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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这么说，可柳若晴却不是这样想，这个人很可能真的是当年江家的家将，他的失心疯也许跟二十年前的惨案有关系。
“大夫，他的病，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大夫摇了摇头，“老夫才疏学浅，是无能为力了，除非宫里的御医过来，那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医术肯定高明。”
柳若晴被大夫这么一提，倒是想起了靖王府的陆元和，陆先生医术高明，或许能治好此人的疯病也不一定。
没多久，那疯老头便醒过来了，梳洗干净后的他，细看之下，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大将之风，即使是疯了，眉间那铮铮傲骨却并没有消失。
“大叔，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疯老头这会儿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柳若晴的声音，便一脸防备地转过头来。
下一秒，他盯着柳若晴的脸，用手指着她，眼中满是惊愕。
柳若晴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心中一凛，又往前靠了几分，“大叔……”
“少夫人！”
柳若晴刚往前一靠，疯老头突然间对她跪了下来，“少夫人，末将参见少夫人，少夫人您没死啊，太好了，少夫人您没死。”
“少……少夫人？”
柳若晴傻眼地看着疯老头，这会儿，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老头的话给听进去。
“你……你叫我什么？”
“你是少夫人呀，少夫人你不记得你是谁了吗？哈哈”
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柳若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着，他又停止了笑声，双眼防备地盯着四周，从床上跳了下来，将柳若晴挡在身后，“少夫人小心，这附近有杀手，末将保护你和小姐出去。”
虽然柳若晴觉得此人说话疯疯癫癫，但是，直觉告诉他，此人一定知道江家的事。
于是，她便循循善诱道：“大叔，你知道这些杀手是谁吗？”
“不知道，世子爷没告诉我。”
疯子一边护着柳若晴，一边随口应道，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防备地盯着四周，就像是上了战场的大将，威风凛凛。
跟着，他又突然转过头，看着柳若晴，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有捡到杀手的东西，我偷偷给你看，你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不然会被杀人灭口的。”
“嗯，好。”
见那疯子走到门口，转头对她扬了扬手，“来，少夫人，你跟我走。”
“好。”
见柳若晴要跟着那疯子离开，那几名暗卫立即上前拦住了她，“王妃，这个人是个疯子，且来路不明，您不能跟着他走。”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柳若晴应了一声，便跟着那疯子从客栈里走了出去。
见柳若晴跟着老疯子出去了，那几名负责保护她的暗卫也治只好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跟了出去。
老疯子的步伐很快，看得出来，有极好的武功底子，柳若晴自认自己轻功不差，却也跟得十分吃力。
好在，她没有将老头子跟丢了。
见老头子带着她在江城城外一间废弃的破庙里停了下来，跟着，又带着她神秘兮兮地走到一个破败的佛像前蹲下。
用双手快速拨拉着什么，随后，从挖开的地上，拿出一个银色很薄的牌子，递给柳若晴，道：“就是这个，这个是杀手留下的，被我捡到了。”
老头子神秘兮兮地凑到柳若晴身边，压低声音道，防备的双眼，凌厉地扫向四周，跟着，又扯了扯柳若晴的衣袖，道：“少夫人，你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柳若晴没有理会他，只是双眼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银片发呆，银片上刻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图案，图形也十分古怪。
柳若晴知道，像这种跟身份有关的牌子，上面的图案一般都是他们独特身份的标记。
想要知道对方是谁，就得先知道这样一个标记，到底出自什么府邸。
她想到了师父跟她说的“皇家”。
像一些位高权重的大户人家，家里都会偷偷养着死士，朝廷是不允许官员府邸豢养死士，为避免被朝廷发现，死士是身份和标明他们身份的图案一般是不会被外人知道的。
同样的，皇帝身边的死士，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也就是说，这个牌子，很可能是柳城鹤派出去的暗卫或者死士丢下的。
柳若晴拧了拧眉，抬眼之际，正好见站在自己身边的几名暗卫也在盯着她手中的牌子看着，而其中一名暗卫的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天枢，你认识这牌子？”
柳若晴问面前的暗卫，道。
天枢回神，刚才脸上那诡异的表情，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见柳若晴这么问，赶忙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卑职只是对这个上面的图案好奇罢了。”
“哦。”
柳若晴点点头，没有怀疑天枢这句话，将那块牌子收入怀中。
现在，只等天心能不能在陈老将军那边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柳若晴看向身边的疯老头，道：“大叔，跟我回家吧。”
“回家？”
老头子眼神一亮，“少奶奶带我回去见大将军了吗？”
柳若晴想了想，点了点头，“嗯，我们搬家了，我们现在不住在江国公府了。”
老头一愣，随后，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好久都没见到老将军和世子爷了。”
第739章 739。孩子即将出生
柳若晴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看着老头子半疯半癫的样子，心头有些怅然。
希望回京之后，陆先生能将他治好吧。
