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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中兴-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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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替我报仇?”

    “他是我们的仇人,有灭家之恨,你快点去杀了他!”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头发披散,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珠,在命令她,驱赶她。

    过了一会儿,梦境又变成了这样的一副安详的情景,朱重八的整个人穿着一套干净的灰色的僧衣,和一帮同样着装的僧人站在洁白的浮云中。他们飘在半空中,口中念念有词。缓慢的,重八睁开了眼睛。

    “姐姐,他没有杀我,这都是我的命,我杀了不少人,他不杀我,别人也会杀我……那一日就是我的命数所在。”

    “姐姐,你爱他吗?”

    “姐姐,你不要欺骗自己的感觉,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吧,我只希望你幸福……”

    这时候,宁巧的脸上才露出了短暂的开心的笑容,她好象恢复到了两年前快乐的时光,那时她美丽、自信、清纯,虽然贫穷但她洁身自好,一心只想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

    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我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她这样想着,坐在床上进入了睡眠。

    朱云天第二次见到宁巧,已经是三日之后的傍晚。胡思福带了人出了院子,不知去了哪儿,想必是去搞什么暗杀活动吧?他揣摩,现在的胡思福,有点类似于阿富汗的本拉登先生,白天在家里睡觉,一到晚上就出去,第二天凌晨回来。随着他说的“两个月之内就干掉你”的期限越来越近,他反而不再经常来嘲笑他了,好象正急于跟什么人联络。凌晨回到院子,还跟管志等人开会秘谈,气氛热烈,经常比比划划,兴奋异常。

    每次闻到胡思福他们吃酒玩乐传来的鸡腿香味,朱云天的胃就跳起疯狂的拉丁舞,质问主人:你他妈的多久没吃肉啦?!

    他现在每天依然全身被绑着,只有口角可以说话,比前几日好看的是,脸上的烫伤和打伤已经好转。需要如厕的时候,他对门外叫一声,便会有一名红巾军士兵拿一个小盆进来,“尿吧!”然后很不高兴的帮他端出去倒掉。拉屎的时候就麻烦了,士兵先堵上他的嘴,再解开他的手脚,把一根长两米的铁链系在他的腰间,像牵一头猪似的陪他去茅厕。他蹲在里面使劲的拉,红巾军士兵手里握着铁链,生怕他跑了,站在茅厕门口,捏着鼻子度秒如年。

    这是他被关在这里唯一感到高兴的事情,因为有人帮他倒尿,还要跟他去厕所拉屎,差点臭死,可算能报复对方一下。

    见到宁巧静悄悄的推门进来,朱云天全身的肌肉一哆嗦,心中哀叹:上帝爷爷,看在我多年没骂你的份上,让我以最小的代价熬过这一天,好吗?

    令他大感奇怪的是,宁巧手里提了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一些菜和一小罐酒,拿出了两双筷子,小心有序的放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

    “我解开你的手,你陪我吃顿饭吧。”宁巧淡淡的说。

    门外的士兵听了,吃惊不小,进来劝道:“姑娘,你不怕这小贼报复你?还是别解了,让他学狗趴在地上吃!这多解气!”这名士兵提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朱云天暗骂,我日你妈,若是这样,我宁愿一头撞死!

    宁巧摇摇头:“那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他宁愿死也不会接受的。”

    她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朱云天感激的望着她,使劲点点头。他现在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奴隶,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主人”能仁慈一点,让自己少受点罪,多一点尊严,哪怕是死,也能死得像个男人一样。

    “好好,那我给他解开,不过姑娘,我会在门外盯着的,只要他稍有异动,对你不敬,你就大喊一声,我自会进来将他暴揍一顿!”这名士兵看起来很擅长讨好美女。

    他解开了朱云天手上的绳子,警告道:“小贼,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哼哼,你会尝到小爷拳脚的厉害!”

    “谢谢这位大哥,你可以出去了。”

    宁巧在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端起一杯,送到了朱云天的手里。“先喝一杯吧。”看到朱云天疑惑的眼神,她补充道,“这酒没毒,你放心,若想杀你,我不会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再说了,你现在想必很想死吧,被酒毒死也算一种快速解脱的法子。”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轻柔甜美,听上去倒像在跟自己的亲人谈话,不像面对的是一个有着灭家之恨的仇人。

    朱云天干涩的笑了笑,把酒一口给干了。酒很苦,带了一点轻微的甜味,果然是没毒的。宁巧微微一笑,也把酒喝光了。然后,又慢慢的倒满,递到了他手中。

    我靠,不是想灌醉我,再折磨我吧?朱云天深疑之,这种手段电视上演得多了,许多女主角都这样干,凶残得很。

    “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他鼓足勇气问道。

    宁巧想了想,说:“一开始,我没想过要杀你,后来见了你,我只想杀你,但现在,我说不清楚会把你怎么样。来,再喝一杯。”她又举起杯子。

    崩溃!朱云天无奈的把酒喝掉,他不明白,女人的心为什么如此复杂,到底怎么进化的?他妈的达尔文也没好好研究一下!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搞这么神秘呢。

    “吃点菜吧,这几天你一直没吃好,也没睡好,我做了一些营养丰富的菜,不知你爱不爱吃呢。”宁巧像是在对朱云天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把筷子递到朱云天的手中,让他夹菜吃。

    “谢谢你,宁巧,今天你这样对我,我很感动,就算日后死在你手中,我也心满意足了,没有任何遗憾。”朱云天背了一段台词,就把菜夹了放进嘴里。

    果然好吃,他一阵狼吞虎咽,瞬间风卷残云,将四盘精美的小菜吃了个精光。抬头一看,宁巧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那目光很是坚决,很是浓重,两个人对了眼,都被对方的眼神震摄住了。

