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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止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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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现在的世道,要想在官场爬的高,无非三条路子:三名以上同僚或上司举荐,朝廷重臣提拔,金榜题名。

    上司举荐几乎是天方夜谭,而这些已经当了官的自然也没法再参加科举,无奈就只好走大臣的后门这条路子。今年因为是轮到了第三年的乡试,所以按照惯例童、乡两场考试安排得很近,监考官分派到各地自然也待得比寻常久了些。那些屁股底下的椅子坐得太久不舒服的,或者想要挪一挪位置的,自然都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了。

    扬州为淮南道治所,经略使府邸便设在广陵郡,下辖五大县。扬州自古人杰地灵,盛出官员,便是在本朝,也先后出了十几位名声显赫的大官。这次下派来的三位监考,其中一位正是广陵郡江都县走出来的大人物,延平六年进士及第,位列榜眼,可谓荣极一时,当时还惊动了刺史大人到场贺喜,亲自赠其三套儒家孤本典藏,整个县城都跟过节一样热闹。

    当年张贴红榜之时,首列不过三个名字,陈儒林这个在江都县乃至广陵郡都小有名气的才子果真不负众望,赫然在列。此次他出京监考,顺带也算衣锦还乡,更是给广陵郡数百学子增添了不少底气。

    拜访过几位本地高官后,陈儒林拒绝了入住刺史府的请求,而是轻车从简,带着一名侍从赶到了西阳县。陈儒林任翰林院修撰已有两年,虽然都是接触的皇亲贵胄,可毕竟只是从六品的清闲文官,在皇城里随便走几步路,都能碰到身穿锦鸡、孔雀补子朝服的大臣,实在不愿摆什么谱子。

    扬州历来繁华,本届应考学子人数又实在太多,三位监考来时便知道了情况,遂决定分设两处考点。西阳县设一处,收录隔壁容山县考生,陈儒林主考;江都县设另一处,接待其余三大县及周边零散考生,另外两位同僚主考。

    故地重游,陈儒林赶路大半日倒也不算疲惫,便打算在县城里转悠一下,边走还边饶有兴致地跟身旁侍从介绍起了扬州特『色』的小吃。两人临近县令府,陈儒林不想横生枝节,就拐进了一条南北向的小街道,走到头,就瞧见了右手边的锦墨轩。锦墨轩属于在扬州小有名气的铺子,各县城都开有分店,专售文房四宝及各类书籍。喜好书法的陈儒林被架子上种类繁多的文房用品吸引了视线,便招呼侍从一同进屋,慢慢悠悠地欣赏了起来。

    门外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正翻开一本《枯草集》浏览的陈儒林皱了皱眉头,是一个小胖子冲进了门,抬眼望去,恰好跟孩子身后一位年轻人对视。年轻人歉意一笑,扶住了孩子的肩膀,低头轻声道:“静轩,今日学完了,你回去做好功课,老师便答应给你买小人书。”

    小胖子是曹主簿的儿子,年轻人自然就是徐墨澜了。孩子块头要比同年纪的要大一些,所以也更顽皮一些,只不过徐墨澜教书挺有一套,讲一个神怪故事,就夹杂着一些粗浅知识,与他本就不陌生的曹公子自然而然也就听进去了。

    六岁的孩子并不笨,歪着脑袋确认道:“那先生可别骗我!”

    徐墨澜并不打算应付他,点头道:“你只要写完我布置给你那一百字,老师就不食言,能不能做到?”