转身看向那几名负责保护她的暗卫，想到那个远在京城等着自己的男人，柳若晴双眸中的光芒，瞬间柔和了几分，“走吧，回京。”
终于听到这位祖宗要回京了，几名暗卫都松了口气，而暗卫当中，地位仅次于暗卫统领的天枢，在想着被柳若晴收起的那枚牌子时，眉头若有所思地皱了起来。
回京的行程因为柳若晴急于见到柳天心而加快了许多。
半个月后，柳若晴便随同暗卫以及那名疯老头子，回到了京城，柳若晴将老头子交给了陆元和之后，便急着前往聿王府找柳天心，却得知柳天心还没有回来。
失望之余，她又想起了自己还在外面收拾海盗没回来的王爷相公，“都两个多月没见了，言渊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而此时，皇家及满朝上下也笼罩在一种似喜非喜的气氛当中。
皇帝即将大婚，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皇上要娶的女子，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这哪是一个该配坐上一国之母位子上的女人。
可耐不住皇上喜欢呀，皇上喜欢，连太后都管不着，他们这些朝臣哪里还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所以，皇帝娶云娇容是开心的，朝臣却很不开心。
礼部的立后大殿已经准备就绪，但是因为言渊还在外带兵，言渊不想让言渊缺了自己的大婚之礼，但是又怕云娇容的身子快撑不到大婚的那天，便把大婚时间定在半个月后。
如果半个月后，言渊还没有回京，那就照常举行大婚典礼。
此时，云娇容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七个月了，云娇容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如果不是有陆元和的药拖着，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如今，她的身子，根本支撑不起腹中的孩子i，皇帝知道她时日无多，却只能强颜欢笑着，最起码，他给许给她一个名分。
可就在距离大婚之日不到七天的那个夜晚，整个承德宫大乱。
“快！快传稳婆和御医，快去！！”
言朔疯了一般的嘶吼声从承德宫传出，承德宫上上下下的宫人这会儿全部都乱套了。
“容儿……容儿不怕，没事的，没事的，御医很快就好了。”
言朔这会儿，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手，紧紧地抱着云娇容冰凉的身子，眼泪浸满了眼眶。
此时，靖王府的大门被人用力敲开，整个王府的人都被惊醒了。
柳若晴起身下床，将一直赖在身边的小世子交给奶娘之后，走出了东苑。
一名宫中的侍卫，焦急地等在门口，脸色十分难看，见柳若晴走过来，赶忙躬身行礼，“卑职参见王妃。”
“发生什么事了？”
“云小姐一直在吐血，皇上命卑职来唤陆先生。”
“什么？”
柳若晴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出了府门，上了马，直奔皇宫而去。
此时，承德宫内，御医紧张地双腿发抖，云娇容这会儿又吐了一摊子血，皇帝急得手足无措。
出了御医之外，还有几个稳婆也被叫过来了，云娇容的肚子在一阵一阵地抽痛，看样子是要生了。
太后也闻讯赶来了，正好在承德宫门口，遇上了从靖王府赶来柳若晴。
“皇嫂。”
“先进去再说吧。”
太后这会儿并不担心云娇容，可她担心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进去的时候，便听到皇帝双目赤红地训斥着太医，这边又手足无措地抱着云娇容。
“太医，真的没办法了吗？”
“回……回太后，云小姐的血，根本止不住，卑职看她这情况，腹中的胎儿怕是也要出来了，可她这个情况，怕是没力气……”
太医后面的话，不敢说下去，可在场的人都明白，尤其是生过孩子的太后和柳若晴都知道，原本生孩子就是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现在云娇容这情况，哪里还有力气生孩子。
柳若晴的目光，带着几分悲悯地看着云娇容，以及此时抱着云娇容无所适从，早就失去了帝王威严的言朔。
“容儿不怕，容儿不怕……”
云娇容的嘴角，沾着血，脸色惨白得可怕，可她这会儿，或许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双眼变得清明了许多，看言渊的双眼，却充满了自责和不舍。
她勉强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来，尽管这样的笑容，或许并不好看。
“皇上，你也别怕，人……总是要死的，对容儿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
“不……不……朕不想你解脱，容儿，让朕自私一点，不要离开朕，不要离开朕……”
云娇容的手，这会儿已经没了温度，她努力地握住言朔的手，“容儿从来都不听皇上的话，这一次……这一次还是不能听皇上的话，对……对不起……”
饶是太后多么不喜云娇容都好，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这个女孩跟自己儿子生离死别的模样，还是红了眼，不忍再看下去。
“呃……”
她的肚子又是一阵一阵痛得厉害，太医赶忙上前去给她把脉，跟着又在皇帝面前跪下，“皇上，孩子怕是要出来了。”
这时候，候在一旁的嬷嬷给云娇容检查了一番之后，也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宫口已开，可这会儿小姐她没法用力，孩子出不来……”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孩子出不来，时间一长，孩子就得窒息死了。
云娇容躺在床上，这里的声音，她都听得见，她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挤出一些力气，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好，身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上，陆先生来了。”
陆元和的出现，让在场包括皇帝在内，都看到了一些希望。
“怎么样，陆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元和的脸上
“皇上。”
陆元和在言朔面前跪了下来，“眼下，草民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能保住这孩子，但是大人……”
第740章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