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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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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嘲笑她这个二嫁又大龄的九奶奶,臃肿成今天这幅鬼样子,比不得她自己年轻、靓丽?
  林云暖哼笑一声,不疾不徐从桌上取了天青水盏喝茶。
  许久,才从氤氲的水汽中抬眼,“我本是想留你的。九爷喜欢你,夸你贴心懂事,你若真懂事,其实我并不介意在这时候多个人伺候九爷。可你生错了心啊,你该来求我,与我说的,我向来心软,哪里瞧得你这样的美人儿委屈落泪?你偏偏要拿我当傻子!”
  春熙面色一红,又是一白,嘴角狠狠抽了下,忍不住辩道:“我听不懂奶奶在说什么。”
  “无妨,你听不听在你,说不说在我。”林云暖手里转着那茶盏,幽幽道,“你先前在我屋里公然勾引九爷,且不论你有否将我这个女主子放在眼里,我和九爷念你姑娘家脸皮薄,这事揭过后再也不曾提过。以为你会懂得为奴为婢的本分,安心做你的分内事,不想,你却一次次的生歹心!”
  春熙眸子陡然睁大,不想上回净房中发生过的事,她是知道的!
  “你给孩子做了对鞋,我还欢喜地拿给九爷瞧,不想你包藏祸心,在里头深深埋了根针。我当时不曾发作,是知道你必会辩解,说自己只是无心之失,这点子小事,九爷也未必便对你冷了心肠。所以我又忍了。”
  “再后来,是你故意在我屋里摆那依兰香,你明知我有孕,你安得是什么心?我夫妻之间是否需要借用外物怡情,是你能管的么?”
  “不必说,我见红惊胎之事,也是你去老太太院子里乱嚼的舌根!你手底下那几个小丫头,常常替你跑腿送信,若真要查,牵连出的人恐怕还不止咱们岚院和松鹤园!春熙,你我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便是我不曾嫁给九爷,他也不可能娶你啊。六年相伴,同处一室,甚至他沐浴都是你在旁伺候,九爷又不是那柳下惠,他若真对你有意,他何苦忍这六年?”
  林云暖一句句说着,根本不给春熙反驳余地,她语气肯定,不留情面,是第一回 在春熙面前撂脸子。
  “我是不想多生事端,才没在每一回你与别人凑在一处嚼舌根的时候抓你的现行,把你拉到人前去与你对峙。春熙,我给你留了脸面,你当我是什么?”
  一件件一桩桩,原来从没逃出她的掌握。春熙神色从羞耻、倔强、不甘,终于变作慌乱。
  “奶奶,不是这样……”
  “我累了。”林云暖摆了摆手,“我不想兴师动众去查什么案子,我又不是捕快。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和九爷的院子,我有资格决定谁去谁留。你也不必拿你是老太太的人那些话吓我。”
  林云暖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轻声道:“你自己去我床下小匣子里第二层看看……”
  她说完这句,就不再理会春熙。
  春熙抿了抿嘴唇,许久,才下定决心般移步到里间,翻出林云暖说的那只匣子。
  红木做的小匣子,没有上锁,轻轻一掀就开了,首层厚厚一沓房屋地契,二层当先一张,就赫然写着她的名字“何春红”。旁的字她认不全,自己的名字却是认得的,后来服侍了九爷,才改了名字□□熙。下角一个小小的鲜红的手印,是她五六岁时就按下的,家生奴婢,世世代代服侍木府众位主子。
  ——只是,这身契不该出现在这儿!
  春熙手一抖,惊恐地回过头去。
  林云暖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她一眼,移步到一旁的书房,背对她,声音听来有些意兴阑珊。
  “九爷如何待我,怎会叫我轻易受制于人?你们几个身契从一开始就在我手里,只可惜,你一直认错了主子……”
  春熙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巨大的不甘生生撕裂她的心,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奴婢?凭什么她的生死全权交由人手?
