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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笑了：“你若能把我吸干那当真是好肚量！”
仙云殿祭拜的日子就快到了，整个仙门都忙碌了起来。在外四处捣乱的弟子也回来了，纷纷带回各地的珍宝，相互炫耀着。二师兄看在眼里，问她：“羡慕吗？”
白小聆摇头：“我不会用，仙宝在手中也没用，也不能出门，珍宝也没有用。”
“要不我俩下山，凭着妖修与魔修的本事定能将这世间搅得天翻地覆，你看怎么样？”二师兄用那张妖孽的脸谄笑着。白小聆差点沦陷了，这位二师兄的脸似乎有着魔力，让人看一眼便会沦陷进去，摄人心魄！
“这就是魔修吗？”白小聆不禁叹出声来。
“什么？“二师兄不解。
“天下无双的好皮囊啊！”
“你是个女娃娃，说话可以含蓄点吗？”
天气逐渐转凉，屋顶的风也显出了凉意。白小聆这才察觉到自己来到这儿已经很久了。魔尊大人丝毫没感受到旁边的人悲春思秋的情怀，兀自说着：“你这么笨，要不找纯儿要些丹药来？”
仙云殿奉着耀华仙子，一个传说中可与鸣山同奏的上仙，牵绕着凡人修仙界流传已久的仙人曲的传说。
开殿当天，白小聆第一次看到楚毅着仙袍的样子。大师兄与二师兄分立两侧，场上弟子屏声聆听，倒是整个仙门一年中难得严肃起来的时候。随着吱呀一声，殿门被打开，里面的仙人像突然闪出金光，自门内涌出，照亮了所有人。
“耀华普照。”楚毅感慨。
就在此时，一种异常感传来，楚毅从怀中拿出符咒，已经烧毁半截。大师兄也发现了异常，担心地喊了声：“师尊。”殿外有眼尖的弟子叫了声：“天上有人！”
众人抬头，看到远黑压压的一片，还未看清楚来人，突然一道闪电劈来。弟子们躲闪不及，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慌张地散作一团。
楚毅等人出来，远处皆是御剑飞行或骑着仙兽的道友，突然冷笑一声，朝着来人大声喝道：“道友远道而来，何不提前向告，让吾等备至些薄酒相待也不失礼数。”
“妖道修要胡说，今天我们就是来镇压魔道，血债血偿！”
楚毅皱眉不言，三师兄冷噱一声：“好个镇压魔道，血债血偿，你我均是修仙寻道，何必假惺惺！”
“谁跟你修仙寻道，偿我仙门师兄弟命来！”一人极其愤怒地嘶吼着，从天上直冲过来。三师兄嘴角一挑，手中拿起法器，面对面地抗下一击，短兵相接给逼退了三四步。
双方见已经打起来了，场面顿时混乱。杀戮，嘶吼充斥着整个广场。白小聆惊呆了，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疯了似的，哪有半分仙道的模样？
“魔鬼，全都是魔鬼！”白小聆独自念叨着，看这两派逐渐杀红了眼，血腥味让她忍不住一阵干呕。
仙道不尊，愧于先人；仙不似仙，魔不似魔，天道崩落，悲鸣山之泣歌……
脑中回旋着这句话，两行清泪滑落，可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难道今天当真是要拼个你死我亡方可罢休？
楚毅本在观望，但不知何时已不自觉地与对方打了起来。回首过去数百年，自己可没少杀人，还培养出了一个小魔头被同修唤作“魔尊”，但现在竟起了怜悯之心，看着这些不要命来挑衅的修仙寻道之人，只觉得可悲起来。
“仙道不尊，尔等何需如此尊天授命，”楚毅冷笑，“近日是吾门祭仙人的日子，上仙在外天看着，吾不想杀伐，速速退去。”
对面过来之人露出鄙夷的神情，啐了一口：“魔道还祭拜什么仙人，祭的都是天理不容的魔鬼吧，你和你的上仙都该去死！”
楚毅双目大睁：“不得无礼，上仙岂是尔等污辱！”言罢，手捏仙决，瞬间要了此人之命。
“魔头杀人啦，大家快上呀！”对面的闹起来了，这让楚毅十分心烦，越发觉得这些仙门都是些蝼蚁，不明所以的一波又一波的往前冲，然而一波又一波的化作尘埃。
