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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居女杀手看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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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着蔡婆架子上的两块布道:“大娘,我想做身衣裳,你给参考参考,两个颜色,哪个更适合我呢?”
  蔡婆奇怪的看着她:“这两块不是同一个色么,只是一个稍微深点,一个浅点啊?”
  练月尬了一下,立刻找补道:“对啊,大娘,你觉得我穿深点的好看,还是浅点的好看?”
  蔡婆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道:“你还年轻,干吗选这么老气的颜色,穿上跟棵松树似的,我还是觉得你穿红好看,富丽又喜庆。”
  练月从蔡婆的话中判断出她指的那两块都是绿色,她又挑了一会儿,指着一块她自认为是黑色的布,道:“大娘觉得这个怎么样?”
  蔡婆一看就皱起了眉头:“你一个姑娘家家,穿黑算怎么回事,太晦气了,不好不好,还是红好。”
  练月喜上眉梢,她道:“大娘,就这个,给我扯八尺。”
  夜行衣做好之后,练月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再次潜入平昌府。只是这次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更小心了。那个卫庄,说不定就躲在什么暗处,像猫盯耗子一样盯着她呢,她可得小心点。
  说到卫庄,练月总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藏了一丝侥幸,那就是她潜入平昌府,她希望遇到卫庄。纵然在平昌府遇到,他们就是对手,可她还是希望。纵然这个念头被她掐断了一万次,可她还是心存侥幸。
  练月觉得自己真悲哀,好久不开荤腥,开了一次,还上瘾了,竟然惦记上了。
  练月翻墙跃院,小心翼翼的来到进贤居。
  进贤居静悄悄的。院子里没人,四周的房间也都黑着,只有院门站了两个守门的小仆。
  练月在院子四周查探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还不到睡觉的点儿,进贤居却这么安静,练月估摸着,应是平昌君召他这帮门客谈事情去了,门客们都不在,所以这院子这么安静。
  卫庄为了保护刘元安,想必也是暗中跟去了。这样刚好,练月从梧桐树上跃下来,翻窗进了刘元安的房间。
  练月进去之后,先大致摸了下房间的环境,便于逃生,摸完情况之后,她跃上了房梁。
  一个时辰之后,住在进贤居的这帮门客回来了。
  回来之后,剑客们似乎意犹未尽,都没回房间,而是站在院子里继续聊。
  练月隐约听到门客们说沛国国君要派沛世子来太平城巡查边关防务之类的云云。
  太平城一直流传着平昌君是被沛世子赶出国都,赶到太平城的,如果这个流言是真,那沛世子此行怕是不怀好意,怪不得平昌君如临大敌,要把所有的门客都拉过去商量应对之策。
  门客们在院子里议论了一会儿,又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刘元安进房间之后,先点亮了灯,然后去斟茶,喝完茶之后,他从床头扒出一册书,坐在灯下看,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从床下拉出一个木箱子。他打开木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书。他把书一册一册的拿出来,最后捡了一本,出门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又回来了,但手中的书却没了。练月猜,可能是借给这院子里的某位门客了。
  回来之后,他继续看书,大概看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再次出门,但这次没有走远,只在门前站了站,望了一下月亮,然后又回来。回来之后,他就把灯灭了。但却没有上床歇息,而是一直坐在黑暗中。
  练月耐心的等待着。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吧,忽然起了一阵敲门声,非常轻的敲门声,轻的像风吹。但等在黑暗中的刘元安却异常敏锐,他猛地站起来,但又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去开门。
  门开了之后,房间里忽然涌进了一股兰花的幽香,是个女人。两人在黑暗中一搂,二话不说,就开始扯衣服。那真是一个干柴烈火,不一会儿,淫|声浪语就一浪高过一浪了……
  练月躲在房梁上,被迫听完了这段男欢女爱巫山云雨……
  完事之后,女人摸黑穿戴好,刘元安替她开门,送她出去。练月从房梁上跃下来,躲在里间的帷帐后,等刘元安关上门,经过帷帐时,她转出来,一个手刀砍在了他后颈上,将他砍昏。然后又出门去,在进贤居的院子里,几个纵起飞跃,再次试探这暗里到底有没有藏人,发现的确无人之后,她回到刘元安的房间,背起刘元安,跃上墙头,翻了出去。
  次日,练月在城门口找了一个代送书信的跑腿,请他送封信到飞仙楼。
  莫盈到了之后,练月跟蔡婆说,莫盈想买的木雕在家里,她得回家一趟,请她代看会儿摊位,蔡婆欣然应允,练月就跟莫盈一块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练月打开灶房的门,莫盈进去,看到刘元安躺在柴草堆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莫盈转身看着练月,眸中有狂热的光:“他死了吗?”
