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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婉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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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府定下的规矩,守门的侍卫每半月换一回,换下的侍卫换去别处当差,半年内不再守门。这规矩,就是防止有人钻了门卫的空子。
  唐管家一听,心急了。考虑再三后又给了何从不少银两,然后将一个水清色的小包袱交给何从,让何从定要亲手交到柳景盛的手上,且,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何从满脸堆笑,一口答应,待唐管家走后,转身就吩咐人给镇国公夫人送去了。
  镇国公夫人拿到包袱后,将其打开细看里面的物件。
  包袱中只有三样东西,一把画了喜鹊压枝的折扇,一方绣了鸳鸯交颈的锦帕,两片红透了的枫叶。
  红叶之上用梅花小楷撰写了文字,一片写的是‘花自飘零水自流’,另一片上写的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镇国公夫人在闺阁之中时也是通读诗书,这首情意绵绵的《一剪梅》,她又怎会不知?
  看罢过后,当即动了真怒,将这三样东西摔在了地上。仍不解气,又将手侧小几上的杯碗茶碟尽数砸在地上。
  胭脂不识字不知镇国公夫人为何动震怒,刚想问,便见镇国公夫人面容扭曲,右手捂在高隆的肚子上呼痛不止。身下,湖绿色的裙摆已是湿透了。
  胭脂大惊失色,连忙吩咐了丫鬟婆子去叫医婆,有经验的妈妈们,已是开始着手准备临盆之物。
  在众丫鬟婆子忙乱之际,镇国公夫人指着地上的东西对胭脂低声道,“快把那些污眼的东西收起来,不要让别人看见。他安平侯府的女孩儿不要脸面,我镇国公府的公子还要名声!”
  镇国公夫人这一胎生的异常艰难,腹中胎儿虽已足月,可到底年岁已高,又动了真怒,竟是怎么也生不下来。
  医婆的接生婆子累得满头大汗,看着几番晕厥用不上力气的镇国公夫人,挥剑自刎的心都有了。
  镇国公急得在外厅里团团乱转,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婆子给拦了回来。
  柳纤雪带着四个弟妹坐在距离主院不远的凉亭中,时不时对面色不好柳纤灵柳景瀚道,“没事的,母亲生育了咱们四个,定会没事的。”又回头对木婉薇道,“你舅母生灵儿的时候,生了一天**才生下来。”
  这番话,既是在安慰几个年纪小的弟妹,又是在安慰心中慌乱的自己。
  一直到了夜幕降临,繁星点空,镇国公夫人终是生了。
  生下位白白胖胖的哥儿,母子平安。
  镇国公从接生婆的手里接过一团粉肉,看着那小鼻子小眼睛的婴儿笑得山响,“你这小子,这样折腾你娘。等你长大,老子非把你吊起来打不可!”
  小小的婴孩儿伸手踢腿,似在抗议他老子的话一般,哇的一声哭开了。

☆、第 96 章 逆孙

    镇国公夫人临盆的第二日,胭脂便在镇国公夫人的许意下,将木婉月私下送来的物件拿与给镇国公看。
  镇国公看完气得火冒三丈,当即派柳青到庄子上把柳景盛拎了回来。
  他亲自行军法,打了柳景盛十军棍,打得柳景盛的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柳景盛只强忍着,紧咬牙关连声都没吭一声。
  他的确对木婉月有些心动,毕竟,还从未有女子对他这般千娇百媚过。可他心中却有数,知道木婉月这样的女子他碰不得。
  一,镇国公夫人早就教导过柳景盛,娶妻娶贤。不怕出身微寒,却要身世清白,家风正派。为人要不娇不媚,作事要端庄有礼。
  木婉月,没有一条附和镇国公夫人选媳妇的标准。身为人子,柳景盛怎么会逆了母亲的意。
  二,木婉月进太子府的事,是柳景盛亲自同朱佶提的。他有几个胆子敢和当朝太子抢人?就算朱佶大度相让,柳景盛也是万万不会娶她为妻。
  镇国公边关征战十几年,拼了老命拼下一番基业。柳景盛怎么会娶太子不要的侍妾为妻,败坏了镇国公府的声誉?