数量之大、力量之小，实在令人叹观！
“好久没听到有人叫我魔尊了，早就说了我不是魔尊，你们非要这么叫！”二师兄妖孽般地笑着，“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我成为魔尊，那我就坐实了吧！”说着召唤出一头魔兽，体积之大遮蔽天日。白小聆也被这头魔兽的出场震惊了，浑身散发着魔气，透着死亡的气息，与初云的那只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对面的道友也都惊得呆在那里，有的已经开始盘算自己的小命和是不是要继续待下去。
二师兄在空中笑的妖孽：“魔尊在世吗？不，你们还没见过真正的魔呢，我怎么能叫做魔尊？你们这些个仙门，口中天天念叨着什么天地合一、正身养命，却不知这真正的天道众生平等、万物同一的道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却不知借势为用、因缘难测的道理，做着羽化登仙的梦却又对九天上仙无理不敬，你们可真是修仙之人！”说罢，魔兽低头，双眼闪着绿光。
第10章 万俟柳（）
“魔，魔尊！”对面的小弟子门不觉念叨着，显然被二师兄的魔兽吓住了。全场皆惊，唯有楚毅笑着。
哪来的魔尊，他这个徒弟才不会勤快到去养一头这样的魔兽，不过是些骗人眼球的法术罢了！
就在此时，“魔兽”突然怒吼，吓得对面的小弟子们不禁一阵寒颤，嚷道：“魔尊杀人啦，魔尊杀人啦！”
二师兄不满，心想：“我还没做什么呢！”然而只能叹罢。突然对面传来一个声音，似乎夹杂着仙术将慌乱的弟子们镇住了，也让二师兄震惊了。
“一个障眼法而已，不必惊慌。”来者道，衣着玄青色道袍，腾云驾雾，自带柔光，一看便是小有得道之人。
其他仙门竟有这号人物，也着实让楚毅吓了一跳。他这个徒弟被世人唤作魔尊，自然是有一些本事，能看破他的法术之人，想必不那么简单。
万俟柳围视场上一圈，眉头微蹙自言着：“我还是晚了一步吗？”言罢，对着领头的几位仙门的长老说道：“今日非佳日，同为道门仙友，请回吧。”
众人诧异，前阵子被绝焰仙门三师兄灭门幸存下来的弟子冲着万俟柳吼着：“魔道灭我满门，此仇岂可不报？”
“尔登仙门被灭，于其他道友何干？”万俟柳冷眼看他，“尔以大义报私仇，是为不义？”
那弟子被噎住了，又听万俟柳道：“区区一仙门弟子却能灭尔满门……”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嘴角扯出了一个让人似懂非懂的微笑。
此人正是紫云仙门的长老，因为当上了长老，所以在各大仙门中多少有些面子。紫云仙门也是名门大派，行事中庸，一直以来中规中矩，没有亮点也没有污点，倒是一个受众仙门尊敬的门派。
但万俟柳这番话显然是得罪了在场的仙门长老们，他继续说着：“绝焰仙门虽于形式上有过激之处，但今日朝拜耀华仙子实乃大事，我等打扰已然是罪过。”
“耀华仙子乃九天外之上仙，中途打断还枉造杀孽怕是要让上仙怪罪了。”万俟柳又道。
众所周知九天外的天外天上仙于修仙意义。九天外三十二上仙也仅为传说，一般弟子修行浅薄不知道上仙们具体的仙号也实属正常，但没想到绝焰仙门今天是正儿八经地朝拜日，还是朝拜外天的上仙，听得万俟柳一说，之前那与万俟柳争吵的弟子瞬间脸红了起来。
“绝焰虽为众门派所不耻，但未有杀心，不论恩怨如何还请各位长老就此收手吧！”万俟柳低头作揖，恳求道。
楚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笑着竟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在，对万俟柳也高看了一分。
