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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掌心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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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数数。
  路氏看着闺女这般模样以为她是紧张的,心中柔意顿生,这孩子到底还小呢,从来都是这幅样子,也不见心性儿能长大些,只叫她放心不下,不由轻轻捏捏任丰年的手。
  待到了宴上,人还没来太多,任家因着算是地位较低的,少不得要早些来以示尊敬。
  进了府门,自有奴仆引了男女各自分开去不同席面上,而任丰年作为未婚小姐,自然与未婚姑娘们坐一桌。
  她来得早,便与早早等候的主家姑娘坐在一块儿。吕家姑娘不多,稀稀拉拉两三个罢了,与她坐在一块儿的是个叫吕芙的,面白清秀,瞧着斯斯文文的,话也不多,对着任丰年也只前后说了两三句,便端坐着凝神,揉着绸帕子发呆。
  任丰年本以为这姑娘是不善交际,可等过了两炷香,又来了个刁家姑娘,吕芙便奇异的热络起来,话也多了,脸上也多了许多笑意。
  任丰年这才愣神觉出,人家这是瞧不上她呢。
  任丰年虽然脾气不行,却也不是不看场面的,知道吕芙狗眼瞧人低呢,便也不同她说话,刁家小姐倒是温柔和善的紧,时常发了话头照顾她,叫她不至于太尴尬。
  只任丰年没怎么遇见过这样众人皆是文绉绉的场面,心里多有些适应不良。
  那吕芙难得偏头看她:“任姑娘是否有些不适呀,我瞧着你话都不多。”
  任丰年在外头都是斯斯文文的:“没有的,只是吕姐姐你说的话都十分精彩,我听还来不及呢。”
  任小姐的意思很明显,就你话多。
  座上有两位年纪小些的都抿了嘴笑。
  吕芙挑挑细眉不再多话,又开始同聂家大姑娘搭话了。
  在座的几个姑娘都隐约有以聂家姑娘为首的趋势,不为别的,只听闻聂家姑娘在两年前的选秀上,便是皇后娘娘定下的太子良娣,等学好规矩,便要入宫的。
  虽则民间隐隐有传闻太子身体虚弱,卧榻许久了怕是熬不过弱冠的,可也从未有被证实过。相反,说储君英明恭谨,励精图治的倒是不少,不好的传言也一再被压下。
  任丰年端了花茶细细啜一口,瞧瞧打量聂姑娘的脸蛋。五官不是最精致漂亮,不过胜在长相大气,如金似玉一般金贵高傲,她话不多,可句句旁人皆是附和着的。
  不过没多久,聂大小姐便只道自己乏了,叫丫鬟扶着去客房歇息会子。聂小姐过后,终于有零散的几个姑娘也告了乏,各自协了闺房里的朋友一道聚在一起说小话。
  任丰年不敢挪动,毕竟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任家不是大家族,不敢做的太过了。不过叫她同旁边的吕芙眼对眼的,也是很反胃。
  任丰年起身一礼:“小妹匀面净手,去去便会。”众人皆知大约是解手去了,便无人在意。
  任丰年缓缓走在吕府的花园里头,席面热闹,这花园却是安静祥和,舒缓了些许焦躁的小情绪,迎着微风解解乏,正深呼吸一口,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少女清甜柔和的声音。
  她小心透过假山瞧两眼,却只瞧见紫衣的聂大小姐在同一个人说话。那人的身影因为有些远,又有假山挡着,瞧不见,只偶尔有低沉的声线传来,虽完全听不清,却叫她觉着有些耳熟,想想却压根儿不记得。
  任丰年面无表情的想着,聂大小姐不是要做太子良娣的女人么?怎么同别的男人离得这么近?
