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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缘漫黄沙-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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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温情的瞅了她一眼,低声嘟囔道:“看来,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你这个参谋长咧。”

    铁蛋没敢插话,只是偷着咧嘴傻笑。

    淑珍微嗔的白了祥子一眼,低声嘟囔道:“只要你不整价打打杀杀的,安安稳稳的在家过日子,我才懒得管你哩。”

    祥子冲他嘻嘻一笑:“那也得管呀,不然我还不得饿肚子。”

    淑珍温婉一笑:“那你不会再找个人给你做好吃的。”

    祥子赖赖一笑:“自从吃过你做的饭,下馆子都不香。”

    淑珍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得咧吧!就你会哄人。改遇着个更好的,还不是拿同样的话哄人家”

    一直吃吃偷笑的铁蛋,此时接上话茬:“淑珍姐的饭菜就是好吃,这可不是瞎吹哩。”

    淑珍欣然一笑,便朝微亮的大厅走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凯旋而归() 
太阳刚翻进沟,空气就变得暖和了起来。

    树上的麻雀,不知是在嗤笑土纺软怂,还是打算迎接新的邻居,一个个翘着尾巴,点头哈腰的叫个不停。

    祥子,睡眼惺忪的正想四处转转,却见铁蛋匆匆过来:“寨子都清查咧,除粮油吃喝外,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我让弟兄们正装车哩,恐怕现有的车拉不完。”

    祥子沉吟般的嘟囔道:“粮食得想法子运回去,正好做军粮。”

    正着,南门的岗哨,带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那人见到祥子,神情有些激动的扑过来,拉着祥子的手:“您就是郭助理吧?可算把您们给盼来咧,这些年,乡亲们可让这帮龟孙子,给祸害日塌咧。”

    祥子冲他温和的笑了笑,:“您是?”

    那人长叹一声,:“我是南面双沟村的村长,昨晚后半夜,听得枪声像炒麻子儿似的响。就寻思,准是有人收拾这帮龟孙子哩,一大早见没啥动静咧,才壮着胆子过来看个究竟。果不然,是你们来咧。”

    祥子冲他笑笑:“您来的正好,我正在发愁哩。”

    那人凑前一步,爽快地:“只要是能帮的,绝无二话。”

    祥子欣慰一笑,:“想雇你们几辆马车,往县里糟货。”

    着,冲铁蛋扬扬下巴,接着道:“得几辆?”

    铁蛋忙:“两辆三辆都成。”

    那人焦躁的一拍大腿,嚷嚷道:“嗨!啥雇不雇的,你们把我们眼皮子底下的祸害,都给收拾咧,出几挂马车算啥哩。不满您,村上的人这些年,可没少给他们干活哩。这些房子,还有寨墙都修过,我这就去张罗。”

    着,便匆匆离去。

    车装得差不多了,祥子找来了杜生仁,指着大屋子和寨墙,:“这里边有不少好木料哩,让人拆回去,变卖咧也好补贴你们的军费。这里就交给你咧,记得留些用具家什,给当地的村民。队伍回村休整几,接着还要抽时间训练。这期间,多留意打听哈占山的踪迹,我会常派人和你联系。”

    三日后,祥子带着大队人马,押解着三十几个土匪,八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孔县长事先得到了祥子的捷报,特意组织学生城民和乡绅富户,敲锣打鼓的夹道欢迎。热闹的场面,自不比孔县长上任时差。

    见孙明志也挤在人群里,祥子在马上冲他热亲的挥挥手,又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阵。

    别人是弄不明白,可孙明志清楚,祥子是在告诉自己,木匣可以完璧归赵。

    五后,县里举行了隆重的剿匪表彰大会。

    会上,着重表扬了孙明志,不顾个人名声安危,大义舍财焚屋,蒙骗土匪,为此次剿匪,立下了头功。

    除补偿各项损失外,另奖励一千块钱。孙明志借此,不但封住了众口的猜忌议论,挽回了面子。

    而且,还得到了民众的赞叹和景仰。心中一喜,索性好人做到底。当场就将一千块奖金,尽数捐给民团做经费。此言一出,又引起众人阵阵赞美的“啧啧”声。

    才消停了几,就见杜生仁飞马来找祥子。大有乡的桦窝附近,见到了哈占山的踪迹。

    祥子沉吟良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近来,桦窝可有人家办喜事么?”

