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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宠-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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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你别丢下我,请你一定要谅解我。”苏妫想要去跑过去拉住纪无情,谁知她的腿却被金子抱地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七娘,咱们的女儿被李默带去了归坞国,九苑公主曾在 回塔县见过她,这女人一定会加害银子的。”纪无情狠了狠心,从桌上拿起自己的长剑,冷声道:“你要留下陪你儿子长大,我谅解你,可我没功夫陪你在长安耗,我要去救我女儿。七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只在归坞国等你到冬天的腊月二十四,如果你没来,我会带着女儿离去,永不见你。”
      “无情!”
      苏妫忙往开掰金子的手,她刚追出院子,就与一个中年男人撞了个满怀,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姜之齐以前王府里的大管家白瑞!
      “七姑娘,没撞疼您吧。”白瑞忙过来,将摔倒在地的女人扶起来。
      “你起开,让我出去追他。”
      “姑娘,七姑娘。”白瑞并没有打算放开苏妫的意思,他看上去比女人更急:“国公爷不行了,他现在拼着最后一口气不咽,就是想最后见您一面。”
      “不见!”苏妫冷漠拒绝。苏照晟这条老奸巨猾的狐狸,原来早都 回长安了,而且就在摄政王府里藏着,一直给姜之齐拿主意。
      “姑娘,做人得有良心。”白瑞早都料到苏妫会这么说,他叹了口气,终究不敢在这个厉害女人跟前太放肆,只是带了点哀求的语气,道:“您好歹用了苏家七女的身份这么多年,就当还苏家一份情,好吗?”
      欠了钱可以还,可欠下人情之债,就一直在心里背负着。
      苏妫眼里焦急,无奈地点点头,叹道:“等我换身衣裳,就走吧。”
      ***
      国公府临着的街早都净了,护军守在街道两边,而苏府外齐刷刷跪了百十号族里人。
      为首的自然是长子苏人义,女眷那边则是王老夫人,她十多年前中风倒下,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嘴还歪歪的,看见苏妫来了,热泪盈眶,老妇人想过去抱抱这单弱的女孩,感谢她多年来照顾小婵的儿子,可前后都有执礼太监严守着,只能看着她携着金子进去府里,一句说都不敢说。
      府里的守卫比外头更严密, 回廊和影壁前站着的将士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从戍边死人堆里出来的。他们目不斜视,警惕极高,时刻守卫着屋内的皇帝。
      油尽灯枯的时候,已经没必要再吃药了。
      屋里只有没几个人,除了床上躺着的苏照晟,也就是旁边椅子上端坐的新皇姜之齐,床边跪着的苏人玉。
      六哥因为寒儿的事,近些天也是憔悴了不少,原本俊美年轻的面庞好似在一夜间老了许多,垂头丧气,一声不吭。
      “姑娘您看,老爷子是真不行了。”白瑞忙将苏妫和金子请进了内室,他先给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趴到床边,大声地在苏照晟耳边说道:“老爷,七姑娘和小皇子 回来了,您睁眼瞧瞧。”
      此时的苏照晟脸色有些发黑,深浅不一的皱纹横生遍布,嘴微微张着,那原本精明的双眼空寂而混散,他已然换上了老衣,喉咙处的皮肤松弛衰老的吓人。
      “老爷,七姑娘 回来了。”白瑞又大声喊道。
      “哦。”苏照晟头稍微拧过来了些,涎水登时就顺着嘴角往下流,他眼睛仍旧涣散,有气无力道:“怎,怎么这么多人,红的,绿的…你是谁,拉我去哪里? 回利州呀,咱们这就走。”
      金子人小,躲在苏妫身后,紧紧地抓住母亲的手腕,惊恐道:“姥爷和谁说话啊,这里是不是有鬼?”
