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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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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起身的一瞬间,藏在袖中的印章应声而落,碰到脚下的石板之上碎成两半。

    她听到了一声一声的恭喜恭喜,她听到一声一声的天作之合,他终究是选了弦阳,可她却说不出一声的恭喜,因为那是她伪装不来的大度。

    “玉和,天怎么这么快黑了?”

    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南宫霖惊愕的扶紧锦月的手臂,还未开口说话,锦月身体一软,整个人趴在南宫霖身上,从口腔吐出一口污血,随后昏迷过去。

    锦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天气如她的心情一般来了个大起大落,早晨还是艳阳高照,如今却下起了大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着门窗,狂风将窗外的那株只有乌黑枝丫的桃木,吹得摇摇晃晃,像是要把这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似的。

    “锦月,你还好吧?”

    锦月的眼眸虽然睁开了,却无神的盯着窗外,南宫霖问她一声,她却没有一点反应,呆愣愣的模样看的人十分的心疼,南宫霖将手放在了锦月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问了锦月一句。

    “你若想哭,便哭一哭吧?”

不抵相思半 第一百六十三章:山重水复疑无路

    锦月呆滞的眼眸依然动也不动,整个人像是没了灵魂一样,南宫霖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今日的事情,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赫连鸣谦护突然开口说要去颜弦阳。

    “我去厨房帮她煎药,你们好生守着,有事就去叫我。”

    他这话是对青鸾说的,南宫霖开的药方,煎治的过程及其复杂,除了他这药没人能煎的好,脸钟灵恩毓秀都已经搭不了手了。

    “是~”

    青鸾回答后,南宫霖才满怀忧思的起身离开,锦月依然瞪着一双眼睛,青鸾看着特别的心疼,她在小姐身边呆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小姐有这样万念俱灰的神情。

    “青鸾,帮我将那件换上。”

    锦月突然出声,让青鸾惊了一下,顺着锦月的目光望去。那件衣服,似乎是小姐很早前去太宰府那日穿回来的,火红的颜色,清淡的茶花,妖治中流动着静美。

    因为那上面的花色是手绘的,自然不能沾水去洗,小姐字那日穿回来,便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那里,日日都要看上一眼,却再也没有穿过。

    青鸾将衣服捧过来,无声的将锦月从床榻上搀扶起来,一层一层的将衣衫替她换好,锦月在铜镜中窥见自己苍白的脸,微微皱了皱眉,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补了补,转头问青鸾。

    “是不是很难看?”

    青鸾摇了摇头,小姐本身生的美,虽然揽月阁常常备好胭脂水粉,但小姐却极少去用,如今虽然脸色不太好,却因为这份羸弱,到是有了中我见犹怜的意味。

    “备车,去太宰府。”

    锦月虽然惊愕锦月这一决定,却没敢反驳,便直接出了门去,因为她心里明白,此时的锦月是听不得任何人有反驳之声的。

    雨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车顶,时而有刮断的树枝打在车上,夹着秋雨的寒风入骨的冷,锦月尽量将自己缩卷起来,紧紧贴着车壁,但她依然觉得恐慌。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了,青鸾穿着蓑衣将车门的帘幕掀开,在外方撑起了一把伞,锦月呆滞的眼眸突然转动了一下。

    “小姐到了。”

    锦月一阵的发愣,迷迷糊糊从车上下来,吹来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寒颤,面前便是那紧闭的大门,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此时寂静的只能听到风声,雨声。

    锦月一把推开了青鸾打着的伞,跑到门前一阵猛烈的拍门,撕心裂肺的朝立方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

    拍了许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来就病着,片刻的功夫便没了力气,扶着门慢慢蹲了下去,无声的痛哭着,嘴中喃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

    青鸾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在她心中小姐一向隐忍稳重,并且内心极其清傲,这是用了多深的情,才让她如此失态,如此低声下气的追问一句为什么。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在耳畔,生生将那噼里啪啦的雨声掩盖住,打的锦月猝不及防,瘫倒在地,她用余光看了看,眼前的人出现了好几个幻影,久久无法重叠,索性便不看了,趴在了雨中。

    “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风雨雨你没经过,不都挺过来了,怎么就一场情事,这般过不去。”

    叶阑刚刚从苍灵赶了回来,发现锦月不在揽月阁,细问之下,大致了解了,他不在的这些时日,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你怎么这般的傻了?”

    锦月趴在地上轻声呜咽,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叶阑心疼不已,跪在雨里将她抱在怀里安抚,他知道她对赫连鸣谦用情至深,但依旧没想到,已经到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状态。

    “月儿,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身上的红衣早已湿透,上面绘制的茶花被冲洗干净,只留下那刺眼的红,锦月在雨中足足哭了大半个时辰,方因体力不支,昏厥过去,叶阑一把将她抱起,回了右相府。

    紧闭大门的另一端,一个玄紫衣衫的身影挺然而立,紧紧攥着的手掌青筋爆出,突出一点的指甲嵌进血肉里,顺着雨水的冲刷,将脚下一小片的雨水染红。

    曾经有人说心痛如刀绞,他当时觉是夸张了,如今才懂得,有些心痛,那是痛如刀绞四个字能够形容的。

    从下人向他禀报起,他便站在这里,她一声声的呼喊,就像一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将他凌迟。

    天知道,他有多想开门出去,将她抱在怀里,但他又不敢,他怕这一步一旦迈出去,他会抛开一切,不顾一切的带着她远走高飞,他太想让她活着,太想了。

    午夜出奇的静谧,揽月阁的人进进出出乱作一团,生生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南宫霖将手搭在锦月手腕上,眉心皱起始终没有舒展。

    门外慕夫人的啜泣声跟;右相的唉声叹气交织在一起,听得人有些发慌,青灵正在温声规劝,他们在这里影响南宫霖诊治,不多时便听到下楼的声音。

    “玉和,她怎么样?”