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二师兄的法术被人戳破也不恼怒，与楚毅一样被万俟柳的举动弄笑了。他虽有心斗法，但确实如万俟柳所说的无心杀戮，不仅是因为今天是朝拜耀华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正常人，哪里会随便无故地就想着杀人玩的？
众仙们长老集体讨论了下，不知为何也觉得此战毫无意义，便同意了万俟柳的话，带着本门弟子纷纷撤离。二师兄脸皮极厚，还凑上去与他们一一道别，送上绝焰酿制的虚空好酒，让这些长老们更是尴尬。
那幸存下来的弟子见都走了心中一阵慌张，正想劝留被万俟柳拉住，摇头轻声：“尔之恩怨莫殃及旁人，好生修炼吧！”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转而作罢。万俟柳正想走，却听见楚毅叫道。
“这位仙友留步，既然来了可愿待朝拜上仙之后共饮两杯？”
万俟柳回头，眼眸中未有半丝波澜，正待拒绝，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出一丝精光。
朝拜继续，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万俟柳也加入了进来，与楚毅一同站在殿前虔诚的祭拜着耀华上仙。
朝拜过后，楚毅命二师兄端来虚空之地酿制出的好酒为万俟柳斟上一杯。同桌的还有白小聆，大师兄在处理门派实务，三师兄在忙着炼丹，所以就只有她和二师兄陪同了。
楚毅首先举杯：“今日多谢先生。”
万俟柳笑言：“门主自由解决之法，何须谢我？”
“若非先生一番话，今日朝拜绝非如此顺利。”楚毅客套着。
“既然门主说了为了朝拜，我也不过是敬重耀华上仙，不忍她的朝拜就这些个门派欺压，”万俟柳抿了一口，转头看见白小聆，问道，“这是……”
“我最近收的徒弟。”
“根基这么差，门主实在好度量……”
二人相顾一笑。
白小聆感到十分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又听到万俟柳说：“但也许也是福气。”
“凭先生的修为，应看出她有何不同吧！”楚毅为万俟柳斟酒。
万俟柳也不拒绝：“是有不同，但超出想象，世人皆道绝焰仙门行事乖张，传授魔修，却不知也会教人妖修。”说着竟有些恼怒地情绪。
楚毅盯着他，也不知是何意，良久，方才说道：“吾虽魔修，却也不曾让弟子如妖般修行做这等有违天伦之事。”
“那她……”万俟柳指着白小聆。楚毅也看着她，问：“她在水云仙门就已经是妖修了。”
万俟柳皱眉：“可是那个隐居深山福洞，久不问世事也无人飞升的水云洞天？”
楚毅点头，也毫不避讳地说着：“那****在他们山下将这丫头捡回来的，先生可还觉得那些个自诩正道仙门如何正常？”
“我从未如此比较过，”万俟柳说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喃喃低声，“魔修与正修不过一纸之隔，就像我与门主一见，倒觉得门主有英雄之风一样。”
楚毅听见他对自己的赞美，两眼放光，笑意不觉浮上嘴角，最终放大：“先生如此说，那些名门正派，我想先生大概回不去了。”
第11章 妖修（）
白小聆沐浴回房，点上灯看见桌边坐着一人，不由吓了一跳。来人看着她，不着一语，也让白小聆感到一阵悚然。
此人正是万俟柳。
“万俟先生这么晚了在我房里做什么？”白小聆问。
听到这话，此人才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转而叹气一声：“你还真是没变。”
白小聆疑惑了：“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