      “别胡说。”苏妫虽然镇静,却也被苏照晟的自言自语吓的心里发毛。
      这时,只听姜之齐干咳了声,他身子稍微往前探了下,朗声道:“苏公,你们家的七姑娘 回来了,你不是一直想见她么,她 回来了。”
      说来也怪,苏照晟忽然就不糊涂了,他喉咙里咕哝了几声,含含糊糊道:“七,七姑娘。”
      苏妫忙上前,她坐到床边笑着抚起苏照晟的手,应声道:“是我,爹。”
      “念,念,念。”
      苏妫不解老人这话的意思,她身子往前凑了番,大声问道:“爹,你要找谁?”
      “念,念。”老人还在重复着这个字。
      正在此时,一旁候着的白瑞探头瞅了下,他恍然大悟:“老爷怕是想让老奴念他的遗书。”
      “那你还不念?”苏妫没好气地瞥了眼白瑞。
      “这……”白瑞看向姜之齐,显然是在等他的同意,待得皇帝点头后,他忙弯着腰上前,从老人的枕头底下翻出封帛书,大声地在老人耳边道:“老爷您别急,我这就念。”
      只见白瑞恭恭敬敬地立在床尾边,他展开帛书,朗声念道:“老夫姓苏,字照晟,以字行,原出身贱籍,前半生行商骗人骗鬼无数,终得于利州发家。
      适逢天下大乱,老夫便起了发不义之财的歹心,以数倍价钱卖粮草于先帝,先帝不计前嫌,论功行赏时封老夫为意国公,苏家至老夫时已然臻于极盛。
      然子孙不孝,长子人义好逸恶劳,七女苏妫嫉妒嫡姐苏婵,对其犯下不可饶恕之罪。老夫不忍手刃亲女,唯有将其交给昔日好友张甫明之手,死生不管。
      人性本恶,老夫的贪婪残忍终被告发,为逃避制裁,老夫毒杀妾室何氏,又用灵药造出爱子人玉五脏枯竭之假象,终于骗过先帝,逃的一死。
      老夫戴了黄冠,本应清静无为,然又妄图染指朝政,得知千寒乃先帝之子后,便指使人玉扶持其登基,以便谋权,谁知对江山百姓犯下不可弥补之错。人终有一死,老夫之罪惶惶,再无面目去地下见先帝。”
      这一封遗书,说的将所有人都愣住了。
      明明是李月华图谋苏妫的绝世容颜,苏照晟却说是自己亲手将女儿交给张甫明,借刀杀女;明明是姜之齐派人羞辱了苏婵,老人却将所有错都推在已经死了的七女身上;明明是苏人玉野心勃勃扶持小寒,老人却说是自己不怀好心。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皇。”苏照晟忽然伸直了手,他仿佛要抓住什么人似的,眼瞪的老大。
      “朕在。”姜之齐忙过去,拉住苏照晟的手,他此时也同苏氏兄妹一样,泪眼盈盈:“苏公还有什么未了心愿?”
      “人,人玉。”老人的身子都有些微微挺起。
      姜之齐扭头看了眼神色紧张的人玉,忙道:“请苏公放心,只要人玉对朕忠心耿耿,终朕一生,定不负他!!”
      一阵风进来,将桌上的油灯吹灭,苏照晟吐出最后一口气,软软倒下。他走的很平静,因为他终于得到了帝王的承诺,保住了最心爱的小儿子。
      这个屋子里除了金子,其他人都见惯了生死,人生匆匆如过客,比起惨遭横祸,如苏照晟这般寿终正寝,的确是太幸运了。
      苏妫仍坐在床边看着老人,当年初见的画面历历在目,她虽然冒名做了老人的七女,却从未真心实意地叫他一声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哪。
      “爹。”
      苏妫起身跪到六哥身边,恭恭敬敬地给老人磕了个头。忽然,她感觉脖子一痛,心知被人从背后袭击切脉,在晕倒前,她听见六哥畏惧又焦急的声音。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第207章 夜满金樽

      苏妫是被一阵剧烈晃动给震醒的,模模糊糊间,她看见一个男人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来 回耸动,而这个女人双腿缠在男人腰间,声音媚的能掐出水来。
      殿里已然掌灯,脖子还是很疼,苏妫使劲儿掐了下大腿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她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男的不用问,自然是姜之齐,而这个女的居然是王若兰,她还没死在牢里?是了,姜之齐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必然会不计前嫌启用王宾,没杀她很正常。不过狡兔死,走狗烹,王家估计没几年好过了。
      许是察觉到苏妫醒了,姜之齐停下动作,他用那只光秃秃的右手腕划了下苏妫的侧脸,笑的很坏:“醒了?朕还以为你病的要死了呢。”
      和一个你根本不爱的棋子在我面前做,是想让我生气?
