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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那些爱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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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情,连她身边的婢子都看得明白啊。
  这一年,正是汉五年(公元前202年)。
  为期四年的楚汉之争刚刚落幕,霸王自刎,刘邦建汉。曾经中枢天下的秦都咸阳已然废置,新朝国都定在了渭水之南的长安。
  几城可作龙兴地,几城王气黯然收。
  未久,甫立国的大汉皇帝刘邦,就将自己的长女,也是唯一的女儿——鲁元公主刘乐,嫁予了赵王张敖为妻。
  兵甲护行,千里送嫁,历时一月有余,终于抵达赵国都城,襄国。
  浩浩荡荡的两千多人的送嫁队伍,绵延数里,最前方是数十辆朱漆彤彩的鼓车、歌车组成的仪仗,仪仗之后是公主所乘的那辆髹漆彩绘、穹顶双辕的辒辌车,再之后是整整八百铁骑,兵甲精良,一色整肃利落的玄黑劲装。
  而襄国城外三十里,年轻的赵王,一早便率了国中诸臣,依尊卑次序而立,整肃衣冠,恭候公主车架。
  车队在距迎亲的赵王一里远处,缓缓驻下了步子,仪仗和兵骑齐齐下马。
  “呼,终于是到了……”看到马车停了下来,知道赶了整整一个多月的路之后,总算到了赵国都城,跽坐在车厢内的小宫婢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谨言慎行。”阿霜目光微带训诫,有些严厉地扫了她一眼。
  “唔。”阿秋连忙低头,乖乖敛衽坐好。
  “霜序,兰秋,先下车罢。”公主的声音温和平静,一如往昔。
  “诺。”两名宫婢恭谨应道,而后敛衽起身,规行矩步地缓步向前,掀起车帷,踩着辕下的踏石下了马车。
  然后,她们就看着一道清疏明朗的身影,正健步向这边走来——方及弱冠的少年模样,眉目清秀,姿容明逸,一袭月白直裾佩着水玉组绶,衣袂拂风,翩然若举。
  莫说兰秋,便是霜序都看得一时呆住——谁也没同她提到,赵王张敖竟是这般出众的品貌!
  直到那玉冠白衣的少年王侯,步履沉定而轻健地向这边走了过来,霜序才收回心绪,急急拽了拽兰秋衣袖,将她拉回了神,才不至于失礼。
  “拜见赵王!”待他走到十步之距,送嫁的属官率着两千余人整齐划一地稽首下拜,声音清扬而震,响遏行云。
  “免礼罢。这月余以来星夜兼程,车马辛劳,诸位想必也困顿得很了。襄国城中已备了赵地的佳肴醇酒,只待为诸位一洗风尘。”
  张敖仪态从容朗然,笑容温敛,清和朗润的语声令人如沐春风。
  众人齐声谢恩,这才肃然又恭敬地揽衣起身。
  “臣敖,恭迎公主车驾。”而后,一袭白袍的少年王侯,便直身立在了车前,执礼而拜,语声清和,神态恭谨已极。
  然后,便听到车中似乎有衣裾摩挲的细小响动,不久,便见一个容色娟娟的韶华少女,素手掀开了帷帘。
作者有话要说:  
  秦汉风俗小卡片》
  【鲁元公主】刘邦与吕雉的长女,按他们成婚的时间以及许多史实推算,嫁给张敖时,应该是15-18岁左右。她的名字史书无载,柏杨先生所着的《中国帝王皇后亲王公主世系录》中,写她的名字为“刘乐”,但并无文史资料佐证。这里,就用这个名字了。
  其实,古代的皇帝们是不大可能喊自己的女儿们叫鲁元、长乐、平阳的,公主们都会有自己的大名小名乳名之类的。在这个系列的故事里,若有史书实载的名字,自然就按史书来了。若是史书阙载,那样的话就按现在认知度比较高的名字(比如野史所载的,网络流传的之类,当然,未免误解,一定会标出来。)。如果故事里人物名字没有出现注释,那就是史书所载的确切姓名了(比如这个故事里的张敖、张寿、张侈、张良、张不疑、张辟疆等。)