  算了算了,到底同她有什么关系呀在这儿参和,也不怕回府给路氏打死。
  正要回身,便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顿时后退几步,迅速偏头瞧了来人一眼,赶忙提起裙摆快步走了。那青衣公子倒是啼笑皆非,不过面容却严肃起来。
  等到假山后头的男女出来,聂大小姐面色上带着红晕,提着奢华的裙摆,整了整鬓边,小步离开了。吕家大公子倒是面色肃然,皱眉同男子说了几句话:“……是卑下失职……瞧见了,是个穿藕荷色衣裳的少女,戴了白玉头饰……肤色极白……”
  那人微微蹙眉,淡淡道:“若是她,便不必多管。”
  他想了想,低沉的嗓音又添上一句:“看住她,不要叫她乱跑。”任丰年乱跑的能力他不是没见过,丝毫没有闺秀作风,一路从正院啪嗒啪嗒能跑到北方荒院,现下这吕府,还是不能让她坏事儿。
  吕大公子很懂的立马承诺下,在他看来,殿下很少有会在意的女人,今儿这是头一个。便是对之前的聂家小姐,殿下也十分冷淡,那这位叫他既信任又维护的姑娘,或许有些特殊。
  要是殿下知道吕公子内心的一连串推测,只会寡淡说句:“想太多,多读书罢。”                        
作者有话要说:  吕大公子:不我不是!我没有!不要说我是脑补帝!我是真相帝!

  ☆、第7章 第七章

  宴席还在继续,任丰年却在花园里迷了路。她本是想原路返回,但叫那青衣公子一吓唬便窜出老远。她是个十足的窝里横,家里头派头大又娇气,出了家门一片茫然,梗着脖子满心纠结烦躁,面上还要装出镇静大方的样儿。
  这下又迷了路,连宴席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才知道后悔。早知道便是再讨厌吕芙这个鼻孔顶天的也不该临阵脱逃,这下不仅要给取笑,说不准又要再撞破一件儿方才的“丑事”,说不准小命也难保。
  任丰年自己吓唬自己的本事,不比她的脾气小,走了半天嘴巴都要渐渐抿成一条细缝了。背后听见男人的叫唤声,她吓出一背的冷汗,镇定回头,却仿佛是方才的青衣男人。
  那青衣公子头戴白玉冠,墨色长发披散着,手上执了一把折扇,并不打开,在指间无意把玩,他漫步上前至两丈远温和有礼道:“小姐可是迷路了?在下找了你许久,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实是对不住。”
  任丰年睁大眼睛,想也不想:“找我作甚?”
  那人很有耐心,旋即温润道:“小姐这不是迷路了么,难道不需要在下帮忙?”
  任丰年一噎,捏捏手绢微笑道:“是呢,我瞧这园子好景致,倒给迷了眼,不知走哪儿去了。”
  吕大公子的视角能瞧见她白润的脸庞和小扇似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他心不在焉的转了转手中折扇,心里缓缓思索两下,面上分毫不露。
  他拂袖作揖道:“小姐且同在下来,我这主家总不好叫宾客走迷了路。”
  任丰年眨了眨眼,想这人还算有些礼数,便矜持颔首,提起裙角跟在青衣公子身后。
  青衣的吕公子在前头走着,墨色的长发随意潇洒披散着别有一番风骨,他随意问起:“不知姑娘是哪家女眷?从前倒是不曾拜会过。”
  任丰年低着头,不在意的顺嘴道:“你难道瞧过每家女眷不成?”
  吕公子倒是笑了,自己这话说的一点也没过,轻轻点出她应当是头一次来吕府,不想她竟一点无知觉,重点也是乱抓一气儿,确实是个不玲珑的。
  难不成殿下经历了这么些事,还改口味了?那往后要是照着殿下有十句说三句的淡漠性子,同这位不成了鸡同鸭讲?