    小胖子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言必行,行必果,明天等我的好消息吧。”

    徐墨澜拍着孩子的脑袋笑道:“言必行,行必果。看样子是你爹教你背的圣人曰吧?这话不算错,不过只算是只言片语,后面还有一句‘硁硁然,小人哉’,这句话连起来用来自我标榜可就不对了。”

    小胖子『迷』『迷』糊糊地眨着眼,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他毕竟还小,徐墨澜也不多说,摆摆手道:“你爹现在估计在六科房了,快去吧,别耽误了回去吃饭。”

    小胖子一听吃饭,双眼又亮了起来,哎了一声就跑出了铺子。

第三章 栽赃() 
陌生人走过来自报家门,显然让人有些觉得突兀,不过徐墨澜仍是回礼道:“说来惭愧,在下徐墨澜,并非教书先生,至今尚无功名在身。”

    陈儒林其实年仅二十四,由于在京为官起居舒适,加上整个人仪表堂堂,看起来也就与十八岁的徐墨澜差不多年纪。只不过经过这几年的朝堂历练,整个人气势厚重了不少,远非寻常年轻人能比拟。

    细细打量下,陈儒林才发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是不像是个教书先生。褪『色』到几乎全白的淡蓝『色』麻衫长袍,针脚粗糙的白底黑面布鞋,以及显然劳作多年才有的秃指尖,显然不像是个舞文弄墨的读书人。而此人却又眉清目秀,对待自己时的温和从容更不像是假装的,这让自小家境尚可的陈儒林提起了兴趣。

    侍从在陈儒林授意下并未跟着,也就乐得在一旁随便翻翻书画,所以他不担心徐墨澜看出自己身份。陈儒林笑着客套道:“方才阁下那番话,让我这个死读书的人颇为汗颜,想当年鄙人参加科考,也是只知背诵先贤圣言。若说理解透彻,肯定是远远没有的,阁下才思敏捷,令我由衷佩服,故而攀谈几句,希望不会耽误阁下时间。”

    “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纳百家言论,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徐墨澜并没有诚惶诚恐,只是稍稍赧笑着自嘲一番。

    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这是陈儒林心中的评价,顿时又对他好感倍增,于是问道:“阁下未免太过自谦了,既然尚无功名,可有打算参加此次童试?”

    徐墨澜点了点头:“近日都在温习中,月末应当会去应试。”

    陈儒林笑道:“那我便预祝小兄弟顺利进阶了,时候也不早,来日方长,我们有缘再聚,到时候可要请小兄弟喝杯酒。”说完,陈儒林颔首示意了一下,便率先离开了锦墨轩。

    徐墨澜始终面『色』淡然,显然没有当真。等瞧不见那人身影后,又回锦墨轩挑着翻了几本小人书,但并没有多逗留,一会儿就出了门,往北角疙瘩走去。

    临近村口,往日端着饭碗在门口边吃边聊天的叔伯婶婶都不在,几个跑来跑去常在村口大树下玩耍的孩子也没出现,徐墨澜心想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由加快了脚下步伐。

    往里走去,嘈杂声才显得刺耳,再细看,自家院子前竟然围满了人,黑压压一片。小村子就是小村子的习『性』,村头吵架村尾马上就知道了,没啥秘密。当然了,邻里乡亲几乎天天都是各家互相窜门,关系就如这挤在西阳县角落的小村子一般,团结、护短的很。

    这不,眼下就是隔壁何婶领头的几位大妈大婶在那谩骂着,各家男人们则站在旁边也跟着吆喝,半点不把刘大傻放在眼里。不就有点钱么?你爹是里正,那又算个什么官?小馒头可是读过书的人,他说过何县尉也就是从九品的最低阶命官了,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还怕了你不成?

    刘大能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脑子也不灵光,否则也不会被大家叫做刘大傻。眼下骂又骂不过这些村『妇』,动手也不敢真动手,只好歪着头僵在原地。还是他手下一个小跟班机灵,看情形不对偷偷溜走搬救兵去了。

    乡亲们见小馒头回来了,让出一条路,七嘴八舌地跟徐墨澜说着情况。吵闹归吵闹,徐墨澜倒也差不多弄清了来龙去脉,走进院子对着刘大能问道:“刘耆长,听说你捉贼?怎么捉到我这贼都不肯来的小院里了?”

