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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刷了张卡，电梯才直接抵达顶层。
从电梯出来，叶川他们就发现了，顶层的布局截然不同。
只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的墙壁以隔音的材料包裹，路面更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人走过去一点动静也没有。
在走廊入口，还有几个服务员守候。
叶九走去，微笑出示一张卡，自然有服务员恭敬的引路，把他们带进了一间装修典雅，十分宽敞的厢房中。
“坐，不要拘束。”
厢房中，叶九自得笑道：“这是茶室，一会儿有专人进来，帮我们沏茶。想吃什么零食、坚果、糕点之类，也可以随便点，反正记金老板的账上，免单！”
“九师傅。”
张扬忍不住道：“这金老板，对你不错呀。”
“那是。”
叶九感慨笑道：“想我初下南洋，那时候……算了，往事不多提。幸好遇到了金老板，才算是时来运转。我现在帮他做事，他对我推心置腹，待遇很好……”
“张扬，要不然，你干脆也留下来得了。”
叶九突然道：“跟着我，给金老板办事，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啊……”
张扬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看了眼叶川，一脸的纠结。他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多什么嘴呀，把自己埋了吧？
他心念百转，急得满头是汗，匆忙间想到了一个借口：“九师傅，我这是旅行签证，最多几天就要回去了……”
“哎，这倒也是。”
叶九摸了摸两撇胡须，皱眉道：“签证不好搞呀……不过以金老板的能力，这只是小事，我跟他说一声，应该可以搞定。”
“呃……”
张扬擦了把汗，含糊其辞道：“不急，这事不急……九师傅，这大半年间，你在南洋到底是怎么过的，很辛苦吧？”
他明智的转移了话题，不想继续探讨下去，免得为难。
一个是带他入行的师父，一个是现在的老板，他夹在中间……难办啊。一个弄不好，他就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啦。
叶九倒没想这么多，张扬的一句话，直接勾起了他的千头万绪：“辛苦……这是肯定的，何止是辛苦，简直就是……”
“不出国，不知道外面艰难呀。”
叶九终于忍不住诉苦：“才来的那段时间，我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寸步难行。语言不通，食物不合胃口，这些也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有实力没名气，迟迟打不开局面。”
叶九沉声道：“南洋本土，也有许多风水师的存在，想与他们抢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416章 造化弄人
叶九的诉苦，也引来众人的频频点头，尽管他们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是也能够理解其中的辛酸苦楚。毕竟一个人，身在异国他乡打拼，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后来呢？”
叶川好奇道：“你又是怎么遇上了金老板，然后得到了他的赏识？”
“这事，说来话长……”
叶九眨了眨眼睛，似乎有几分犹豫之色。
就在这时，厢房门咔嚓响了，有人推门而进，却是个漂亮的少女，茶艺师。
叶九也随之止声，让茶艺师进来。
少女双手一合，微微施了一个礼，就笑容满面推着各种煮茶工具进来，然后烧水，清洗茶具，有条不紊。
厢房沉寂了片刻，张扬就开口道：“九师傅，你现在帮金老板，办什么事情呢？寻龙捉脉，勘定穴场吗？”
“这个……”叶九顿时迟疑，欲言又止。
叶川一看，就明白了，当下摇头道：“张扬，不要乱打听，这可能是机密。”
“嗯嗯。”
叶九立即点头道：“这事没成功之前，确实要保密……总而言之，金老板厚道，对我非常不错……只要办成这事，不要说东山再起了，飞黄腾达都没问题。”
叶九很自信，毫不掩饰自己的憧憬。
张扬愣了下，他跟随叶九好几年，也比较了解叶九脾性，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叶九应该没有撒谎。这也说明了，要办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不过，叶九能办成么？
一时之间，张扬莫名的怀疑。说实话，他对叶九的信心，真是不足呀。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叶九也有一些实力，但真不是干大事的料……
当然，哪怕有这样的怀疑，张扬还是由衷祝贺道：“九师傅，你一定能成的……”
“哈哈，那是自然。”
叶九大笑起来，神采飞扬：“总而言之，我已经有底了。想必再过些日子，就能完成金老板的托付。张扬，你留下来帮我……有好处的……”
叶九摆明了我吃肉，邀请你一起喝汤的架势。
霎时，其他人的表情有些古怪，特别是萧萌与王斗两人，眼神微微闪烁。他们看看张扬，又看看叶川，然后很有默契的后靠，坐看好戏。
“……又来。”
张扬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他知道，叶九真是一番好意，摆明了想关照他呀。但是，这关照……真的让他为难。
张扬很无奈，这半年时间来，他习惯了在叶川手下工作，甚至在潜意识之中，摒弃了叶九的存在，尽量不去想。
所以他对于，重新遇上叶九之后，该是什么反应，根本没有设想。
更没有预料到，叶九会让他留在外国工作……
张扬很纠结，习惯的看向了叶川。这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他也没有意识到，当他遇到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之时，就会第一时间向叶川求助。
