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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晋阳公主-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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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巴巴的低头,有些伤感。
  李崇义见状不禁心生怜悯之意,连忙道:“却是这桩案子特殊,公主他们也要尽快解决回去。等以后吧,别说一桩,十桩二十桩都可以。姑父允诺你,决不食言。”
  周小荷知道自己央求过了,李崇义还坚持,那就是定死了不能改的事。再多做纠缠,只会惹人厌烦。
  “那姑父不要忘了。”周小荷乖巧嘟囔一声,就乖乖告辞。
  但周小荷却不想去别院了,她离开后就琢磨个新主意,写了一封信留给李崇义,便带着人马回了晋州城。因今日在的早,她现在出发赶回去,尚可在天黑之前到达晋州。
  李崇义随后得了周小荷的信,心里到底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打发走这孩子,她必定是伤心了。本来人家要长见识学东西,是好意。
  李崇义叹口气,想想周小荷那张乖巧惹人怜爱的脸。李崇义就在心里记一笔,这亏欠他回头一定会还给周小荷。
  晌午时,房遗直和李明达等人先后到了刺史府。
  林管家欲准备饭菜与诸位客人,却被拒绝。众位查案人员的饭食,皆是由府外驿站而来,送至刺史府。
  等饭的时候,尉迟宝琪无聊,就和长孙涣打赌,猜一猜今天中午的菜都有什么,谁猜中得多算谁赢,输者要付赢者十匹绢帛。
  李明达听着感兴趣,“算我一个。”
  “那敢情好,赢的人奖励翻倍。”尉迟宝琪乐道。
  狄仁杰一听,也要参与。
  “三倍了。”尉迟宝琪高兴,又问房遗直来不来。
  “他肯定不来,”谁会参与明知道会输的游戏,李明达跟长孙涣等人道,“我们玩就行了。”
  尉迟宝琪和长孙涣、狄仁杰三人也觉得房遗直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正打算开始,就忽听他发话。
  “来。”
  尉迟宝琪和长孙涣、狄仁杰三人愣了下,然后哈哈笑。
  “难得我们的房大郎也有心情,那就都来猜猜。如果说得多,对得多,我们就不好分出胜负了。我们就每人说五样,然后再看谁对的最多。若是全对,就都算赢。”尉迟宝琪说罢,就先猜道,“一定有馎饦,糖蒸酥酪,炙鸭点椒盐,清蒸羊肉,兔肉羹。”
  尉迟宝琪特意挑了一下平时常吃的说出来,这样命中率就比较高。
  别人也不傻,也同尉迟宝琪一样,说了些常吃的东西。比如把馎饦换成切鲙。
  到房遗直这里,大家问他怎么猜。
  房遗直目光扫过李明达,含笑对众人道:“如何猜都是猜,和宝琪一样吧。”
  “你若是认可我,和我一样我没意见。可你这怎么像是破罐破摔了,才和我一样,那我可不干。”尉迟宝琪道。
  “这由不得你。”
  从尉迟宝琪的话对房遗直根本构不成威胁。
  尉迟宝琪哀叹一声,在心里骂房遗直是无赖,转而又巴结似得跟他笑嘻嘻道:“那一会儿我要是真赢了,你的那份都归我,反正你家也不缺这个。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长安,不容易。”
  房遗直想都没想,就答应“好”。
  尉迟宝琪没想到房遗直答应的这么干脆,高兴不已,心里忏悔了下自己刚刚太小气不该和房遗直斤斤计较。瞧瞧人家房遗直的气量,够朋友!
