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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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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衍:“可你看起来精神不少。”
  夏媛媛也不反驳,她翻翻手边的账册:“嗯,忙起来,心会安定许多。”
  说完又笑:“三哥回来,就更加放心了。”
  随后夏衍又去看了夏夙。
  夏夙还是老样子,折腾她屋子里那堆机关,不同的是那些机关不再是温和无害的匣子锁扣,而是充满了杀伤力的箭弩或等比缩小的攻城器械。
  夏衍一看便知这些东西能拿来做什么,只是夏夙终究是闺阁女子,不曾接触过战场军队,做出来的东西多少还是差些实用性,于是他便给了夏夙一枚令牌,方便她随时能去军营之中。
  夏衍最后才去看了夏席。
  他也是在宫中面圣时才知道,自己六弟许多诗词都在家中管理不严的情况下被人给传了出去。
  那些诗词有老六曾经写下的,也有在父亲离世时写下的,无一不感人肺腑,真情流露。
  一时间,这个不过十四岁的少年郎的才子名声,竟越过了许多风流名士。
  且因守孝闭门不出,他的形象也就变得越发神秘起来。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不是不出门,而是只去史老太傅府上,研究学问专心备考,只等着出了孝期就下场,好能更早步入朝堂,为兄长分忧。
  挫折能使人消沉,却也能使人坚强。
  待到夜深。
  夏衍梳洗后换了衣服,趁着夜色,去了北宁侯府。
  他来到那条熟悉的巷子,翻过那面翻过无数次的墙。
  黑暗中似有人要袭来,却又被另一个人拉住。
  空气中传来细小的声音:“是镇远侯。”
  于是两个影子便又潜入了黑暗之中。
  夏衍也认出了,那是长夜军的人。
  夏衍从夏媛媛那里知道了林歇寻得的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也知道林歇去过秀隐山,若要在不让秀隐山掌门逃脱的情况下把整个秀隐山弄成如今的空山,必然是需要长夜军帮忙的。
  只是他没想到,林歇如今的住处也会有长夜军把守。
  不知为何,联想到夏媛媛所说的,林歇如今很少出府,连书院都不去的情况,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夏衍踏入榕栖阁主屋。
  屋内很是安静,床帐将床围盖的严严实实,夏衍掀开床帐,只见床褥上,那个抱着猫的女子正用脸蹭着枕头,带着困意的嗓子拖长了音调,沙哑慵懒:“回来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抚平了夏衍心中不知所起的慌乱。
  “回来了。”
  他将熟睡的猫从林歇怀里拎出来,扔进竹篮子里,用衣服盖住。
  如今天气不会那么冷了,厚重的衣服都被收了起来,夏衍怕猫轻易就能把衣服扒拉开,就盖了两件上去。
  被惊醒的猫伸爪子挠了夏衍的手背,等夏衍把它困在篮子里,它喵喵两下就又睡了过去。
  夏衍熟门熟路走到脸盆架子前,把自己被小猫挠出来的细小伤口给冲洗了,这才回到床边,脱掉身上的衣服,躺进了林歇的被窝。
  床帐拉上,熟悉的空间里,是夏衍熟悉的味道。
  林歇半梦半醒地蹭到夏衍怀里,鼻尖嗅到一丝血腥味,便胡乱摸索着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那道被小猫挠出来的小口子。
  林歇用嘴唇碰了碰伤口,又用脸蹭了蹭。
  默了片刻像是睡着了一般,然后才又挣扎着醒来,仰头对夏衍说:“让我摸摸你身上的伤。”
  夏衍:“睡了。”
  “不给摸就不睡。”林歇说到做到,明明脑子都是懵的,还能使劲坐起身来,一副态度坚定的模样。
  夏衍只能跟着坐起身,脱了里衣,让林歇用手去碰。