    一个黑影如闪电一般穿窗而入,隐藏在暗处的人稍有动作,等看清来人是谁,又无声的隐藏起来,赫连鸣谦焦急的只奔床前。

    “气急攻心,毒入肺腑,又淋雨染了风寒,很麻烦了。”

    南宫霖的神情分外的凝重,让赫连鸣谦心慌不已,他知道白日里那件事会伤到锦月,却不想伤她伤到刚刚压制住的毒,再次让她命悬一线。

    “你不是说给她吃了药吗?”

    赫连鸣谦无意识的抓紧了南宫霖的衣襟,南宫霖蹙了蹙眉,将他推开,再好的药,对于一个人的心来说,都显得微不足道,更何况原本她的身体已经被伤的支离破碎了。

    “或许是你我都低估了,她对你用情的深度。”

    赫连鸣谦茫然后退了几步,瘫坐到了椅子上,他以为她刀枪不入,他以为她无坚不摧,所以他便赌她会挺过去,可他却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不抵相思半 第一百六十四章:不见玉颜空死处

    嘭的一声,一道黑影突然凭空出现,一拳打在赫连鸣谦身上。赫连鸣谦没有防备,连着椅子飞了出去,摔在墙壁上,椅子摔的粉碎,而赫连鸣谦在一声巨响中落在地上。

    “赫连鸣谦,月儿真是看错了你,你个懦夫,你看看你把她害成什么样子了,你把好生生的月儿还给我。”

    叶阑这一拳用了十分的力道,赫连鸣谦觉得心口剧痛,依然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以前散漫不羁,以浪子形象示人的叶阑,通红的眼睛中喷发出熊熊怒火。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难不成真的要看她死吗?”

    叶阑一把抓起赫连鸣谦的衣襟,将他提起来,眸中的怒火喷发而出灼了赫连鸣谦的眼。让赫连鸣谦与南宫霖同时惊住,这个一向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浪荡公子,却因为锦月可以如此。

    “我何其不知道她会死,但与漫漫煎熬的一生比,我宁愿她拥有短暂的幸福,这道理她懂,我懂,而最该懂的你,却枉费了她的一往情深。”

    以前叶阑从来都不同意,锦月这样玉石俱焚的做法,但看到了她在海家村的那些轻松欢快的日子,跟在赫连鸣谦面前露出那样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他便改变了注意,想随了她的心愿。

    “可我只是希望她能活着,好好活着。”

    赫连鸣谦几乎要被叶阑掐断了气,但他却茫然不知,断断续续的,双目无神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叶阑猛然将他一摔,摔到了锦月窗边。

    “好好活着,你好好看,她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吗?”

    赫连鸣谦木然抬眸,看着那张惨白无一丝生气的绝美面孔,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心紧紧蹙着,纤长的眼睫颤动,似是很痛苦。

    “玉和,她为什么这么痛苦?”

    南宫霖垂眸沉沉的叹了口气,他现在心乱如麻,根本分辨不处谁对谁错,或许情这个字所牵制出的任何决定,都无对错可言。

    “巨毒焚心,怎么可能不痛苦。”

    南宫霖一句剧毒,给了赫连鸣谦当头棒喝,他突然踉跄的站了起来,锦月中的是两种毒,虽然一种世上肯定没了解药,但千千结应该还可以寻到解药的。

    “我去帮她找解药。”

    赫连鸣谦嗖的一声穿窗而出,南宫霖附身用斯帕拭去锦月额头上的汗珠,叶阑气愤的一拳打在墙壁上,关节之处血迹斑斑,也在砸的地方留下一印记。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赫连鸣谦将锦月害成这样,他绝对赫连鸣谦无计可施,到不是杀不了他,而是怕杀了赫连鸣谦之后,锦月没了求生的意识。

    “解药真的有用吗?”

    成王落败之后,一直被囚禁在成王府,而在半月前,傅风致不知怎么,突然打算回临都,如今已经在押往晋州的路上。

    若是成王解药有用,出动听风楼的人,肯定比赫连鸣谦快,但南宫霖似乎从来没有提过,而且当初他似乎有把握解这毒,便将此事听之任之了。

    “依锦月现在的情况看,解药自然没用,鸣谦如今是急病乱投医,迷了心智。”

    叶阑冷笑了一下,环胸靠在床侧,意味不明的看着南宫霖,他自然能感受到,南宫霖是真心的对锦月好,若是当初锦月选了他而不是赫连鸣谦,或许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们不是比亲兄弟都亲近吗?”

    他守着听风楼的资料库多年,关于赫连家与南宫家的渊源他了如指掌,而赫连鸣谦与南宫霖的关系自是非比寻常,他不阻止,是存了刁难之心,难不成南宫霖也是。

    “其实鸣谦要比你想想的重情,若是不让他做些什么,我怕他撑不住。”

    南宫霖将锦月的被角掖好,平缓的目光透过窗棂,不知在看些什么,即便赫连鸣谦阴差阳错夺走了锦月的心,他依旧没曾存过一丝的怨恨。

    “你真有办法救月儿?”

    若不是南宫霖承诺他,一定保锦月无事,刚才的赫连鸣谦不可能安然离开,他虽然在武功上胜不过赫连鸣谦,但不代表拼上整个听风楼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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