    杜生仁略微楞了一下,:“桦窝张家,给大儿子娶媳妇哩,后就是正日子。”

    祥子微微点着头:“桦窝张家我知道,在那一带,也算是个富裕人家。哈占山,会不会借喜事,敲诈张家的钱财呢?”

    杜生仁沉思般的应和道:“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咧。开春,芦草沟的赵家娶媳妇,就让哈占山给骚搅咧。赵家怕出人命,是要啥给啥,可给折腾日塌咧。”

    祥子,像是心里有了主意似的,冲他:“你把张家周围的地形,和人家给画画。”

    于是,杜生仁便连比带画的,弄出一张大概图来。

    祥子仔细的看了看,指着离张家不远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和张家有关系么?”

    杜生仁不加思索地:“两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办喜事的是弟弟,叫张有才,哥哥叫张有道。”

    祥子欣慰的笑了笑,:“你吃点东西就得往回赶,让两个张家,各腾出一间屋子,我明后半夜带人上去。

    你趁黑,先把家伙运进张家,正日子那,把大有的队员,打发去给张家帮忙。我躲在张家,明晚我们碰碰头。一定要给两家安顿好,不能露出半点风声。”

    虽是进了四月,夜半的空气,还像是刚从冰窖里吹出似的,让人感到清冷。

    半圆的月亮,呆呆的贴在清透的苍穹。微笑中,蕴藏着浓浓的寒气。漫的星星,依然不知深浅的眨巴着,永不疲倦的眼睛。

    青灰色的夜里,不知是哪家机敏的狗,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狂吠了几声。顿时,便传染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剑

    等狗的叫声,像是渐渐被清冽的阵风,给凝固了似的没了声息。

    守时的公鸡,却又争先恐后的鸣叫了起来,这是它们的第三遍叫声。

    桦窝是大有乡一带的富裕地,两山怀抱的沟谷,全是黝黑肥沃的土地,种啥成啥。尤其是半坡旱地的洋芋,更是长得滚圆溜光,甘沙可口。还是在抗击马仲英那会,杜生仁弄来些当口粮,才让大家开了眼界。

    祥子打那以后,就好上了这口,隔三岔五就嚷着让淑珍给蒸了吃。

    祥子和淑珍走在队伍的后面,静谧的山谷,只有杂乱的马蹄声,肆意敲击着沉睡的大地。

    拐过一道土梁,村口突然传来几声狗吠。祥子心里一紧,立刻招呼队员放慢脚步,屏息前进。

    几声狗吠,像是干柴堆里的火种似的,很快便得到了一片响应。此起彼伏的狗吠,很快便淹没了队员的喘息声。

    此时的月亮,斜斜的挂在西边的山崖。大地呈现出一片黎明前的黑暗。

    一阵莫名的忧虑,像股凌冽的山风似的,掠过了祥子的心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 婚庆院落马蹄声() 
才蒙蒙亮,就听张有才,呼呛地的嚷嚷,自己喂了半年的满口羯羊,昨晚让贼娃子给偷走咧。眼看明就要过事哩,你看害人不害人。

    村长张生富,闻声慌忙赶来安慰:“行咧!行咧!先把我喂的料羊,拉过两只对付着用吧。虽莫你的那只膘好,也能看得过去。丢就丢咧,还嚷嚷个啥哩,弄正事要紧。”

    张有才丧气的摇着头,嘟囔道:“嗨,一明结婚哩,两个卵子抽筋哩,真是急死个人哩。”

    村长冲他挥挥手,:“来快去吧!缺啥就打发冉我屋来拿。”