  在得知木婉月派人送来三样定情之物后,柳景盛更加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样的女人果真惹不得,他只茫然的拾了一条帕子就横生出这样多的枝节。若真脑子晕沉与期书信来往……
  后果不敢想像。
  镇国公见柳景盛认错态度诚恳,且又真没有同木婉月有什么往来,算是把气消了。
  安平侯府那边,镇国公夫人拦着没让镇国公鲁莽行事。
  这事的确是安平侯府理亏,可以木老夫人的德行,没准会反咬一口说是柳景盛贪恋木婉月美色,先行存了不轨之心。
  到时,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再有,木婉月不能入太子府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在外人来看,木婉月还是准太子侍妾人选,而且还是太子亲点。
  这事要是传开了,太子府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
  镇国公夫人恨得牙痒,除了这些外,她还怕这事会波及到木婉薇姐妹。她们到底是安平侯府的姑娘,安平侯府的名声败坏了,两人将来要如何婚嫁?
  镇国公气头上的想法简单,直接寻上开安平侯府出了这口恶气,两府以后不往来就是。当火气慢慢消下去,心思静下来后,他觉得镇国公夫人说的对。此事牵扯到太子府和自己长子的名誉,定要谨慎行事才行。
  镇国公是习武之人,一向奉行拳头说话,可这不代表他就没手段,不然也不会当上大将军将北元大半的军权握在手中。
  细思了小半日后,他抱着儿子,对愁眉不展镇国公夫人笑道,“玉女,此事,安平侯府会自行处理好,咱们只管养好儿子。”
  镇国公夫人心中还是含糊,可镇国公说了,她便将心放到了肚子里一心养身。二十年了,她对镇国公说出的话从来都是坚信不疑!她信自己的夫君说得到,就一定能做到。
  镇国公幼子允哥儿的满月,办得很是隆重,京中的官员差不多都到场了,连皇太后都亲自过问,赏下了两柄玉如意做为安枕之用。
  木婉薇虽才十一,却也是除去柳纤雪外最年长的姑娘了。镇国公夫人不让她再到处跑着玩,而是跟在柳纤雪的身后学着说话处事,接人待物。
  一日转悠下来,木婉薇累得两条腿直打哆嗦,脸上的肉都笑僵了。
  累些倒也罢了,只来的姑娘们中有两个宗室之女,一位亲王郡主。都是顶娇惯的脾气,相互看着不顺眼,五句话里有四句里面是带刺的。
  柳纤雪和木婉薇两人小心翼翼的又陪笑脸又说好话,只求这三位皇亲国戚别在镇国公府的地界闹得太过。
  直到回了清明居,木婉薇才算喘均了气。茶刚喝下两口,七巧同她说,木大老爷来了。
  木婉薇心中惊讶,又不是十五沐休日,木大老爷怎么从任上回来了。
  一思,又想明白了。木大老爷应该是接到调任文书了,正回府准备外放的事宜呢。
  七巧脸色阴沉的嘟囔了句,“欣姐儿看见他了,叫他他连理都没理,直接去舅老爷的书房了。”
  “不理正常。”木婉薇无所谓的道了句,“理了,倒不正常了。”
  木大老爷的确是在准备外放知府的事宜,只一切都收拾齐妥了,上任的文书却还没下来。他去吏部打探消息,吏部的官员言语含糊,只说让他回去继续等。
  木大老爷心中焦急,三个月前他已经听得风声,说要将他外放知府,却不知为何突然生了变故。
  又去了两次吏部,负责审核木大老爷的官绩的官员暗示,让他先到镇国公府走一趟。
  木大老爷早有上镇国公府拜访之意,借着镇国公幼子满月,便登门了。
  镇国公对木大老爷很是和气,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只木大老爷提起调任之事,镇国公却没有接话,只让木大老爷将一个包袱转交与木老侯爷。
  此等小事,木大老爷怎会不答应。回到安平侯府后,他恭恭敬敬的将东西交给了木老侯爷,心想还纳闷,镇国公何时同自家老爷了有了交情。
  包袱里,除了喜鹊登枝的折扇,鸳鸯交颈的锦帕,提了情诗的红叶外,还有一枚羊脂玉的玉扣,一只杂了发丝编织而成的同心节,和镇国公亲笔所书的一封书信。