  他不再言语了,任丰年回了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补上一句:“家父姓任,是头一次来吕府呢。”
  吕公子随意唔一声,嗓音温和道:“往后便友道了,任小姐多来吕府做做客。”
  任丰年哦一声,点点头:“你也一样,有空来做做客。”
  吕大公子难得眼里露出一点笑意,心里微叹一声,却带着她左拐右拐,不再说话了。
  等回了宴席,一眼便瞧见聂大小姐已经端庄的坐在位上了,这次瞧着倒是比之前好亲近了许多,人也柔软小意起来,面上的笑意娇美可人。好几家小姐围着聂小姐叽叽喳喳说话,也没人顾得上任丰年去了多久。
  任丰年不由挑挑眉,入了座便端庄的嗑起瓜子来。
  正院花厅里头,一众老爷们聚首在一起,多是互相拍马谦让的套路,又或是浅浅讨论两句近况儿女,总之一个个皆在打太极。本来身为新贵的任老爷是没有甚么机会多话的,毕竟他的地位算是最低的,插话插不好,便叫人瞧低了去,还不如和和稀泥便是。
  不想上首的吕家家主倒是兴头上来,特意跨过几十人冲任豪点头示意,又举杯道:“任老弟总算是给我请来了!再请不来我便要亲自登门拜访了!这杯酒!老哥哥先干为敬!你随意!”
  除了聂家、刁家二位家主丝毫不意外的捻着胡须,吕家家主的行为实在是惊掉了一票人的下巴。
  众人调转脑袋,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
  任豪也给唬一跳,心里琢磨吕家这位大家主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呢?
  他面上镇定的使唤身后仆从倒酒,任家主吃一杯,他少说要吃个三杯才够。
  身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他斟上三盅酒,任豪一口气爽快全喝完了。
  吕家家主今日倒像是给人下了降头,对面任豪吃完酒,一双手一边抖着,一边自己斟酒,赴死般仰头,慷慨激昂连喝五杯。
  任豪茫然继续叫身后仆从倒酒,仰起头连喝十杯:……
  众人:……
  聂家家主站出来圆场:“诸位,我也敬大家一杯,为了平遥的繁华昌盛,为了百姓的安康!”
  刁家家主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为了我大異江山,为了吾皇和太子殿下!”
  众人像是没睡醒,又茫然的连灌下两杯酒。
  众人都是老油子,便是一脸茫然没头绪像是活在梦里,嘴上也要强行附和两句:“三位家主说的是啊!哈哈哈哈!说的真是到咱们心坎儿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一切的殿下一脸淡漠作出评价:态度尚可。
  月光笼罩大地,宴席终于结束了。
  夫人们:今日又多了讨论花样头面的新伴儿,不错呢。
  小姐们:今日又交到了有趣的同伴,很好呀。
  老爷们:今日,爱国的情怀又一次被激励,一颗颗被金钱权利腐蚀的心灵得到了净化!让我们从心里再向圣上和储君殿下表示强烈的爱戴与崇敬!愿吾朝永昌!
  任丰年给这席面从头无聊到尾巴尖儿,好容易熬到最后,见到路氏早就困的不成了,上了马车倒头就睡过去了。
  路氏抚了抚女儿的鬓边,终于也露出了整天里最柔和的笑容。
  另一辆马车上的任老爷已经醉的像是泡了整宿的酒缸,嘴里还念念有词:“吾皇万岁!太子千……千岁!为大異的昌、昌盛……干杯!干杯!”
  路氏的笑意僵在脸上:……
  回了府第二日,任丰年一大早就醒了,用了早膳便照日常使唤丫头把任想容叫来屋里。毕竟日常不能丢,又不是她日日临摹一百张纸,乐的看任想容难受。
  不想念珠却来回话道:“大小姐,那头二小姐发了热,现下连床都起不来了,老爷也正守着她呢。大夫也说,这热到了夜里再不退,怕是……不好了。”
  任丰年向来对于不相干的人缺乏同理心,叫她看,任想容要是烧傻了,也是自己把自己作傻的。
  有什么大事儿心里过不去,非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呀,她到底是有完没完?自定下任丰年这位异母嫡长姐要去吕家的消息,她便一直病到现在了。
  任豪是事体忒多,没空思索在他眼里天真娇憨的小女儿是个甚么心理,只当是寻常得病。任丰年这对头,可是一下就觉出味儿来了,这是在借得病发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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