    着,背褡个手,哼哼咛咛的唱着曲,沿坡去了旱地。

    原来,这一切都是杜生仁和村长安排的戏。

    杜生仁从县里回来,和村长合计夜里人马进村的事。继而,突然忧心忡忡地:“其他倒也好办,我就是担心村里狗多,半夜那么多生人进村,瞒得了人,却瞒不了狗,哪还不叫翻咧。就怕惊动咧土匪,就不好办哩。”

    村长挠着头皮,一时也没了主意。

    琢磨了一阵,杜生仁突然像是得了宝似的,惊叫道:“有办法咧!我们索性来个假戏真做。趁狗叫凶的空,让人把张有才,准备席上用的羯羊给弄走。财迷老张,肯定一大清早,就满世界里嚷嚷。你听到动静,就一唱一和的演出戏就行咧,保管能把人给瞒过去。”

    村长一拍大腿,:“这法子好!就这么整。老张那里,我自有法子打发。”

    他俩个这番安排,真把人都给瞒了个结实。

    尤其是张有才,感到心疼窝囊,又不敢对藏在屋里的人,声张半个字。只好打掉的牙,往肚里咽。

    迎娶的,是苇湖地谢家的二丫头。

    张谢两家本就交好,再加上张家的彩礼丰厚,礼数周全。迎亲的人上门,没打啥麻搭,就顺顺当当的把新人娶了回来。

    太阳才刺人,猫在村头的娃娃们,便像被马蜂撵着似的,跑来嚷嚷,新车子来咧!

    大人们,这才急急忙忙的抓过张有才两口子。

    男的给反穿了皮袄,抹了花脸,女的给画了丑旦脸,反穿个花棉袄,推推搡搡的准备迎新车。

    整个张家大院,都沉浸在浓浓的喜气之郑

    才把新娘子闹腾到新房里,张村长便扯着嗓子喊开席。

    他是今请来的主东,负责婚礼上的大事宜。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便催着一群凑热闹的人,来快入席。像是婚宴早些散了,可以让他安心似的。惹得几个想闹耍新娘子的幺们,满脸的不高兴。但又拗不过,只好嘟嘟嚷嚷的入了席。

    几杯循规蹈矩的酒下肚,爱热闹的人,便吆三呵四的划上了拳。

    宽敞的大院,一时间,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和此起彼伏的欢叫声。

    突然,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由村头渐渐临近。

    从院外,惊慌失措的跑进个人,嘴里失声喊道:“土匪来咧!土匪来咧!”

    院里的人,顿时骚乱了起来,有人竟机敏的翻墙溜走。

    这时,张有才正从厢房出来,听来了土匪,腿一哆嗦,仰长叹一声,道:“老爷呀!到底还是来咧。”

    话音才落,从院外便气势汹汹的闯进四匹马。

    马背上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也不知多长时间,没刮胡子剪头发了。白板子皮袄,开着洞花,活像是才从地狱出来似的。

    正当人们愕然相望时,为首一个脸上带麻子的汉子,上前两步,嚷嚷道:“哪个是主人家?”

    张有才听,忙颤颤巍巍的凑上前,拉着笑脸:“哎呀,来咧就好,来咧就好。来快下马,入席吧。”

    那人把豹眼一瞪,烦躁的一挥手,嚷嚷道:“行咧!行咧!也别耽搁功夫咧。你是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哩,还是痛痛快快的拿出喜钱,打发我们走哩?来快定吧,爷还忙着哩。”

    张有才揪心似的哭丧着脸,从屋里取出个布包,递给那人:“给您都准备好咧。”

    那人急忙打开一看,立刻阴沉着脸,嚷道:“这点钱,你是打发要褡吃(要饭的)哩?你张家也算是个头面人物哩,你有几斤几两,早就给你摸清咧,咋就这么不痛快哩?”

    着,下马就朝新房闯。

    守在门口的半大子新郎官,早吓得尿了裤子。

    张有才见状,忙扑过来挡在前面,拉着哭腔:“还有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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