也就是这一瞬间，萧萌和王斗眼中也有几分笑意。所谓旁观者清，在看到张扬这习惯性动作的时候，他们已经确定了，张扬内心的偏向。
对此，叶川微微一帮，帮腔道：“九叔，你不要为难张扬了……”
瞬时，张扬莫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他松了口气，彻底安心了。反正他只要知道，只要叶川开口，他安静聆听就行，对方肯定能搞定一切。
“我怎么为难他了？”叶九皱眉，隐约也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九叔，不是谁都做好了，出国工作准备的。”
叶川委婉道：“你这样突兀，让他留下来，他心里没底呀。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匆匆忙忙就作决定。毕竟他不是九叔你，有大恒心，大毅力……”
“……对对对。”
张扬深以为然，好像小鸡啄米的点头。
叶九一听，眉头就舒展开了，哑然道：“也对，是我疏忽了……这样的事情，确实要好好考虑清楚。不过张扬呀，你要是信我，就留下来。”
“有我带着你，肯定不会受什么欺负。”
叶九傲然道：“我现在已经混出来了，在这里更有金老板的关照，不管是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只要我们不要横行霸道，招惹什么是非，肯定不会再有人为难我们……”
“那个……”
张扬苦笑起来，轻声道：“九叔，我……再考虑考虑吧。”
他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没有直接拒绝。
“嗯，要考虑清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叶九大咧咧道：“机会很难得了，一般我都不叫……”
这倒是真话，毕竟除了张扬以外，叶川还在旁边呢。
要论血缘关照，叶川与叶九更亲才对。但是叶九只叫张扬，却没叫叶川。说明在叶九的心目中，张扬与他的关系更密切。
在传统之行之中，真的是这样。师徒如父子，甚至胜于父子。
说到这里，叶九也反应过来了，看了眼叶川之后，急忙补救道：“咳咳，小川，你是大学生，我这工作不合适你……别误会呀。”
“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倏地，叶九也愣了，在他印象中，叶川与张扬，应该扯不上关系才对呀。
“诶？”
这时候，其他人面面相觑，也呆了。
“九师傅，你不知道？”
张扬很惊愕。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叶九一脸懵懂，眼神充满了迷茫。
“我爸没和你说吗？”
叶川忍不住道：“他没告诉你这事？”
“啥？”
叶九错愕，不好意思道：“我出国之前，也回家了一趟，向你爸借了几万块钱。不过你放心，我很快能还上的……”
得！
众人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
借钱还不上，确实不好意思与叶川父亲联系，所以有些事情不知道，也算情有可原。
然后叶川也算是弄清楚了，为什么村子一堆族人，叶九谁也不托付，却偏偏把杭州一叶居托付给自己父亲。搞了半天，原来是借了钱呀，有债务关系。
一时之间，叶川有些啼笑皆非，有几分造化弄人的感慨。
如果叶九没借钱，不把一叶居托付给父亲，那他有没有机会去杭州，进而从事风水这个行当，还真是有些说不准……
第417章 为难
叶川心中感叹，笑容有些复杂。
至于张扬，却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把真相告诉了叶九，对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总不能说，你把一叶居搞垮了，甚至于招牌都快要保不住。然后叶川来接手，三两下让一叶居起死加生，还发扬光大，名震整个杭州城……
他怕说了，叶九信不信是个问题，首先就很打击对方的自信心。
关于这一点，张扬还是很清楚的。这段时间来，他可是见到了许多，被叶川打击得信心全无，差点要改行的风水师。那个逼得叶九出国，下南洋讨生活的风水师罗烈，就已经在杭州销声匿迹啦。
这就是叶川的能力，让人敬畏。
所以张扬才会这么犹豫，就是怕叶九挂不住脸面啊。只不过，叶九没这方面的自觉，所以皱眉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作为风水师，叶九还是合格的。所以他的眼力不差，察言观色发现一些不对。
“九师傅，你想多了。”
张扬自然摇头，支吾道：“我们哪能有事瞒你呀。”
“真没有吗？”
叶九不信，他感觉很不对，才想逼问清楚。
“嘟……”
冷不防，急促的手机声，就在房中响起。
众人下意识地，各自摸了下手机。
“我的……”
叶九看了眼手机，就急忙起身道：“金老板的电话……我先接一下，你们喝茶。”
说话之间，他走到了隔壁。
这个时候，茶艺师也沏好了茶，分杯递给众人。
“咳。”
叶川端杯，举手道：“来，喝茶吧。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少说话，知道么。王斗，说的就是你，低调一些……”
“什么呀。”
王斗不乐意了，埋怨道：“我啥话都没说呀，一直坐着沉默不语，还不够低调吗？要不要我把舌头割了，你才满意？”
“行，割吧。”叶川点头道：“以除后患。”
王斗眼一白，哼嗤了声，喝自己的茶去，不再搭理叶川。
倒是张扬，犹豫了下，才轻声道：“老板，其实九师傅他……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不要怪他呀。”
“我怪他什么？”叶川淡声道：“他是我的长辈，哪有小辈怪长辈的，你不要多心，按自己的想法来。”
“就是，就是。”
萧萌轻笑道：“张扬呀，你想留下来，这事真的好办。不需要那什么金老板出面，我也能帮你把旅行签证改成工作签证……”
“诶，大小姐，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