  练月道:“没有。”
  莫盈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练月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莫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练月解释道:“你若不想杀他,我就把那二百两银子退给你,你还债也好,存着也好,都随你。但只要我动手了,五百两银子,一个铜子都不能少。你可想好了,你还这么小,有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莫盈瞪着眼睛瞧着柴草上的刘元安,没半点犹豫:“多谢姑娘美意,但我意已决,不会更改,也绝不后悔。”她说完这句话,直接走到了砧板前,拿起菜刀,似乎想直接扑上去砍死刘元安。
  练月眼疾手快的拦住她:“你在这砍人,血会溅得到处都是,我以后还怎么做饭。”
  莫盈瞪着眼睛瞅她,练月握住她的手,把刀夺下来,安抚道:“你既付了钱,这事就不应你来做。”
  莫盈咬牙道:“可我想亲眼看着他死,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是为父母和姐姐报了仇。”
  练月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你若想亲自动手,用这个。这叫万鸩酒,是一种毒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之后,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莫盈接了过去,毫不犹豫的走上前,用手指撬开刘元安的嘴,把那一小瓶的酒全都倒进了刘元安的嘴里。
  然后她就一直蹲在那里,一直看着,一直看到刘元安开始抽抽,接着眼、鼻、口、耳都在往外冒血,直到咽了气,她方才跪下来,朝着临安的方向,轻声道:“爹、娘、姐姐,你们看到了吗,这个祸害了我们一家的人,他终于死了,他死在我手上,我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阿盈会好好活着,会替你们活着,你们不用担心阿盈,阿盈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三百两银票,递给练月,道:“相识一场,姐姐送我一个木雕吧,当个留念。”


第五章 
  平昌府丢了门客,后来在郊外找到,找到时,门客已经被风干了,所以也闹了一阵,但这种事情基本上是查不出来的,所以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练月照旧在街口卖自己的木雕。
  偶尔想起那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不见了的跟自己有过露水情缘的剑客,还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失落着失落着,她手里的木雕就成了剑客。一个穿长袍带斗笠手拿长剑的剑客。
  她对剑客,有偏爱。
  杀手干的是不能见光的勾当,而剑客是义的化身。
  应该这么说吧,每个杀手都爱慕着一个剑客,一个孤独、多情又意味深长的剑客。
  秋时,太平城的银杏都黄了。城门口的空地上,种着几棵老银杏,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不仅响,且还到处乱飘,满城的金黄。就在这样的秋风卷银杏的午后,消失了几个月的剑客踏着这片金黄出现了。
  剑客出现在练月的摊前,拿起那个看起来跟自己有点像的剑客木雕,问正在专心致志刻木雕的练月:“多少钱一个?”
  练月毫无防备的抬起头:“这个五十。。。。。。”然后怔住。
  剑客皱眉瞧了一会儿手中的木雕,问:“是我么?”
  练月反应过来之后,故作云淡风轻道:“是个剑客。”
  剑客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
  练月面上浮出些恼意,她道:“剑客都长这样。”
  剑客皱眉瞧着她:“你是说我跟别的剑客一样?”
  练月被他问住了,愣了一下,又道:“我没这么说,是你说的。”
  剑客直勾勾的看着她:“可你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练月有些烦躁,她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剑客咀嚼了一下她的话,道:“自己说的话,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说法可真新鲜。”
  他把木雕搁回去,走了。
  练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茫然。她不懂自己在恼什么,她不懂自己朝他撒什么气。他们只是露水姻缘而已。搞得这么情真意切做什么?
  那天她早早的收了摊,回家去。
  回家了,什么也不想干,只是在窗下坐了一会儿,又拿出那条帕子,那条擦拭过剑客的剑的帕子。帕子上沾染了剑客的血,她一直没有洗,也没有扔,就那么放着,时不时的拿出来瞧两眼。以往瞧这帕子,越瞧越失落,现在瞧,越瞧越生气,她赌气把帕子扔在桌子上。又跃上房梁,把自己的长短剑拿下来,去院子里练了。
  练着练着,就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与剑客交手时的情形。想剑客的招式,想她的应对,想着想着就懊恼起来。她明明应该有更好的招式去对他的,偏偏跟他交手的时候都没使出来,叫他赢了她,让他羞辱了她。一想到此处,她就火冒三丈,手中的剑也急了起来,好像剑客真在对面似的,她迫不及待的想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所以等现实中的剑客真的跃上墙头来瞧她时,这位素日里机敏的杀手,并未发现。
  一直等剑客纵身跃下墙头,练月才有所发觉,于是手中的长短剑极速向他攻过去,等发现是熟人之后,她没停手,而是越攻越急。
  剑客根本不想跟她交手,所以他的剑始终也没出鞘。
  她攻得越急,他就越慢悠悠,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他越这样,练月就越恼,越恼,心神越乱。手上简直没什么章法,就是胡打一通。
  她的破绽这样多,换了任何一个对手,都要抓住她的破绽,致她于死地的。可她却全然不顾那些,就只想狠狠地刺他两下,让他疼一疼。
  剑客觉得再这么让她闹下去,就收不住了,于是手上稍微一用力,将她的长剑震脱了手腕,长剑打着转插入青砖的地面。
  长剑脱手,练月用短剑急攻。卫庄左手抓她肩膀,右手扣她手腕,贴身推挪的几个动作,眨眼之间完成,等定下来时,练月跪骑在他身体两侧,短剑贴着他的脸颊插入地面。
  她微微喘息,脸颊泛红,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像朵姹紫嫣红的牡丹花,真个艳丽无匹。
  卫庄神色凝重的瞧着她。
  她知道他是让了她,所以才叫她赢了,她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
  他们其实也没多熟,她这样仗着身份撒泼耍赖,真是好没格调。
  她松了自己的胳膊,正准备放过他,却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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