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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亏了阿夲。”宁楠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白小聆看在眼中，轻声地笑了，叹息着：“你们感情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呢。”
宁楠侧过头看着她：“或许就在身边呢？”
白小聆猛地回头，眼神懵懂而清澈，宁楠知道她还有很久，笑着没再说话。
“你们在这儿呢？”万俟柳终于找到她们。
“万俟先生！”白小聆兴奋地跑过去。
说来奇怪，宁楠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怎么也不能把二人一起看着。他们的亲密乍一看会让人嫉妒，但站在一起却是更像父亲和女儿，白小聆对万俟柳的一切亲昵宛如归巢的小鸟见到成鸟归来。
“万俟道长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宁楠问。
万俟柳笑着摇头：“无事，只是贫道在这不熟识，不知该去哪里。”
“这倒是我安排不周全，万俟道长可是有事要处理，需要我做什么吗？”宁楠笑问。
“这一切都看小聆儿。”万俟柳笑道。
“吗？”白小聆疑惑的看着两人，然后想起要来这里的理由，对宁楠说：“就是来看看你呀，帝霜国和血落部族合并后是什么样子也很想看看呀。”
“可是怎么就你们两个？”宁楠问。
“我带她出来游行，你这可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但交与我们。”万俟柳道。
“那倒有一事。”宁楠想着。
皇城外不远处的荒山是附近有名的“凶地”。之所以说“凶”，因为山中珍奇猛兽繁多，常人进去必死无疑，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未必能够保命，而就在这个地方有一个洞。
白小聆和万俟柳此刻正站在洞口，洞深几米不可知，里面黑漆漆的。宁楠站在一旁跟他们说：“这里面有一方空间，关着的是皇族密令的死囚，这里面现在只有一个人。”
“谁？”白小聆问。
“万俟道长应认识，”宁楠道，“阁老，怀阁老。”
说到这个名字，白小聆好像有印象。万俟柳了然于胸：“女王陛下圣明。”
“别吹捧我了，内阁阁老应不会术法，此物在他们手中本来没什么事，可是怀阁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拜入哪个仙门，仙法奇特，我虽然将他困在这里，却无法拿回内阁****时我父皇的那些东西。”宁楠道。
万俟柳看着她：“要拿回的是什么？”
“仙符，”宁楠道，“帝霜国皇族代代相传的仙符。”
“你的修为奈何不了他？”万俟柳问。
宁楠摇头：“杀了他吗，可我再也拿不回那样东西了。”
白小聆毕竟修行不精，直接跳下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在洞旁踌躇。万俟柳见宁楠已经走远，搂住白小聆跳了进去。洞很深，或许是帝霜国皇族的仙人用祖传的法术创造出来。过了很久才落地，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条狭长的走道，两旁是雕刻的石画，听宁楠说年代已远但却没有任何斑驳的痕迹。
走道的尽头是一间没有门的大厅，厅里有六间小屋，像牢狱一样，不同的是每间屋子上方都刻着一串符号。
怀阁老就在其中的一间屋子里，安静地盘腿而坐。听到脚步声猛地睁开眼，看见万俟柳怒吼一声：“是你们！”
白小聆有些懵：“你认识我？”
“你个妖女，要不是你宁楠怎么会变成这样！”怀阁老朝着她吼着。
“与其说这些，怀阁老不如讲讲一身仙法从何而来？”万俟柳说着走到他面前，隔着一道精铁打造的牢笼，不禁感慨，“只知帝霜法术精进，”但不知铸铁技术也这么好。”
怀阁老哼一声：“没有用的，你们奈何不了我，我是受上天加持的人，你们还奈何不了我，奈何不了我！”
“上天加持？”白小聆心中生出怒气，不服气地说着，“你们欺负皇族，迫害宁楠的时候，难道老天瞎了吗？”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万俟柳拦住她，向怀阁老说着：“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这届内阁应该不会仙法才是，因为内阁阁老没有途径去修仙，可是你会仙术。”
怀阁老哼哼：“那又如何？”
“当时我问过你从何学来，你没说，我一直认为这是帝霜国内政，没有插手，可是现在我很好奇。”万俟柳道。
“那你还是别好奇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怀阁老道。
“我想知道阁老您怕什么，凡人不入仙门不可修仙，因为仙法早已被仙界封锁，只给到仙门传授，你是如何修得仙法的呢？”万俟柳道，“最近到了帝霜，皇宫里的梅树告诉了我一件事，我想验证看看。”
怀阁老直觉的感受到威胁，身体向后挪了一些，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万俟柳踱步向前，直到牢笼前：“要知道你把内阁从皇族里拿的东西放在了哪里很简单，可是我更想知道你是不是通过那种方法得到的修为。”
“什，什么方法？”怀阁老感受到无比的压力，即便万俟柳看上去依旧如沐春风。
“怀阁老可听说过一种靠他人修为提供自身修行的石头？”万俟柳说。
听到这里，白小聆脑中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狄魂令！
怀阁老极度否认：“不，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怀阁老不用紧张，此物修行只需将石头放到身体里，所以只要打开阁老的身体，就知道是不是这样了。”万俟柳说着拔下一根头发，头发瞬间变成一把利刃。万俟柳动动手指，铁门的锁咯噔一声开了，像是地狱判官落笔写下勾魂，吓得怀阁老脸色惨白。