  最后轮到李明达猜时,她脱口就道:“鱼子蒸卷,炙烤鹌鹑,水煮牛犊肉,乳酿鱼和炙烤羊腿。”
  大家一听,公主竟然具体到羊腿上,直叹她这么猜不划算。
  “我可闻到香味了。”李明达道。
  狄仁杰抽了抽鼻子,“是有香味来,却也知道是肉味,但能闻出是什么地方的肉味,贵主却是厉害。”
  “那是自然。听说年纪越小的孩子,鼻子越灵敏,我赢定你们了。此一趟出宫,给侍卫们的辛苦钱倒是赚够了。”李明达嘴角翘起,略显愉悦道。
  “不过是几匹绢帛,哪里够。”长孙涣笑哈哈道。
  尉迟宝琪看眼房遗直,想起自己之前打赌输了那一万,哀叹道:“足够了,公主还有别处来的钱呢。”
  众人疑惑着,忙让尉迟宝琪细说。尉迟宝琪肉痛地不想说,让大家自己去问房遗直。
  众人就看向房遗直。
  李明达也看向他。
  房遗直:“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众人欲再问时,刚好到了上菜的时候。大家都聚精会神看着送上来的每一道菜,但凡有被自己说中的,谁就会乐一下。
  最后一统计,狄仁杰和长孙涣猜对了三道,尉迟宝琪猜对四道。李明达是全对,而且其中数她说得最细致。
  本来大家刚刚听公主说那些话,还以为她在故意吹牛逗大家,而今算是见识了公主的厉害。
  “公主真分辨出这些菜的味道?莫非真是年岁小的人鼻子比我们好用?”尉迟宝琪觉得新鲜,惊叹不已。
  狄仁杰摸着下巴认真琢磨,想想自己和公主仅相差一岁。去年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公主这般灵的鼻子。
  狄仁杰正欲询问,却听公主刚好说了下话,堵住了他的心思。
  “却也分人,就好比有人天生聪明,记东西容易些。”李明达正经说了这么一句,令众人都惊讶了,她转即却笑起来,“瞧你们吓得,我不过是平常研究吃的多了,才一闻就能大概猜出什么菜来。”
  田邯缮在一边忙附和:“确实如此。”
  众人哈哈笑,原来公主是半闻半猜。随即大家用了饭,这事儿本就算是个乐呵过去了。长孙涣偏纠结了一下,追问李明达是如何分辨羊腿肉和羊身肉。
  “还是说这是碰运气猜?那却也太不公平了,大家也都是猜,偏偏你一个人猜对了。”
  大家一听,也疑惑,纷纷聚来目光。
  “我的猜有一点小技巧。不妨想想,我们这么多人,若不去炙烤羊腿,烤什么,羊身别的地方都带骨肉少,我们人多,不好分,剔起来也费力。”
  尉迟宝琪彻底拜服,冲李明达行一礼,“原来如此。”
  大家也纷纷服气了,人家是有理有据的猜测和推敲,就难不得会猜这么准。
  “哈哈哈,都聊什么呢,听你们这么和乐。”李崇义哈哈笑着进门,亲切地询问众人。
  尉迟宝琪就把作赌的事说给了李崇义,随即往他身后瞧,去没见到周小荷,遂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之前说好要和大家一起查案,怎么她人不来了?”
  “这孩子到底年纪轻,没见过世面,这又是一桩要案,我就叫她不要碍事了。”李崇义解释的时候,目光暗暗地扫向李明达一眼。
  李崇义说到周小荷的时候,他有心疼愧疚之意,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李明达身上的时候,微微眯起的眼睛。就凭这一样,李明达就已经足够感受到他不满的情绪,他在为周小荷抱不平。
  这些转瞬即逝的表情,对一般人来说看不出来,但又怎么会逃过李明达的眼睛。
  李明达自然没给他好脸色,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水,便冷言道:“尽快提审,别耽误时间,今日不管案子能不能办完,明日我们就启程。”
  “怎么这么急,先前不是说好三天么?”李崇义惊讶问。
  “是啊,三天,昨日到,今日留,明天就是第三天。”李明达解释道。
  李崇义怔了怔,没料到是这个说法。
  尉迟宝琪和长孙涣等人也都迷糊了,也都没想到公主的三天是这样解释的。大家都以为到达慈州和离开慈州这两日不算在内。
  “那你们走了,这案子破不了怎么办?”李崇义问。
  “君子思虑,当己分内,不得出己之外,而思他人事。我们自然不好一直在此喧宾夺主,抢了河间王的功劳,我们都相信您有此才能。”李明达随即催问人怎么还没到。
  大家也都听出来,公主这是和河间王闹了不愉快。至于原因为何,大家都不清楚。不过河间王刚来慈州查案,昨夜就一夜未归,此怠慢之举大家心里早就有数。而今公主和他发火,却也情有可原。
  李明达快步行至院外,命人将张顺心、张凌云和张飞雪都带来。另还有当日与张刺史夫妻所有有关系下人,也都被召集到正堂前待命。房遗直先行跟屋内满脸震惊的河间王告退,紧随李明达出来。
  李明达对他道:“你看过证词,刚好可以重新审问,对一下证供。既然已经知道毒物是磨碎的相思豆,这东西不能化在水里,那被下到水里的可能性不大。想来这东西该是混在了吃食之中,重点查晚饭,还有睡前吃的那碗糖蒸酥酪。”
  房遗直应承,见李明达要走,他轻声叫住了他。
  “怎么?”