    朱云天这次感觉到,宁巧这目光里含着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自己的仇恨,又仿佛还蕴有如火的激情,如水的柔情,如青山如草原一般的淡然,如流水般的清澈。见到他把菜很快的吃光,宁巧脸上露出一丝欣然和喜悦的表情,好象很骄傲,毕竟是她亲手做的菜。

    怎么回事,这小妮子想什么呢?朱云天收回目光,心里乱成一团。现在的他不敢对宁巧抱有任何善良的期望,只盼她别玩阴的。

    宁巧叹息一声,好象对这幕情景很是满足,“你吃饱了吗?”她小声的问。

    “这个……算是饱了吧。”朱云天既不敢肯定的说饱,又不敢明确的说不饱,他怕被她抓住语言上的破绽,继而找到更狠毒的办法折磨自己。

    “那就好,饿肚子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就像我小时候,每天都在饿肚子,全家的人都要省了口粮,给弟弟和哥哥吃。女人不能吃饱,但男人要吃饱,因为男人要干活。”宁巧依旧是自言自语。

    朱云天歪着脑袋,被她的话推入到了一场痛苦的文字游戏中: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经常性的回忆童年意味着将要做出什么举动?心理学家研究过这样的话题吗?妈的我后悔当初没在学校多看一下心理学的书埃她说她小时候饿肚子,是为了给家里的男人省粮食,还抱怨当妈的只疼弟弟不疼她。嗯,我看她是悟到男女要平等的真理了吧!

    他试探着胡说八道了一番:“男人生下来就注定要干活的,你看,男人多命苦啊!虽然有饭吃,但他们一辈子做牛做马,战争发生的时候还要去当兵打仗,死在战场上,真惨啊,你们做女人的应该知足了。”说完方才后悔,此话会不会刺激到宁巧又想起朱元璋惨死的事情?!

    “你说得真好,可惜你不会明白的,每个人都会死,但死的方式不一样,意义也不一样的,为国家上战场,战死沙场,是每个人的荣耀……但是做贼盗的时候,被人杀死就不同了,杀他的人还是一个汉人……”宁巧说着,眼圈已经红了,脸上怒气顿生,忽的站了起来。

    朱云天见势不妙,急忙举手挡住了脸。果然,宁巧啪的一巴掌打了过来,还好,击中了他的手背。

    “哎呀!”宁巧的手被震疼了,有些发呆的看着捂着脸做挨打状的朱云天。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沉静,最后有点失望的站起身来。这一巴掌没打中,换谁都会失望。

    她仔细的收拾好餐具,提起篮子,迈着碎步出去了。

    看门的士兵吃吃的笑:“妈的,那一巴掌我都没想到,她做事情可真是出人意料啊,竟然还会炒菜给你吃!在你吃完的时候再打你一下!小贼,我真同情你!”

    朱云天心说,我也颇为同情我自己!

    宁巧又隔了一天才来,这次跟上次不同,一进门就阔步走到朱云天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朱云天正想问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她藏在背后的手已经抡了起来,原来是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呼的一下,这木棒当头砸来。

    “砰”的一声脆响,不是脑袋被击中发出的响声,而是手臂。朱云天奋力低下头,提高身子,举高了胳膊,用手臂挡住了这必杀的一棒。他惨叫一声,满地打滚。

    看来宁巧想打死我了,得想个办法躲过此劫。他边打滚边这样想。

    岂料宁巧听了他的惨叫,便停手不再抡棒,站在一边欣赏他的痛苦。

    “疼吗?”她又问这甚是无聊的问题。

    朱云天滚到墙角,抱着双臂护住胸口,大叫:“你有病啊?能不疼吗?!不信我打你一下试试!”

    他相信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宁巧要弄死自己。前天给自己做饭吃,原来是一顿临行宴。罢了,罢了,要死就让爷爷来个痛快的吧。想到这里,朱云天硬气起来,瞪圆了小眼睛,对着宁巧说:“我知道你想杀我,这一天早晚都躲不过,现在我就在你的手上,请你给我来个利索的吧,别他妈的千方百计折磨我了!”

    宁巧摇摇头:“我不会杀你的,那太便宜你了!”

    “天啊!那你想把我怎么样?”朱云天疯狂的叫道,口水都喷出来了,因为他同时看到了宁巧两个高耸的某部位,隐藏在紧紧的衣服后面喷薄欲发。

    “我也不知道,还没想好呢!”

    宁巧说完,又举起了木棒,狠狠的砸了下来。这次打的是朱云天的腿。腿不如上肢灵活,所以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任由她抽了几棍,疼得他吱哇乱叫。最后叫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是轻轻的低吟,眼睛里面流下泪来。

    听到咯嚓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小腿骨折了。

    “腿断了?”宁巧似乎也听到了,停手,问他。

    朱云天现在满腔愤怒,已经失去了欣赏美色的兴趣,所以他再度大吼的时候,嘴里没有口水。这是他生平倾尽全力的一次大叫:“姑奶奶,你就行行好,一棒子打死我吧!你可怜可怜我行吧?”

    宁巧还是摇头:“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既然腿断了,你就歇两天吧,等你的伤势好些了,我还是会打你!”

    她提着木棒走了。红巾军士兵进来,先是对着朱云天大为嘲笑,后见他伤势确实不轻,便去报告给了胡思福。

    胡思福躺在被窝里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中,一听小坏种的骨头让宁巧打断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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