第72章 皇城似海（）
“万俟先生！”白小聆也被他身上的煞气吓住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惊慌。
万俟柳回头朝她笑了一下，用表情示意她自己没事，然后走近阁老，听见怀阁老一声惨叫，万俟柳背对白小聆不停地捣鼓。一会儿，怀阁老的声音变弱最终消失，见万俟柳转身，手上拿着一块发着红光的石头。
“果然如此。”万俟柳道。白小聆凑过去，看到那块石头上刻着一个明显的”狄“字，惊呼一声。
“狄魂令！”
红光渐渐消失，石头的真面目逐渐显现，赫然一块狄魂令！只不过之前见到的都是蓝黑色，而这块是赤红。
白小聆朝他身后悄悄看了一眼，怀阁老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原本还算健硕的身体变得苍老无力，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还想再仔细看时被万俟柳拉住。他从赤红的狄魂令里抽出一条丝线，手诀一出，丝线散发空中发出阵阵光辉，收入手中等光辉消失，是一颗圆润的白色珠子。
“走吧。”万俟柳说。
“去哪儿？”白小聆问。
万俟柳失笑：“这就是帝霜皇族的仙符。”
这个圆润的珠子就是仙符？
白小聆把玩着这颗珠子，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万俟柳已经走到门外，催促她赶紧出来。怀阁老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微弱但还是让她听的很清楚。万俟柳见她未动，双手一拉直接将她拉出来，拿回那颗珠子收好，问道：“可看够了？”
“看够了。”白小聆点头。
跟着万俟柳回到地面，白小聆脑中还想着怀阁老最后的样子。离开那的最后一眼，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精铁打造的牢笼里，呵呵地看着她笑。
“我有真仙护体，真仙不会放过你们。”苍老的声音声声地砸在脑海中，像是诅咒一般。
“小聆儿？”万俟柳见她不对，拍着她的脸。
白小聆回过神来，看见万俟柳道了声：“万俟先生？”
“怎么呢？”万俟柳问。
白小聆摇头：“没什么，倒是万俟先生怎么知道仙符在狄魂令里的？”
万俟柳抬头看着天：“一个老朋友说的。”唇边勾出一丝微笑。
皇宫里的梅花依旧不分四季的开着，在二人面前摆动摇曳。白小聆问万俟柳：“万俟先生在这里还有老朋友吗？”
“嗯，是凡林。”万俟柳指着梅树直截了当的说。
白小聆算了算万俟柳的岁数，认识凡林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还是让白小聆吃了一惊。
可是她又多了一个疑问：“可是凡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宁楠呢？”
万俟柳面上的笑容略微的僵硬了，但很快恢复如常：“也许因为守护。”
宁楠见到这颗珠子，眼泪直接掉落下来，紧接着失声痛哭。白小聆拍着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听见宁楠用极小的声音到了一声：“谢谢。”
“宁楠公主，这下内阁之乱全部瓦解，你可以安心了。”万俟柳道。
“是啊，”宁楠叹息一声，“帝霜皇族虽已腐朽，但仙法留存了下来，父皇如果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
宁楠看了一眼白小聆，仙符在她手里渐渐升起散发出柔和的光来，到了一定的高度一束光射入白小聆体内。一切突如其来，万俟柳也没有料到，正准备向宁楠出手但理智的认为宁楠不会做伤害小聆儿的事情硬生生遏止住将要使出的仙法。
果然，立刻听宁楠说道：“这道仙符是帝霜皇室代代相传的宝物，凡人眼中不过是颗珠子，但修仙者眼里确是筑基续命的好东西，你体质偏弱周天异常，我将半道仙符给你，今后定能有所助益。”
柔光渐渐暗淡，白小聆自身没有太多的感觉。仙符在宁楠手中依然是颗珠子，但明显小了很多。
“仙符到底是什么？”白小聆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但听皇族内传来下的说法似乎是一条仙诀，能够调动天地间的某些东西。”宁楠道。
白小聆感到有些惭愧，所谓无功不受禄，宁楠就这样将仙符分一为二送给自己一半真的好吗？可是宁楠却是很大方地摇头，丝毫不在意。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多住段时间吧。”宁楠道。
“四处走走，修成正道。”万俟柳道。
宁楠看着他们，低笑一声：“真羡慕你们，无拘无束，无论怎样，这里永远欢迎你们。”
“你本不用这样活。”万俟柳道。
宁楠看着天：“帝霜，霜落，是我永远不能放下的东西，从我出生那时起，就注定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宁楠眼中些许哀伤，让白小聆想起了初云和那段在出云国宫的日子。
出云国宫，天地死局。出云国的皇室一脉永远离不开那里，即便是死，上不得仙界，入不得轮回，以自身精血支撑着整个国家的国脉。
皇族意味着责任，这是不是各国皇族都逃脱不了的命运呢？初云和宁楠都是各自皇族的小公主，但一个在皇权争斗中不屈地挣扎，一个被皇室小心保护，在楚毅和李琰君的庇护下长大成人。
相比宁楠，初云真是幸运太多。
“如果可以，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啊，但外面的世界，注定与我无缘，”宁楠笑着，轻柔地抱住白小聆，“我一直认为自己只能活在黑暗里，你和凡林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没有能保住凡林，但一定能保住你。”
白小聆回抱住她：“傻，说得好像我马上就会出事一样，我身边有那个大魔头楚毅，还有二师兄，还有万俟先生，你保住自己就好了，跟阿夲过好日子，管好霜落，就不用担心我啦。”
“怀阁老如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