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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我赶忙站起来行礼说。
“回来了。”杜煜微笑,说。
他的脸也消瘦了一圈儿和最开始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居然是襄阳杜氏的杜闲,他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儿,明显是杜甫。
“阿兄。”我赶忙行礼,“好久不见。”
“嗣业,一转眼你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将军。”杜闲说,轻笑。
“阿兄谬赞了。”我轻笑,“展只是运气好。”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当时还在襁褓里的杜老师已经两岁多了;说起来,从街上回来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在传唱李白的诗。
杜老师显然不认识我了,他缩在杜闲的怀里,一脸防备的看着我。
杜老师果然长得很帅,不怪罪老爹花痴,两岁的杜老师长成了一个萌萌哒的正太。
他的瞳仁很大,还很亮;他的头发梳成了小小的发髻,他的脸上还有点儿婴儿肥,看起来让人很想捏一下。
第269章 东市歌舞
杜闲笑笑,没有说话,他低头看了下正在拽自己衣服的杜甫,把杜甫的手拿下来,引上前:“子美,这是你嗣业阿爷。”
杜甫仰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忽闪忽闪的;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叫,“小孩子的眼睛里可以看见天堂。”
而杜老师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星星——虽然那是反S的阳光。
他低头,行礼,奶声奶气地说:“阿爷。”
“诶!”我激动得不能自持,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杜甫啊,居然亲口叫我叔叔!
如果能回去的话,这都够我吹上十年八年的了。
“子美不必多礼。”我蹲下把他的手放下、把他抱了起来。
估计是我起得对他来说有些猛,他有些晕,下意识地抓什么东西;我抱着他坐在我的肩膀上,他伸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这就尴尬了,我一动,头发就被他拽的的生疼。
“子美,莫要淘气!”杜闲呵斥他,我感觉到拽着头发的手紧接着就松开了。
我仰头,看到杜甫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我忍不住说,“阿兄,莫要吓着孩子。”
“你啊……”杜闲无可奈何地说。
“嘿嘿,我陪他玩会儿!”我说,把杜甫从肩膀上放下来,抱在怀里,“子美,跟阿爷上街去玩?”
杜甫眼睛放光,明显是想去的;他回头,看着杜闲,小心翼翼地问,“阿爷,我能去吗?”
“去吧。”杜闲同意了,嘱咐道,“要听你嗣业阿爷的话,知道吗?”
“嗯!”杜甫脆生生地应声,搂着我的脖子,“阿爷,我们去街上玩!”
“嗯,走咯!”我抱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出了杜氏本家。
长安街上一如刚刚来时那般繁华。
街头巷尾的灯,看起来比刚才更多了;行人也更多了一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动都动不了。
盛世狂欢,“放夜”这三天,东西市也不停,摆摊儿的小商贩,一直从早上摆到夜里。
不知道杜蘅的病情怎么样了,如果他病得没那么严重的话,还可以和们一起去看的花灯。
只怕……
“阿爷,你怎么了?”杜甫捏了下我的脸,“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一怔,你一个两岁的孩子这么敬明真的好吗?
“没事儿,阿爷刚刚是困倦了,想要打个哈欠来着。”我找了理由搪塞他,转移话题道,“子美想去哪儿玩?”
“阿爷先放子美下来吧,子美可以自己走的。”杜甫说着,想要下来。
别啊,我还没抱够呢!
“没事儿,阿爷不累。”我说,为了证明我不累,我还抱着他颠了颠,“你看,我还能颠儿着你玩儿呢!”
他被我逗得“咯咯”直笑,“阿爷,你再颠儿高一点儿!”
“好嘞!”我抱着他往上抛了下,又接住他,“好玩吗?”
“好玩!”杜甫很喜欢这个游戏。
“好嘞!”我抱着他颠了半天,来往的行人看见我俩都赶忙躲开。
我和杜甫嬉闹着,一路到了东市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街头巷尾的灯接连亮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些灯是怎么挂起来,也不知道这些线是怎么扯过来的;而且现在的灯主要靠煤油,这么挂真的不会洒吗?
“阿爷,你看那里!”杜甫说,他指着远处;长安街上,男子相对较高的也就在一米八左右,像我这种两米多的算是鹤立J群。
登高望远,所以,很容易看到远处;杜甫指的那个地方,灯火通明,大红色的丝质飘带随风飘舞着,俨然一片火红色的海洋。
“那是何处?”我不知道那是哪儿。
“据说是至尊陛下还是皇太子时的宫殿,兴庆宫。”杜甫说,“那边好像有游行。”
原来是玄宗没当皇帝之前的宫殿啊!
“我们过去瞧瞧?”我说,抱着杜甫往那边走。
刚从东市东边的出口走出来,就和正在歌舞的舞女队伍撞了个正着儿。
舞女有很多人,整个街道都被占满了;她们衣着华丽,脸上贴着金色的花钿,两腮刷了淡淡的腮红。
眉毛画的是开元年间特有的羽玉眉;眉尾纤细、微微上扬。
这种眉型显得整个人的脸消瘦,而且细长。
不知道为什么,后世都觉得唐朝的时候以胖为美,实际上并不是,唐朝人奉行的是自然美,之所以画像陶俑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比较丰腴,那是画家的夸**造成的。
自古以来,由于营养跟不上、农作物植物种类单一,人都比较消瘦;丰满是一种营养过剩的表现,是人对自己经济方面的肯定。
但凡请的起画家为自己作画或者得起工匠为自己制作陶俑的人,都是些大户人家,他们大多会请他们创作的时候把自己的形象制作的丰满一点儿;其实只是为了侧面显示自己家财力雄厚。
谁都不想别人说自己家里穷,唐朝人又就是一群特别爱美的人,所以唐朝时期的绘画,一流水儿地成了胖人的天下。
实际上,大部分女子都很纤瘦,像杜铃兰花桓晏然以及街上其他的女子,大多都是些纤瘦的人,上了年纪的可能会稍微丰腴一点儿;男子稍微强一点儿,估计是因为唐朝实行府兵制,所有人都是预备兵吧,男生多少都有点肌R。
那些舞女身材同样也很纤瘦——整天跳舞的人怎么可能会很胖?
