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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扬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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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试探着问张明礼:“倘若我制出的棉布,比广州市面上的价格低,质量更好,而且出货量很大,张兄是否有兴趣考虑下布匹生意?”

    张明礼虽说做的是盐生意,但是不甘心就一直这么小本小利的做下去,才会有借钱包销半年产盐的举动。

    但贩卖私盐也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虽说如今朝廷对私盐的管控形同虚设,一旦碰上巡检还是财货两空;像他这样规模较小的私盐商人,还得在大盐商的夹击下生存。

    说到棉布,是老百姓的生活必需品,不过广州市面上的布匹生意一直被几家大的布行把持,售价波动很小,利润增长空间有限,而且大的布行压货所需钱财颇多,是他承受不起的,所以之前他一直没考虑过这行业。

    通过盐场的买卖,他对夏天南印象很不错,精明且有野心,既然对方郑重提出棉布买卖,肯定有利可图,不妨交流交流。于是回道:“敢问夏老弟,价低到底低多少,货多又是多少?”

    夏天南还没精确计算生产效率提高与成本降低的具体数值,也无法确定具体的价格,但粗略地以珍妮机对传统纺车的效率对比,可以大致估计自己的棉布与传统方式生产的棉布生产效率比不会低于8:1。

    成本方面,除了购买原材料棉花,招收黎族工人的工钱也花不了几个钱,而厂房建设属于一次性投入,加上这个时空基本上没什么税费,这么算下来,成本也高不到哪里去,而产量则是完全秒杀家庭手工式生产。

    纺纱环节一个工人可以抵得上八个人的单位产量,加上工厂可以三班倒,而农户只能农闲时工作,每年一百个工人起码可以抵得上千个家庭的总产量。夏天南初步打算招收两百到三百人,粗略估计下,以每月五千匹计算吧。

    他答道:“价格可以比市价低两成,每月可以出布五千匹。”

    张明礼听了为之一振,广州市面上等棉布为四匹3两银子,销量很是不错。假若以每四匹2两4钱左右的价格投入同等质量甚至棉布,对整个广州布匹市场的冲击可想而知。他问道:“上等布市价每四匹3两银子,假若我要进货,老弟给我什么价格?”

    夏天南想了想,反正怎么都是赚,开辟市场才是当务之急,自己暂时没精力同时兼顾生产与销售,还是专心抓好生产吧,培育忠诚的渠道商是不错的选择,于是他回答了一个让张明礼非常心跳的价格——“市价的六成!”

    张明礼迅速计算起来,市价六成的进价,也就是每四匹布1两8钱银子,按2两4钱价格售出,4匹布毛利就有6钱银子,千匹布就有225两银子,五千匹布就是750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将近一万两银子,这比冒着风险贩卖私盐安全稳定的多,的确是门好生意。至于进货的现金,盐场那边只需一月一结账,不必投入银钱,从族人那里筹集的银钱可以用于买卖布匹。

    他主意打定,当即表态:“老弟若是信得过我,这每月的布匹由我包销。”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商议好张明礼留下一名随从在临高方便两边联系,布厂开张出货就交易。一切议定,张明礼带着好心情告辞。

    第二日一早,等到张明礼派来的向导一到,夏天南就带着杨由基和二十名护卫队员,按向导指点带上几袋盐和十几把铁制农具踏上了前往黎区的路途。

第十五章 提南峒() 
向导是张明礼的族亲,也姓张,叫张成。他因贩盐经常深入黎区,对黎族的生活状况和习俗很熟悉。

    一路上,从他的介绍中得知,靠近汉人县城的黎族一般都编入了都图,也就是编户齐民,一般所称的“熟黎”,接受汉人,一样的纳税当差,他们多半有些田地,但是产量比汉人的地少得多,多数人还得向峒主——也就是官府任命的土官——佃种些土地,打短工,平时无事就去山里打猎或者采红白藤海南的特产拿到市上去卖换盐米农具,不过到到汉区不但要过巡检司,可怕的是路上还有明军营地:轻则被勒索过路钱,重则货物都被抢去,小命都不保。多数人的日子都过得很苦。

    汉黎之间的交易一直是不平等的——山货实在卖不出几个钱,一头山猪也换不到二三斤盐,他们都喜欢汉人的铁农具,但是价格贵得离谱,几大篓谷子才能换一把镰刀,除了峒主和少数有钱的地主,谁也买不起。

    一路上平安无事,随着离黎区愈来愈近,地面愈来愈崎岖,从平缓的坡地变成了起伏的丘陵山地。路上的行人也少见了。临近晌午,一行人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吃了带来的干粮,又赶路。

    路上他们经过了明军的一个营地,据张成说,这座军营称为南略营,是镇守监视黎区要隘番豹山的。避免麻烦,他们走小路绕过了这座军营。

    过了军营就是番豹山了,番豹山地形险恶,只有一条一人宽的山间小路通过,这个地方是汉黎双方分界的主要隘口。过了番豹山,就是生黎居多了。生熟黎各有方言,生活习惯也不大一样,彼此间很少交往――只有造反的时候才会联合到一起。

    山地后,山势并不险峻,沿路可以看到一小块一小块的山间的小片土地,种着即将收割的稻子,比较平缓的山坡上也有种植过的痕迹,绿色的山林里如同脱毛的毯子,不时露出一块块的黄色,这就就是黎民们种的山栏了――这是一种近乎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方式。

    远处的山坡上可以看到零星的一二个村寨。虽然已是秋天,但是海南四时如夏,依旧山花烂漫,草木葱葱,风光特别好看。和山外荒烟蔓草的凄凉景象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除了向导张成,人都是第一次黎族聚居的山区,一行人不免多看了几眼风景。正在此时,眼尖的杨由基看见对面远远来了三个人,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汉人,一行人马上戒备起来。