  【传舍】类似于后世的驿馆,设厩,养马,一船由坞院,房屋、马厩、附属建筑构成。相传十里一座,按官员级别供食。
  【辒辌车】:当时最为高级的马车,车有窗户,闭之则温,开之则凉”故称“辒辌车”。而且人可以卧于其中。】
  

☆、张敖与鲁元公主(二)

  他静立车畔,极为守礼地只在她露出面容时看了一眼,既而便姿态坦然地伸了手臂过去,欲扶她下车。
  刘乐自宽大的袖裾间探出手来,隔衣落在了他臂肱上,同时,双眸的余光悄然端量起自己的夫婿来……
  眼前的赵王,虽然已是二十一岁的年纪,但清眉秀目,风姿明逸,肤色又是天生的皙白温润,无端端便透出几分少年似的青稚气息。白玉为冠,身着一袭月白广袖直裾袍,更衬得一身风骨贵介,清质出尘。
  她神思不由有一瞬的恍惚——四年了,这人样貌几乎丁点儿也未变,仿佛仍是那年荥阳城外野林间,孤身缟素,日暮吹笛的清冷少年。
  ※※※※※※※※※※※※
  汉二年四月,荥阳城外,孤山。
  山腰处,一面三丈余高的陡峭岩壁上,一个灰扑扑的小点儿正缓缓地向下移动着,渐渐近了,方才看清那是一个瘦削单薄的稚龄少女,年约十一二岁,一身男儿常穿的利落裋褐,背上挎了只细蔑编成的小竹篓,里面满满一篓的甘松、川芎、柴胡等各色药草。
  她脚下一步步试探着踩在石壁的凹凸处,略嫌瘦弱的双手牢牢攀着几根粗壮的藤萝,一点点费劲地向下移着身子,手背上根根细弱的青色脉络清晰可辨。
  ……得再快些!刘乐心底里不停地催促着自己,阿盈脚踝上的伤已开始化脓了,何况昨夜里还起了高烧……半刻也耽误不得。
  汉军刚刚经历了和西楚霸王项羽的一场声势浩大的激战,落败而回,伤亡惨重,连她的父王刘邦都险些陷于敌手……现下,营中一片愁云惨淡,多名肱骨重臣都在此役中负伤,军中的十余名医工统统聚在了那边,药草之类的医用物什也早已告罄了。
  何况,阿盈的脚伤……又会有几个人在乎呢?汉军之中,几乎尽人皆知,汉王盛宠戚夫人所诞的三子如意,而嫡出的王太子刘盈,却一向是被冷落惯了的。
  甚至,两日之前,在被楚军千里追击,同乘一车逃亡的途中,他们的亲生父亲竟那般决绝地三番两次将她和阿盈推下了马车,只为嫌他们累赘,……想到这儿,十二岁的孩子不由得一阵齿冷,心头仿佛是针砭似的细锐刺疼。
  阿盈的腿脚,就是那个时候被摔伤的,可四岁的孩子却吓得连声气儿也不敢出,后来还是被她无意间碰到脚踝,疼得忍不住才溢出满眼的泪来。
  祸不单行!——据今早前方传来的消息,汉王后,他们的阿母吕氏,在与众人会合的途中,不幸遭遇了楚军,如今已落到了敌方手中……汉王的妻子,在楚军营中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十二岁的稚女拼命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不行!不能怕,不能慌!阿盈还躺在营中的病榻上烧得厉害,等着她带了药回去。
  身子纤弱的单薄少女,狠狠咬了咬牙,哪怕指掌之间被萝蔓间的荆刺扎得渗出了血,也一声不吭,坚忍地继续一步步踩着石凹,攀着藤萝向下移动。
  蓦地,一缕笛音乍然响起在空旷幽寂的深山间,清寒的调子隐隐含了悲慨苍凉,一声声拨高,震得林间百鸟惊飞……
  “扑棱棱……”冷不防一只黄羽白腹的仓庚鸟自她脚边飞了起来,带得那几根藤蔓一阵急颤。
  “啊……”一惊之下,少女猝不及防地松了手,随即脚下一个趔趄,就这样整个人自那面陡峭如斧劈的石壁上摔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那一抹素白衣衫就这么出现在她惊慌欲绝的视眼里,那少年身姿轻盈,籍着岩壁纵步跃起,然后,她就落入了一个气息清冷的生硬怀抱里。
  不过一丈来高,几息之间便被半拥着落了地,刘乐从惊愣中回过神来时,那少年早已利落地放开了她,神色孤冷地径自立在一旁,未有言语。
