肩头道:“好孩子!我也想明白了,天意难违,我只有指着来生再和英祥做母子了……”她拭了拭眼角:“我做了点英祥爱吃的东西,你和英祥夫妻一场,也去瞧他最后一面吧。总是你们有缘无分,也修修来世吧……”
  冰儿的泪水无声地倾泻而下,却坚定地点点头:“额娘莫说我心硬,你们先带了东西走,明天我要晚一点再过去。不过我的车子仪卫跟了阿玛额娘去。”福晋虽奇怪,但素知冰儿有古怪的一面,只管依言便是。冰儿停了停,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额娘,此去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这次有一件事始终没有做好,若是额娘以后发现苗头,一定要扼住。”
  “还有什么事?”
  冰儿道:“喀尔喀那里,还有一个人,与阿玛勾通往来。那时在科尔沁,和楚库尔一起的。”冰儿细细描述了巴尔珠尔的长相。福晋心头发寒,沉沉地点点头。冰儿曲一曲膝道:“如今不敢指着皇上法外开恩,我与英祥以后也无法侍奉膝下(4)。额娘自己要保重身子!”福晋闻言,顿时伤怀,忍不住抱着冰儿痛哭起来。这时,小丫头通报,说苇儿想见公主辞行,哭得不得了。冰儿厌烦地说:“望门磕头就是了,哪那么多事!如今我这里哪有空闲忙她的事情,她哭哭啼啼的又给谁看?”福晋素来倒喜欢苇儿,此刻自顾不暇,也管不到苇儿的事情。
  苇儿在外面跪了半晌,听小丫头传出来冰儿如此绝情的一句话,心底里一脉冰凉,望着门磕了三个响头,人已然痴了,摇摆蹒跚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此事指:阿睦尔撒纳利用将军班第和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矛盾,争取了色布腾巴勒珠尔。色布腾巴勒珠尔暗中同情和支持阿睦尔撒纳,有意阻止班第,使他无法约束阿睦尔撒纳。班第无奈,将这些情况奏报乾隆。乾隆遂召回了色布腾巴勒珠尔,将其革职监禁,旨令班第把阿睦尔撒纳捉拿法办。但是,在伊犁的尼楚滚清军只有500人,实力单薄,不敢轻举妄动。乾隆传谕班第,监送阿睦尔撒纳至热河后,捉拿处理。喀尔喀和托辉特郡王青滚扎卜得知乾隆皇帝的谕旨后,将情况透露与阿睦尔撒纳。接着,喀尔喀亲王额琳沁多尔济监送阿睦尔撒纳离开伊犁前往承德。在抵达额尔齐斯河右岸的乌陇古湖附近后,阿睦尔撒纳把定边左副将军印交给亲王额琳沁多尔济,自己偷偷奔额尔齐斯河而去。由于阿睦尔撒纳身兼双亲王之职,额琳沁多尔济不敢制止。第二天,额琳沁多尔济才领兵追寻,而阿睦尔撒纳早已无影无踪。乾隆得到阿睦尔撒纳走脱和伊犁被攻克的消息后,将喀尔喀亲王额琳沁多尔济赐死。
  (呃,这段太复杂了,简言之:色布腾和额琳沁都是阿睦尔撒纳的好朋友,都参与了纵放阿睦尔撒纳的事,小乾一怒之下把额琳沁杀了,现在暂时还把自己的女婿色布腾捂着,但是如果班第出事,就捂不住了,色布腾就要当杀鸡儆猴的鸡了。这样清楚?)
  (2)和嘉公主乾隆三十二年(1767)九月初七卒,年二十三。鄙文对细节年代故意不考究,勿跟俺考据。此时时间为小说活用。
  (3)此处“换”指的是黄金折合银价的兑换比率。据资料,乾隆中期黄金兑换白银是一比二十,称为二十换。
  (4)额驸如先于公主而死,公主不用侍奉舅姑,而是别府另居。

☆、哀华年人生若寄

  理藩院这几年从冷衙门变得热火,故而里面一应的人也比以往饶舌。今日处决额驸,趁着还早,两个牢子把酒言欢,正喝到妙处。
  “……别说额驸,早年连公主都杀过,千刀万剐啊,那年的盛京刑场直叫个血腥啊(1)……”
  这厢说得唾沫横飞,那厢倒还冷静些:“早年还在关外,打天下的时候,和如今可不一样。盛世里头,杀个王爷额驸,那得把当今万岁爷惹到什么地步呢?若说这位额驸爷,一直是皇上一手带着栽培,却不知怎么和逆贼做了一路,真真是辜负啊!”
  “谁说不是呢——”话咽下了半截,互相使个眼色,“来了!”
  来的是监刑的官员,乾隆钦命执掌刑名,兼着军机处的职务——兆惠。
  接这样的“红差”,实非兆惠所愿,但圣命下来,自己没有不接旨的道理。大早上到了理藩院,下面胥吏早备齐了东西,一把匕首,一根绫子,一杯毒酒,不起眼地放在案子上,瞧着却让人心惊。兆惠问那胥吏:“这里头,哪件最……”
  他犹疑着没有把问题问完,下面那位却是深通人意的,弓了弓身子道:“其实要说来得快,不受罪,还是匕首,不过血淋淋的不大好看相,也忌讳不是完整身子。其他两件都苦些,不过不脏污了身子。酒里用的是砒霜,绞肠绞肺的,不过也就是一刻钟两刻钟的事,忍一忍也就好了。不像绫子,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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