      苏妫懒得说话,她用手肘撑着自己起身,才刚下床,衣领就被背后的男人拽住。
      “去哪儿?”男人的声音冷漠异常。
      “放开。”
      “不放!”姜之齐忽然把苏妫拉倒在床上,他浑身一丝·不挂,宽肩窄腰一览无余。男人大手揪住女人的头发,却扭头对王若兰笑道:“兰儿,你知道是谁授意你,去毒杀你丈夫的么。”
      王若兰小手半护住胸,媚眼如丝:“不是您么,您让我用醉生莲毒死他,然后把他的尸体带到大明宫,给先帝说他畏罪自杀。”
      姜之齐嗤笑了一声,他吻了下苏妫,寒声道:“是这个贱人,她模仿朕的笔迹,指使你去做的。”
      “啊?”王若兰惊恐地看了苏妫一眼,却拧了下姜之齐的腰:“她怎么这么坏?”
      “那你想不想教训一下她?她还想杀了你呢。”姜之齐笑着撺掇。
      王若兰本就厌恶苏妫,她虽说是二皇子的侧妃,可心却在老三身上,而自从这个祸水一般的女人出现后,三爷的目光就再也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皇上,七表妹是您钟爱的女人,我可不敢教训她。”
      “没关系。”姜之齐右手将苏妫的胳膊控制住,让她无法动弹,而左手往下拉苏妫的头发,让她的脸完全仰起:“朕准许你打她。”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王若兰一巴掌甩在了苏妫脸上。
      “哎呦。”姜之齐阴阳怪气道:“怎么这么轻呀,是不是朕刚才把你干的没劲儿了。”
      “皇上。”王若兰嘟着嘴娇嗔,她就是喜欢他这样,很坏,却让女人迷恋。
      “你应该这样。”
      姜之齐放开苏妫,可却抓住了王若兰的手,狠狠地扇向苏妫,男人的劲儿大,直将女人的脸打红。
      “疼么?不疼,就再来一下。”
      啪啪几声响,苏妫左右脸立马肿起。
      “我对你不好么,你瞧你在长安把我整成了什么样!”姜之齐推开王若兰,直逼向苏妫,他用手钳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你好了不起么,把姜勉之的死推在我头上,焚烧先帝遗诏,矫立你儿子,我告诉你,常俊那老东西怕朕秋后算账,早都自杀了。”
      “什么?”苏妫这才有点反应,很早以前常公公给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宁肯自杀,也不愿落到姜之齐手中,因为那才叫生不如死。女人凄然一笑,她眼眸低垂,道:“那你想把我怎样?”
      “要不让你给先帝陪葬?”姜之齐温柔地抚摸苏妫的头发,忽然狠声道:“你想的美!我把你的所有画都烧了,一幅都没给他放进棺材里。老不死的就算临死前都拉着你们母子的手,他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说完了么。”苏妫抹去鼻子里流出的血,她低着头慢慢地下床,无力道:“我去洗一下。”
      苏妫转到屏风后头,掬起澡盆里的凉水洗鼻子,又往手上汪了些水,轻轻地拍上滚烫的额头,试图往下降烧。
      而正在此时,一只冷硬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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