    几个土兵过来,隔着一段距离高声的问着话。他们都穿着布衫,下身却是三角裤一样的布条包裹着,这个是黎族男子常穿的一种服饰,有点象日本人的兜裆布,腰里跨着钩刀――这是每个黎族男人都随身携带的,即是生产工具,又是武器--身背弩箭。

    张成出面和他们说了一阵,告知这边的来意。因为张成经常来这里贩盐,混了个脸熟,黎族土兵对他没什么戒备,便带他们一行去见峒主。

    这是个名叫提南峒的村寨,土兵把他们带到村子的空地,嘱咐他们在这里休息不要动。这个黎寨没有寨墙,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规模稍大一点普通村落而已,围绕着村寨种植着密密麻麻的带刺的矮树,期间又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藤蔓和竹子,别说人,连只兔子都钻不过去。

    这样的围墙大伙还是第一次看到。村里房屋都是金字塔形的稻草屋。屋子墙壁是用竹片编成了篱笆糊上泥土做得,看起来很特别。这个提南村,就是这个峒的“首府”所在。

    海南所谓的黎峒,大体以自然地形为界限进行划分的,一般由几个村子组成。峒主都得到过官府的认可,世袭职务,发有印信、铜牌的凭证。峒主、土舍之类的黎人土官,一是弹压黎民,维持地方治安和社会秩序;二是每年按时完成官府派下来的各种摊派,这里有官面上的赋税,也有官吏私人的“吉钱”。当然少不了他们自己的收入――土官无论大小,官府都不给俸禄,得靠自己去征收。换而言之,只要你每年把该缴的各种官面上私面上的“份子钱”按时缴纳了,土官在自己的领地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基本就是一土皇帝。

    过了一会,就有人带他们去见峒主。一行人被带进了村子中央的一所大屋。这所屋子比一般的民宅要高大些,建造在基台上,屋子里除了中间的甬道,三面都是竹编的床,用来给大家坐卧。火塘在后墙,上面挂着竹筏,用来熏制食物。屋顶侧面有开窗,不过采光还是很差,一进去便觉得眼前一黑,过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峒主是个老头子,姓符,叫符南地,会说比较流利的琼州话。头发已经发白,脸色也不甚好――后来他们才知道峒主五十刚出头,不过按照17世纪的标准在地方都算个老者了。夏天南献上了见面礼——精盐和农具。

    盐对黎族人民是非常的生活必需品,铸铁农具则是生产必需品,见了这些见面礼,符峒主很高兴,“尊贵的客人从哪里来,来我们这有什么事?”

    夏天南便把招收妇女做工的计划告诉了峒主,并承诺可以一次性付给半年的工钱,可以用铜钱、食盐、布匹、农具等东西支付。

    符峒主对这个计划很有兴趣。据他说,最近几年路上不大平靖,来黎区的汉人小贩少了很多,盐本来就贵,现在价格更高了。只要有盐,有多少要多少,铁器也是急需的,这里农具刀具都很缺。提南峒由五个村子组成,人口约两千多,妇女占了近一半,一百来个妇女去给汉人做工,对于整个峒没什么损失,原始的山栏种植不需要太多的劳力,男子的放狗集中狩猎仍然是食物的来源。

    关键是工钱,符峒主承诺出一百个女子,而且是年轻未嫁的。没等夏天南开出价码,他就交了底牌——每个女子每月做工包吃住,工钱用盐支付,每月十斤盐,一百人就是每月一千斤盐。

    夏天南当场就震惊了,这价格太震撼了,古代少数民族兄弟真是朴实。自己卖盐一石一两银子,十斤盐还不到一钱银子,加上吃住,每月每个女工撑死花费自己三五钱银子。

    震惊归震惊,出于商人的本性,他还是假惺惺地表示价钱是否能低一点。

    符峒主表示坚决不能少于每人每月十斤盐,不过可以额外增加二十人,不要工钱,只要包吃住。夏天南不禁傻眼了,这是什么算法,赠送二十个劳力,和每人八斤盐有什么区别?直到后来才知道,符峒主只会用结绳的方法计算十、百等整数。

    合作双方都比较满意商谈的结果,峒主吩咐人拿酒来待客――用黎人种植的山栏稻糯米酿造的米酒,这种酒在后世发展成了一种当地的名产土黄酒“山兰玉液”。

    山栏酒是最简单的糯米饭发酵酒,酿制期只有七天,酒精含量微乎其微,和后世的酒酿差不多。在场的人都喝了一碗。

    度数再低的酒也是酒,有了酒做润滑剂,谈起事情就更容易了。夏天南趁机套出不少其他的情况。他依稀记得历史书上说中原的棉纺织技术是经黄道婆从琼州传到中原的,那么琼州本地一定有棉花。

    果然,符峒主告诉他,黎区有两种棉花,一种是树棉,一种是草棉——其实树棉就是木棉,草棉就是长绒棉和细绒棉的统称。

    在更早的古代,黎族妇女都是用木棉织布,木棉的纤维虽然具有轻软、不易被水浸湿、耐压性强、保暖性强、天然抗菌、不蛀不霉等优点,但是纤维过短,不太适合做纺织原料。

    琼州除了木棉,还有被称为海岛棉的长绒棉。相比被称为大陆棉的细绒棉,纤维更长,强度更高,适合纺高支纱,能纺出质地手感堪比丝绸的精纺高支棉布。至于细绒棉,就是中国内地种植最多的棉花了,而琼州的细绒棉很少,多数为长绒棉。

    不过夏天南和符南地都不知道琼州本地产长绒棉和大陆产细绒棉之间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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