    刘大能本想来个先声夺人,可架不住旁边那么多村民们喋喋不休的尖酸言语,只好厚着脸皮高声道:“县里王老板的夫人丢了贵重首饰,仔细查看之后可以肯定是入室行窃,那就是本地人干得,我们奉命追查!查到这进你家就发现脏物了,你说,你一个收入平平的文笔书生,哪来的银子买这簪子?”怪不得刘大能理直气壮,原来他手里攥着的真是支簪子。

    这根簪子外行人瞧着做工不错,顶上还有水滴般大小的一枚玉料,温润精巧,徐墨澜却清楚簪子其实不过十六七两银子。既然是来搜赃物,怎么家里那盒价钱足有簪子二十倍且打着“桂香阁”字样的嫩吴香反倒没翻出来?

    再说刘大能这话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都到这份上了,徐墨澜的脸『色』自然难看,很明显,这刘大能就是上门找事来了。

    徐墨澜好似无视了刘大能身后站没站相的几个小痞子,径直走到他面前,尽力客气道:“这根簪子是我娘遗物,也并不值钱,或许是你弄错了,还请先还给我。”

    刘大能本就底气不足,见徐墨澜不像骗人的,脸更是涨得通红,却迟迟不肯松开手中“赃物”。

    恰在此时,人群外围又传来了一阵呼喝声,这一次村民们显然安静了不少,因为来的是县尉大人何冲。何冲家里很有钱,是刘大能这种小富贵人家完全不能比的那种有钱,所以虽然是西阳县明面上最小的官,何冲却依旧可以说是本县最为权势滔天的人物。

    推开两边人流,何冲带着几名衙役进了院子,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皮笑肉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跟着曹主簿吃皇粮的徐大少爷啊?怎么着?人赃并获,当着本官的面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皇粮,大少爷,狡辩……再蠢的人也听出了言下之意。村民们对付刘大能这种草包还行,可换成跟何县尉对着干,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眼下这何县尉摆明是来给刘大能撑腰的,旁观之人也多是敢怒不敢言,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徐墨澜瞥见何婶凑在虎子耳朵边说了句话,然后虎子就撒开脚丫子就往村口飞奔,便点点头示意何婶不用担心。

    正想说话,何冲却不给他机会,一抬手,手下两名衙役就一左一右架住了徐墨澜。

第四章 入狱() 
听说要把徐墨澜带去牢房,村里的老人们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随随便便进牢房?别说小馒头清清白白的了,便是寻常窃贼,也不过仗打五十大板,赃款还清就能结案重还自由,何冲这是草菅人命呐!

    老一辈人都知道,进了牢房能出来的,哪个不是倾家『荡』产然后一生落魄?那些没出来的,自然是死了。

    西阳县下有六个大村子,七八个徐墨澜所在这样不足百户的小村子,总人口也有两万不到。县衙后设有对应人口所造的监房,规模却很小,只有三个房间,远远不够当地的人口配置。这里面的油水自然也无需多说。

    狱卒住在当中的一间,前面有大窗通光线,屋顶有小窗透空气;另一间房是给那些肯出银子的人住的,有硬板床和隔开的茅房;剩下一个房间稍大,却没有窗,四面是冷冰冰的墙壁,挤满了犯人。

    每天天还没黑,牢房就要上锁,大小便都在房间里,和吃饭喝水的气味混在一道。现在过了寒冬腊月,没钱的犯人都睡在地上,等到春气一动,没有不发病的。身体差的,熬不过几天就病重,没有银子送来,狱卒始终不闻不问,没几天不就死了?

    牢里的规矩,一定要等天亮才开锁,整个晚上,活人和死人就头靠头脚对脚地睡着,没法闪躲,瘟疫就容易传染开。以前村里有人见过牢房半夜往外拖尸体,都是一板车一板车拉走的。

    何冲毕竟是朝廷命官,横眉竖眼之下,村民也不能真的阻拦,只好任由他带走徐墨澜。

    外人走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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