  木老侯爷看了一遍那些物件,又看了镇国公所写书信,脸色慢慢的由白变青,再由青变黑。二十年没有动过真怒的他提腿踹在木大老爷心口一脚,连声怒喝,“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说罢,拎着包袱,摘下挂在书房墙上的鞭子就向竹苑冲去。
  木老夫人正坐在西稍间里拣佛豆,才听春苹叫了声‘老侯爷来了’,便见木老侯爷的人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一鞭挥下去,木老夫人面前桌几上的佛豆四处崩落。二鞭挥下去,木老夫人身上的卐字福寿棉褙四分五裂,棉絮四起。
  木老夫人连声惨叫,慌忙间滚落在地,后腰磕在了脚塌之上。她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哀叫连连,“侯爷,侯爷,你这是……”
  木老侯爷怒涌心头,哪听得进木老夫人在说什么。第三鞭又要挥下,却被后面追来的木大老爷给拦住了。
  木大老爷跪在地上,急声问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何事,您要如此牵怒于母亲!”
  “她,她还配做一府主母!”木老侯爷抬脚把木大老爷踹到一旁,飞落下的鞭子直奔木老夫人身上,“三十年前,老夫就应该休掉你这荡妇!”
  春苹向前一扑,硬生生将这一鞭子给挡了下来。
  木婉月听到消息急急跑来,看着大怒的木老侯爷和一身狼狈的木老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呆愣在了门口。
  木大老爷回头间看到她,大声道,“月儿,还不快过来劝劝你祖父!”
  木老侯爷听到这声‘月儿’,不再追打木老夫人。他一把拉过木婉月,把鞭子套在木婉月的脖颈上,怒道,“老夫今日就清理门户,亲手勒死你这不顾脸面,伤风败俗的逆孙!”

☆、第 97 章 忙嫁

    木婉月最终被木老夫人同木大老爷合力救了下来,只是人已经被勒得昏迷,脸色煞白,出气多进气少,舌头都外吐了。
  木老夫人揪心扯肺的痛哭,大声质问木老侯爷发什么邪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勒死自己的亲孙女儿!
  木大老爷亦是剜心割肉般的心痛,他虽有五个女儿,可私心里最疼爱的只有这一个。
  木老侯爷毕竟年纪大了,怒急攻心又发了这一顿脾气,被拉开后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连连深喘,气都喘不均了。他盛怒未消,稍缓过些劲儿,便挥鞭抽打护在木婉月身前的木大老爷。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只得了几声无力的‘啪啪’声。
  哆嗦着右手,木大侯爷看着地上的几个人悲从心生,指着木老夫人咬牙怒骂道,“我安平侯府百年的基业,终是毁到了你这荡妇手中。当年,我不应该应该怜悯泰水跪求,从而没写下一纸休书……”
  木大老爷听着这话刺耳,回过身给木老侯爷磕了个头,涕泪横流,“父亲,母亲身为一府主母,您便是再气,也不应如此责骂。月儿是您的亲孙女,她到底做错了何事,您执意要取她性命?!”
  木老侯爷指着一心护着那对祖孙的木大老爷大声训斥,“你这逆子,她哪配当你的母亲……”木老侯爷突然住口,狠拍了桌几两下,“罢了,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大风吹去!大风吹去!”
  说罢,将那个包袱拾起砸向木老夫人的脸面,踉跄着脚步夺门而去。
  东西四落,鸳鸯交颈的帕子正落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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