  “我原想留你。若只是我自己,搁一个不同心的奴婢在身侧,也没什么好怕的,时时防备敲打就是了。可如今,我眼看就要临盆,我的孩子,怎能叫他生在你这样坏了心肠的人身边?你若还顾及颜面,一会儿自己去告病休,月银照拿,不至叫你损失什么。只是这院子,你不必再奢望能踏入。若你是个聪明的,最好也莫要去烦扰老太太和九爷了。否则——”
  否则如何,林云暖没有说下去。只是手里茶盏重重摔在地上,裂成无数碎片。
  她已经说了太多的话,觉得好生疲累。
  与一个下人置气,着实是不值得的。
  春熙怔了半响,于此时,她该出去,依言远远躲出去,永不踏足九爷的院子。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在这服侍六年,这女人才进门几天?她背后有老太太,老太太会为她做主,身契又如何,大不了,求老太太把身契要走,难不成,这女人还敢逆老太太的意不成?
  春熙站起身,冷笑朝前走。
  “奶奶,奴婢拼死也得给自己喊声冤枉。您适才所言,不过推测罢了,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奴婢的确做过那些事?针是奴婢放的?怎知就不是您自己为了嫁祸奴婢自己放的呢?奴婢传话到松鹤园,那也是因为老太太关心您的肚子,奴婢是为让老太太放心,是尽孝呢,何错之有?奶奶若非要往死里磋磨奴婢,奴婢也只好把事情扬开了,叫人家知道奶奶是何等的度量狭小容不得人。”
  不拼怎么办?难道真的病休,给人送到外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林云暖挑眉瞧着她,那张平素总是寡淡疏冷的脸上,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
  春熙举步往外走,才到门口,就见翠文领着沈世京来了。
  茶盏碎裂在地,茶水弄污了地毯,林云暖抱着肚子,似乎有些不适。
  翠文当即一怔:“春熙,这是怎么了?奶奶,您觉得如何?”
  “茶。”林云暖吐出一字,靠在柱上轻轻喘息。
  翠文绕过桌子,提起茶壶,“奶奶是要喝茶?”
  春熙冷哼一声,不知缘何这位适才还对她言语威胁的妇人要如此做戏。
  沈世京眉头一紧,已经上前,从翠文手里接过茶壶。
  斟出一杯,细细验看,接着,有些愕然地望向林云暖。
  林云暖苦涩一笑,然后,轻轻道:“翠文,请大奶奶过来吧。”
  ………………………………
  春熙在屋中生闷气,地上打碎了无数的摆件杯碟,今天已经撕破脸,其实她也忐忑,生怕老太太不肯维护于她。适才撂下狠话,这时想来不免后怕。九爷待她虽好,可对方却是九奶奶啊。妻子和婢子,一字之差,便是天地之别。
  她才躺进帐中,就听外头一阵喧哗。
  当先一个婆子,不曾敲门就闯了进来,“咣”地一声,几乎将门板踢出洞来。
  春熙弹跳起身:“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敢问?”那婆子一挥手,“搜!”
  春熙面色一僵:“你们凭什么搜我的屋子,我做错了什么事?”
  “有话,等我们搜完了,你自己去大奶奶面前说!”
  春熙下意识觉得不妥,提步就想去床头把自己藏私件儿的锦盒收起。
  已经来不及。床铺给人掀开,那盒子当地一声落了地。
  里头细碎物件洒了一地。春熙慌忙扑去,想将东西护住。
  身子给另外两个婆子拽住,当先那婆子从地上拾起一只布偶,上面扎满银针。
  春熙瞪着眼:“不,是她害我,是她害我!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婆子冷笑一声:“药包,加上这布偶,春熙姑娘,有话咱们去跟大奶奶说吧!”