  他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的缟素的白,手持着一支六孔竹笛,缎带束发,眉目秀逸,只神情之间一派拒人千里的冷然淡漠。
  她目光移向少年身前不远处,才发现崖边正北方向,燃着三柱高香,奠了一字排开的数盂清酒,而他方才横笛所奏的那支曲子,似乎是《诗》中的《豳风·东山》。
  ……这人,是在焚香祭奠。
  “多谢。”她想了想,还是朝他施了一礼,低声道。
  若无这少年出手,只怕她今日便命丧于此了……尽管,她方才之所以会受了惊自岩壁上摔下来,这人也难辞其咎。
  那少年清秀明逸的眉目间,一派静水无波的淡漠,并不理会眼前道谢的少女。只略略打量,见她并未伤到,便兀自转开了目光,似乎只是为自己无意之间造成的一个意外收拾了残局,然后,余事如何,与己无关。
  少年回身,向北而立,又将那支润青色的竹笛横于唇边,六指按孔,于是,一缕清寒悲旷的笛声便重又在山野空林间振响了起来……
  仍是方才那支《东山》……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蒙。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刘乐方才自岩壁上摔下来时,虽给那周身缟素的白衣少年接住,分毫也未伤到,但小竹篓却是整个儿倒了出来,各色的柴胡,木香、白芷、甘松、川芎散落一地。
  她小心地俯身将一棵药草拾了起来,费了半刻工夫,终于重新装满了整只竹篓,该下山回去了。
  那少年的笛曲已奏至最末一阙……
  “仓庚于飞,熠燿其羽;
  之子于归,皇驳其马。
  亲结其缡,九十其仪……”
  已经走过了最险的这一面峭壁,下面便是野林蓊郁的曲折山路,对于自小在乡间的长大的刘乐而言,实在是如履平地。
  她眼底露出了些许轻松,然后便几步走到了下山的那条蜿蜒小径前,刚刚要迈开步子。不经意间,少女抬首看了看天边黑压压暗沉下来的铅色云翳……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呀。
  今日早起时,天色便是一副阴云欲雨的闷沉模样,是以她日中时分出门时,便备了雨具。
  而此时,少女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少年——除却面前那三柱香、几盂酒还有一只酒鉴,连同他手中那支竹笛外,浑身别无余物……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半点赶在雨前下山的打算。
  她拨开药草,自竹篓最底处取出了一件收拢整齐的蓑衣,想了想,却轻轻咬唇把它放在脚边的地上。碧草如茵的山畴间,竹黄色的蓑衣极为显眼,他应该看得到的罢。
  刘乐心里这么暗暗想到,至于她自己——只要脚程快些,大约、大约也能来得及在雨前回到营中的。
  她放下蓑衣后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便快步匆匆离开了。
  ……那是刘乐和张敖的初见,这一年,他十七岁,她十二岁。
  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短短三天之后,他们便会重逢。而整整四年之后,她,会作为大汉公主……嫁他为妻。
  ※※※※※※※※※※※※
  “拜见大王,拜见公主!”刘乐扶着汉王张敖的手臂,缓缓步下了马车之后,便见眼前衣冠整肃,依尊卑而立的赵国诸臣齐声尊呼,揽衣下拜,向他们二人行稽首大礼。
  而他与她,比肩而立,俪影成双。
  从今而后,这,就是她的丈夫了,不知怎的,十六岁的少女心底里竟微微有几分不真实似的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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