她们的头发梳成高高的流云髻,每个人的头型和发饰都是一样的;坠着流苏的玛瑙发簪随着他们的舞动,而来回摇曳着。
她们的发髻背面绾着高高的发梳,看起来似乎在支撑发髻的重量;耳坠是夸张的硕大的火红玛瑙点缀,看着我都觉得耳朵生疼,每一个目测都得有三四两重。
别说带这种耳饰跳舞了,让我带着这种耳饰、光待着不动,我都觉得耳朵都快要被坠掉了。
她们身上穿着大红色的长裙,上身穿着的短襦和长裙上的束带都是金色的;她们的裙子外面没有披着披帛,而是罩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大红色广袖罩衫。
放眼望去,满眼都是袖子。
他们跳的是一种我完全没见过的舞蹈,准确的说,我来到唐朝之后就没见过唐朝人跳舞。
第270章 长安初夜
她们跳的是一种很柔美的舞蹈,衣袂飞舞,广袖轻阖,巧笑倩兮;美艳得不可方物。
整个长安街都沐浴在花灯的海洋里,整个街道都是一片火红。
红色是生机的颜色。
她们的舞台是“移动式”的,也就是说,她们从这个地方跳完,就会到下一个地方去跳下一段跳舞。
在每个街道**叉的地方也就停留一刻钟左右。
随着他们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跟了上去。
原本有些拥挤的街道,忽然有点豁然开阔的意思。
我终于看清了两边的商贩——路的两旁都是摆着各种小商品的商贩。
他们大多支一张类似于马扎的大桌子;上面铺上一个白布,就把商品摆放在上面。
旁边儿是一个卖各种发梳的人,那个大叔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穿了一件破旧的麻布圆领袍,她的头上包着一块黑色的方巾,看着就是一幅商贩的打扮。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很多木梳,细密的梳齿,仿佛机械加工出来的一样。
唐朝的工匠确实很厉害,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把木头刻出来这么细密、均匀的梳齿的。
“老丈,这个说的怎么卖?”我走过去,拿起一把雕刻成半月形的发梳。
他的发梳雕刻得十分精致,连边角都磨得十分圆润,看起来和后世做的基本没什么区别。
明天要花桓家里拜访,除了拜访的礼品之外,多准备个小礼物,总是很有必要的。
“郎君,真是好眼力。”大叔说,一脸我很识货的表情,“你拿的那柄木梳是整个摊子上最好的一把,价值四十个通宝。”
四十个开元通宝,按照现在的市值折算的话,也就合人民币七八十块钱。
没想到梳子居然这么便宜,我又问了其他两把的价格,差不多都在三四十块钱一把的样子。
看来看去,这个也好看,那个也挺不错,干脆都买了下来。
“阿爷。”杜甫有些不耐烦了,他拽了拽我的衣领,指着旁边的一个摊位,“那个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卖柿子饼的。
那个人也是这样,支一张大马扎,估计是柿子饼太沉了,商贩怕马扎压塌了,又在上方加了一块木板,用来支撑货物的重量。
我不知道是的唐朝叫什么,我只好跟杜甫说,“那是甜饼,你要吃吗?”
“阿娘和阿爷不许我吃甜饼。”杜甫可怜巴巴的说。
“没事儿,我不告诉他们。”我说,走过去。
“郎君,这个怎么卖?”
“十个通宝一斤。”小贩估计看我不像买的样子,不冷不淡地说。
“子美想吃几个?”我说,偏头征求杜甫的意见。
“单凭阿爷做主。”他学着长辈儿那样可样客套着,眼睛一直盯着柿子饼。
“来三四个吧!”我说,“不够我们再买。”
“好嘞!”卖柿子饼的小哥利索地把四个柿子饼放进旁边的一轮方纸上,然后把方纸包成了中药的那种形状;他把“中药包”放在木制的杆秤上称了称,把有刻度的那一侧给我看,“刚好八两,五个通宝。”
“嗯。”我应声,从钱袋里掏了五个通宝给他,他把“中药包”递给我。
我把纸打开,让杜甫抱着纸包吃。
“阿爷吃一个。”杜甫接过之后并没有立刻吃、而是又递给了我。
“阿爷不爱吃甜的。”我说,我说的是实话,在碎叶镇呆了这两年,基本上吃不着糖,我都快忘了糖什么味了;吃不着就不想,渐渐地也就不怎么爱吃糖了,“子美真是个懂礼的好孩子。”
杜老师被我夸奖了一顿,笑得一脸灿烂,他抓着柿子饼咬了一大口;大口嚼着,笑得一脸满足。
果然小孩子只有吃糖的时候最幸福。
我抱着杜甫,往前走着,忽然看到了一个卖面具的商贩;他的背后是一整排的面具。
我就纳闷