  房遗直看眼那边等待的尉迟宝琪等人,近了一步,小声问李明达与河间王之间是否闹了不愉快。“公主若不想管这件案子,遗直会追随公主。”
  “没什么大事,说起来也可以算是因你而起呢。”李明达半开玩笑道。
  “哦?”房遗直眸中光亮更甚。
  “别跟我说,那个周小荷盯了你一早上,你没发现?”李明达道。
  房遗直了然,“原来如此,那遗直先行谢过公主。”
  “不用谢,我也是怕你分心耽搁了查案。我还想早点回长安。”
  “我以为公主不管案子查不查得清楚,明日都要走。”
  “没了她人打扰,案子分析到这地步,只可能是刺史府内人作案,剩下这一天时间,还不够房大郎抓到凶手?”李明达反问。
  房遗直闻得此言,刚刚敛下的眉目又稍稍抬起,看向李明达。
  笑了,又叹。
  “遗直定不会辜负公主的厚望。”
  房遗直斯文行礼之后,便目光淡淡目送李明达离开。
  长孙涣一众等在后头的人,才刚公主和房遗直说话,有几声稍微高点,他们隐约听得清楚跟案子有关。遂公主一走,大家都凑过来,问房遗直刚刚公主有什么吩咐。
  “我们在此审案。”
  尉迟宝琪:“那公主呢?”
  “公主带人去搜查刺史府。”
  “搜查府邸这种粗活儿,怎么能让公主跑来跑去做?该我们去才是。”尉迟宝琪叹道,转即就要去请命。
  长孙涣附和,也要跟着。
  二人随即被房遗直喊住,“连公主的吩咐都不听了?”
  尉迟宝琪和长孙涣互看一眼,才反应过来公主这样的决定必有其道理。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不去了。
  “那河间王?”长孙涣凑到房遗直身边小声问。
  房遗直并不说其它,只撂下一句话:“他昨夜去了哪里,想必大家也清楚。”
  长孙涣、尉迟宝琪和狄仁杰三人反应了下,立刻都明白过来房遗直所指。王爷的案子,自己不操心查,反而去纵情享乐,反而留着他们在驿站受苦琢磨着枯燥的案子。其实他们倒还好说,房遗直最不容易,他昨夜看了半宿证词,都不曾认真睡过,就只是合衣打了个盹儿而已。
  三人都为房遗直抱不平,自然对于房遗直的话也更加挂记在心,遂都在心里对河间王不满了几分。
  李崇义这时候走出来,问他们公主去了哪儿,得了回复后,他想了片刻,就吩咐房遗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问审。”
  说罢,李崇义就请大家进屋。
  季知远此刻也站在院中,一会儿就要正经提审他了。他有些紧张,所以一直不断地在心里准备措辞,考量自己该用什么表情,能让他既能把事情陈述清楚,又能表现的没有那么攻击性。
  竹溪在一边为季知远指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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