  夏衍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原本身上就有不少的伤疤。
  那些疤痕林歇也曾细细数过,所以此刻,她也没花多少功夫,就辨认出了新添的伤口,还有的伤口用纱布盖住了,林歇不敢拆开,也不知道下头是个什么情况。
  就很心疼。
  夏衍看林歇都摸过了,这才抱着人又躺回去:“好了睡了,赶着回来我都三天没好好休息过了,好累。”
  林歇这才反手抱住夏衍,把自己嵌在夏衍怀里,乖乖软软地说了句:“明天带你去九曲机关楼”
  夏衍:“嗯,辛苦你了。”
  “才不辛苦……”林歇说完,收紧了手臂,好能更加贴近夏衍胸膛之下那颗跳动的心脏。
  夏衍也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两个人都像是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血一般,用力地抱着对方,被下的双腿也是交叠纠缠着,紧紧的,不愿松开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就差一百字六千,假装就是日六了(叉腰)
  ————
  谢谢叶神、不好意思给您惹蘑菇了、叶神、糯米糕四位小天使的地雷(肝疼的作者给你们每人一个么么=3=)


第67章 
  林歇第二天天没亮就被热醒了。
  本就不算大的床上; 被子全被踢到了床尾,林歇睡着睡着就趴到了夏衍的身上,侧脸压着宽厚的胸膛,尽量避开他身上有纱布覆盖的位置。
  被扯开了系带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林歇身上; 露出后颈下大片的皮肤; 衣襟堪堪挂在肩头。
  “好热……”
  林歇发出了这样的抱怨。
  天冷的时候抱着睡,就算热也是能忍受的; 可天气热了,再热就很难受了。
  “睡席子上。”夏衍帮忙撩起林歇披散的头发。
  其实现在的天气比起正儿八经的夏天也不算热; 主要是他们俩非要腻在一块; 不热就怪了。
  林歇抬起脚晃了晃:“不要。”
  夏衍只能抬手摸到床头柜子上放的小册子; 给林歇扇风。
  微微的风带来凉意,林歇犹觉不够; 用手撑着夏衍结实的身躯坐起身,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却被夏衍制住了动作。
  给林歇扇风的那只手没停,是另一只手,直接将林歇准备脱衣的手给盖住了。
  覆着薄汗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夏衍哑着嗓子提醒:“会更热。”
  秒懂的林歇:“你忍一忍嘛。”
  夏衍问她:“怎么忍?”
  心爱之人,不着寸缕,这叫人怎么忍?
  这道题林歇真不会; 可她面对夏衍的时候总是娇气又不讲道理的; 热了就是要脱衣服,所以她最后还是把衣服脱了,并被夏衍弄得更热了。
  听到帐外有人抬浴桶倒热水的声音; 夏衍突然觉得林歇院里都是长夜军也挺好的,至少知根知底,哪怕那个名叫半夏的丫鬟什么都不清楚,奇怪为什么一大早要给林歇烧洗澡水,其他几个也能默契地敷衍过去。
  夏衍才回来,也得了假,所以是等中午才走的,期间就一直待在林歇床上,陪林歇赖床,给她打扇。
  夏衍走后,林歇吃了午饭,准备挨骂。
  她早饭给睡过去了,药也没吃,待会陈晋过来指不定怎么骂他。
  可谁知她运气不错,驱除蛊虫后调养身体的药吃到昨天已经是最后一副,以后便可不用再吃。
  所以陈晋也没说她,只让她床事节制,若敢不听就把她身体如今的状况告诉夏衍,让夏衍来管她。
  林歇听了怂得一批,点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陈晋:“……啧”
  林歇:“我都答应了,你这是什么反应?”
  陈晋:“十三、不对,三叶说镇远侯回来,你会变得像个姑娘,我原还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一举一动,确实都带上了被宠爱的姑娘家的感觉。
  林歇低声嘟囔:“我本来就是个姑娘。”
  陈晋哼笑:“杀人如麻的姑娘?”