  春熙给人硬拖硬拽,扯出院子。
  她一路疾哭,大声呼喝林云暖这个“贱妇”害她,翠文立在廊下,阶前立着一溜儿小丫头,烟柳纷飞都在其中,眼睁睁瞧着春熙给人拖出去,再未归来。
  沈世京面色沉重,垂头盯着那只茶盏。
  “五石散,你放的吧……你故意挑在我在的时候,利用我做你的证人?”
  他声音低沉,压抑着深沉的怒意。
  “你怎么变成这样!”双手重重捶在桌面上,将那茶盏震歪,茶水洒得到处都是。
  林云暖着实有些累了。
  她背对沈世京,撩帘走入内室,疏淡的声音传来:“沈大夫,您或许想多了。”
  她没他以为的那般下作。
  也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去对付一个下人。
  不过顺水推舟,慢慢将那人的私心和恶意养得越来越重,却怎能怪得她呢?
  …………
  夜里,木奕珩归来有些晚,白天内宅发生的事仍是传入他耳朵。
  他踏上石阶,翠文掀了帘子,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察觉院子里所有的奴婢都比平素更沉默、更小心。
  林云暖在沐浴。
  热气蒸腾的水中,她轻抚自己圆润的肚子,光洁的肩头披着厚的棉巾,歪头靠在浴桶边缘,神色宁静安详。
  木奕珩伸手从后面搂住她。
  身上沉重的铠甲带着寒凉之气。
  “你还好么?”他轻声问,捧起她的脸,凝眉端看她。
  林云暖回身,伸臂将他脖子搂住。
  将头贴在他肩上,将他的衣领肩头也弄得湿了。
  “你不问我,春熙的事么?”
  木奕珩扯唇笑了下:“有什么好问的?”
  “她毕竟,是你的人啊。”
  “呵。”他不置可否地轻嗤一声,将人从水里捞起,用大浴巾裹住,抱着送到后面暖阁帐子里。
  林云暖扯着他的手臂:“……闹这么大,不仅春熙,还连带扯出了好几个院子里的人……木奕珩,你不怪我么?”
  木奕珩抬手揉了揉她头发,俯身轻轻吻在她额头上面。
  “若我出手,未必肯这样算了。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林云暖隔着帘子,看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她突然鼻酸,心头狠狠颤了两颤。
  这样的宠溺,不问一句,毫无底线的纵容信任,会永远持续下去么?
  这样的体贴,无微不至的呵护,会一直属于她自己么?
  不管林云暖如何不安,如何纠结,年关,就在忙碌而冗繁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修改和捉虫,先发上来。抱歉抱歉。
  明天还是晚上更。


第52章 
  年前就定了两个乳娘; 一个是木大夫人送过来的; 一个是钱氏在外寻的; 都是老实可靠底细清楚的,腊月二十六这天进府给林云暖磕头。
  她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心得; 刚来这世界时; 她还是个未嫁的姑娘; 后来在唐家七年,也未曾生养过; 只觉自己其实也未必就喂养不好孩子; 瞧自己的孩子被人家抱在怀里吃; 说不准心里还膈应得慌。
  可如今大户人家的奶奶太太; 并无自己喂养的旧例,损害身材不说; 还要时时将婴儿未吃完的挤出来; 不分日夜每隔两个时辰就得涨一回挤一回,别说自己休息不好; 还带累丈夫跟着受罪。
  林云暖瞧二人收拾得干干净净,都是温柔安静的性子,心想木大夫人和钱氏的眼光必然不差,一人赏了只银镯子并小银锁给她们的孩子。在屋里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人去了。
  就见烟柳踌躇地进了来。
  林云暖扶着悦欢的手坐到里头大炕上去; 腿上盖着狐裘毯子; 斜歪在那听烟柳说话。
  “何嬷嬷不住哭诉,说奶奶故意冤了她闺女,若非大奶奶时时叫人盯着; 就给她闯进院子里头来了。那何嬷嬷有个病歪相公,拿这唯一的女儿当成了命根,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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