  林歇用力晃腿:“你好烦。”
  说笑过后,陈晋便提着药箱走了,屋外扮做洒扫丫鬟的长夜军很是狗腿地凑上去接过药箱,一路替陈晋拿回到他在北宁侯府住的屋子。
  因为忙碌很少再来榕栖阁的三叶拿着今日的信件帖子进来,替林歇一封封读过,并和她说起了春猎一事。
  林歇疑惑,春猎在三月,可现下都四月了,提这个做什么?
  三叶就知道林歇过去几个月睡得两耳不闻窗外事,肯定不知道,就告诉林歇,陛下得知夏衍预计会在四月回来,特地推迟了三月的春猎。
  春猎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狩猎野兽,因而推迟也没什么,可若是特地等夏衍才推迟……
  陛下对镇远侯的器重恩宠,怕是要插上翅膀,传得人尽皆知了。
  “还有一事。”三叶说:“北宁侯似乎是打算这次的春猎带上你一块。”
  林歇意外:“为什么?”
  林渊之前几年总会带上林修和林安宁去参加各种宴席活动,并都不会带上林歇,这次怎么……
  林歇:“婶婶的意思?”
  “是。”三叶问:“要去吗?”
  春猎和书院大比不同,遇到皇帝的几率,可是非常大的。
  林歇:“靖国公呢?”
  三叶:“也去。”
  林歇:“那我去。”
  比起身份暴露,她现在更加忌惮靖国公。
  说定后三叶便也走了,下午夏衍过来,他们按照昨晚说好的,前去九曲机关楼。
  九曲机关楼位于九曲河畔,因是长夜军关押囚犯的地方,附近没什么人烟,只有一条静静流淌的九曲河,和一片救过林歇一命的茂密树林。
  夏衍抱着林歇穿过林子来到机关楼下,之后便跟着林歇上到了三楼。
  站在三楼,林歇侧身对夏衍道:“不许看。”
  夏衍便听话地转过了身。
  片刻后,一声轻响,触发了机关的三楼天花板被打开了一个口子,没有楼梯,夏衍就抱着林歇直接跃上了四楼。
  待被放下,林歇才去把三楼的天花板关上,顺带按下藏在四楼的机括,把四楼以上的凶险机关尽数关闭。
  外界的光线消失,只剩下墙上数量不多的夜明珠,勉强照亮视野。
  夏衍借着这点光足够看清四楼的布局,就见传言中如无间地狱的九曲机关楼四楼,不过摆放了几张座椅板凳,墙角还放着几口大箱子与几坛酒。
  要真说有哪里不同寻常,大概就是墙上挂着的那一面能将人照得纤毫毕现的水银镜子了。
  这里就是,林歇瞎掉的地方。
  夏衍与林歇在床笫之间无话不谈,除了命不久矣这件事以外,林歇是如何瞎得眼,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也问过林歇,问她的眼睛可还有复明的可能,林歇毫不心虚地对夏衍说,等她暗伤调养好了,寻医阁的大夫就会替她治疗眼睛。
  于是夏衍便放下了心。
  林歇带着夏衍去了楼上关押岑正明的地方。
  长夜军至今找寻不到岑晴晓的尸首,岑正明也至今不曾透露分毫背后指使他的主谋,且变得一日比一日疯癫。
  林歇知道,岑正明这条线是彻底废了,带夏衍过来,也只是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夏衍更适合处决岑正明的人。
  林歇留了夏衍一人在楼上,自己则回到了四楼。
  过了许久,夏衍下来了。
  他淡定自若地擦掉了脸上溅到的血迹,走向水银镜前背对着自己的林歇。
  林歇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清楚感知到这里就是机关楼的四层,她对这个场所还是有点阴影的,只是平日里没有触发的条件罢了。
  此刻站在这个地方,身后又有人靠近,虽然知道那个人是夏衍,可林歇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就像是突然被人拿剑对准了眉心一般,悚然一惊。
  林歇飞快地转过身,她需要打破这样熟悉的场景,却不想这个转身的动作反而和曾经师父拿着碧雪剑朝自己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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